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府內,各地藩主已經吵成了一鍋粥。每一個藩主都在瘋狂發泄着自己對盟主的不滿。千驕和鍾卿爲了安撫衆人,已經口乾舌燥,但是大家的情緒仍然激動萬分。
“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做,現在正是決戰的生死關頭,你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做膽小鬼,簡直不是男人!”猛如龍狂怒地大聲嘶吼。
“就算明知有詐,都要去碰一碰機會,萬一贏了呢?”鮮于瓊跟着說。
“明天帝國運輸船隊就會到,我們這麼做簡直是白費了這個黃金機會!”崔羅剎滿臉的憤慨。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保守了。”詹日鑫苦着臉說,“如果按照我們的策略,萬一勝了,我們的船隊實力就大多了。”
“就是說啊,這樣我們今後面對帝國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王天佑雙手一攤,急得不行。
“各位!已經這麼決定了,請照着我說的去做吧。”千驕臉色蒼白地說。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小楓爺呢?”猛如龍大吼,“小楓爺也是這個主意?”
“就是!這麼荒唐的主意,肯定不是他想的!”鮮于瓊大聲說。
“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崔羅剎惱怒地說,“過了今晚,定江的防禦就是個笑話。”
“這個主意就是我出的!”就在衆人紛紛大聲指責的時候,隋楓扶着龍寂劍大踏步從內堂走出來,“這也是盟主的意思。誰再不服,大可問問我手中的龍寂劍答不答應!”
一片沸騰的議事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豪傑都看着這把曾經讓九州龍寂的神劍。沒有人忘記,這把地藏之劍曾經如何勢如破竹地斬斷所有人的神兵利器。他們更不會忘記,這把神兵是如何戲劇性地對隋楓認主,成爲他忠心耿耿的兵靈。此刻的龍寂劍已經開始發出低沉的鳴響,那是它對衆人的不滿。這些霸主雖然都是殺伐果斷的人傑,但是對於自己的性命還沒有看輕到足以隨便犧牲的地步。
“都出去吧,時間不早了。”隋楓淡淡地說。
“哼!”衆人憤憤不平地拂袖走出議事廳。
“小楓爺,這樣行不行啊?看他們都很不服的樣子。”鍾卿湊到隋楓身邊小聲說。
“我也不知道,我們自己做到最好吧,其他的人怎麼樣,就聽天由命吧。”隋楓低聲說。
鍾卿和千驕都沉重地點了點頭。
深夜時分,定江城水寨的大門靜悄悄開啓,上百艘龍尾戰船悄無聲息地開出寨門,領頭的三艘巨型龍尾船上分別站立着血闖王猛如龍,人間燭九陰崔羅剎和擀肉王鮮于瓊。這些龍尾船上密密麻麻站着血朝、漠北、北蠻三軍的勇士。在這三艘龍尾巨船周圍,成千上萬的水族戰士聚集在其他龍尾戰船上,手握塗了墨的刀槍劍戟,神色凝重地望着遠方。
在這一批上百艘龍尾戰船出動之後,水寨中涌出數千只各式漁船,剪水舟和烏篷船。這些船上站滿了雁國各藩的勇士,船上物資高聳,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撓鉤,爪索,繩套,這些都是用來勾連戰船,跳弦作戰使用的裝備。
算上這數千艘民船,雁國江面上的船隻已經超過了東萊港水寨中的千艘開浪船。
在東萊港水寨箭樓之上,君如璽等人第一時間收到了敵軍夜襲的消息。君如璽從歌舒蓉手中接過千里鏡,仔細觀察着江面上順流而下的定江船隊。
“猛如龍,崔羅剎和鮮于瓊都在。”君如璽沉聲說。
“殿下,他們終於忍不住衝出來了?”歌舒蓉激動地問。
“而且船速很快,有種一往無回的氣勢,看來隋楓他們終於沒有壓住這幫霸主的野心。他們想要趁着我軍缺少火彈的機會,以白刃戰奪船。”君如璽冷笑着說。
“殿下,要我吩咐人打開寨門,將他們讓進來嗎?”魯先生微笑着問。
“不,這樣的話就太明顯了,擺明了就是水寨內有埋伏。讓他們費點力氣,我記得水族中不是有一隻魚人軍嗎?”君如璽胸有成竹地說。
“殿下算無遺策,屬下佩服。”魯先生低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