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城上空的萬里雲海中,消失良久的飛天寶船乘風而來。船頭巍然站立着身爲仙盟少帥的神秘少女。在她的身後,一位身穿黑花武服的靈犀族男子雙膝跪倒,被捧葫蘆的小男孩和紅布包頭的少年雙雙壓住肩膀。雲層中閃過一絲波紋,一位青衣少年踩着一朵烏雲,嗖地穿出雲層,輕盈地落到船頭的獨角龍頭像頂端,從脖子後面摘下摺扇,悠閒地扇了扇。那正是仙盟中的“將少主”。
“少帥,事情順利辦完了?”將少主陪着笑臉地說。
“辦完了。人就在這兒。”神秘少女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黑衣靈犀族男子。
“小欒,別忘了,你也曾經是人間的凡人!你豈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必須阻止這一切!”靈犀族男子用尖銳的聲音叫道。
“別再說了,華師叔。我昔日也曾經想要好好做人,但是你難道忘了他們對我做了什麼?”神秘少女厲聲說。
“你以爲你爲了報仇所做的一切,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只許你心存仇恨,不許別人對你心懷舊怨嗎?!”華師叔厲聲說。
“我已經受夠了凡間的一切,如果有機會,我不在乎抹消一切!”神秘少女嘶聲說。
“你想要抹消一切嗎?先殺了我!親手殺了我!”華師叔掙扎着衝到少女的身邊,奮力擡起頭,“怎麼,下不去手嗎?”
神秘少女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咳咳,是啊,少帥,你爲什麼不親手殺了他?”將少主接口問。
“天庭的命令是捕獲他然後審訊。少主,什麼時候你以爲我有對仙人的生殺大權了?”神秘少女扭頭問。
“當然當然。我想說的是,你殺了他,我一個字都不會對上面說,就說他是拒捕,沒問題的。”將少主陰笑着說,“我不是想賣個面子給你嗎?”
“你這算是強買強賣嗎?”少女冷笑着說。
“哎呀,話被你一說,難聽了好多耶。”少主陪笑着說。
“讓我猜猜,凡間出事了?”少女偏頭問。
“一點小事情。”少主搓着手陪笑說,“乾堂堂主被幹掉了。”
“什麼!?”紅布包頭少年和抱葫蘆的小孩同時驚呼。
“誰幹的?”少女陰沉着臉問,“星命少年嗎?”
“不是。另一股江湖隱形實力。以前的摩沙門教宗妖后陸妖荷被江湖五大五星獵金營共同推選爲獵金堂主,會同五大五星獵金營主事組成了獵金行會。金圖強違背獵金師條例,被天下獵金師所不齒,失去了所有的武裝力量。他的人被陸妖荷親自斬殺。陸妖荷接管了他的所有業務,與天下商賈分利,取得了所有商業行會的擁護。在他們攻下乾堂總部的時候,我們的人不得不立刻遁地離開,否則就會讓凡人發現我們和乾堂勾結的真相。”少主撓着頭說。
“摩沙門異軍突起,從此天下局勢更加錯綜複雜了。”少女撫摸着露在面具下面的尖下巴,做出沉思的樣子。
“還有個壞消息。”少主苦笑着說。
“貝思誠?”少女問。
“是啊。這個老小子不知道倒黴還是走運,被獵金堂的人抓走了。陸妖荷立刻開始着手鑄造天車,我想她很可能是衝着天墓之謎去的。”少主說。
“不對!”少女猛然擡手搖了搖。
“有什麼不對?”少主忙問。
“陸妖荷的資料我有。她和洪熙絕是老相識。洪熙絕和貝思誠早就是朋友,她想要製造天車去探索天墓,早就可以做到,爲什麼偏偏在搗毀了乾堂之後纔開始製造天車?”神秘少女神色嚴肅地問。
“這個……女人嘛……”少主雙手一攤。
“她已經從金圖強那裡知道了乾堂之謎的真相!”少女厲聲說。
“不可能!金圖強被我們下了禁言咒啊!”少主瞠目說。
“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就算是仙人都能被一幫十七歲的少年殺死,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少女用力搖頭,張嘴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緊張地思索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這纔多久,爲什麼忽然間陸妖荷和五大五星獵金營能這麼齊心,做出這麼大的一件事?就好像他們都忽然開了天竅一樣。”
“就是說啊。這麼快的變化我都沒察覺到!”少主雙手一攤,“你說五大五星獵金營之間不是特別不對付嗎?而且,陸妖荷的六星營更是早就想吞併其他的五星營。他們怎麼能夠擰成一股繩呢?這些傢伙放在一起,就該互相咬纔對呀!”
“事出異常即爲妖。妖?”少女的眼中神光一閃,“難道是它們?”
“我的天啊,如果是真的,那麼陸妖荷造天車就不是爲了天墓之謎,而是……爲了替它們找到我們!”少主臉色雪白。
少女厲聲說,“你趕快去出雲澤主持一切。”
“是!”少主用力點頭,隨即又問,“少帥,你呢?”
“我留在千帆城直到天星問劍大會之後再走。”少女淡淡地說。
“你還在等着看那一場大戲?你的癮頭到底是有多大呀?”少主吃驚地問。
“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是嗎?”少女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