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爲什麼在這如此巨大的水面上,除了一個小小的露臺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可供觀賞的物體。水面看起來雖然並不渾濁,但也不算清澈,讓人覺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四周十分安靜,就連音樂似乎都銷聲匿跡了。
我正對此感到疑惑,但卻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看到懸掛在池子上方的巨大屏幕無聲無息地亮起,散發出巨大而耀眼的光芒,猛然間籠罩了整個訂婚會場。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屏幕上播放些什麼東西,又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只見圍繞在池子四周的一大片裸露空地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頂着升了起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一時間,一座座巨大的圓柱形物體拔地而起,同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氣勢十分雄壯。
“這是什麼?”我不禁抓緊了應彩舞的手,有些驚慌地問道。
“少奶奶別怕,這其實是賓客們出場了!”應彩舞微微一捏我的手掌,笑眯眯地回答道。
聽到他那讓人感到莫名安心的話語,我才放心地觀察起那些剛剛升起來的圓柱形物體,才發現那些巨大物體其實是由一個個小型的玻璃箱組成的。
在這些玻璃箱中無一例外都坐滿了數量不一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從他們的表情來看,大概就是應彩舞口中所說的賓客們。
這些賓客們表情各異,但都表現得比較平靜,有些人甚至表現得十分嚴肅。
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以這種形式登場的,這讓我感到震驚之餘又不得不佩服起精心設計出這些機關的人來。
我來不及多想,圍繞在我身邊的八個處男處女也沒有給我時間仔細觀察這些從下方鑽出來的賓客們,而是一直簇擁着我往前走去,就連應彩舞也不例外。
直到這個時候,我纔看清楚巨大屏幕上到底在播放些什麼:正是我被八個人圍繞在正中間的這個場景!
從屏幕裡我看到了自己那異常美豔的容貌,以及那些賓客們在玻璃箱中模糊不清的身影。我並不清楚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身份,也沒有空暇去看。
不過有一件事我是十分好奇的:那個叫做趙澤西的男人會不會再此之中?
越來越近了,距離踏上通往露臺的那條通道已經不足五米,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條通道不可能以目前這樣的隊形形式同時踏上八個人,最多隻能通過兩個人。
“護送隊伍,聽我命令,停下!”突然間只聽到一聲劃破天空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十分熟悉,仔細一辨認,才記起來這原來是司馬皇圃的聲音!
這個聲音充滿了威嚴,雄渾而有氣勢。聽到這一叫聲,我們這個九人隊伍隨即應聲停下了,我下意識地就想要看看司馬皇圃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於是開始轉動腦袋。
但我這一轉不要緊,卻突然聽到司馬皇圃那充滿威嚴的聲音再次傳來:“外來者,不要東張西望!”
他似乎是在用自己的聲音在說話,並不像是用擴音器在說話,
什
麼外來者,難道指的是我嗎?我不禁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立刻把頭擺正,心跳兀自加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在轉動腦袋的過程中,我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應彩舞,發現他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於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奇怪而龐大的場景,心裡其實有些發慌。
接下來又聽到司馬皇圃說道:
“下面有請正統者登場!”
我一聽就愣住了,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如果我是外來者,那正統者又是誰?
“正統者——我最親愛的兒子,司馬震天!”司馬皇圃雄渾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會場的每一個角落,讓人聽了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果然正統者就是司馬震天,這也太誇張了吧!不就是叫你兒子出來亮個相嘛,有必要用這麼激情澎湃的聲音嗎?
