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你真的不肯聽了嗎?”君如璽冷冷地面向歌舒蓉。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冰冷,歌舒蓉不得不低下頭:“屬下不敢。”
“看着她割下一袋血,然後放他們走吧。”君如璽低沉地說。這一刻,剛纔狂暴如野獸的君如璽似乎在他的軀殼中沉睡了過去,過去那個深沉的王子再次歸來。
“……”歌舒蓉惡恨恨地瞪視着月錦筱,看着她手上的毒葉鏢,似乎仍然在想着如何殺死她並攔截住她手中的毒葉鏢。
“蓉兒,你沒聽到我的話嗎?”君如璽的語音冰寒。
“是!”歌舒蓉連忙低下頭。
“甄雪!拿個袋子!”月錦筱轉頭望向刀甄雪。所有的同伴裡,只有刀甄雪心靈足夠強大到可以幫她。
“哼!”刀甄雪冷冷地盯着歌舒蓉,從芥子袋中拎出一枚羊皮袋,懸在月錦筱的右手腕之下。
月錦筱左手橫劍抵在右腕上,劍鋒一閃,鮮血頓時從手腕上淌了下來,形成一條細小的水柱,準確地注入刀甄雪的羊皮袋中。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着這一股象徵着奇蹟的鮮血一點點裝滿羊皮袋。癟癟的袋子一點點鼓了起來,月錦筱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還不夠滿!”歌舒蓉冷冷地說。
月錦筱冷笑着哧了一聲,咬牙繼續堅持着。
“還是不夠!”歌舒蓉冷酷地說。
“夠了!”君如璽打斷了她。
“但是殿下……”歌舒蓉急忙說。
“她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只會讓我們損失更多。這一袋血,足夠了。”君如璽沉聲說。
靈霄和白媚忙不迭地衝到月錦筱身邊,幫她點穴止血,並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月錦筱將天女劍插入鞘中,從刀甄雪手裡取過裝滿血的羊皮袋,一隻手握着毒葉鏢,一隻手提着羊皮袋,仰頭望天。
這個時候,貝思誠的飛天寶船終於出現在了衆人的頭頂,一條長索從空中降下來。
“小媚兒,快帶着你的同伴上來吧!”貝思誠的話語聲從傳聲符中傳來。
“所有人都上長索!快!”月錦筱大聲說。
“別妄想逃,以我的功力,就算你們在千米之外,我也可以一刀斷魂!”歌舒蓉厲聲說。
“我知道!我會最後一個走。快!”月錦筱轉頭催促着同伴們。
在她催促下,星命少年們不得不魚貫爬上長索,手腳並用,飛快地躥上了寶船。刀甄雪在最後爬上長索之前,將長索的末端在月錦筱的腰上打了個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月錦筱頭也不回地點點頭,示意她知道了。刀甄雪縱身一躍,猶如一隻飛天雀,踩着飛索直升上天,片刻就鑽入了寶船。
“你的同伴都走了,我們實現了諾言,現在把血袋給我,否則我隨時可以順着長索衝上寶船。”歌舒蓉冷冷地說。
“給!”月錦筱擡手將血袋朝着歌舒蓉丟去。羊皮口袋的袋口在空中猛然張開,裡面的鮮血因爲震動而溢了出來,眼看就要散滿一地。
“小心!”歌舒蓉一把丟下秋波橫,身子騰空而起,雙手捧住血袋,制止了血袋的傾斜,同時手指一併,收緊袋口,將滿滿一袋血抱在懷中。
“呼——”看到歌舒蓉成功救下了這眼看要灑的一袋血,屈頌和司馬穹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月錦筱趁機輕輕拉動長索,這條捆着她腰部的長索忽然朝空中提起,嗖地直入青天,瞬間收到了寶船之中。
飛天寶船的九座桅杆同時升起滿帆,趁着輕柔的晚風,朝着遠方倏然遠去。
“該死!”抱着月錦筱寶貴的一袋血,歌舒蓉仰頭望天,發出鬱悶的怒吼。月錦筱在最後關頭,還是耍了她一把,令她將精神都專注在了保住這一袋血上面,從而讓月錦筱從容逸去。
“這個瘋丫頭跟隋楓呆久了,也傳染了他身上的滑頭!”歌舒蓉憤憤不平地說。
“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君如璽惆悵地仰着頭,感受着晚風的吹拂。
天空傳來悠揚的鶴鳴,一隻符鶴歡叫着飛到司馬穹的手中。
“殿下,海軍已經擊沉了小塘川所有負隅頑抗的海軍,佔領了千帆城碼頭。要發動全面進攻嗎?我們的軍隊已經整裝待發!”司馬穹低頭看了一眼符鶴,立刻問。
“命令攻城!”君如璽沉聲說,“我們的大業,就要開始了,吞噬天下吧!”
“是!”衆將齊聲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