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和人合作本來就勉強。但是君如璽不一樣,他現在也是妖,和六大幽靈船沒分別,雙方合作起來並無障礙。而且,君如璽雖然在雲臺上敗給了我,但是他的武運並沒有失去,這一個月以來,他戰無不勝,就是證明。他是殺死旱魃,喝到旱魃血的不死帝王,命硬無比,武運逼人,如果乾堂之謎真的如漂浮的森羅殿所說的一樣可怕,那麼她需要所有可以利用的運勢和力量。”隋楓說。
“那麼君如璽在定江按兵不動的原因就顯而易見了!”千驕臉色慘白,“他在等待諸位北方的霸主和我定江軍聯盟,然後在水上打一場合戰,一舉將我們全部擊垮。”
“原來如此!”鍾卿一巴掌拍在地圖上,“他要爲自己去出雲澤探險掃清障礙,同時幹掉所有的競爭者,包括我們!”
“漂浮的森羅殿就這麼看着他和我們做對不管嗎?”月錦筱氣憤地說,“這還算聯盟嗎?!”
“她其實需要的只是你而已。”隋楓看了她一眼,“你是神命天星,星命中註定挽救世界的人,她要的是你的星運。其他的星命少年都可以忽略不計,包括我。君如璽不會殺死你,所以漂浮的森羅殿對他的行爲也不干涉。”
“你也以爲君如璽對我還餘情未了?”月錦筱嘟着嘴問他。
“我是想說他需要喝你的血,不過隨便你自己怎麼想。”隋楓無奈地看她。
月錦筱臉一紅,開口說:“那怎麼辦?要不我們自己去找乾堂之謎,如果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出雲澤的話,君如璽肯定會跟過來的。”
“你別忘了,乾堂之謎關係天衰地竭之謎,是前所未有的可怕。連六大妖主都不敢前去,我們沒有他們帶路,貿然前往,必然凶多吉少。”隋楓嘆息一聲,“而現在漂浮的森羅殿在哪裡,我們根本不知道。”
“難道我們命中註定,要打一場根本贏不了的戰爭?”月錦筱苦澀地問。
“我知道,這是雁之大陸的厄運。但我相信這只是剛開始,以後還有更可怕的事情要發生。”隋楓嘆息着說。
“小楓爺,你這話是要用來振奮士氣嗎?”月錦筱沮喪無比地低下頭,“也是沒誰了。”
在定江城東北的江東重鎮——東萊港中,嵐帝國打造的巨型水寨猶如一隻臥虎,趴伏在萬里之長的吞雲江上,彷彿要擇人而噬。帝國海軍作爲前鋒的上千開浪船在水寨中密密麻麻地排放,所有的火炮炮口都對準了定江方向。數十萬嵐帝國士卒正在將沿岸搶奪的物資源源不斷搬入水寨之中。水寨上數十個大倉船都被壓得直沉入警戒水位之下。
君如璽率領着嵐帝國徵西大將軍司馬穹,迅猛營首領屈頌,妖孽堂主辰雄和暗影都督歌舒蓉走上水寨的觀樓,居高臨下俯瞰着遠方吞雲江上游曳巡邏的定江龍尾戰船,臉上露出淡淡的不屑之色。
此刻的君如璽已經從滿身鱗片的殭屍狀態恢復了過來,雙眼也恢復了視力。一個月前從月錦筱身上取來的鮮血,發揮了應有的作用。他恢復了當初丰神俊朗的王子模樣。他的斷臂再次被嵐帝國名醫亭真賢接好,但是這一次接上的臂膀不再是隋楓能夠使出絕世神劍的手臂,而是他自己封存在冰膜中的原裝肢體。但是,他的手在無意識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做出一系列隋楓撫劍時的小動作。
這種小動作,讓他感到無比的鬱悶。因爲,在心底深處,他深深懷念着能夠運用隋楓手臂時的暢快感。那隻天生就該用來使劍的手臂,讓他運劍有如神助。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那種珍貴的感覺。這讓他深切的意識到,自己和隋楓之間,差距有多麼大。作爲一名劍客,他一敗塗地。但是,作爲霸主,他要將隋楓支持的所有勢力,全都碾壓成渣,挫骨揚灰。他渴望把那個一劍傾城的少年永遠踩在腳下,無論用那種方法。
天空中劃過一道淡淡的陰影。君如璽仰起頭望去,那是一條妖異如飛天惡龍般的魔影。君如璽低下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