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蟻又問道:“驛官言下之意又是什麼呢?”驛臣笑而回絕,道:“小民不能說,也不敢說。”驛臣偷偷的探視周圍,又小聲言道:“小民還是勸先生多聽少言,很多事情知道多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尾蟻卻笑道:“謹記良言。”驛臣道:“先生請入住吧,”之後驛臣向自己的身後探望一下。
迎接尾蟻進入驛館之後,一隻神秘之蟲出現在驛館之外,徘徊不定,藉着夜色的掩護在暗中監視。僕蟲進入尾蟻的房間,並向房門之外探視,隨後關上房門,道:“老爺,老爺,驛館之外有一隻神秘之蟲一直在徘徊,好像有什麼意圖?”尾蟻打開窗戶,望着窗外的夜景,道:“今晚是一個不平靜之夜,我們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這時,房門之外響起敲門之聲。尾蟻轉身望着僕蟲,道:“你去開門。”尾蟻手握長劍,利劍出鞘,等待僕蟲去開門。僕蟲猛然的打開房門,驛臣站於房門之外,道:“先生,是我,夜宵好了,先生吃完夜宵之後再入睡吧。”尾蟻手中的長劍入鞘,看來是一場虛驚,上前請進驛臣。驛臣這才走進將飯菜放於案桌之上。尾蟻坐下來,看着寫豐盛的菜餚。驛臣道:“先生請慢用。”之後驛臣正要退出房間,尾蟻突然的擡起頭來,道:“且慢。”驛臣轉身面向尾蟻,道:“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尾蟻強顏歡笑,道:“驛官可否留下來陪我飲幾杯。”驛臣只有走上前,看着尾蟻,半響之後才坐下來,爲尾蟻斟酒,道:“先生一路舟車勞頓,不如飲幾杯酒壓壓驚。”尾蟻看着杯中之酒,並未動。驛臣起身飲下杯中之酒,證明酒中無毒。又坐下來夾一些菜到尾蟻身前的碗碟之中。尾蟻並未動筷,靜靜的坐在一旁。驛臣將所有的菜試吃一遍,證明菜中無毒,尾蟻這才放心的吃菜飲酒。出門在外,蟲心歹毒,防蟲之心不可無。酒過三巡之後,尾蟻有些醉了,醉眼相望,癡笑道:“驛官,這城中可有妓女。”驛臣聽後嬉笑道:“原來先生還有此等嗜好。”尾蟻醉意甚濃,道:“聲色犬馬,吾獨愛之。”驛臣搖搖晃晃的起身,道:“還是小臣帶先生一起前去吧。”尾蟻扶住驛臣,道:“我看你也醉了,不用效勞了,吾有僕蟲陪同自尋之。”驛臣只好作罷,道:“好,出寬窄巷子有一個夢春樓就是了。”尾蟻道:“不如驛官就此睡下吧。”驛臣有些難爲情的道:“這是先生的客房,怎麼好意思呀?”尾蟻卻笑道:“出門在外,你我難得深交,驛官就不必爲難了。”尾蟻扶着驛臣在榻前坐下,道:“我此次外出一夜很難返回。”驛臣只有答應下來。尾蟻扶着驛臣躺下袍服,脫去鞋子,蓋好被子。
尾蟻與僕蟲經過一番打扮,探出頭來觀望一下,走出下樓從後門溜出,躲於草叢之中觀望。僕蟲見它神色正常,驚道:“老爺,原來這一切是你裝出來的。”尾蟻伸出指頭,悄聲道:“噓!我們就等着看一場好戲吧。”
月黑風高,婆娑搖曳,有兩個黑衣神秘之蟲出現在夜色之中,見長刀亮出。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錚錚發亮。這兩個神秘之蟲偷偷的潛入驛館之中,小心的上樓。捅破窗戶紙向房間之內偷看,在黑夜之中聽到傳來呼嚕之聲。尖刀伸入打開房門,進入見一個螞蟻躺於牀榻之上,舉刀砍下,鮮血飛濺,一聲慘叫之聲傳出。兩蟲驚慌的奔出,一把大火燒起,濃煙滾滾上冒,火光沖天。大火燒了一夜,直到天明,縣令才趕到案發現場,但是這裡已成爲廢墟,只有草草結案。一場意外的大火,朝廷派下來的欽差被燒死在驛館之中,靈堂擺放在縣衙大堂之中,請來巫師做法爲其招魂。它們這是故技重施,幾年前的一場意外大火與這場大火是如出一轍。
