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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是從後門過來的。我想醫院的領導應該都在走廊的前面等着我們呢吧。”我這樣講道。
“你怎麼從後門進來?我也是從後門進來的。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和醫院的領導商量通了呢?”胖子有些懊惱的抽了一大口的煙,然後滿臉憂愁的看着我:“剛纔我問門口的保安,他們只是說領導讓他們守住這扇門,千萬不要讓任何東西跑出去。其餘的,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胖子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煙,來安穩住自己恐懼的神智:“你說,他們領導說的,任何東西,指的是什麼?”
“不要讓任何東西跑出去?”我吐出一口*含在口中的濃霧,然後皺着眉頭看着胖子:“他們真是這樣說的?“
“都這時候了,我還能騙你?”胖子有些鬱悶的看着我:“你絕對,有沒有可能是什麼珍稀的野生動物闖進來,傷害病人了呢?”
“自欺欺人。”我瞪了胖子一眼。若是隻是野生動物的話,也不至於把學校的領導驚動成這樣子啊。
而我的大腦,也在快速的轉動着,思考着他口中所謂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快速的開發着大腦,將他口中所說的東西和在醫院後面的亂墳崗看到的十一個嬰兒屍體聯想起來,卻是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這個在醫院走廊殘害病人的,可能是嬰兒的屍體。
我判定說是嬰兒的屍體,是有原因的。
相信大家都聽說過六丁六甲的典故。丁,指的是女性,甲,指的是男性。傳說,將六個死去的男孩和六個死去的女孩,結合在一塊,他們便會變成一個完整的惡鬼,擁有非常強大的威力。
實力究竟強盛到什麼地步呢?我曾經在一本從明朝流傳下來的野史上看到過一段描述,說是一個鎮子裡面的流浪漢,無意間聽人們說到六丁六甲的典故,便有心實驗一番,趁着夜深人靜,將本村中的六個男嬰兒和六個女嬰兒殺死,然後將他們的屍體給堆砌在一塊,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在前六天,村子裡面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死去孩子的家長,每天晚上都要哀嚎哭喪,好像是鬼哭狼嚎,非常的陰森恐怖,那聲音,就好像是在召喚着什麼東西一樣。
一直等到第七天,才突發意外事件。一夜之間,整個村子都平地消失。
這件事還驚動了朝廷,朝廷派了不少的大臣來這裡尋找遺失的村莊,最後卻在距離此處十萬八千里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破敗的村莊。
村莊被一場大火給席捲了,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黑色的灰燼,甚至於連人體也都變成了黑色的灰燼,只要碰一下,就會變成黑色的粉末。
調查的官員知道這件事過於血腥邪乎,稟報上去,上頭甚至可能不會派來官員查詢,直接將他以欺君之罪給殺頭。
他也不敢給上頭稟報,只好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可是,在他下決定的第二天,離奇的事再次發生,負責案件的官員以及所帶來的數百名士兵,全都被燒成了灰燼,死狀殘忍,猙獰,無一人倖存。
言歸正傳,我在亂墳崗看到了十一個嬰兒的屍體,再加上醫院裡面的這個嬰兒,不正好是六丁六甲十二個了嗎?
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是六丁六甲的話,我覺得,這件事鬧得太大了,甚至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哇哇,哇哇!
