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第五分局並不大,和總局比起來就像摩天大樓和磚瓦房的區別。一棟三層的破舊小樓感覺隨時都要拆遷,正對着寬闊馬路,沒有停車場。幾輛和的士同級別的警車熙熙攘攘的停在路邊,偶爾穿插停在其間的三輪摩托很有菜販用來運菜的感覺。
看的出來,在這種中部發展中城市,警察的配備分爲展覽型與實用型。
所謂的展覽型就是展覽給外界看的,什麼這新式,那新款的東西,也只用總局有檔的傢伙才弄得到,像這些下級警隊只能用些破爛的傢伙。
好在中國的匪徒不彪悍,拿把自制土衝的都算是彪悍了,一鬧起來就是動用數百的武警上去捕捉。
穿着防彈衣,帶着鋼盔,手拿微型衝鋒槍,想比之下,拿土衝的匪徒到很是讓人同情了……
佩服他們勇敢的氣魄……
所以說,下級警員的工作相對的還是相當的安全,只要不突然遇上什麼看自己不爽的匪徒。偶爾也就抓抓小偷,送送迷路的老奶奶回家什麼的,這些裝備也足夠用了。
行駛的瑪莉熄火在了分局的門口,打開車門,莫小小快步的衝進了分局中,只因爲這雨下的很大。
許哲則不慌不忙,打開車門後撐開了一把黑色的雨傘,走了出來。還空閒的吃上了兩顆白色的小藥丸……
“有雨傘你怎麼不告訴我?”站在分局的屋檐下,莫小小鬱悶的看向了許哲。
“你又沒有問我。”許哲的回答永遠都是這麼的具有力量,單手打着雨傘,單手插在口袋的走到了莫小小的身邊。
警局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自然的走了進去,門衛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其實小偷是膽子太小,要是喝點酒到警局來偷,比偷什麼動不動就純鋼防盜門,四十多層還安防盜網要簡單得多。
“感覺到了嗎?”輕閉着雙眼,許哲的嘴角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什麼?”莫小小也學着許哲閉上了雙眼,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黑暗。
“是黴味,空氣中散發的。”睜開了雙眼,不用任何的介紹或帶領,許哲向着警局的內部走去。
“你那到底是什麼鼻子啊?!”莫小小諷刺的說,努力的吸了兩下氣,還是什麼都沒有,快步的跟了上去。
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各個科室的門都是關閉的,走廊的照明燈都顯得有些浪費電力。
跟隨着許哲,一直上到了三樓,莫小小纔看見走廊盡頭的一間還亮着燈光的科室,看看門上的牌子,寫着審訊室三個大字。
這裡的大門也沒有關,成敞開狀,一走到門口,就能看清所有的白色。
房間並不大,面對面的拼湊着兩張辦公桌,兩把辦公椅上坐着兩名小警員,其中一人正百無聊賴的書寫着筆錄。
在旁邊貼着牆壁的一張長長的木椅上,坐着一位神色憔悴的男人。
見門口多出了兩個陌生的人影,其中空閒的一名警察站起了身,“你們是……”
許哲沒有說話,直直的盯在木椅上那憔悴的男人,莫小小上前了一步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一看國安局的標識,警員也不說話了。
“這不是你們能處理的事情,下班吧……”許哲說話時也沒有移動過目光。
兩名警員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多問,乖乖的收拾東西閃人,有這位高官接手,自己也是樂得輕鬆。
警察走後,許哲反手關上了大門,拖了把椅子坐在了那男人的對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莫小小習慣的走到了剛剛記筆錄警察的位置,準備繼續這未完的工作。
仔細看看這憔悴的男人,正是那可憐的張傑。此時的他全身都被雨水溼透,頭髮胡亂的下垂着,還在滴落着水珠。
身體前傾的坐在長椅上,雙手支撐着低垂的頭,連看都未看許哲一眼。
“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想笑就儘管笑吧……我已經無所謂了……”這一夜對於普通的張傑來說就是噩夢,先是家裡出現了那可怕的妖怪,後是警察一個個當自己是白癡,最後硬被留在這種鬼地方接受盤問,光自己的名字和性別就已經說了不下十次……
“比起笑話你,我更喜歡躺在我的牀上睡覺。”許哲纔不會管面前的人經歷了多少的不順
“奇怪了?”整理了遍手中的筆錄,莫小小不解了,“爲什麼只有這男人的筆錄,關於他身邊的那女孩的卻一點都沒寫?”
