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卿急忙飛快地翻着小本,希望找到那個恐怖武士的線索。但是,自從被這名恐怖的武士突襲,記錄日記的首領似乎已經方寸大亂,每天寫的東西都是各種各樣的胡話。一直翻過二十多頁,鍾卿終於找到了一行文理清晰的話。這個首領終於找到了可以擋住恐怖武士三招的方法:那就是殺死這裡的所有人,用他們手上的名兵,合煉出一把絕世神兵,以全身功力,和那個武士硬拼三招。
接下來,日記本的後面是一片空白。他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沒有人知道。
“我還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殺死爲他煉造和控船的工匠,他們顯然不是武士所殺,而是在煉造神兵之後才死的。”隋楓嘆息着搖搖頭。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這裡有着神秘無比的天墓之謎。解開這個謎,我們就知道該如何永生!”千驕熱切無比地說。
“永生不錯!不用喝旱魃血,也不用殺神命天星就可以永生,不錯不錯。”鍾卿連連點頭。
“豈止不錯,永生對於有着真龍氣脈的帝王之選們來說,乃是無上至寶。千秋萬載,一統天下,有多少英雄豪傑爲之迷醉?哪一朝的雄主沒有派出仙士,尋求永生之法,到最後卻一事無成?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好事,就算百死也是要探一個究竟的!”千驕激動地說。
“但是我們目前還是以逃出這裡爲首要目標。”隋楓提醒他們。
“小楓爺,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去找一找這個失蹤的離教宗,不知道故事的結局,我是會瘋掉的!”靈霄拼命抓着耳朵上的絨毛,又蹦又跳。她的話令衆人都笑了起來。
“怎麼去找他?”刀甄雪問。
隋楓想了想說:“拿着這個日誌,我們再去底艙看看。這個教宗應該是離教寶船上唯一活着的人,他在日誌上寫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煉化神兵。那麼,底艙很可能是他最後去過的地方。也許那裡有什麼線索。”
衆人於是再次回到一片狼藉的底艙。這一回,隋楓蹲在地上仔仔細細地研究着工匠們的屍骨,神情越來越困惑。
“不用再想了!”千驕蹲到他身邊,“這個人做了殺害同伴的慘事,自然要殺人滅口,這是負疚感在作祟。”
“我以爲在離教能做到教宗的地位,他的良心早就沒了纔對。”隋楓捧起一副工匠的屍骨,上上下下仔細觀看。
“我不管他多沒良心,他的武功再好也有限。”千驕忽然冷冷一笑。
“怎麼講?”隋楓問。
“你看這一記刺拳,本來已經刺中了心臟,應該點到爲止,節省勁力,這纔是高手所爲。此人不但沒有收勢,還一口氣穿了出去,打斷了此人的脊椎骨。此人不是殘忍好殺的狂人,就是不知道收勁的笨蛋。”千驕沉聲說。
“狂人和笨蛋,似乎都不可能當上教宗這麼尊崇的地位。”隋楓放下手中的屍骨,喃喃地說。
“誰知道,離教裡,什麼事情都能發生。”千驕不屑地說。
“又或者,他煉化失敗了……”隋楓忽然擡起頭,“他集合所有人的兵器進化出來的兵器,沒有成功蛻變爲高階神兵,反而化身妖兵,反噬主人,控制了他的魂魄。”
“你……你是說他變成了……”千驕猛然站起身,飛快朝左右觀看,臉色煞白。
“沒錯,他被妖兵控制,變成了兵俑。”隋楓緩緩站起身,“所以他才失去了控制,被妖兵操縱,殺光了這裡所有的活物。”
“所以他纔沒有繼續去寫他的日誌,因爲他已經瘋掉了。”千驕接口說。
“哇……”在他們身邊的靈霄捧住臉,“想像一下那個恐怖的武士再來這裡的時候,遇到的是一隻被妖兵控制的兵俑,一定很有趣。”
想到這個怪誕的景象,少年們都不知道是該大笑三聲,還是該一聲嘆息。
“妖兵的特性是嗜殺,任何活物都不放過。如果我們跟着此地動物的屍體,也許能夠找到妖兵的線索。”隋楓忽然說。
“喂!你瘋了。”千驕嚇了一跳,“有了兵俑的妖兵,力量大了一倍,非人力能當,躲還來不及,豈能去找死?”
“如果武士和兵俑真的碰了面,他們之間一定會做一個了結。我賭那個武士能贏。”隋楓說。
“他贏了又能怎樣?他比妖兵殺的人還要多好不好?”鍾卿失聲說。
“他爲什麼不乾脆一點殺光所有離教的人,反而逼迫他們想辦法擋他三招?如果他還是正常人的話,爲什麼做這麼反常的事?”隋楓問。
“因爲他本來就不正常啊!”衆少年齊聲說。
“當然,他有可能是瘋子。但是,也可能他是想要尋找一個盟友,去完成一件他完成不了的事。”隋楓說,“也就是說,這個武士很可能知道更多關於這個山林的秘密。甚至可能他已經找到了天墓!他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
“哦,天墓!”千驕和鍾卿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眼冒星光,“如果連這個武士一個人都完不成的事,那麼一定和天墓有關。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小楓爺!”一直沉默的刀甄雪忽然說。
“嗯?”隋楓轉過身來。
“如果是妖兵,我能嘗試找到它的蹤跡。”刀甄雪沉聲說,“妖兵都有比常物更濃重的死味,也就是凋零的氣息。我們刀氏家族最擅長聞死味。讓我領路,一定能找到它。”
“好,你領路。”隋楓一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