尾蟻露面於街頭,僕蟲跟隨在後,道:“老爺,我們這是去往何處?”尾蟻道:“走,我們去縣衙大堂。”僕蟲聽後大驚失色,有些不解的問道:“老爺,我們這不是自投落網嗎?”尾蟻卻不以爲然,道:“此時只有縣衙大堂纔是最安全的。”僕蟲與尾蟻一起奔向縣衙,闖入大堂。縣令見之大驚,問道:“你就是欽差大蟻的親屬吧。”又故作哀切,忍不住的痛哭一番,道:“慘啊!欽差大蟻風塵僕僕的趕往瓊州,可惜被昨夜的一場大火燒死在驛館之中。”又吱吱唔唔的說了一通。尾蟻道:“你確定棺中就是欽差大蟻嗎?”縣令聽後疑惑了半響,眼珠一直在打轉,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尾蟻亮出官憑,道:“我就是前來查案的欽差大臣尾蟻,真相不明你盡敢如此的草草結案,難道縣令大蟻就是如此斷案的嗎?此案卷交上去如何使上差信服?”這句話倒是懟的縣令是啞口無言,無言以對,偷偷的道:“快撤下去。”衙役愣住了,也是滿腦子的空白,道:“大蟻。”縣令轉身嚷道:“快將靈堂撤下去,沒有聽到嗎?”只有遣散巫師,撤去靈堂,此舉鬧成笑話,使縣令臉上的尷尬之色是掛不住的。
縣令邀請尾蟻進入府中敘話。尾蟻進入府中之後又發出驚蟲之語,道:“縣令這是先謀殺後毀屍滅跡吧,與當年是如出一轍。”縣令聽後大驚,道:“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尾蟻繼續道:“若我不瞭解這些,陛下就不會派我前來了,若是派其他的大臣前往就不會像今天怎麼的辛運了。”縣令立即道謝,並獻上金銀,道:“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孝敬大蟻的,大蟻務必要收下。”尾蟻收下這些重金,道:“不要忘了,這可是爲你們辦事。”縣令起身低頭哈腰的道:“今夜下官在醉紅樓設宴,還請大蟻賞個臉。”尾蟻道:“縣令這出不是唱的鴻門宴吧。”縣令直搖頭,道:“請大蟻放心,這絕不是什麼鴻門宴,這只是下官的一點心意。”尾蟻道:“好,今晚定會來參加。”縣令起身隨後,道:“大蟻就在府中下榻,下官以爲大蟻備好了房間。”尾蟻走出道:“本官就在驛館之中安頓下來,縣令大蟻的心意本官心領了。”縣令跟上道:“大蟻。”尾蟻轉身,道:“若是本官留在府中不是有礙縣令大蟻辦事嗎?”隨後站於替它安排的車輦之前,行禮道:“縣令大蟻就送到此吧。”尾蟻上車離去,縣令回禮之後舉頭仰望,久久纔回到府中。
入夜,縣令在醉紅樓設宴,地方官吏、鄉紳土豪都來參加,場面之大,縣令獨自包下醉紅樓來迎接這位京城來的大官,縣令此次邀請都是這個地方有頭有臉的蟲物。尾蟻單獨趕來赴宴,見尾蟻走進,地方官吏、鄉紳土豪起身行禮,道:“大蟻。”尾蟻一瘸一拐的走上,擺擺手的坐下,道:“你們都坐下吧。”大家坐下相望之,見尾蟻入席,一旁的縣令起身道:“它就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尾蟻大蟻,現在請大蟻爲我們講話可好。”尾蟻起身舉起酒爵,面向大家道:“本官來遲了,自當罰酒三爵,但是有些話本官還是要講的。縣令大蟻,好官啊!能體恤上差,爲百姓辦實事。