說到這裡,張傑猛然的擡起了頭,如同看着救星一樣的看向了莫小小,“你……你能看見七葉嗎?”
“你旁邊的那女孩叫七葉嗎?”莫小小不以爲然,拿起了筆紙記錄了下來。只因爲從自己進來的那一刻,已經注意到了這美麗的女孩。
“她當然能看到,你身邊的這位只用了低級的結界,只要靈感高一些的人類都能看見她。概率大概是萬分之一的比例……”許哲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可莫小小卻突然的心頭一沉,明白過來了是什麼意思。
“她是妖怪?!”難以置信的打量着七葉,莫小小緊張了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一邊的張傑只覺得自己突然變成了外星人,聽不懂他們所說的國語。
“初次見面,想不到是在這種地方,他是你挑中的人嗎?百鬼中的雨女……”許哲的目光其實一直都是盯在她的身上,而七葉也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的靈感是何其之高,簡直就是一隻人型的妖怪,”傳說只要在下雨天,爲你們撐傘的男子將被變成寄生體,你們跟依附在寄生體的身邊吸乾他的陽氣,直到寄生體發黴的死去……
這應該是極其安靜的殺人方式,你又何必弄的這麼大聲勢,還到警察局來了?”
“他不是我的獵物……”一直默默不語的七葉終於開口道,“而是一個值得我保護的好人……”
辦公室由此寂靜了下來,只有窗外的雨還是胡亂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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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舒服的椅背之上,聽着窗外的雨水滴滴答答,就像嬰兒時母親在面前搖動的沙錘……
真是***讓人煩躁……
“有興趣把你們的故事跟我說一下嗎?現在我感覺有點《倩女幽魂》跨國版的味道了。”許哲諷刺的說,雖然自己同樣明白愛情的味道,可有人見過愛上老鼠的貓嗎?
處於食物鏈上兩個不同位置的生物,能擁有的唯一關係就是一個被吃,一個吃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七葉,能告訴我嗎?”張傑瞳孔恍惚的看向了身邊的女孩,自己的腦袋裡也是一片茫然。
“答應我,當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後帶他離開……”七葉懇切的望着面前的許哲,說實話,許哲沒有絲毫讓自己覺得可以相信的位置,但現在唯一能拜託的人便只有他。
“你準備好說了嗎?”許哲只關心自己的問題。
環境一下又變的死靜,那做着記錄的莫小小吞嚥了一口口水。
“沒錯,我就是你所說的雨女,是下雨天才出沒的妖怪,會寄生在爲我撐傘的男人身上,直到他發黴的死掉爲止。”長長的嘆了口氣,七葉低下了頭。
旁邊的張傑表情呆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已經活了兩百多年,在日本也只算是低級的妖怪,在妖怪界中沒有力量,沒有地位。雨女的習性讓我們不能大量的吃人,只有每逢下雨之時才能出來覓食,一次也只能寄生一人。於是爲了彌補食量的不足,我們有了另外的一種方法。”說到這裡,七葉微微的側頭看向了那好心的張傑,那雙難以置信的瞳孔有種讓人心碎的力量。
“就是支撐起低級結界,區分出靈感高與低的人來,只吸引那些看得見自己高靈感的人。”許哲緩緩的說,無奈的笑了笑。
想想也真是悲哀,對於妖怪來說,有些人連被吃掉的價值都沒有……
“正是如此,獨特的習性讓我們總能找到靈感更高的人來食用,於是有些妖怪看上了我們這種特殊的能力,用我們做爲誘餌吸引高級的人類作爲食物……我身邊的這位便是被吸引來的人……”七葉的語氣中帶着愧疚,“和我合作的妖怪叫鬼一口,它已活了四百多年,吃了不下千人,是隻厲害的大妖怪。它本是舌頭上有一個美女的頭,張開大嘴等待好色的人接近再吃掉獵物的覓食。可那些乾澀骯髒的人類已無法滿足它的食慾……於是他便找上了我……”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明明我好心的收留你……”緩緩的搖着腦袋,即便是白癡聽了這麼久也改明白了吧?一滴混合着雨水的淚滑過了張傑憔悴的臉龐。
“那你現在又在幹些什麼?你們的計劃中應該沒有帶獵物上警局這一環節吧?”許哲可不覺得他們進食還要挑地點來吃。
“我並不想這樣的……”七葉在顫抖?因爲冷嗎?畢竟身上只穿着一件張傑的T恤,“也許我真的很天真,但我並不想利用那些人的好心。那些給我撐傘的人,許多起初只是出於對我的同情。他們不該死的……
每一次看着一個人在我身邊發黴的死去,或是被一**生生的吃掉,只會讓我更加的愧疚與自責。
每一次……
