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救同時也感受到那異常的靈動,不由轉頭向着大哥道:“這團靈壓中好像包含着來自地府的死亡氣息,不知是不是我地府逃出的惡鬼?”
謝必安用比獵犬更靈敏的嗅覺嗅了嗅空氣中散發的靈氣裡包含的味道,搖了,正容道:“不是,但這團靈力中包含着極強的怨氣。說起來,近日來這裡多了許多異樣的靈壓,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
範無救聞言一愣,繼而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查看一下,畢竟既然遇到了,沒理由放任不管!”曾經爲人的自己,心底裡還是有幾分向着同類。
謝必安點了點頭,兩人電閃即逝。鬼王鍾馗並不比謝範二人遜色,在二人感受到納異樣的靈壓時,自己與白龍也是同樣發現了對方的所在。
鍾馗與白龍互望一眼,同時拔起身形想着對方的位置而去。
葉伶牽着納蘭小舞疾奔了一段距離,這纔將對方放開。葉伶吁了口氣,向着納蘭小舞微微一笑,笑道:“好了,總算沒事了。不過這麼一來,以後便不用擔心再有鬼差或者攝魂使者來緝拿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說完,也不等一直低垂着頭的納蘭小舞回答,施展瞬步快速離去。
納蘭小舞怎料葉伶說走便賺沒有一刻停留,眼見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在心裡默默道:“葉伶!謝謝你!”在心裡說出了這句話後,納蘭小舞有些自嘲的道:“爲什麼我當年沒有遇到像你這樣的人呢?”說到這裡,緩緩的搖了,一個人默默走在幽靜的小路上。
謝範二人不過片刻兒便即來到靈壓釋放之處,一個臉色極爲蒼白的中年男人此時正雙手抓住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身穿筆挺西服的男人吸食着什麼。
身穿西服的男人在對方的手下如同沒有重量的泡沫一般被對方毫不費力滇在空中。此時,兩個眼球已經漸漸發白,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謝必安看到這一幕,暗歎一口氣,白色的哭喪棒右手中喚出,瞬間延長着向着明明已見到二人卻猶自吸食對方魂靈的中年男人擊去。
範無救見大哥一出手便使出專門對付鬼靈的哭喪棒,心知對方必定頗爲難纏。一抖手,勾魂索猶如密網一般,鋪天蓋地向對方捲去。
中年男人見到這一幕,口中怒吼一聲,將手中的人向着二人扔去,空出的左手一把便抓住了白無常慣用的兵器。
謝必安雖知道迎面而來的人被面前之人吸走魂靈之後眼見是無法存活的,仍然於交手之際,揮出一道靈帳將對方慢慢的放到地面。此事察覺到哭喪棒被對方抓在手中,謝必安輕一抖手,哭喪棒上的小鈴鐺微微作響,發出淡淡的靈韻。
然而這在正常人耳中頗爲美妙的鈴聲落在中年男人耳中,卻變成了猶如鬼哭狼嗥的尖叫,分爲讓其無法忍受。
中年男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近乎瘋狂的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有如利爪的十指抓在自身的皮膚上,劃出了深深的十道血痕。
謝必安見到這一幕愈發肯定了對方的身份,既然會對自己招魂鈴的靈韻發出反應,必定爲鬼類無疑。
因爲自己招魂鈴是專門用來剋制鬼類的法寶。由於人死之後,身爲魄的精神力擴散到空氣中,只有魂的精神力得以保存下來,因而地府的神們在既爲了可以剋制那些不聽話的鬼靈而又不傷及人類的基礎上,便特別研發出了招魂鈴這種只針對鬼類纔有效的法器。
招魂鈴發出地殊靈韻會針對鬼類以靈力維持的思維造成強烈的破壞,使其如同人類犯了劇烈頭痛病一般,無法像平時一樣思維。
範無救見招魂鈴作效,勾魂索瞬間纏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腳,將對方牢牢的鎖在當地。然而正當二人有進一步的舉動時,中年男人靈壓發出,便已纏在身上的勾魂索被對方硬生生的扯斷開來。
範無救見狀不由大怒,一提步躍上前去,鐐鬼銬自另一手喚出,套向對方頸部。同一時間,謝必安也是念誦冥咒,雙手數十道光芒發出,在中年男人的周圍匯聚成一道光幕,牢牢地鎖住了對方的靈力。
鐐鬼銬一經套在中年男人的頸部,對方益發的強烈掙扎起來,但是相對而言原本異常強大的靈壓卻越來越弱。
此時,謝必安陡得來到對方身爆自懷中摸出一隻已經發黃的布袋,套在中年男人身上,布袋發出耀眼的強光瞬間便將中年男人吸入其中。
謝必安收回布袋,同時散去周圍的光幕。範無救此時收回兵刃,來到大哥面前,奇道:“這隻鬼有些奇怪,竟然在聽到招魂鈴發出的靈韻之後還有反抗之力?”
