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是他!”夏明鴻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上次神農架事件就是這個人在這其中搞的鬼,這次又是他,怎能讓夏明鴻不生氣,“砰!”的一聲,夏明鴻難於壓制自己內心中的怒火,一掌拍在書桌上,硬冷靜下來,嚴肅的道:“這件事先就這樣,誰都不要說出去。”。

夏明鴻交代好紅溷,然後當然是去找他的那幾個夥伴商量了,他快速來到風源的住所,門都沒有敲便進去了,根着就道:“老風,這事越來越複雜了,我這腦子可是想不過來了。”。

風源多聰明,單單只是從夏明鴻的話裡就聽出了很多東西來,幫夏明鴻倒了一杯水,明知故問道:“有線索了?”。

“什麼有線索了?”夏明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李飛揚一腳踏進了風源的房間,手裡還提着兩壺自釀酒。夏明鴻衝李飛揚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着就毫不客氣的將他手裡的酒給拿了過來。

“唉……”李飛揚哪會想到這夏明鴻類似於明搶的動作,一個不小心,手中的酒就一壺也沒有了,“又不是不給你喝,你急個什麼勁啊,真是,過來給我倒上。”,也不知道李飛揚一下從哪裡拿了個杯子在手上,說着話就伸向了夏明鴻。

風源一見兩人鬧起來,把剛剛要說的事都忘了,連忙上前將兩安排好,急道:“好了,好了,一邊喝一邊說,正事要緊。”。

“啊,對對,剛剛就是說線索來着。”李飛揚也附和道。

夏明鴻喝了一口酒,先是很享受的模樣,然後表情凝重下來,沉吟片刻之後,纔開口說道:“要是來盤花生米,該不錯一些。”。

風源聞言竟一下子怔住,半天沒反應過來,而李飛揚更遭,差一點沒被酒給嗆死,一個個橫眉怒眼的看着夏明鴻,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夏明鴻趕緊收起了開玩笑的心,真正的進入了正題,“紅家傳來消息,說紅景在死之前和禁魔者有過聯繫,還和一個黑衣人也聯繫過,而那個黑衣人的很像是上次我們聽聞的那一個。”。

“他們之間有關係嗎?”李飛揚這麼想着。

“不知道,沒有一起出現過的痕跡。”夏明鴻否定了李飛揚的猜想。

風源跟着道:“禁魔者消失了,但卻出現在了紅家,這說明什麼呢?”。

李飛揚皺起了眉頭,斬釘截鐵地道:“由明轉暗,開始他們的行動,我猜想他們以前可能是在等什麼,而現在他們已經等到了,但是還有着什麼是他們在忌諱的,所以才這樣動作。”。

風源贊成的道:“不錯,他們的由來本身就是一個迷,應該有什麼陰謀。”。

“不管他們有什麼,只是我們現在怎麼察,根本就無從下手啊,他們一消失,就一直隱在暗處,而我們一直都在明處,典型捱打的對向。”夏明鴻到是說出了現下最煩人的問題。再料到什麼也沒有用,一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二不知道他們到底目標是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等待,可是這等待就等於是捱打。

風源當然知道夏明鴻的話是事實,不過他還是繼續分析道:“現在龍族已經安靜下來了,毫無一絲動作,而禁魔者又消失了,那個神密的黑衣人再次出現,這一切不可能沒有聯繫,只不過他們這之間到底是什麼原因在牽連着?”。

重傷腦細胞的問題圍繞在三人之間,越是未味的,越是危險,突然,李飛揚眼前一亮,想到了什麼,驚道:“會不會是憶陽?”。

風源的腦袋飛速運轉,想着之前發生的每一件事,加上李憶陽的特殊身份,狠狠地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上次的事不就是因爲憶陽的變化而發生的嗎?紅景他們如何能在我們之前主知曉此事,這肯定是禁魔者和那黑衣人的關係。”說着風源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只是憶陽和他們能有什麼過節呢?”。

久久不語的夏明鴻這時接過風源的話道:“老風啊,百密還有一疏,想漏了吧!”。

“怎麼?”風源和李飛揚齊問道。

夏明鴻有些得意的看着兩人一眼,才道:“憶陽能和他們有什麼過節,但是你們別忘了,現在的憶陽是什麼?那可是龍!”。

風源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轉念一想,道:“這事問問重成,說不定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麼。”。

“以血爲引,伸手撕開無邊天!”深沉的聲音從風遴憔悴的身體中再一次發出,到了這個緊要關頭,風遴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不可能讓夏涵玉在他的眼前出事,頓時他全身的血管膨脹起來,以鮮紅的顏色出現在了皮膚表面,如一條條紋身一樣,一道一道的刻在風遴全身上下,連臉部也如此,一時間使得風遴看上去是那樣的陰森可怖,而周遭的天空也同樣暗淡了下來,似乎在響應風遴的作法,一時間昏天暗地的,驚的琅環和南揪兩人急退開去,連南揪原來控制的那片雲層也慢慢停止了向下落火球,讓夏涵玉得已好受了一點,不過,身體好受了,心裡更不好受了,風遴這印法的結果她是知道的,可想要去阻止風遴,自己的身體已經過了承受的極限了,此刻是一點動不了,只能幹瞪着眼,巴巴的掉眼淚,心裡不住的呼喚着,“不要啊!……”。

“以精爲引,跺腳撐破無限地!”深沉,幽然,風遴的聲音越來越詭異,四周的天色更是暗淡了,而夏涵玉急得不停的用手抓着身旁的地板,卻無能無力,心中的焦躁和身體上的重創,使得她連吐了兩口鮮血,染紅了衣角,只是染不紅周遭的天色!