每一次我都在努力說服着自己,他們有被吃掉的理由,他們都是好色之徒,都是爲了佔有我的身體……
可爲什麼要讓我遇見你?”說着,七葉側頭看向了那在無聲哭泣的張傑,表情委屈的好象心被人握碎了一般,“爲什麼你要那麼的善良,天真的如同一個孩子,竟然會臉紅的對我表白,即便我誘惑你也還要傻傻的拒絕我?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會覺得如此的罪惡,連欺騙自己的最後一個藉口也消失了……
因爲你,我可能會被一口殺死。笨蛋!你是笨蛋啊!”
“我……對不起……”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如此委屈的七葉,張傑都忘記了自己是食物的事實,說着莫名其妙的話,只是想她能好受一些。
“嘿……”看着那傻傻的張傑,七葉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好了,無聊的故事聽完了,現在告訴我關於百鬼夜行宴的故事吧……比起你們可愛的愛情故事,我對這個更感興趣。”許哲的反應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聽完如此動人的故事,就連身後的莫小小都眼睛紅紅的。
“對不起,這是不能告訴給你的東西,來之前就定好的規矩,不管能不能找到軒轅神劍,關於百鬼夜行宴的事情都不許透露半分。”擡手擦拭着眼角懸掛的淚,七葉語氣平靜的抱歉着。
“你好象誤解了一些東西……”許哲嘆息的站起了身,由口袋中自然的套出了一隻舍利手套,帶在了右手之上。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掐住了七葉的喉嚨,硬生生頂將其在了牆壁之上,五指都陷進了七葉雪白的肌膚中,“我可不是在跟你詢問一些情況,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別拿你的堅持,挑戰我的耐心……”
“你在做什麼?!”張傑慌張的站起了身,抓住了許哲掐着七葉的右手拉扯,可只覺得許哲的手臂如同鋼鐵般的堅硬,不管自己如何使力都無法讓他移動分毫,簡直如同一隻怪物。
“許哲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問嗎?”看着那可憐的七葉痛苦的表情,莫小小輕聲的勸着。
不過這些對於許哲都沒有絲毫的效果,他那張猙獰的臉上,表情從未變過。
“好了,我尊敬的‘妖怪大小姐’,你明白到現在的狀況嗎?是選擇死還是告訴我想知道的,只用一句話可能就會改變你的命運了……”許哲冷冷的說,那隻掐住咽喉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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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嚴肅的人,從那雙瞳孔中,還有咽喉傳來的力量,都提醒着七葉許哲沒有半分在開玩笑。對擁有如此靈感的他來說,殺死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臭蟲。
也許他在殺了自己後會洗一洗手,但決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可笑的憐憫或同情。
自己的堅持真的無法戰勝他的耐心,哪怕只是他那恐怖的眼神……
沒有語言,只是一個妥協的表情,許哲已經知道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放開了那隻要命的右手,微笑的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一旁擔心的張傑,單手扶着七葉瘦弱的肩膀,樣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緊張。而七葉則還在激烈的咳嗽着,彷彿溺水者剛剛被打撈上來的一樣。
“休息好了嗎?你可是妖怪,這點小意思根本傷害不了你。我可還沒有認真。”許哲的意思是在說,別裝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九尾救助委員會……”一次長長的嘆息後,七葉輕聲的說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新名詞。
“那是什麼東西?”莫小小聽不明白。
“是日本妖怪爲了解救妖狐大人而組成的協會,由他們具體負責安排與通知各個妖怪前往這裡的事宜。我只知道委員會由五隻頂級的大妖掌控,在日本沒有妖怪敢違抗他們的命令,或是絲毫的背叛……”張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七葉肩膀的顫抖,她應該很害怕吧?
