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斬如千年寒冰似的,發出淡青的色彩,與之對應的,是流火刃火紅的光芒,兩者的形狀和性質截然不同,卻同爲四大法寶之一。
傳說它們於靈歌杖和纖舞綾一樣,在交會的時候會綻放出巨大的能量。
不過天晴朗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傳說,因爲這兩大法寶此刻正對準着她的前胸,稍不小心,便會破胸而入,該她來個白刀子入,紅刀子出。
持着兇器的兩人此刻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似乎在考慮着是不是要給面前這個不怕死的女子一次痛快的死亡。
“讓開。”憶尋再次開口,如冰斬又靠近了幾分,寒氣刺得天晴朗微微發抖。
“我說過了吧,不讓。”天晴朗索性耍起了無賴,直視着兩人,看他們到底要怎麼辦。
“小晴?”倒是身後的靈歌緊張了起來,緊緊地抓住天晴朗的衣襟,想把她往後拉。
天晴朗搖搖頭,紋絲不動,心中不知爲何篤定,尋和淺絕不可能傷她,因爲,他們是她最重要的師兄啊,從最初的相識,到最後的相知,怎麼可能,輸給那不知名的魔咒。
“再不讓開,殺了你。”憶淺微微伸手,流火刃也貼近了幾分。
天晴朗微微側過臉去,苦笑浮現在臉上,看來是真的要感冒了,半冷半熱,不生病纔怪。
“天小姐。”白急匆匆地飛到臺頂,看到的就是這種景象,天晴朗被火山和冰山分別包圍,享受着冷熱交替的美好觸感。
“白。”天晴朗一轉頭,看見小小的櫻花精靈精神不由一震,“怎麼樣?”
白搖了搖頭:“那個臭牛鼻子老道,什麼都不肯說,但是,他說了他們的咒是本身的弱點造成的。”
“本身的弱點?”天晴朗猛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兩人,若有所悟。
“喂,你們爲什麼要殺了他?”天晴朗後退一步,指着靈歌問向兩兄弟。
“爲什麼?”憶淺側過頭,似乎很難理解她的問題。
“是啊,爲什麼?你們殺人總是需要理由的吧,不然不就是濫殺無辜了嗎?”
“因爲,因爲????”憶淺苦思冥想,半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想起來了,因爲他殺了我們最重要的人。”
“殺了你們最重要的人?”天晴朗略微搖頭,靈歌覺醒之後,唯一殺死的人恐怕就是其延了,至於他什麼時候成爲了憶尋和憶尋最重要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嗯,他殺死了我們的師妹。”憶淺點了點頭,似乎很清楚一切。
“師妹?”天晴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你們有很多師妹嗎?”
“不。”憶淺奇怪地看了天晴朗一眼,“我們只有一個師妹,她叫天晴朗。”
“但是,卻被這個男人給殺了。”憶尋大吼出聲,剛纔的話彷彿觸碰到了他心中的傷口。
“你說誰被他給殺了?”天晴朗回頭看着靈歌,又看看自己,他們那麼關心自己是很感動沒錯啦,但是,明明活着卻被當成死人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我們的師妹,晴朗。”
“那我是誰?”天晴朗指向自己,看着若有其事的兩人。
憶尋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我就是天晴朗啊,你們的師妹。”天晴朗仔細地看着兩人的眼睛,希望從他們的眼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神色。
“撒謊,師妹已經死了。”憶淺前進了一步,眼中微微冒出怒氣,“不許你冒充她。”
“我冒充?”天晴朗指着自己的鼻尖。
“原來如此。”身後的靈歌點了點頭,若有所悟地看着兩人。
“這是怎麼了?”天晴朗回過頭,迷茫地看着靈歌。
靈歌只是微微一笑,隨手變出一把匕首:“想要他們恢復原狀嗎?”
“當然。”
“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嗎?”
天晴朗點了點頭:“當然,要怎麼做?”