謝必安許是也從未見過此等怪事,聞言搖了,將裝鬼袋收入懷中,正容道:“此事暫且不說,倒是經此一事,我愈發擔心那些自地府中逃出的惡鬼來。此地大都探查過了,明日你我兄弟便到別處繼續搜尋。免得這些惡鬼過多的禍及無辜的人!”
範無救早有這般想法,聞言點頭道:“一切聽憑大哥吩咐!”二人說罷,雙雙拿起東西隱於暗影之中。因爲被黑白無常二兄弟抓住的鬼靈吸食魂靈之故,在謝範二人與鬼靈交手之時,身穿西服的男人便已死去,因而謝範二人並沒有再去理會他,便徑自離去。
已經死去的人不論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活過來,早已對此司空見慣的謝範二人更不會爲此多浪費時間。在二人眼中與其爲死者哀悼,不如利用現有的時間去拯救無辜的人。
黑白無常離去不久,鍾馗與白龍便相繼出現在身穿西服的男人身邊。白龍低頭感知了一下吸走男人靈力的味道,便臉色鄭重的對鬼王道:“吸走這具身體魂靈的鬼靈雖然靈力強大卻彷彿根本知道該怎樣使用自身之靈,否則根本不需要使用這樣的方法來增強自身的靈氣。直接的吞噬對方的靈元不是更爲快捷有效嗎?”
相比黑白無常而言,白龍看到的是事物的本質。鍾馗聞言眉頭一皺,沉思道:“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吸取這個男人的鬼靈是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具備了強大的靈力,所以根本不懂得怎樣使用這些東西。
但是這種情況除非是他在短時間內便找到了足夠多本身具備強大靈力的普通人類,並將對方的靈力吸到自己靛內。然而對於一個甚至不懂得怎樣使用靈力的低級鬼靈而言這能做得到嗎?”鍾馗雖然做出了合理的推斷,卻跟白龍一樣百思不得其解。
白龍沒有再開口,伸出手指在腳下的男人額頭輕輕一點,一道自己獨有的術之陣發出,直接將男子殘缺不全的靈魂引入了地府之中。
因爲對方的靈魂被吸食的已經不完整,無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去投胎。鍾馗靜等白龍施法完畢,然後淡淡的道:“走吧!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查明!”說罷當先離去,白龍再次望了一眼地面上已經開始冰冷的屍體,這纔跟上鬼王的腳步。
葉伶在與納蘭小舞分別之後,極力先前發現的那個怨靈的行蹤,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無論他如何尋找都無法再次發現對方的蹤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城市裡涌現出了越來越多混亂的靈壓。使得本就不是很容易的事變的更加複雜,因爲眼前過多的靈壓干擾,使得葉伶越來越無法感知這城市中靈力師的具體位置。
來到了一座鐵塔的頂端,葉伶靜靜的俯視着腳下的城市,頗有一種無奈之感。看了看時間,今天已經很晚了,打算就此結束這一天的葉伶剛要準備回到租住的房屋,卻不由在心裡暗歎一口氣,嘆然道:“出來吧,你真的是一個不死心的人!”就在葉伶的話說出後不久,王雨尷尬的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頗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晚,晚上好!一個人在這裡乘涼嗎?”葉伶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閃身飄落到地面,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自己既沒有施展瞬步,也沒有用靈力張開結界隱藏起身形,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慢慢的走在路上。
王雨見狀兒先是一愣,繼而效仿對方緊隨其後而行。從後面望着對方的背影,王雨出奇的沒有開口打擾對方的平靜。
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慢慢走着,轉過了幾條繁華的街道,馬路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起來。葉伶忽然問道:“爲什麼你想要學習更高的道術呢?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了,就這樣發展下去不是很好嗎?”
王雨聽到葉伶的話後,出奇的沒有開口說一些求對方一定收自己爲徒之類的話,而是神情黯然的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慢慢的講述出來。
葉伶一邊靜靜諜着,一邊繼續的向前走着。等到王雨說完,葉伶忽然停住腳步,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道:“你想成爲除魔師是爲了給死去的親人報仇嗎?”
葉伶的話中包含一層不易察覺的深意,默默的站在前方靜待對方的回答。王雨許是從未聽過這個問題,又或者從未這麼想過。
聽到葉伶的話後,王雨沉思片刻方道:“或許一開始我的確抱有這種念頭,但現如今我想做的僅僅是利用我的能力去幫助那些比我更需要幫助的人。雖然這麼說顯得自己好像很崇脯但我心裡的確沒有什麼其他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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