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伶盤算着小倩加入自己的陣營利多還是弊少,然而沒等自己下定決心是否接納對方,小倩已然開口道:“好像有一個靈力很強的人正在被一羣靈力很強的妖怪攻擊哦,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口中說着,將垂詢的目光望向葉伶。
聽到這番話的葉伶先是呆了一呆,細細咀嚼着對方話裡的意思,因爲越來越多的鬼靈侵入到這裡,使得自己沒辦法細細分辨這其中的少許不同。即便如此葉伶也不想小倩牽涉到這無謂的爭鬥中去,因而葉伶鄭重其事的道:“回家吧!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
小倩聽到葉伶的話後,先是神情一黯,繼而欲言又止,幽怨的瞪了對方一眼,這纔不情願的獨自離去。葉伶望着小倩離去的背影,暗歎一口氣,卻感覺心裡輕鬆許多,不知爲何自己不願意再讓自己關心的人步進危險之中。
葉伶在鏡空出事之後便決定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風險,不再讓那些一直默默支持幫助自己的朋友再爲自己擔負本不屬於他們的危險。王雨看了黯然離去的小倩一眼,又將目光轉回到葉伶身上。
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讓自己浪費,因爲這座城市裡還有許多無辜的人正在受苦,葉伶招呼了王雨一聲,迅速向着新的目標出發。今夜註定是忙碌的一夜,只因爲這座城市裡多了許多本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楊思穎默默的坐在手工編織的竹椅上,自己已經坐在這裡足足有兩個小時了,然而面前的人仍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爲了不致惹對方反感,自己一直努力的剋制自己。自己最喜歡的黑貓已經在自己的雙腿上睡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楊思穎總覺自己這平日裡最親密的夥伴變得有些不同了。
當小屋內的兩人各自懷着心事保持沉默的時候,慕雲城來到了小屋的門前。腰間依舊懸掛着那把造型古樸的長劍,雙手縮在寬大的衣袖之中,使人無法看出他在做什麼。沒有任何靈壓發出,就在自己來到這裡之際,附近本欲靠近的鬼靈也是如同避之蛇蠍一般遠離了這裡,沒有做進一步的深入。
正當楊思穎猶自爲小黑的變化感到奇怪時,卻見一直像自己一樣坐在同樣是收編毛竹茶几另一端的吳奶奶忽然挺直身軀坐了起來。對方的臉容枯槁,與先前伸出的手指一樣彷彿如同已經頻臨晚年的枯樹一般,沒有一絲血肉的成分在內。讓楊思穎覺得奇怪的是,原本慈祥和藹的老奶奶此時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包含着強烈怨毒的神色。
慕雲城微笑着打量着小屋,彷彿發現了一件極爲有趣的事。因爲通過這座小屋可以看出,他的主人在建造它時費了多大的心血,以至於一草一木無不包含着主人的靈氣。看似簡陋的小屋在慕雲城的眼中比之固若金湯的高合金堡壘更加難以破壞。
自己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可能這世上還有自己無法涉足的地方。然而慕雲城並不擔心小屋裡的人會躲在裡面一直不出現,因爲他知道以對方高傲的心性,就是明知道會死,她也絕不會退縮。
事實果如自己所料,小屋的門很快的被由內打開了,一位老態龍鍾的婦人由裡面慢慢的走了出來。當老婦人走出小屋之後,小屋的門很快的被再次關了起來。老婦人心裡多少有些安慰i,因爲那看似不理智的小女孩終於在自己臨終之際,聽了自己的一句吩咐。
感受到那久違的氣息,老婦人便知道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時候終於到來,只是自己尚有幾件未了之事尚未達成,否則就是這樣離開人世也沒什麼。只是在自己離開小屋之前,老婦卻一直叮嚀少女,讓對方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離開這間小屋。
楊思穎雖然不知道吳奶奶爲什麼這麼吩咐,但心細的自己已然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一絲讓自己感到不安的氣息。雖然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但自己真的不希望眼前的人出任何事,因爲不知何時自己真的把對方當做親人。
老婦人面對着慕雲城,口中淡淡的道:“時隔這麼多年,你終於還是找來了,雖然不算是太晚,但我們慕大公子的顏面當真是丟盡了。”不知爲何雖然之前感到莫名恐懼,但自己真的似乎很希望見到對方。
不過自己希望見到對方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自己與對方之間有着一層無法消弭的仇恨,而這場仇恨的結果便只有一個。慕雲城淡淡的道:“有必要這麼麻煩嗎,雖然我自認爲學識和成績不在你們之下,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無法破除你以靈石和通過加註靈力的材料作出的近乎天然的堡壘。”
老婦人聞言冷笑一聲,不屑道:“哼!若非當年的我還留有這一手,恐怕早就死在你的劍下了!廢話少說,你的來意不比說我也可以猜到,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再繞彎子了!動手吧,已經逃避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厭倦了!”