郡守大蟻,封疆大吏,掌管地方軍政要務,相互監督,輔助縣令處理地方要務,爲百官之楷模,你們以此而效之,各行其職,治理瓊州,飲酒。”連飲三爵酒,隨後便坐下。衆官員及其鄉紳土豪無不讚賞,道:“大蟻好酒量,大蟻有如此之海量,我等且能無禮。”共同飲下此酒。尾蟻坐下,道:“好,今晚你們負責吃好喝好。”縣令一邊飲酒一邊面向尾蟻,道:“村民鬧事想必大蟻都知道了吧。”尾蟻放下碗筷,道:“此事本官已經知曉,轟動朝廷上下,陛下大爲震怒,派本官前來查賬。”縣令與郡守也在爲此事而擔憂,道:“儘管下官小心的處理,可還是有漏網之魚。”尾蟻面向縣令及其郡守還有一些官吏,道:“此事你們想捂是捂不住的,現在你們只有如此去辦,使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面向縣令朱蟻,道:“朱大蟻,你要想捂平這件事情讓朝廷對你們放心,不易將此事擴大化,縣令大蟻只需去做兩件事情。”縣令急問道:“是那兩件事?還請大蟻告知。”尾蟻道:“第一就是要收買蟲心,釋放被關押的村民,花重金給封口費;第二就是查賬,正常流程還是要走的,縣令可派府官將賬簿送到驛館之中,本官下榻之處就是了。”縣令頓時愣住了,望向郡守,郡守問道:“大蟻這是要查賬嗎?”尾蟻道:“咱們可是同一根繩索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嗎。我來告訴你吧,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此舉可以瞞天過海,你們安全了我也就安全了。”說完之後又停頓一會兒,觀其它們的臉色,它們還是猶豫不定。尾蟻道:“實話告訴你吧,陛下當着滿朝文武這樣說道,國家剛剛統一,貪腐問題又出現了,我用剩下的精力整頓吏治,你們可明白陛下的決心。”縣令與郡守開始膽懼了,道:“我們回到府中之後將賬簿送到大蟻的驛館之中,此事就交給大蟻了。”尾蟻道:“此事就交給本官,本官定會做出令你們滿意的賬簿。”
隨後都散去,只留下郡守坐於案桌之前發呆。縣令走上前,呼道:“大蟻,大蟻,它們都散去了。”此時郡守深深的吸一口氣,道:“欽差大蟻這一招用的高明啊,這樣一來它就會將我們的生死鬧鬧的攥在它的手中,一旦事情敗露,我們就成了它的替罪羊,高明啊!”說完之後是直冒冷汗。縣令坐在一旁,道:“我們貪,它比我們還貪,屬官送給它百萬兩金銀它全都收下,它纔是蟻族的大貪官。”郡守兩眼一定,道:“這就是它最大的弱點,它還有什麼喜好。”縣令道:“它還好色,今天我己經查過它,那天夜裡它正在夢春樓享樂。尾蟻長相醜陋,曾經在市井之中無所事事,好賭,它的妻子嫌棄它,離開了它。”郡守聽後欣喜,道:“好,很好,我們就可投其所好,今後咱們的官運亨通了。”
縣令回到府中,釋放被關押的村民,花重金給了它們封口費,勸它們以後不要鬧事了。命府官將賬簿送到驛館之中,由僕蟲接收。尾蟻回到驛館之中,一日不出,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開始查賬,一直查到後半夜。找來竹簡將此謄錄下來,方纔就寢。
次日,尾蟻就要離開這裡了,將幾箱沉重的箱子擡上車輦,在地方官員的護送之下離開瓊州。在離開之時,尾蟻道:“我定會在陛下面前替你們美言的,賬簿派僕蟲已送回,朱大蟻回去看看吧,是否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