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你會不怕魏子衍這個“煞星”!
我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倪玉剛的臉上果然閃現出一絲驚疑不定的神色,看來還是認爲我跟魏子衍還保持着一定的關係,不敢輕舉妄動。
看到倪玉剛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很滿意地朝他笑了笑,其中帶着一絲譏笑,然後徑直地往司馬震天走去。
司馬震天大概也是注意到了我這邊的動靜,一個眼神投過來,那些圍着他的人就自動爲我讓出一條路來,望着我的臉上大都攜帶着驚訝的神色。
但司馬震天可不一樣,他大概是見我一直在那邊跟倪玉剛低聲交流着什麼,於是起了疑心,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觀衆席的前方走去。
不好,又被人拉住手了,而且是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我臉上的得意笑容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儘管被司馬震天拖着走感到很不自然,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也不敢直接掙脫開司馬震天的手,只能任由他一直把我拉到最前排的座位並坐了下來。
“你剛剛和那個傢伙說了些什麼?”剛一坐下來,司馬震天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但雙眼依然直視着前方,舞臺的燈光從他的眼睛中反射出來,讓他看起來更加炯炯有神。
“沒什麼,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不太喜歡那個傢伙。”我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對倪玉剛的厭惡之情,直截了當地說道。
“哦?是嗎?”司馬震天的腦袋稍微往我這個方向轉了過來,目光中帶着一絲冰冷的審視。
我有些心虛,但卻還是硬着頭皮答道:“我沒什麼好隱瞞的,信不信由你。”
我的確是討厭倪玉剛,這是事實,至於之前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諒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那好吧。”司馬震天聽了我說的話,竟然咧嘴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的笑容,純潔而高雅。
我正詫異司馬震天爲何突然笑了起來,卻突然聽到一陣陣的“咔嚓”聲接連不斷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撲面而來的閃光燈,迅速地籠罩了我們兩個人。
我一愣,眨了眨眼睛往前方看去,卻看見前面站着幾個戴着眼鏡的男人,手裡面拿着長槍短炮,紛紛將鏡頭對準我和司馬震天,正拍得不亦樂乎。
這是在幹什麼?這些人是記者嗎?
“愣着幹什麼,你也笑笑啊。”司馬震天的嘴脣幾乎沒有張合的跡象,卻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來的聲音,既帶有命令的口吻,又充滿了威脅的口氣。
我依然是摸不着頭腦,但看到司馬震天目光中充滿了寒氣,知道自己推脫不掉,無奈之下還是皮笑肉不笑地應付了過去,更像是在苦笑。
“咔嚓”兩聲,一個拿着單反相機的人站了起來,低下頭開始檢視起自己的照片來,其他人也隨之停止了拍攝,似乎在等待着司馬震天的命令。
“怎麼樣,拍的如何,讓我看看?”司馬震天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用還算溫和的語氣向着其中一個人問道。
那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忙將手中的相機遞了過去,好讓司馬震天查看照片。
我在旁邊看得一臉茫然,不知道司馬震天拍我笑的照片是要幹嘛,於是好奇之下也把頭伸了過去想要看個清楚。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原來那張照片拍的是我和司馬震天兩人的合照,而且選定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由於司馬震天離我本來就比較近,又笑得特別燦爛,從這個特殊的角度看過去,彷彿是我在笑着親吻他!
我一下子就意識到事情不太妙,這幾個人分明就是他特意叫過來拍這種讓人容易產生誤會的照片的,剛想開口阻止,卻聽到司馬震天對着那個人說道:
“嗯,不錯,你拍得很好,我很滿意。”說完,他又轉過頭來對着剩餘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就都按照他的這個照片角度去展開報道,寫得越誇張越好,好處少不了你們。”
那幾個人聽了都欣喜若狂,都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自己手中的攝像工具,生怕別人偷走似的,一個個滿口答應下來:“好的,司馬先生您就放心吧,效果絕對讓您滿意。”
司馬震天聽到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擺了擺手,意思是讓他們離開,那幾個人剛擡腳要走,卻突然聽到司馬震天又把他們叫了回來:
“等等,再拍一張。”說完之後他又把頭轉向目瞪口呆的我道:“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似乎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讓聽到這一句話的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纔算是明白過來:他這是要開始他所謂的計劃啊!
