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憶陽體內的能量不受控制般蜂蛹的向外涌出,他在一瞬間放開了太微,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夢飛和雙鳳的身旁,雙手一揮,旁邊的一羣殭屍一點反應都沒有,就直接化作了無數黑煙,消失在空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李憶陽一手提一個,將夢飛和雙鳳抓了起來,轉身射向夏涵玉和那後來之人的方向,根本不在理會太微了,其實就他現在這樣想再去找太微的麻煩也是分身乏術。

“小金,你還好吧!”李憶陽一看到夏涵玉,立馬放下手中的雙鳳和夢飛,大步衝了上去,將之抱在懷裡,緊緊的。不住在她的脖子上打量,心痛的撫摸着她的頭髮。

夏涵玉脖子上的傷口不是很深,當時太微也就是威脅一下李憶陽,並沒有下死手,這時夏涵玉已經用自身的能量止住了流血,傷口也開始癒合,只是那道長長的血痕那麼的鮮明,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夏涵玉一推開李憶陽,頓時淚流滿面,吃吃地說道:“風遴哥哥好像不行了,你快看看啊,……”。

李憶陽被夏涵玉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而她的話卻讓李憶陽的心臟差點跳了出來,他當然知道那人就是風遴,要不是風遴突然的出現,還不知道事情會發生成什麼樣子呢。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連忙急急的來到夏涵玉身後的風遴身邊,此時的風遴靜靜的躺在地上,雙眼死死的閉着,全身毫無生氣,李憶陽見狀大驚,他知道風遴當時被太微打了一下,想以風遴的身手,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啊,卻沒有想到竟會如此嚴重,心裡暗道,看來自己還是把一個龍相看得太簡單了。

風遴的體內侵入了大量的屍氣,而這些屍氣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把風遴身體裡原來的能量蝕光,一點不剩了,讓這屍氣完全的佔領了風遴的體內,開始向着他的內藏發起了攻擊。李憶陽見狀,跟本就不想其他的,管他太微是不是還在附近,一手扶上風遴的腹部,身上波亂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涌向風遴的身體裡,李憶陽的能量一進入風遴的體內,原本在他體內的屍氣如受到吸引一般,不住的向李憶陽的能量靠近,相互廝殺起來。

“怎麼了?”夏涵玉看到風遴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身子也不停的變化的姿勢,一會兒弓起來,一會兒彎起來,一會兒又崩得直直的,忍不住問道。

可是李憶陽現在在風遴的體內打得是不可開交,一面要護着風遴的身體,一面又要應付着那股屍氣的攻擊,經神正高度集中着,根本對外界一絲感應都沒有,更別說會聽見夏涵玉說話了。

夏涵玉見李憶陽對自己的話沒有反應,便看李憶陽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只見李憶陽的全身竟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溼透了,臉也變得慘白慘白的,看樣子去拍鬼片都不用畫妝了。

見李憶陽這個樣子,傻子也知道李憶陽這時肯定是到了緊要關頭,夏涵玉便不在去打繞李憶陽,因爲李憶陽會這個樣子,說明風遴還有的救,便走向一旁的夢飛和雙鳳,幫他們檢查一下身體狀況。

李憶陽這時才真的明白了風遴爲什麼會只被打了一下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在風遴的體內自己的能量和那股屍氣糾纏了這麼久了,雖然自己的能量遠大於那股屍氣,但就是使終拿不下它,不過現在它是不可能在給風遴的身體帶來什麼危害了。

突然風遴猛的一張嘴,一股黃色的氣體噴了出來,在空中直射向李憶陽。李憶陽見狀,躲都沒有躲,這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之下,他用能量硬逼出了那股屍氣,讓風遴的身體終於平靜下來了,不過這股屍氣又緾上了李憶陽,李憶陽這次是想都沒有想,一指畫破手腕,一縷鮮血灑在空中,如上一次一樣,慢慢的這股屍氣就消失在了空中。

看着消失掉的屍氣,李憶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眼望向夏涵玉,出口問道:“那們怎麼樣?”。

夏涵玉搖搖頭,面色難看,聲音微微顫抖,道:“一絲能量也沒有了,經脈被傷害得很厲害,傷很嚴重。”說道嘆了一口氣,望向風遴,緩緩地道:“要是王維在就好了。”。

是啊,王維的醫術肯定是能救好他們的,可是他現在不在,想什麼都沒有用。李憶陽此時怒不可遏,一衝上天,向遠處望到,整個籬天鎮已無一人,什麼殭屍什麼的,一個也不見,見到這種情形,李憶陽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直衝上腦,李憶陽只感一陣旋暈,落到地面,向前大喊一聲,向是要把心裡的所有怒氣都吼出來一樣,久久不消,然後一拳轟出,全力而爲,全身能量一泄而空。李憶陽才慢慢的軟了下來,也冷靜了下來,不過這一下換來的就是整個籬天鎮被他毀了一大半,連一點渣也沒有留下來。

“陽……”夏涵玉驚呼一聲,跑上前扶起李憶陽,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還好吧。”看着前面這一塊新成的平地,夏涵玉心裡一酸,他明白了李憶陽的心情,卻無法與之分擔,只有眼淚慢慢的滑落了臉頰,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李憶陽勉強振作,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輕的用手擦拭着夏涵玉臉頰上的淚珠,有些傷感的說道:“我是不是好沒用,沒有保護好你們,不僅讓朋友受重傷,還讓你受傷,流淚,我是不是好沒用……”。

夏涵玉深深的看着李憶陽,不停的搖着頭,一雙明眸淚花閃耀,卻是不再流下,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然李憶陽會更自責的,從一直以來對李憶陽的瞭解,她深知李憶陽是一個總把所有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的人,所以她出言安慰道:“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陽,真的不是你的錯。”。