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同時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探望,想要看看司馬震天會出現在哪個方向。
我正在東張西望着,卻突然聽到坐在玻璃箱中的觀衆們開始發出激烈的掌聲,如雷貫耳,場面氣勢十足。
目測那些在玻璃箱中的看客們大概有上千個人之多,一起鼓掌還是很有氣勢的。
我不禁感到奇怪:他們爲什麼要鼓掌?這時候我感覺到了應彩舞從掌心處傳來的輕微力度,扭頭望去,才發現他正直直地望着前方,似乎在提示我往前看。
我扭頭一看,才驚訝地發現司馬震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池子中央的小露臺,穿得光鮮亮麗的,盡顯成功人士風範,看起來十分富有氣勢。
他穿的衣服尤爲引人注目,一開始我以爲是黑色的西服,但眯着眼睛仔細觀察才發現這並不是普通的西服,而是一種偏暗紫色的長襟復古禮服。
司馬震天穿着這一身華貴的晚禮服,整個人頓時顯得更加富有貴族氣息了,讓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不過片刻之後我還是清醒過來,在心裡面重新樹立起對司馬震天的不良形象:這個人即使長得再怎麼帥,穿得再怎麼華貴,也不過是衣冠禽獸罷了,自己可不能被迷惑。
不過按照目前這個狀況來看,自己似乎是要走向那個露臺與司馬震天面對面接觸了,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接下來司馬皇圃的聲音再次從四面八方傳來:“外來人,首先恭喜你能夠通過我們司馬家族的資格審覈,你已經可以成爲我兒子的終身伴侶了!”
“去吧,走上你該走的路,走上你加入我們司馬家族必須經過的路,展示你的誠意給我們看看!”司馬皇圃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讓我聽了禁不住在心裡面連翻白眼。
老賊!纔不是我要加入你們司馬家族呢,這是你們逼我的,哪來的什麼誠意?我雖然心中憤憤不平,但最終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擡起一隻腳踏上了通往露臺的羊腸小道。
臨行之前我望了一眼站在我旁邊一直微微笑着的應彩舞,發
現他並沒有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除了遵從命令別無選擇,只好咬咬牙鬆開他的手,獨自一人往前走去。
許江悠,你要冷靜,不就是個儀式嘛,雖然被他們搞得神秘兮兮的,但我並不覺得其中會有什麼特別反人類的玄機在內。
這條窄窄的通道除了比較彎曲之外其實十分普通,很快我就走過了幾乎一半的路程,馬上就要到達司馬震天的面前了。
這個時候我也終於看到了司馬震天那張讓我感到喘不過氣來的面孔:那是一張天使般的面孔,但我知道這張面孔的背後其實藏着一顆惡魔的內心。
這個男人不但攻於心計,深藏不露,而且做事大膽妄爲,爲了目的不擇手段,反正在我心中他就沒有什麼值得誇獎的優點。
但不知爲何,在看到司馬震天那張面孔時,我竟然想起了另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男人:魏子衍。
這個男人雖然與司馬震天是死敵,但是也是同樣的邪惡,惡趣味到極點,同樣使我十分厭惡。但奇怪的是,在我模糊的想象中,如果說有得選擇我寧願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魏子衍,而不是司馬震天。難道說,魏子衍有比司馬震天好的地方?
我搞不清楚,不過即使真的有,也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優點罷了,比起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這都不算什麼。
我一直在慢吞吞地往前走去,但就在我離司馬震天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卻突然聽到他用冷酷的聲音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跪下!”
什麼,跪下?
我當時聽到這句冰冷無情的話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事情要變得麻煩起來了,果然司馬震天不會讓我給我什麼好果子吃!
“什麼……”我呆呆地望着司馬震天,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可是外來人,按照規定必須要在作爲正統者的我面前跪下以表示你的忠貞不二,難道連這個都做不到嗎?”司馬震天表情異常嚴肅,讓我看了心中不禁一凜。
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雖然我是女人,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啊!你們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們女人膝下還有鑽石呢!
想要讓我跪下,最起碼得拿出點誠意來啊,比如鑽石什麼的。就憑你一句話就要讓本姑娘跪下?沒門!
我雖然心中是這麼想,但其實早已經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輕易向他跪下!
司馬震天見我只是站着沒反應,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壓低聲音朝我逼近道:“許江悠,這是訂婚儀式的其中一個必須的步驟你還在等什麼?”
可笑,這樣的跪拜禮根本就是父權主義殘留下來的餘孽殘規,充滿封建而非人道的意味,難道我必須要遵從嗎?
“我不會跪的,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同樣也是壓低聲音冷冷地迴應道。
聽到我這樣強硬的回答,司馬震天頓時也是變了臉色,緊皺着眉頭朝我一步步地逼近過來,最終將他緊實的胸脯緊緊地貼在我的身前,俯視着我的臉龐,眼神尤爲冷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