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爺——!”刀甄雪從昏迷中猛然睜開眼睛,如跳屍一般從牀上豎起身。咚!在她的牀邊發出一聲悶響。她扭頭看去,只見金圖豪連人帶椅仰天摔倒在地。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金圖豪從地上翻起身,一邊揉着屁股一邊扶起椅子。
“小楓爺死了?”刀甄雪瞪圓了黑黑的大眼睛,冷冷地望着他。
“……”金圖豪奮力搖頭,“我也是聽說的,當時我被童疇嚇昏了。小楓爺他……”
“怎樣?!”刀甄雪迫不及待地問。
“他殺了童疇!”金圖豪滿臉激動地看着刀甄雪。
刀甄雪的大眼睛毫無波動地看着金圖豪。
“你不感到……震驚嗎?小楓爺殺了童疇!!他殺了比他內煉心法高出兩重境界的童疇!”金圖豪激動無比地說。
“他是小楓爺,他能做到任何事。”刀甄雪面無表情地說。
“哦,你……你對他比我還有信心……”金圖豪紅着臉說。
“傷得多重?”刀甄雪冷冷地繼續問。
“你怎麼知道他受傷?”金圖豪奇怪地問。刀甄雪冷冷地看着他,沒有任何想要回答他問題的意思。
“哦,嗯……他斷了一條胳膊,據說是右臂……”金圖豪撓着頭說。
“他需要東海斷續膏,我義父東宏圖……呃……”刀甄雪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感到頭一昏,身子無力地摔倒在牀上。
“你傷得只有比他更重,好好休養。”金圖豪連忙按住她的肩膀。
“我們太弱了!”刀甄雪的大眼睛中閃過刀鋒般冰寒的光,“我要變得更強。你!”她扭頭看了一眼金圖豪,“你也要變強!只有變強,才靠得住。”
“嗯!”金圖豪羞愧地漲紅了臉,用力點了點頭。他本來是和隋楓並肩對抗童疇的,但是他的內煉功力太雜,沒有隋楓一口麒門真氣那麼精純,被童疇的念音雷一炸,內息頓時亂飛,人也昏倒了。
“想要變強嗎?”一個冷厲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隨着這個聲音而來的,是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氣場。那是強者巍峨如高山般的念壓對弱者形成的壓迫。金圖豪感到自己似乎一下子被人推入了波濤滾滾的東海,此刻海上,暴風驟雨,怒濤蕩空。他幾乎被這個氣場活生生吞沒。
和這樣不露痕跡造成無上威懾的念壓相比,童疇的念音雷就好像小孩子的把戲。
“義父!”刀甄雪的臉色也變了。
“想要變強,就去殺人。殺的人越多,殺的人越強,你就會越強。現在,你義父就很想殺人,殺很多很多的人!”“義父”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律,猶如起伏的海浪。
“義父!他們……他們終於叛變了?”刀甄雪眼中閃過透骨的殺機。
“大海之上,沒有永遠的兄弟,只有永遠的背叛。海盜本不該奢望長久。”“義父”淡淡地說。
“所以,你到定江城來,找新的盟友?”刀甄雪眯起眼睛。
“趕快養好傷,天邊的海平線,已經猩紅一片了!”門忽然打開,一枚漆黑的小瓷瓶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落到刀甄雪的掌心,“去找你的朋友,聚集你的力量。未來的血海在等你!”
門倏然緊閉,那如汪洋大海般兇險的氣場悄然消失。金圖豪渾身大汗淋漓,軟綿綿地坐到椅子上,他的精神場已經被這股念壓壓迫得快要崩潰了。
“土豪金!”一隻冰冷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金圖豪如夢初醒地擡起頭。
“這是東海斷續膏!去拿給小楓爺。先找到白媚,讓她把小楓爺的斷臂凍住,再想辦法找到小楓爺的手臂,用這瓶東海斷續膏幫他接上斷臂。”金圖豪目瞪口呆地看着刀甄雪,她很少對他說過這麼多話。
“看什麼!拿着!”刀甄雪瞪圓眼睛。
“是!”金圖豪攥緊瓷瓶,忽然說,“你一定很關心小楓爺。”
“滾……”刀甄雪眯起眼睛,露出恐怖的兇光。
金圖豪撞開窗戶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