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再次回到大都督府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當初他們是氣宇軒昂地出門,現在回來卻只想要一頭倒在牀上矇頭大睡。
看着在議事廳裡東倒西歪癱成一片的星命少年們,月錦筱忽然用力一拍太師椅,猛然站起身。
“喂,爲什麼我們沒有想過下單?”她異想天開地說。
“哎喲喂,你消停會兒行嗎?”鍾卿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小楓爺的胳膊,可是號稱價值三萬金元的寶貝。就算人家不識貨,那也是一條活人胳膊!至少得十個金元吧?我們哪兒有這個錢下單?”
“我們沒錢,如璽有錢啊。”月錦筱興奮地站起身。
“對呀,小師叔。君公子富可敵國,護航艦隊的船賣一隻,就有幾千的金元入庫。用他的錢,就和沒用一樣!”白媚用力拍手稱好。
“他?”鍾卿和千驕都連連搖頭。他們是要和君如璽爭天下的敵對勢力,絕對不可能去和他攀交情。
“不行!”刀甄雪忽然斬釘截鐵地說。
“嗯?爲什麼?”刀甄雪惜言如金,所以她分外讓月錦筱重視,她連忙問。
“他是小楓爺的對頭!”刀甄雪毅然搖頭,“絕不會借錢!”
“爲什麼這麼說?雖然小楓爺說過他的壞話,但是他並沒有怪他。”月錦筱搖了搖手,“我相信只要小楓爺願意,如璽他一定會和他交朋友的。”
“小楓爺說他是剽竊賊,我相信!”刀甄雪沉聲說,“這個人不能接近。”
“你說什麼?小楓爺被洪熙絕影響也就罷了,你爲什麼這麼說如璽!”月錦筱生氣了。
“因爲小楓爺救過我的命。而君如璽沒有!”刀甄雪冷冷地說。
“你!”月錦筱急切地想要分辯,但是她忽然想起,君如璽當日的確眼看着童疇追殺隋楓、刀甄雪和金圖豪三人沒有出手。和隋楓相比,他的表現實在太差了!這一點,她就算再盲目,也無法否認。
“而且,你忘了,你的君公子不是已經離開定江城了嗎?”千驕冷冷地問。
“哦……對!”月錦筱失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雙手捧臉,冥思苦想。
“小師叔,爲什麼我感覺所有人裡,反倒是你最掛心小楓爺的胳膊?”白媚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問。
“哼,我纔不掛心他,只是不想在訂婚之前,還欠這個死傢伙人情。我想辦法找回他的右臂,之前他幫我,救我的恩情,就算一筆勾銷了。”月錦筱雙手用力擠着臉頰,嘴撅得很長。
“哦……小師叔原來是迫不及待要和小楓爺脫離關係。”白媚連連點頭。
“你不要說得那麼曖昧好不好,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月錦筱憤怒地一甩頭。
“我……我可能有辦法。”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入議事廳。
衆人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一直臥牀養病的金圖豪。此時的他,兩隻臂膀已經長好,肩膀上的環形傷痕顏色也變淡,泛着健康的粉紅色。他雙手扒着議事廳的門框,頭探入屋子,身子卻羞怯地躲在門外。
“土豪金,你的傷勢大好了?快進來!”看到他,月錦筱由衷地高興,連忙向他招招手。
土豪金紅着臉走進門,靈霄熱心地將一張大號太師椅推到他旁邊,讓他坐下。
“土豪金,你剛纔說有辦法?什麼辦法?”千驕忍不住走到屋子中間的主位坐下,以權威的聲音問道。
“那就是以物換物的交易。”金圖豪撓着頭說,“這是我們家族經常做的暗門生意。”
“哦?”衆人都感到新奇。
“以一種和小楓爺的右臂一樣貴重的東西在獵金堂作爲懸紅,發佈獵金任務,換取小楓爺的右臂。這樣,全大陸的獵金師都會幫助我們尋找小楓爺的右臂。”金圖豪說。
“喔!”聽到他的話,衆少年都感到渾身血液一熱。雖然各大門派都在訓練中加入了獵金集訓這個環節,讓他們瞭解江湖獵金師的工作模式。但是,還沒有一個少年真正發佈和接受過獵金任務。獵金師的生活,對他們來說遙遠又神秘,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生活。現在聽到金圖豪說出這個計劃,少年都對他另眼相看。
“但是我們現在有什麼比小楓爺右臂更值錢的東西呢?”月錦筱摸着下巴,沉思着說。
“我……我有一樣東西。”金圖豪的眼睛微微一溼,迅速低下頭說。
“什麼東西?”衆人好奇地齊聲問。
“我被逐出家門。其實是有原因的。”金圖豪低着頭說。
“什麼原因?”月錦筱來到他的面前蹲下身,關心地問。
“我本是庶出。我母親是沙族,父親是人族,我是人沙混血,在家裡地位低下。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有爺爺,他認爲我有一天一定能出人頭地,所以一直對我另眼相看。在我上應星命來麒門之前,爺爺認爲這是上天昭示我乃是金家命定之主,所以將金家一個幾世相傳的秘密告訴了我。”金圖豪說到這裡,擡起頭來,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什麼秘密?”鍾卿幾乎跪倒在他的腳下,嗓子乾澀。他對於秘密,尤其是幾世相傳的秘密,有着矢志不渝的熱愛。
“乾堂發家的絕密。”金圖豪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