“快退,快退,這……這是驅龍印!”琅環臉色難看,大驚不已,他當然知道這是驅龍印,因爲他曾經親眼見實過這印法的強大,此刻才如此慌忙。

南揪見琅環的樣子,就知道這印法不簡單,沒開口再問什麼,就跟着琅環組織的隊伍向後退去。只是這麼多的軍隊,跟本不一下子就退得了的,加上後面的秀林國如不要命的狗一樣,追着就咬,咬不到就追,根本沒有辦法退兵。

“煌煌神威,幽幽鬼怒。”風遴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開始慢慢的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就是越來越強大的力量,一股快撐破的強大能量在體內洶涌澎湃的激盪着,好像就要破體而出了一樣。

一定可以的!風遴安慰了自己一下,念出了最後的咒語,“驅龍,結……啊……”,咒語沒有唸完,換來的卻是風遴的一聲動天的慘叫,撕心裂肺。這強大的驅龍印,現在的風遴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使出,他的自身能力根本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來,也承受不了這印法帶來的強大力量,一口鮮血隨着慘叫,仰天噴出,射向高高的雲層,竟然形成的一股血箭,看樣子風遴是凶多吉少了。而聚集起來的那強大能量也隨着這口鮮血向四面八方襲去,如狂吹過一樣,將整個戰場都掀翻了起來,但卻沒有多少攻擊力,因爲施印者已經沒有了意識,所以這能量就算再強大,也只能消散而去,不過倒是把琅環和南揪驚嚇了一場。

昏迷過去的風遴無助的向地面落下去,就像他的生命一樣掉了下去,“哥……”夏涵玉不故一切的含血尖叫起來,身體拼命的向那邊爬去。

等狂風過去,天色恢復了正常,琅環和南揪才知道原來只是虛驚一場,看見風遴如斷線的風箏一下,從天上掉下,嘴角不自然的笑了起來,再一看眼前那些個不中用的秀林國人們,看來勝利就在今天了,兩人相視一笑,就準備再組織一次進攻,拿下這秀林國。

突然,天邊光芒一閃,一條身影似瞬間移動般閃到風遴身邊,將他下落的身體抱了起來,背上的光翅如同耀眼的陽光,四射開去,只聽見他無限悲痛的喃喃道:“還是晚來了一步。”。

這人正是李憶陽,他自從葉華告訴了他夏涵玉和風遴的下落之後,便日夜兼程的向這邊趕來,只是沒有想到當時那個地方離這邊太遠了,全力趕來也還是花了兩天的時間,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邊會發生這樣難以讓人接受的事情。

李憶陽抱起風遴,又一眼看到了夏涵玉,一陣揪心的痛楚襲便他的全身,怒氣讓他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他落到地面之上,什麼也沒有說,全身的能量便發出,今日的李憶陽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可以說他已經比風遴他們高出了一個擋次了,一道強大的能量襲出,南揪和琅環兩人竟然合力都沒有能擋下,只能向一旁閃開,他們一閃開,那後面的那些士兵們那就是一個活的也沒有了。

“李憶陽!”南揪和琅環兩人明顯是認識李憶陽的,竟咬牙叫出了他的名字,可是李憶陽現在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要換作以前,有可能還要問上兩句,可是今天,可是現在,他是一點心情也沒有,因爲他感覺到了風遴的生命已經開始消逝了,是真正的消逝,縱有李憶陽能量支撐着,也只不過是讓他多在世上留幾個小時而已,所以李憶陽心情很不好,不好到連打下去的心情都沒有,狠狠地對着琅環和南揪怒吼道:“滾!”。

那兩人對視一眼,轉頭便大叫一聲:“撤退,撤退!”,這一次秀林國沒有再追,可能他們也被李憶陽給震住了。李憶陽抱着風遴飛速的向夏涵玉飛去,這時的他只想哭,悲從中來,看着搖搖欲倒的夏涵玉,眼淚一下子充滿了眼眶。

“怎麼完了,看來是白跑了一趟啊!”燕木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四下看了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一邊喃喃自語,不過聲音到是大得都聽得見。

李憶陽一回頭,冷冷地道:“你怎麼來了?”。說完便回過頭,再也不看她了,不過,回頭一看到風遴,就如抽筋一樣,飛速轉過頭去看看燕木子,再回頭看看風遴,這樣來回好幾次才停止。燕木子也被他這奇怪的動作怔了一下,連剛剛李憶陽的問話也忘了回答了,但卻向着李憶陽的身邊飛了過去。

“你跟我來,幫我一個忙,行不行?”李憶陽心中有了打算,淡淡的說道,其實他內心很急切,很想燕木子答應下來,只不過面上不願意太低聲下氣而已。

燕木子好像就知道李憶陽的想法一下,偏偏不賣帳,“爲什麼我要幫你呢?我們又是很熟悉,又不是朋友,好像什麼關係也沒有吧。”。

李憶陽不生氣,他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答案,可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對燕木子說,靜靜看着燕木子,良久,李憶陽才說話,“我求你,行不行?”,剛一開口,竟哽咽起來,使得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燕木子明顯的呆了一下,然後不再說話,看樣子是答應了,然後李憶陽纔到夏涵玉跟前,看了夏涵玉一眼,堅定的道:“風遴不會有事的,我們先找個地方吧。”。

沒有相見的尷尬,如同回到了已前那種狀態,夏涵玉和李憶陽兩人都沒想那些事,一心只在風遴身上,只要救得了風遴,其他的又算什麼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