“具體的是什麼妖怪,說來聽聽。”許哲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他們具體是什麼妖怪,因爲爲了通知在日本各地的妖怪,他們都是分頭行動,我只見過其中之一,就是通知我和鬼一口來這裡的委員……”緩緩的坐正,剛纔許哲的折磨已經沒有了影響,但七葉心中那毛毛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減弱,“他的名字叫……‘大天狗’……”
“終於知道BOSS是誰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剛纔還猙獰要殺人的許哲,此刻竟像一個懶漢般打着哈欠,“工作結束,你們兩個就暫時老老實時的呆在這裡。莫小小,我們走吧,回總部。”站起了身,自然的向着門口走去。
莫小小雖然覺得這樣的結案很古怪,可還是本能的跟了上去。
“等等,你就打算這樣走掉嗎?那張傑怎麼辦?”七葉的聲音有些激動,只是驚訝許哲竟如此輕易的拋下人類的同伴。
“什麼怎麼辦?”停下了離去的步伐,許哲轉過了頭,表情是那麼的不以爲然。 wWW▲ttκΛ n▲c o
“你不管的話一口會殺了他的,明天夜裡它就會找到這裡。你應該將張傑快速的轉移離開這座城市啊!”七葉只是不想看着在乎的人被一**活的吃掉。
“我用得着你來教我怎麼做嗎?”許哲冰冷的話語讓七葉瞬間的閉上了嘴,“再者說來,把他送走了,我用什麼引那混蛋出來?記住,會用誘餌的可不光只有你們妖怪……”說完,繼續的走出了空曠的辦公室。
“勸你們最好不要亂跑,如果讓我找不到你們的話,我可不保證你們的安全問題……”走廊中迴盪着許哲的話。算是一種承諾……
雖然很是討厭這囂張的人類,但聽見他如此的話,七葉忐忑的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扭頭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不知道這瓢潑的雨何時纔會停止?
一直下到了一樓,來到了大門前,那睡覺的警衛依舊在睡覺,和剛纔不同的是呼嚕聲更大而已。
撐起了自己的黑色雨傘,走了出去,莫小小也只能鬱悶的冒雨快步衝進了車裡。
本以爲又是場驚心動魄戰鬥的莫小小,沒想到任務竟會如此容易的結束。
“現在我們做什麼?”一邊發動着引擎,莫小小一邊問着身旁的許哲。
“回去睡覺,七搞八搞的都1點了,真是厭煩。”許哲只覺得眼皮特別重,大概是看了書的關係,不知道是不是讀書撈下的毛病,一看紙張類厚實書籍,人就會變得特別困。
“那他們怎麼辦?就這樣丟在這裡不管嗎?”莫小小有些擔心。
“那是明天的工作了,現在看着他們也沒有意義,那‘大傢伙’的氣息在這四周都沒有發現。”許哲可不想浪費時間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每天你記得通知老大,讓他想辦法清空第五分局,連那個睡覺的什麼狗屁門衛也一起的趕走。還有就是告訴耗子,讓他幫我查查關於大天狗的資料。我有用……我想起什麼……明天再告訴你……”
說着,側頭靠在了冰冷的車窗上,疲憊的許哲已經沉沉的睡去,樣子是那麼的甜美,跟孩子一樣。
看了看自己這古怪的搭檔,莫小小也只有遵命行事。
動起了轟鳴的引擎,駕駛着車輛向着總部的方向駛去……
同一時刻,在這飄雨的城市一角,一個兩米大漢正搖搖晃晃的走在淒涼的小路之上。
也不管雨水如何的沖刷,他也沒有絲毫的在意。身上的緊身黑色背心帖服在健壯的肌肉之上,那胳膊上的紋身也證明了他不是什麼好鳥。
昏黃的路燈下,那張醜陋的臉上如火燒般的紅暈,看來沒有少喝。
已這個點看,應該是剛從某個散場的迪廳中出來的傢伙。沒有錢嗨藥的窮光蛋,在那裡也只能藉着便宜的酒精麻醉一下腐朽的大腦了。
晃悠的都不能走直線的兩米大漢,轉身進了一條小巷,隨便找了個骯髒的垃圾桶吐出了更爲噁心的垃圾。