司馬震天見我呆坐着沒反應,而鏡頭卻已經對準了我們兩個人,不禁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道:“別想太多,就是靠一靠而已。”
他聽起來像是在討好,但更多的是隱藏極深的威脅。
我簡直要被他氣瘋了,對他即將要做的事情心知肚明,卻又不得不執行。我這又是親他又是靠在他肩膀上的,再寫成報道的話外界會怎麼想?
那幾個記者模樣的人肯定都是他特意叫來的,爲的就是寫一篇好文章來爲司馬震天“服務”!
這篇附帶着多張曖昧圖片的報道一經播出,那我就成了公衆眼中司馬震天“真正的女人”了,但與此同時我的名聲也會徹底毀掉的。
要知道就連折磨我時日已久的魏子衍也沒有向外界公開我的存在,最多也不過是那些參加過高級宴會的名流們才知道我和魏子衍之間存在着某種“特殊關係”。
現在好了,司馬震天這才單獨與我見面沒幾次就“爆出” 了我與他親密相偎的照片,那我不是成了徹頭徹尾的緋聞人物了麼?
司馬震天是公衆人物,是B市鼎鼎有名的司馬家族的接班人,而我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女生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別人會怎麼想?
更何況,我也並不算是一個無名小卒,好歹也是“B市形象大使半決賽”的第一名,再加上之前在學校裡面被姜尚搞臭了的名聲,總會有人認識我的。
我會被人
貼上各種各樣的標籤,比如“美女校花攀權附貴”、“女大學生年輕無極限”、“形象大使無形象”……
謠言是可怕的,現在還不知道哪些記者們會怎麼寫,但只要寫得稍微過分一點,我就會徹底身敗名裂。
一想到這個消息公佈出去的後果我就不禁一陣後怕,只怕自己到時候要被B市人民唾棄至死了!
“不要,我不要……”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並不願意接受這個悲慘的結局。
司馬震天看到我這樣的反應,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陰沉下來,猝不及防地把臉朝我湊了過來,一張呈現出完美弧度的嘴巴附在我的耳邊輕輕吹風道:
“不要逼我,如果你不靠,那我就只好吻你了。”他的聲音冰冷得不像話,但用餘光看去,他的嘴巴依然是保持着微笑的,這卻更讓我感到不寒而慄了。
在司馬震天這樣強力的威脅下,我只好無奈屈服,依言傾斜身子往他的肩膀上靠去。而司馬震天也很自然地直了直上半身,讓我的頭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聽得“咔嚓”一聲,面前那個舉着單反相機的人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滿臉堆笑地向着司馬震天討好道:“太完美了,司馬先生,您要過目一下嗎?”
司馬震天也不推辭,擡手就接了過來,隨意瞟了一眼,臉上流露出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似乎頗爲滿意。
“你要看看麼?”司馬震天笑着對我說道,一邊把相機遞到我的面前。
我內心憋屈不已,卻又無處發泄,於是只好用力地搖了搖頭,把頭狠狠地別了過去,不再去看這個可惡的男人一眼。
眼眶似乎有什麼熾熱的液體要流出來,卻被我強行忍住了,只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見我這樣,司馬震天也不強迫我,只是隨手招呼那些記者離開了。我看不到這個男人此時的表情,卻可以猜測得到他此時一定是得意洋洋的。
此時此刻,我和司馬震天同坐在一張巨大的沙發上,感覺就與在高級會所的那一天我與魏子衍一同坐在一張沙發上時極爲相似,但心情卻不知爲何比那時更加糟糕。
如果……這時候魏子衍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我不禁冒出來這樣一個讓我有些羞恥的想法。
魏子衍的佔有慾很強,絕對不會容忍身爲他“玩物”的我被司馬震天這般羞辱。
而且他們是徹頭徹尾的死對頭,做什麼事情都要反着來,可以斷定他是絕對不會讓司馬震天這般胡來的。
但可笑的是,我之所以陷入現在這種情況這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雖然魏子衍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畢竟是我自己的選擇,主要責任還是在我。
我自己出了事,卻想着自己平日裡最恨的人會來拯救自己。
許江悠,你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些?
但此時的我本能地就把自己置於一個受害者的角色當中,雖然心中懊悔不安,但想的更多的還是希望能夠得到來自魏子衍這樣的人的強力援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