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就在我擔心嬰兒的時候,卻忽然從走廊的伸出,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我們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幾乎都是渾身抖動一番,然後將目光投射過去。 WWW• ttkan• C ○
空蕩蕩,深邃悠遠,安靜異常。這是我們所看到的走廊。
在我們扭頭過去的時候,嬰兒啼哭聲忽然消失不見,好像剛纔的聲音,只是我們的幻聽。
“走,我們快點過去。”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六丁六甲集合,否則,引發的嚴重後果是我所不能扛住的。
而胖子和瘦猴還是有些猶豫:“老鄭,我看,還是等着大部隊來吧。”一邊說着,一邊將嘴中的煙屁吐到地上,然後快速的抽出另一根,迅速點上,吧嗒吧嗒的抽起來。
“那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可沒時間在這裡和胖子糾纏,匆匆忙忙的朝着走廊裡面走去。
在我靠近最中間那間病房,也就是我在夢中看到“傷殘的我”所在的病房時候,我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陰氣,好像潮水一般的從房間裡面噴涌而出,一副要把我們湮滅的氣勢。
我及時念動定心咒,穩定住身形,減輕陰氣對我們身體的侵蝕。
我不知病房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能釋放出如此深厚強烈的陰氣。不過我敢用我的人品保證,裡面這個東西,絕對不簡單。
我將後背貼在牆壁上,其餘的幾個人也跟着我照做。冰涼刺骨的牆壁,不斷的將一股股的冰寒催生進我的內臟,我卻沒時間理會這股冰寒,閉上眼睛,捉捕着周圍傳達而來的信息。
漸漸的,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面。
一個男人,全身纏着繃帶,腳步急促的從後門進入走廊,然後順着幽深的走廊往前走。他的臉色焦躁,氣息深沉,雙腿似乎是在發顫。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便是在躲避着什麼東西。
等到他走到走廊最中間位置,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病房門口,回頭看了一下,確認沒有什麼東西跟蹤,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將酥軟疲憊的身子,靠在牆壁上,氣喘吁吁。
他的身子靠在病房的門板上,然後徐徐的蹲下了身子,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然後從裡面抽出了一支菸……哦,不,那是一根手指頭。
乾癟枯瘦的手指頭,手指根處還滴答着猩紅色的血液,長長的指甲反射着燈棍陰森的冷光,很是駭人。
他卻好像沒看到一樣,將滴血的那一段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口中,然後掏出打火機,對着手指的指甲燒了起來。
我仔細的觀望了一下他的眼球,發現他的眼球上,覆蓋着一層淡淡的薄膜,好像是一層淡淡的薄霧。我知道,那是被鬼魂迷了心竅的表現,他所看到的,都是虛幻的,都是鬼魂的意志力在操縱他。
指甲根本就沒有被點燃,男人有些生氣的甩了甩打火機,然後將那根手指從嘴上拿下來,長長的呼了口氣之後,重新將手指塞入了口中,重新拿起打火機,準備將手指點燃。
可是,就在此刻,他眼球上的薄霧,終於消散了,而他也終於可以看到嘴巴上叼着的那根菸的真面目。
那是一根血粼粼的手指,黑乎乎的,好像是一個老人的手指,手指末端的指甲已經被他用打火機給燒的縮成了一團,從中間爆裂開來。
他的嘴脣,還殘留着手指的血跡。
他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無邊的恐懼讓他啞然失聲,身體顫抖着從地上站起來,目光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手指。
他的腦袋湊到了玻璃窗戶上的瞬間,忽然有一雙嫩嫩的手臂,猛然穿透了木門的窗戶玻璃,然後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臂很小很嫩,看上去好像是嬰兒的手臂,很難想象,一個嬰兒的手臂會有穿透窗戶玻璃的力量。
他的手臂光滑平整,沒有絲毫手上的痕跡,白的就好像是藕。它死死的卡住他的腦袋,不讓他有絲毫的動彈。而它,也好像被恐懼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動不動的靠在牆壁上,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上翻,看樣子馬上就要死去。
砰!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他的腦袋竟然被手臂給硬生生的從脖子上給撕扯了下來,一行血柱,噴涌而出,將走廊頂端的天花板都給沾染成了猩紅色,血滴好像下雨一樣,緩緩從天花板上滴落下來。
一個穿着白衣的小護士,正從走廊另一端緩緩走過來,無意間看到了這幅血腥場景,尖叫一聲,身子癱軟在地上。
可是,她的尖叫只持續了一秒鐘。一秒鐘之後,她眼睛裡面猛然出現了一層水霧,而她的懼意也蕩然無存,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樣,一步步輕緩的走上來,嘴角帶着一絲猙獰的笑意,目光直視,就那樣盯着被撤掉了腦袋的男人。
等到她終於走到了男人身邊,竟然將櫻桃小嘴張大到了詭異的程度,對着他斷裂的脖子,便是用力的咬了下去。
咔嚓!
一聲脆響,她竟然咬斷了男人凸顯出來的頸椎骨頭,然後,又將目標對準了噴血的大血管。
鮮血,好像噴泉一般,將她的臉,以及頭髮,都給染成了猩紅的顏色,看上去觸目驚心,驚悚異常。
它似乎喜歡搞惡作劇。
這個時候,小護士眼球上的那層單薄水霧,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可以清楚的把現在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她看到了那個斷掉了腦袋的男人脖子上的兩個被咬掉的大缺口,然後感覺到了頭髮上和臉上溼漉漉黏糊糊,甚至嘴巴里面那濃濃的腥臭味道,以及膩歪歪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