“縣尉,不若我們殺出去吧!”城牆上的士卒很憋屈,眼看城門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被敵人給攻陷,自己卻是無能爲力,只能向文稷請命。
文稷也無奈,雙方的距離差了太多,就算是用弓箭也沒辦法射到那麼遠,而且就算可以射到那邊去,也沒辦法對他們的投石機造成傷害。一般情況下,遇到這種情況唯一的選擇就是派出一支部隊,以毀掉敵人投石機爲主要目的,發動敢死襲擊。
說到底,自漢朝以後,標準制件的規矩已經不復存在,所有的武器都是由單個工匠完成,耗費時間長不說,最重要的還是若是壞了某個部件那整個武器就徹底報廢了。
換言之,若是按照這個時代的情況,只要派人毀掉了投石機某個部件,那整架投石機也會徹底毀掉。故而犧牲一部分人,換取一定的守城勝算,這筆買賣還是划得來的。
文稷此刻也在考慮,也在計算着若是這個時候衝出去,到底有多少機率可以毀掉對方的投石機。同時,若是殺出去,又改派誰出去好一些?
結果思來想去,才赫然發現,除了自己沒有別的人選……
就在這個時候,黃巾軍第二次發射石彈,由於之前的試射,這一次的射擊卻是更爲精確了起來。隨着石彈的射出,三發石彈朝着城門直接就砸了過去。雖然這次也沒有砸壞城門,但此刻城門已經是搖搖欲墜,很顯然根本撐不過第三次射擊。
同時,大量拳頭大小的石彈從天而降,直接就覆蓋了城門兩側的城牆,文稷也是舉盾硬抗,這才擋了下來,但過後也是雙手發痛發麻。至於那些沒有盾牌的士卒,超過九成都被砸死砸傷,頓時這片區域的守卒就被清空了一批。
這一刻文稷明白,難怪對方根本不屑用雲梯,只因爲根本不需要。
守城已經沒有必要,而敵人攻破城門,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拼一拼殺入敵陣,能夠破壞掉那五架投石機,都可以給守城換回幾分勝算!
文稷咬了咬牙,立刻吩咐副手把自己招募的士卒都給集合起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時間有限,我也不強求什麼,此刻敵人破城在即,爲了避免定穎城的淪陷,我打算帶人殺出城外,毀掉對方的投石機,你們願意跟來我自當歡迎,若是不想跟來的,儘可迅速脫下盔甲躲入民宅之中,或許可以留下一條性命。”文稷打算背水一戰,但他不打算把所有人都給拖下水。
“我等深受縣尉活命之恩,無以爲報但求誓死追隨耳!”誰知道士卒卻是紛紛高呼,神情非常的堅毅,頗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你們都是好樣的,大家準備,開門隨我殺出去!”文稷心裡非常的感動,高呼一聲。
不多時,隨着大門緩緩開啓,還沒有開到一半,文稷就帶着本部七百多人殺了出去。
“敵襲,迎戰!”方雲見狀,立刻振臂高呼。
隨着軍樂隊的奏樂,士卒們迅速擺出了迎戰姿態,同時根據軍樂的變化,遊走在周圍的騎兵部隊開始朝着城門那邊匯聚起來,只待命令一下,立刻朝着城門內側突入。
“殺賊!”文稷此刻已經沒有退路,若是不能夠毀掉那些投石機和衝車,定穎必破。
下面的士卒們卻也是豁了出去,一方面拼死護住文稷,一方面朝着敵人狠狠的發動攻擊。就憑着他們那股視死如歸的狠勁,數百人凝聚而成的氣勢,居然使得直面他們的黃巾軍士卒,有了幾分壓力。
然而就這等壓力,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畏懼,數萬人拼殺的場面他們也見識過了,如今面對這區區七百多人的衝鋒,若是這樣都會畏懼的話,那他們這些黃巾軍老卒也太沒用了。
“虎!”方雲高呼一聲,這是他交代下去的推進信號。
“虎!虎!虎!”前陣的刀盾兵開始高呼口號,緩緩推進。次一級的長槍兵也在刀盾兵的掩護下開始前進起來,兩側的銅殳兵緊接着跟了上去。
不多時,雙方已經是短兵相接,戰作一團。
文稷一年操練,士卒們也算是頗具戰力,然而他們一鼓作氣殺了出來,自然沒辦法組成有效的戰陣,配合之間更是有不少是問題,反而發揮不出他們團體戰鬥的真正實力。
反而是方雲的部隊,經過一次次的配合,再加上陳濤‘練兵’天賦的訓練加速功效,士卒們已經練就了團體配合,信任戰友的習慣和信心。
只見刀盾兵死死護住兩側,使得敵人根本不能寸進,手中朴刀偶爾出擊,也是爲了擋下敵人砍過來的環首刀。就如同他們接受訓練時,陳濤一再強調的那樣,堅守本分,爲身後的兄弟創造出一個安全的攻擊環境!
