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還有多久啊?”憶淺坐在公交車上,無聊地翹起腿。
“還有一會就到了。”天晴朗看着斜陽下路邊熟悉的景色,心中浮現出莫名的情感,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回來,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以這種形式。
“我看還是應該買些東西吧,畢竟是去你家拜訪。”憶尋說道。
天晴朗搖搖頭,笑着說:“不用了,他們根本不介意這些的。”
“還沒到嗎?”日曜不耐煩地叫了起來,公交車不像長途汽車那麼暈,但是還是很難受啊。
“馬上就到了。”給了他一個白眼,“叫你進去又不聽,又要暈車,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日曜轉過頭去:“切,他們三個都坐着,我纔不要一個人進去呢。”
“真是任性。”天晴朗無奈地看着他。
“終點站到了,該下車了吧。”月朣打斷了衆人的談話。
“好,我們走吧。”天晴朗一馬當先,帶領大家走下了車。
天晴朗的家是在一個小區中,雖然是在郊區,可是空氣和環境都很好,還有一個大大的花園,每天的清晨和傍晚,都有很多老人和小孩在其中鍛鍊玩耍。
“哎喲,這不是小晴嗎?”
“張奶奶好。”
“好好好,好久都沒看見你了呢,你和離殷結婚了吧。”
“結婚?”身後的衆人驚叫出聲。
“哎?這幾位是?”老眼昏花的張奶奶這才發現身後的衆人。
“啊,是我的朋友,還有,我還沒有結婚。”
“哦。”張奶奶看着天晴朗身後的帥哥,遲遲收不回視線。
“那我先走了,張奶奶再見。”
繞過呆呆地張奶奶,天晴朗繼續給衆人帶着路,身後卻傳來了陣陣議論聲。
“哎?那不是天家的丫頭嗎?”
“是啊,聽說她前不久和離殷結婚了,怎麼又和這麼多男人走在一起啊?”
“你沒聽說啊,她結婚前就被甩了,後來就失蹤了,我還以爲她自殺了呢?”
“才分手多久啊,就和這麼多男人在一起,現在的年輕人啊。”
天晴朗的眉頭跳了跳,怎麼又是這一句啊,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耳朵都長老繭了。
“你們閉嘴。”月朣忽然大吼出聲。
多嘴的婦人們看見月朣臉上的嚴霜,脖子縮了縮,不敢說話了,原來帥哥生起氣來也很可怕啊!
“月朣。”天晴朗出口制止了他,“算了,我們走吧。”
看着帶路的天晴朗,四個人難得的默契了一回,同時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象着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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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維修中,請爬樓。
“女人,你家在幾樓啊?”
“不高,八樓。”
“什麼?”
“走啦,我們比賽,最後到的人沒飯吃哦。”
“噢,看我的。”
憶淺看着日曜冒煙的背影:“他還真是有精神啊。”
等衆人慢慢地走到八樓時,日曜已經很不耐煩了。
“哎,你們很慢哦。”日曜蹲在地上使勁嗅着門縫。
“你在幹什麼啊?”憶淺好奇地看着他。
“奇怪,沒有吃的東西的味道也,女人,你沒跟他們說你要回來嗎?”
天晴朗搖了搖頭:“我昨天打了電話,可他們好像不在家,所以我就留了言。”
“那他們怎麼沒有準備吃的呢?”日曜更加用勁地聞着,可依然沒有聞到想聞的味道。
天晴朗想了想:“他們很懶的,大約是想請我們到外面去吃吧。”
“太好了,我要吃烤雞。”一提到吃,日曜立刻充滿了力量,一蹦三尺高。
“好了好了,與其這麼猜還不如打開門去確認呢。”憶淺提出了寶貴的意見。
“也是。”天晴朗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
開門的時候她居然有些許的緊張,難道是因爲好久都沒回來了?
“爸,媽,我回來了。”推開門,天晴朗大聲地叫道。
迎接她的是,親人熱情的擁抱,久遠的思念,當然,這是她的想象。
天晴朗似乎低估了父母的傳奇程度,所以,纔會像現在這樣???滿頭的蜘蛛網。
“哇,好髒啊。”憶淺捏着鼻子,揮開眼前的灰塵。
“咳咳咳、咳咳咳。”日曜也被嗆到了,“你確定你家人知道你要回來嗎?”
天晴朗沒有說話,卻注意到門下的信,她拿了起來,這個,不是自己離家時給他們寫的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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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接了過來:“致我們最愛的寶貝小晴:老爸老媽要去重溫蜜月,家裡就交給你照顧了哦。”
日期居然比自己的信還早了幾天,天晴朗捏碎了紙條:“可惡,這兩個人居然比我還先閃?”
“天,你怎麼了?”月朣小心地問着黑臉的天晴朗。
天晴朗惡狠狠地轉過頭去,只見四人都已經跳到了牆邊:“好恐怖啊。”
壓抑住自己已經噴涌的火氣,天晴朗下了終極命令:“我們打掃衛生吧。”
“是。”在發怒的女人面前,果然沒有人敢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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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日曜喘着氣躺倒了沙發上,“女人,我餓了。”
“我也是。”憶淺也捧着肚子,趴在地上。
天晴朗打開冰箱:“今天太晚了,恐怕叫不了外賣了,我看看家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找遍了冰箱,天晴朗認命的發現除了發黴變質的食物外,只剩下雞蛋和麪條了。
舉起手裡的物品:“今天只能吃麪條了,明天我再帶你們去吃好的啊。”
“咦?有面條啊,太好了。”
“我也喜歡吃呢。”
“確實不錯。”
“沒錯。”
衆人的反應並不像天晴朗想象中那麼失望,反而是很激動。
天晴朗微微一笑,走進了廚房。
是想安慰我嗎?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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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剛纔那些人說的結婚是怎麼回事啊?”看着天晴朗進了廚房,憶淺湊過頭來悄聲問着月朣。
月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認識天是最晚的,怎麼會知道呢?”
“也是啊。”憶淺摸着頭,轉過頭問着日曜,“那你知道嗎?”
日曜搖搖頭:“你認識她那麼久了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別問了。”憶尋突然開了口,“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這對晴朗的打擊一定很大,不然她也不會離開家鄉到陌生的城市去。”
月朣點了點頭:“確實,她想說時自然會說,如果她不想說,那麼,我們這麼強求,對她也是一種傷害。”
“也是哦。”憶淺贊同着。
“女人,還沒好嗎?我餓了。”日曜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豬嗎?”吼叫聲從廚房中傳了出來。
房中的四人相對而笑,活潑的表情,生動的語言,這纔是,他們認識的天晴朗,這世上最特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