突然,身邊一個哭泣的聲音吸引着大漢轉過了身,而噩夢也由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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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細小的醉眼,大漢看向了身邊的地面。一個小女孩正跪坐在骯髒的地面之上,雨水溼透了身上的鵝黃碎花連衣裙,頭上扎着兩隻可愛的小馬尾,,那孩童般哭泣的聲音惹人無限憐愛。
特別是那13,4歲的幼**樣,剛剛開始發育的身材含苞待放,細膩的肌膚如羊脂般光滑,就是落在臂膀上的雨水,也好像比落在其他人身上滑落的更快。
對於那種有戀童癖好的男人來說,面對如此的小女孩真的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而正常男人看了,估計也要變成戀童癖了……
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女孩的身邊,醉漢的臉上恨不得都寫上了“***”兩個字。
“小妹妹,怎麼啦?這麼晚不回家在這裡哭什麼?”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僞裝的善良,就像大灰狼在對小白兔的安慰。
“我回不了家了,爸爸交代的事情我還沒有做完。”擡頭看着陌生的叔叔,女孩那雙大眼忽閃忽閃,清澈的如同湖水,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怎麼有這麼狠心的爸爸,做不完事情就不讓回家?那跟叔叔回家好不好,叔叔家的牀又大又暖,很舒服的。”醉漢已經忍不住的淫笑了起來。
“好啊,可叔叔要先幫娜娜一個忙。”沒有半分的反感,小女孩高興的答應着。
“原來你叫娜娜啊?來來來,說給叔叔聽,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沒想到會如此容易就上手,醉漢已經在想等下如何摧殘面前的小花朵了。
“這可是叔叔答應了娜娜的,不許耍賴!”小女孩的撒嬌有讓人暈倒的力量,臉上自然的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娜娜是肚子餓的走不動了,所以想吃東西。”
“這個好辦,你想吃什麼?肯德基還是麥當勞?叔叔都給你買。”不知道是誰下的定論,小孩子就喜歡吃些沒營養的外國包子和致癌的油炸土豆條?
“不用,雖然沒有七葉找的好吃,但娜娜實在太餓,就將就吃叔叔你好了。”小女孩那天真的笑容顯得是那麼的頑皮。
“小妹妹在說什麼胡話,應該是叔叔要吃了你纔對。來來來,跟叔叔走吧!”蹲着醉漢伸出了一手抓住了女孩的肩膀,已經有點想用蠻力的味道了。
“你沒辦法走了。”嘴角的笑容改變,一瞬間,醉漢只覺得面前的女孩樣子竟是猙獰的可怕。
突然,沿着大漢腳邊的地面之上,成圓形的伸出了一排鋒利的森白牙齒,每一顆都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大小。在醉漢明白過來之前大地如對摺般的上仰閉合,宛如一張大嘴一口吞噬下了自己的獵物,而那隻抓着女孩肩膀的手臂也只剩下了半截。鮮紅的血噴在了女孩的臉上,可卻在她的臉上找不到半分小女孩該有的惶恐與不安,要說真的有什麼東西,那也是一種噁心想吐的委屈。不過並不是因爲面前殘忍的大嘴吞噬的模樣,只是感覺吃到了什麼難吃的東西……
緩緩的取下了那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斷手,向前輕鬆的一拋,閉合的大嘴又是一張,將這漏掉的部分連同的吞了下去,看上去有點像主人在餵養着的寵物一樣……
自然的由地面上站立了起來,仰首向天輕閉着雙眼,任由冰涼的雨水幫自己沖刷掉了臉上骯髒的血跡。
“真是悲哀啊,想不到我堂堂的鬼一口,竟會淪落到吃這種猥褻噁心人的地步。難道就沒有一點高品質的食物填肚子嗎?”在女孩感嘆自語之時,面前那張伸出地面的大嘴已經緩緩的下落,和地面又一次的融爲了一體。在那剛剛醉漢半蹲的位置,現在已找不到半分他存在過的痕跡,哪怕是些許的血也彷彿被大地吸收了一樣。