靈歌淺笑着擁住天晴朗:“就這麼做。”
清脆的一聲,靈歌嘴角的笑容越發詭異,他也看見,天晴朗身後的兩人的瞳孔慢慢地縮緊,輕輕放手,隨手一推。
天晴朗往後倒去,胸口,赫然插着那把匕首。
不由自主地,兩人伸出手接住天晴朗,一時間,武器掉落在地。
天晴朗抓住胸前的匕首,呆呆地看着靈歌:“爲什麼?”
靈歌淺笑着,聳了聳肩,輕鬆的神色:“這是你說的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於此同時,憶尋和憶淺的眼睛逐漸清晰,緩緩低頭,看見滿手鮮血的的天晴朗。
“晴朗?你怎麼了?”憶淺看着奄奄一息的天晴朗,不知所措的神情。
“是你嗎?”憶尋抓緊身邊的武器,看向一旁笑着看戲似的靈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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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弟子聽令,斷雲臺一役中,千年掌門及靈山弟子憶淺、憶尋、憶綾戰死,從今日起,飛真即位爲靈山掌門。”
臺下鴉雀無聲,去過那裡的都看見了,那臺上,滿地的鮮血、灰燼,及那燒得焦黑的屍體,與鬼王一戰,何其慘烈,他們的牌位,將永遠在忠烈祠中受到供奉。
“師伯,他們真的死了嗎?”粉雪穿着白色的道袍,如同當日的天晴朗,擡頭問着身旁的飛真。
飛真搖了搖頭:“也許吧。”
轉過頭,卻狡黠地笑了:“不錯嘛,小子們,不過,想瞞過我,還早了幾百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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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大廈的不遠處,四個青年男女站立在十字的街頭。
“現在師傅應該成了掌門了吧。”陽光的小子笑了笑,“沒想到啊,他窩囊了一輩子,臨死居然還混上了掌門。”
他身旁溫和的男子搖了搖頭:“淺,該走了。”
“是啊,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吧?”憶淺摸了摸頭,最後看了眼大廈。
“能這樣,還不是多虧我的計策。”靈歌及時地冒了出來,“若不是我捅了晴朗那一刀,用她的鮮血解了你們的咒,你們到現在還傻傻的呢。”
憶尋瞪了他一眼:“還好晴朗沒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靈歌聳聳肩:“說到底,我又沒有真的捅了進去。”
“還是我比較聰明。”天晴朗笑了出來,“看見你捅我,立刻割破了手指放出鮮血,不然的話,呵呵呵呵????”
“是啊是啊,你最聰明瞭。”靈歌寵溺地摸着天晴朗的頭。
天晴朗笑着看向憶淺和憶尋:“我們現在到哪裡去?”
憶淺笑着:“到處走走吧,反正世界那麼大。”
天晴朗點點頭:“也是啊,好,決定了,我們去環遊世界,邊旅遊邊賺錢,怎麼樣?”
“不錯啊。”靈歌點了點頭,“不過,在那之前,先給你個禮物。”
“日曜?月朣?”
“嗯,讓他們也來幫幫忙吧。”靈歌淺笑着,“反正我已經恢復了法力,所以變出他們不是難事,不過現在的他們不過是我的分身而已,呵呵。”
“女人,我好想你啊。”有的人早已把靈歌拋在了腦後,一把抱住了天晴朗。
“不準抱我的小晴。”靈歌抓住日曜的頭髮,把他拽了回來。
“爲什麼?我們不是一體的嗎?”
“不行,結合的時候你可以抱,分開的時候就不可以。”
“切,真小氣。”
“不行就是不行。”
“白癡。”月朣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啦,大家走吧,我們出發。”天晴朗看着太陽的方向,響起號召。
“嗯。”衆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熙熙攘攘的人羣,十字街頭的背景,漸漸隱沒了幾人的身影,但,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他們存在着,生活着,歡笑着。
直到,一切緣分的再次相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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