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三個人被分別塞上.了三輛警車押往警察局,直到審訊前,我纔在警局的過道里看見了八戒。
小和尚似乎是在和人爭論,金剛杵等法器是八戒的師父送給他的,對八戒來說那就是命.根子,一個警察漫不經心的把金剛杵扔進一個筐子裡,八戒當時就衝上去和他們理論起來。
然而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被警察推進了審訊室。
負責審訊我的是一箇中年警察,一個年輕的女警在旁邊負責做筆錄。
“姓名,年齡。”警察問。
我擡起頭,老老實實的說:“我叫高小樂,今年十九歲。”
警察冷笑一聲:“你在西南省份縣城的案子還沒結,就出來接新活兒了?”
新活兒?聽着這個警察說的,好像我真的是職業殺手似的,我趕忙擡起頭:“你什麼意思!”
警察猛然一拍桌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你跟那個和尚打扮的小傢伙都是無父無母,有人從小訓練你們,把你們變成了殺人的工具。你們兩個的案底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查到,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
我哭笑不得,這個警察很明顯是在詐我,如果他真的確認,那還用審問麼?
我吸了一口氣:“你要是真的知道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們除了鬧出過這兩次誤會意外,所有的經歷都用在救人上面了。兩個月前的642次列車襲擊案,就是我和八戒幫着你們的同行一起破案的。如果你不信,可以給鐵路分局打電話,孫大慶,路一鳴都是我的證人。”
警察愣了愣,轉身吩咐女警一句,女警走出審訊室。
“你先別高興。”警察說:“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也只是說明你曾經做過一件好事,並不代表你沒有做壞事。我勸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
我坦然的直視着警察的眼睛:“是嗎?你真的想聽實話,就不要打斷我。當初我們在那個縣城遇見一件奇怪的事情,所以去找死者王聰,那是因爲王聰遇見了髒東西。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跟縣城東大街十九號的旅館老
板去確認,那個老闆可以證明,在我們找王聰之前,王聰本人也牽扯到了一件離奇的命案裡。
至於榮至豪的事情,請你們去仔細調查一下那裡的服務員和浴客,我和八戒在榮至豪遇險的時候,到底是去救人還是去殺人。
最後,今天警車遇襲的事情,如果真是我們做的,我們會乖乖的呆在現場等着你們來抓?會不要命的想辦法救人?如果不是我,你們現場唯一一個生還的同事,也會沒命!”
我一口氣說完,就閉上.了嘴,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警察嘴角微微一挑,身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個透明塑膠袋,我看見塑膠袋裡抱着幾枚亮閃閃的金屬針,看上去就是我的定魂針。
“學過鍼灸?”警察問。
我搖頭:“這東西叫定魂針,只用來安定神魂的,當時那個警察命懸一線,魂魄隨時可能透體而出,我只有封住他的魂魄,給他保留一線生機。”
警察呵呵一笑:“你真的以爲我會相信你這種無稽之談?定魂針?你當是拍電影嗎?”
“那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兩個職業殺手,會在自己的揹包裡放置那麼多靈符、金剛杵、鉢盂還有縛妖繩之類的東西,我們是覺得自己還不夠扎眼嗎?”
誠然,我說的話在一個普通警察聽起來,的確是無稽之談,但是我的優勢在於,我老老實實的將所有的事情坦白交代了,也就是說,我的所謂‘故事’是最合情合理的一種。
警察顛來倒去的又問了我一些問題,我記得師父說過,他過去也和警察打過交道,警察在審問的過程中最喜歡用的一招,就是問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細節,然後隔上一段時間反覆提問同一個問題,如果被審問者能夠在不經意間脫口而出,並且答案完全一樣的話,說明被審訊者說的是真話。
顯然,這個警察現在就是在用這種方法試探我,而且很明顯,他已經漸漸的接受了我的說法,已經有一些傾向於相信我了。
“你可以這麼說。”警察捏着手裡的筆,打了一個轉:“但是這樣的話,你讓我們怎麼彙報給上級,怎麼解釋給大
衆?要知道,今天警車遇襲,押送嫌疑人的警員五死一傷,你讓我怎麼解釋。”
我明白了,這個傢伙是在暗示我,我的說法他明白,也可以接受,但是卻沒有辦法作爲釋放我們的理由。
我需要另一套說辭。
我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放棄編故事,或許謊言可以脫口而出,但是我們的案子牽扯的事情太多,匆忙之間杜撰出來的所謂情況,一定會漏洞百出,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我們就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我擡起頭:“我說的是實話,實話只有一種,沒有第二個版本。”
警察苦笑一聲:“好吧,不過這樣的話,恐怕你得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了。”
“我想打個電話!”我大聲說:“我要通知我的家人。”
“你的戶籍檔案裡顯示,你的戶口掛靠在一個遠方叔叔名下,這個叔叔已經死了,所以你沒有家人。”警察說。
所謂的遠方叔叔,說的就是我的師父,警察的話無比殘酷的讓我想起我已經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心中抽搐一下:“我還有朋友,我想讓我的朋友來送點東西。”
當初和老孫他們在一起廝混的時候,聽說過鐵路警察抓到犯人的時候,如果送到看守所,是允許家人朋友來送日常用品的,估計這裡也差不多。
警察看了看我,點點頭:“我去替你申請,我警告你別耍花樣,這裡有攝像頭。”
說完,警察走出審訊室,砰地一聲關上門,透過這一扇沉重的鐵門,我聽見外面警察給鐵門上鎖的聲音。
等了許久,也不見警察過來,我有些不耐煩的趴在桌子上,突然見就感覺到一陣疲倦,不由得就想打個瞌睡。
正迷糊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前面的就是負責審訊我的那個警察,而後面的則是……
就是那個襲擊我們的傢伙!
這傢伙依舊穿着警服,只是剛纔連上的冰冷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看上去一副敦厚老實的樣子。
“是你!”我猛然站起來:“你想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