“七葉啊,害我吃這種噁心的傢伙,你可又欠我了一筆……”邁着平緩的步伐,女孩向着小巷的出口走去,漸漸消失在了雨簾之中……
夜靜悄悄的過去,傾盆的雨在早上五點時已經彈盡糧絕,露出了皎潔的天空。雨水沖刷掉城市的煩囂,彷彿帶來了一次新生,讓這鋼筋混凝土堆砌的城市顯出一片安靜的景象。
可這也只是短暫的瞬間,當從六點開始,趕着要上班和上學的可憐傢伙又會讓城市變的人聲鼎沸。讓人唯一可以哭訴的東西,也只有生活的無奈而已。
不過,許哲好像已經忘記了這種無奈的感覺。雖然還沒有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地步,但也做到了睡覺睡到自然醒。
八點鐘的時候莫小小已經分配給自己的房間出來,來到辦公室。可捲縮在睡袋中的許哲還在輕微的打着呼嚕……
輕輕的推了推,象徵性的蠕動了兩下,接着是繼續的呼嚕聲。
因爲知道該幹些什麼,莫小小也沒有再強求許哲醒來。分別打了電話給歐陽老大和耗子。
歐陽還好,已經起牀,似乎正在晨練,已經有點老爺爺的架勢了。
耗子則不然,鈴聲一直響到快邊忙音了才被接通。
莫小小還沒有說話,耗子已經氣憤的叫喊了半天。自己纔不管有沒有打擾到他,將許哲要耗子做的事情說完也就掛上了電話。
百無聊賴的掃視了一眼自己工作的辦公室,起先爲了抵禦許哲弄的臭氣,噴灑了大量的空氣清新劑,到現在也都變成了素雅的淡香。
轉身走到了窗邊,升起了遮擋的百葉,拉開了封閉的塑鋼窗戶,涼爽的晨風吹拂過了身體,舒服的如同能帶自己飛起來一樣,
前靠在窗臺之上,這被雨水清洗過的早晨,就連空氣都是格外的溼潤,吸進肺裡冰涼涼的,一切顯得都是那麼的美好……
卻不知道,一個人影正從背後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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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清晨是一天中人精神最好的時候,只要昨夜休息的到位,清晨就會覺得精力充沛。那些徹夜加班,或者徹夜和情人“作戰”的除外……
莫小小正享受的自己美麗的早晨……
“大姐,你是故意的嗎?叫不醒我就改用冷風吹,太陽曬,太惡毒了點吧?”站立在莫小小的身後,許哲冷冷的說。
突然的刺激嚇的莫小小差點從窗戶摔了出去,好在反應迅速,雙手支撐起了兩側的窗沿。
轉身看去,許哲正站在自己的身後打着哈哈,表情自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你想嚇死人啊?!”莫小小是真的氣憤,氣憤的是剛纔許哲竟沒有一點要救自己的動作。
“拜託,被嚇嚇就跳窗戶,以後有你跳的了。”將右手收在背後,只因爲剛纔伸出想救莫小小的正是它。屬於小孩好面子的心理,許哲纔不想被莫小小認爲自己對她過分的關心。
自然的轉過了身,向着洗手間走去。
拍撫着還未定的心臟,莫小小的氣並沒有未消。
直到許哲洗刷了出來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對他,不過許哲卻意外的在洗手間門口定了定。
只因爲今天莫小小的裝扮很是特別,沒有再穿那礙眼的風衣,一身淡灰色的西服上裝,收腰提胸。纖瘦的提臀同色西裝褲,雖將兩條美腿包裹着嚴實,但也修飾着它那於衆不同的長度。最打眼的莫過於腳上的那雙黑色高跟皮鞋,試想一個身高已有170的女性穿着足有五公分高的皮鞋在街上走,在中國對大多數男性都帶有諷刺意味。
“你怎麼老盯着我看?”見許哲的目光怪怪的,莫小小爲什麼生氣都忘記了,只覺得臉頰有點發燙,詢問的聲音怯弱。
“你吃錯藥了嗎?今天怎麼打扮的這麼……這麼……‘女人’。”許哲想了好久,找不出比這個更好的形容詞了。
“我本來就是女人好不好!”火上澆油就是用來說許哲的,莫小小聽着更是火大,“難道我給你的感覺就不是女人嗎?”