慕雲城臉上的笑意不減,似乎世間任何的事在他眼中都可以不緊不慢的進行。而面對着絲毫不動聲色的慕雲城,老婦人臉上的凝重之色反而更重起來,因爲她知道眼前的人做每一件事都必定有其用意,這是一個不會爲目的之外浪費一絲精力的人。
多年來的仇恨使自己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束縛自己的東西存在,與大多數靈力是不同,自己的手中迅速的凝聚出一杆足有兩米長的鋼槍。鋼槍的槍頭成碧藍色,發出了淡淡的藍光,而整個槍身均被強大的靈力所環繞。
相比慕雲城沒有發出絲毫靈力的身體,老婦人所發出的強大靈力彷彿如同一隻面對着黃鶯的猛虎,氣勢猛不可擋。當老婦人率先向慕雲城發出攻擊時,對方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只是眼角之中快速的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老婦人長槍幻出五朵槍花,每朵槍花之中都包含着強烈的靈氣,凌厲的逼人氣息使得人無法喘息,但待長槍來到慕雲城胸前時,卻見對方身形陡得一逝,任憑長槍攻勢再如何凌厲,卻也無法再傷到對手,只因完全失去了敵人的蹤跡。
當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時,慕雲城陡得來到對方身後,右手揮掌成刀斬向了老婦人的側頸部。老婦人在發覺慕雲城消失在自己面前時便彷彿察覺了什麼,當慕雲城揮掌斬向自己時,瞬步立刻發出,方位急速變化,來到了慕雲城的對面。在急速變換方位的同時,手中長槍依舊準確無誤的向對方咽喉部位刺去。槍尖未至,其凌厲的勁氣已然刺向了慕雲城。
慕雲城依舊不動神色,面對着老婦人不下於煉氣師的攻擊水準,自己也沒有絲毫懼意。不見他擡腿作勢,身體快速的升至空中,來到了距離地面約有十餘米的位置。而老婦人的槍尖此時也已刺中了慕雲城適才所站立的位置,因爲槍尖一直在不斷的變換方位,使人無法捉摸長槍將要此中的目標。
但慕雲城卻彷彿在第一時間便已看出了長槍將要此中自己的位置,因而在槍尖將要臨身之際,率先躍起躲避。老婦人的槍尖此中了混凝土澆灌的水泥地面,沒有任何爆裂聲發出,以被槍尖此中的位置爲中心點,方圓二十米的範圍瞬間凹陷進去,水泥連同堅固的鋼筋一起化作了碎末。
慕雲城見到如此攻勢凌厲的一擊,不由微笑道:“很不錯的一擊呢,若非我離開了那裡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負上一點傷了!看來這麼多年,你也不是一直都在閒着啊!”說到這裡,慕雲城的臉上流露出讚許之色,只是接下來的話卻不由讓人聽了生氣,因爲只聽他道:“不過,這樣的實力的確可以橫行一段時間,但如果你遇到的是我應該早已喪命了!我說的對嗎,九夫人?”
老婦人許是許久未曾聽人如此稱呼自己,在聽到“九夫人”這三個字後,身體莫名的一震,只是這種反常之色不過片刻便已恢復如常。手中長槍陡得脫手而出,如同化作一道藍色的閃電一般,射向了空中站立的慕雲城。
慕雲城終於使用了武器,只是使用的卻不是長劍,而是劍鞘。在長槍將要接近自己時,一道強有力的結界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長槍根本無法逾越雷池半步。老婦人臉色一沉,越前一步,快速的將長槍收回手中,足尖一點,陡然來到空中慕雲城的面前,雙手用力握住槍桿拼勁全力嚮慕雲城搗去。
這一次長槍沒有像以往一樣被立刻彈回,而是逐寸的接近對手,慕雲城望着將要觸到自己額頭的槍尖,眉頭陡然一皺,一股強有力的靈力發出,老婦人連同手中的長槍便如同**的風箏一般快速的墜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