李憶陽聞言很蒼涼的笑了,正欲說話,突然轉過頭向着後方看去,夏涵玉見狀也順着李憶陽所看的方向看去。

不一會兒,一隊不知多少人的隊伍整整齊齊的衝了過來,堆滿了整條街道,一直行至李憶陽等人的面前才停下來,像着兩邊一讓,中間留出一道兩人寬的道路,一箇中年軍將樣子的人急急走了出來,來到李憶陽的面前。

走近了那中年軍將一把拿下自己的頭盔,李憶陽纔看出來原來此人便是夢飛的父親夢蕨。夢蕨一出現就看見了李憶陽,目光一直停在李憶陽身上,而沒有看到李憶陽身後不遠處的地上正躺着夢飛,便出言,微有些急的道:“小兄弟,雙鳳可和你一起?”。

李憶陽很乾脆的答道:“是。”。

“那有沒有看到我們家夢飛和他一起?”夢蕨臉上明顯的露出一絲笑意。

“有。”李憶陽還是那樣很木然的答道。

“那可知道她在哪裡?”夢蕨臉上的笑容濃了一些。

“她……”李憶陽看着夢蕨的臉,怎麼也說不出口下面的話,臉色微微一變。

李憶陽的變化夢蕨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雖然李憶陽沒有說完,但是他只從李憶陽的臉上看到了不好的徵兆,心裡微微一顫,臉色也一下子黯淡下來,語氣更爲着急,道:“怎麼了,快快說。”。

李憶陽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轉頭向夢飛躺得地方看去。他這一動作使得夢蕨也跟着看了過去,這一看讓夢蕨差一點站不穩而摔了下去。

“飛兒,飛兒,你怎麼了?”繞是夢蕨這種在官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的人,也有些失魂落魄,一步三跑的衝到夢飛身旁,一把將之抱起,不停的呼喊起來。

“雙鳳?!”夢蕨半晌才發現雙鳳竟然也躺在一旁,了無生氣的,不禁又大叫了一聲。

李憶陽緩緩地走到夢蕨身旁,輕輕的安慰道:“叔叔,我看還是快快送回救治吧,他們都受了重傷……”李憶陽話還沒有說完就雙眼一黑,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李憶陽剛剛那一擊已是力竭,只是當時的情況讓他死撐着,不願夏涵玉面前倒下去,他心裡及是不願意讓夏涵玉獨自面對危險,才強裝振作,而現在一見夢蕨,心裡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緊崩的神經一鬆,人便自然的倒了下去,暈迷不醒了。

“陽……”夏涵玉大叫一聲,想扶住李憶陽,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是雙眼一黑也跟着倒了下去。先前太微在她脖子劃了一道,同樣的侵入了一絲屍氣,只是因爲太弱小,又加上夏涵玉的心裡腦子裡當時只有風遴和李憶陽,而倒至忽略了自己的傷勢,那侵入的微小屍氣就如星星之火,現也有了燎原之勢,猛的突然發作起來,讓夏涵玉也步了風遴的後塵,只是那屍氣終究還是不如風遴體內的那麼強大,所以一時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李憶陽和夏涵玉一前一後的倒下了,夢蕨纔回過神來,急急的呼人,:“來人啊!趕快將這裡所有的人都送回主城救治,不得延誤。”。

“是!”衆人應了一聲,便找來車,將五人一一擡上車,回城而去,夢蕨卻留了下來,不是他想留下來,而是剛剛復職,他是奉命前來平妖的,現在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怎麼能回去,哪怕是那當中有着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也還是留下來了。

原來李憶陽他們在這籬天鎮內不知不覺竟呆了有一天了,從昨天下午進入此地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們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也難怪,進來沒多久就開始了戰鬥,這一打就打了一天。

當天那大頭兵將消息一傳回城,城裡就如炸開了鍋一般,到處留傳着這樣的話語,“前任兩大正使竟不故自己已被罷官,毅然出手救民於水火,還派出親生子女助戰。”。剛剛開始的兩小時還沒有什麼,後面竟爲城主爲什麼不復他們的官職而爆亂起來,因爲都是民衆,士兵們也不能動武,便在主城前相持着。城主當然也知道此事,心裡也頗爲欣慰,讚賞着夢蕨和雙靖淵故全大局,這個時候還知道挺身出險,急急召見兩人,可他哪知道兩位當事人根本都還不知道此事,一直到兩人與城主一番交談之後才知曉此事,大驚不已。

夢蕨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他立即猜到這事肯定和自己對雙鳳定下的那個條件有莫大的關係,心裡擔心的要死,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對雙靖淵說出了實情。城主聽了大爲驚訝,他是沒有想到兩個小青年爲了在一起,竟然挺而走險的走出了這一步。而雙靖淵則是大發雷霆,大罵夢蕨不是人,想害死自己的兒子。一反常態,夢蕨這次一句話也沒說,任由雙靖淵罵。

最後夢蕨向城主提出復官並直接請戰,他向城主說道:“我與靖淵兄雖是不和,但這不應牽連到鳳兒和飛兒,這事我一定要給靖淵兄一個交代,求主上準我請戰。”。

雙靖淵聞言竟一時忘了自己兒子的事,大聲吼道,但語氣之中卻有着一分關心,“你瘋了,你忘了你我當時的誓言了?”。當年被罷官時兩人許下了一個誓言,就是身若不死不再復官職,若復官職必爲屍。兩人都是那種一諾千金的大男兒,沒想到這時夢蕨竟主動要求復官,雙靖淵深知夢蕨的爲人,他若了這些事定會自盡而亡,不會落人口實,之所以才着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