長槍兵緩緩推進,眼看敵人開始進入攻擊範圍,長槍開始微微斜上平舉,隨着軍官的一聲口號非常整齊的朝着前方突刺而出。然後迅速收槍,回到第二排後,第二排的長槍兵迅速替補過來,然後發動第二次突刺。
兩邊的銅殳兵此刻也來到了前陣,手中銅殳狠狠的朝着那些打算饒過主力部隊,從兩側移動的敵軍士卒砸了過去。這些士卒可沒有頭盔,如此猛地一砸,卻是直接把別人開了瓢,頓時腦漿迸濺而出,顯然是活不成了。
“啊!賊子納命來!”眼看周圍的士卒越來越少,文稷發狂似的朝着那騎着黑鬃馬的敵將殺了過去,他已經放棄破壞攻城器械,決定實行斬首行動。
在他的記憶裡面,那騎着黑鬃馬的,就是這支部隊的主將,只要殺了他的話……
本來,周圍的士卒完全可以給他來個萬槍穿心,又或者銅殳兵完全可以將他砸個稀巴爛。但卻不想方雲卻是更早發現這diǎn,高呼一聲:“給我抓活的!”
周圍的士卒不得不退到一邊,本來要發動的進攻,只能改爲限制他的移動。但是若不能殺死對方,又豈能真的限制對方的前進。
典韋見狀,卻是第一時間跳下馬來,朝着文稷殺了過去。
文稷見敵將殺來,立刻握緊手中朴刀,假意攻打典韋左側,實際上卻是朝着典韋右側頸部砍了過去。只是他的身法很快,居然形成了一道朝着左側進攻的殘影。
只是典韋不上當,手中短戟猛地一挑,憑着一股蠻力卻是挑飛了文稷的武器。
隨即猛地一拳砸出,直接就把他砸了個七葷八素的。此刻的文稷,腹部那是翻江倒海,但是仇恨也好,還是早已視死如歸了也罷,卻是使得他全然不顧身體傳來的疼痛,朝着典韋撲了過去。
看他那樣子,顯然是打算用人體最原始的武器—牙齒,咬破典韋的咽喉!
但周圍的士卒也不是吃素的,見狀兩側的長槍兵卻是立刻拿着長槍當棍棒用,朝着文稷狠狠的砸了下去,最後齊心協力,卻是壓得他根本無法站起來。
“把他綁了!”典韋見狀,朝着周圍的士卒高喊一聲,轉身回到了方雲身邊。
“幹得好!”見典韋回來,方雲高聲稱讚到。
“幸不辱命!”典韋拱手還禮,隨即翻身上馬。
就在這時候,第三輪投射開始,隨着又是三塊石彈砸中了的敵人的城門,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城門,終於是不堪重荷,悍然倒地。
“衝鋒!”方雲笑了笑,舉起手中紅纓槍指着已經中門大開的城門,高呼一聲。
“殺!”士卒們得到軍令,立刻朝着城門之內殺了過去。
自此,定穎縣徹底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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