“不是,只是今天太女人。”許哲的語氣平靜,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
“你……”牙齒咬得癢癢,莫小小真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什麼清晨的狗屁好心情一下變得比狗屎還要臭。
“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穿上了自己不變的黑色薄風衣,許哲纔不會理會是不是有人用嫉恨的眼光看着自己,自然的離開了辦公室。
莫小小雖討厭這傢伙,可工作還是工作,也是無聲的跟了上去。
來到市第五分局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半,花了整整一個小時。一是因爲堵車,二是因爲這該死的第五分局也確實遠,都屬於在郊區的邊緣,所以裝備差也是可以理解的。
進到分局內部,推開大門,門口昨天還趴着人睡覺的位置已經看不見了人影,只有桌面上還殘留着些許口水噁心的印記。
隨便的留意一下,竟找不到一個人影,要是把窗戶都關了也挺有鬼屋的氣氛。
看來老大的動作比耗子快,在接到莫小小電話的同時就已經打電話給了市局長,讓他將市五分局清空。
雖然一個地區警察分局連門衛都要被放假,這是件完全不和手續的大事,但局長還是按照歐陽的要求照辦。
沒辦法,誰叫前兩個惡性慘案已經讓中央注意到了自己,國家總公安廳廳長都是親自打來電話責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在當時歐陽幫自己接過了電話,一肩抗下了所有了事情,那自己才逃過了一劫,否則捱罵是其次,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堪憂了。某種程度上說,局長還真覺得欠了歐陽天大的人情。
還是老實的跟隨着許哲,上到了三樓,來到了昨天那間房間,一切和昨天都沒有什麼變化。張傑依舊神情憔悴的坐在那長木椅上,兩隻大大的黑眼圈證明昨天並沒有睡好,或者說根本沒有睡?
七葉也還是乖乖的坐在張傑的身邊,從未離開過分毫。
見許哲和莫小小來了,張傑只是微微的側頭看了兩眼。
“肚子餓嗎?”還是坐在了張傑對面的椅子上,這把椅子從昨天夜裡到現在就沒變化過位置,“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吃,沒有胃口。”張傑說的是真的,雖然由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有吃過,但大概吃了太多驚訝,現在也還不覺得餓了。
“是嗎?可我餓了。”說完,許哲回過了頭,看着又想做筆錄的莫小小,突然發現她是不是對書寫的工作有特別的癖好?
“去買點早點來吃吧,我想喝牛奶。”
“你怎麼不自己去?”本來就對許哲的氣沒有消,現在又被差遣,換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好臉色。
“看見沒?”許哲將自己的調查證舉起在耳邊晃了晃,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我是高級調查員,你是低級調查員,明白了嗎?”
“算你狠。”氣憤的放下了筆,莫小小氣鼓鼓的離開了審訊室。
“好了七葉小姐,給我說說那位‘同夥’的特點吧,記得好像是叫鬼一口什麼的,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放在它的身上。”即便如此的說,七葉在許哲的臉上還找不到半分在乎的神情。
“你是真的想和一口打嗎?相信我,你會後悔的……”七葉很是嚴肅的說。
“放心,我不是和它打,只是來殺了它而已……”許哲淡淡的微笑,預示着今天不會平凡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