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漢子渾身癱軟,竟然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額頭上已經佈滿了虛汗,
“鏟。。。鏟爺。。。”
老鏟沒有回答,反而臉色陰沉的看了看前頭,密密麻麻的樹林一片安靜。粗粗的聲音響了起來,由於嘴裡頭含着東西,聲音聽起來有些彆扭
“吃點東西,歇把燒(休息),等會繼續追。路要是沒了,老子弄死你兩個。”
“鏟爺,這回能不能歇久一些?”
其中一個漢子皺了皺那靜靜站在自己旁邊的影子,嘴角都在抽搐,“你問這些做求,要是撐不住死了,不用鏟爺動手,老子親手埋了你。”
突然,老鏟眉頭一皺,三張符紙再次出手,兩個漢子還在啃東西,沒反應過來,就在一次變得面無表情,三個人影逐漸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只剩下一地的碎食物,還有一根香。
中午的時候,按照那漢子的說法,我們算是徹底進了山,七個人走的速度其實並不慢,但我們心頭都知道,老鏟帶着人跟着那東西,和我們的距離只會越拉越遠。周圍都是山,完全分不出方向,還好是冬天,沒有茂密的雜草,要是在夏天,前進的速度起碼被影響一半。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這時候所有人完全變了樣,這天中午,在山林裡頭短暫的休息,三叔坐在地上,從身上掏了把刀出來,正一點一點的颳着自己的鬍子,我不知道這貨拿來的心情,邊刮還在邊哼着小曲。衝着旁邊的呆子說了一句,
“老子騰不開手,給我點一手。”呆子有氣無力的咿呀了兩聲,然後從兜裡掏出個火機,三叔下意識的伸了伸腦殼,誰曉得呆子一把把這貨嘴裡的煙扯了下來,然後自己點上就抽,
“你個狗日的。”
一個漢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火機個煙同時伸了出來,“三爺,這兒有咧。”三叔點了點頭,那漢子一個臉都要笑爛了。
我也在抽菸,一身中山裝已經是髒的不行,這時候正在緊鞋子上哪漢子給的稻草,兩個腳都起了泡。這一路上我心頭很是奇怪,周圍的樹子越來越粗,經常害得過山溪山溝之類的玩意,壓根就沒有路,而且老鏟留的記號往往是兩三個小時才能發現一個。我瞅了瞅還在對着鬍子使勁的三叔,這貨到底是怎麼找到方向的,而且對老鏟留的記號一找一個準,好幾次這貨都突然帶着我們改變方向。
當天晚上,一羣人還在走路,這時候呆子已經是喊都喊不出來了,整個山林裡頭除了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安靜的不行。三叔已經兩三天都沒看地圖,幾乎全靠老鏟留的記號。就在這天晚上,我們在那根和之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熄香旁邊發現了一些嘔吐物,三叔皺了皺眉頭,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其中一個漢子蹲下來摸了摸,還拿到嘴邊上聞了聞,
”三爺,大概是兩天前留下的。“
三叔沒有說話,一羣人繼續朝前走。。。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斷斷續續都發現了嘔吐的東西,而且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開始,開始在這些嘔吐物中找到乾涸的血跡,後來的血甚至比嘔吐物還多。
又是一個晚上,幾個漢子在地上點起了火,這回白天已經是連續走了十來個小時,我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一般。三叔這貨抽菸抽的越來越少,我也開始省着弄,只恨當時老子怎麼不多帶兩條過來。
這貨總算是開口說歇個一兩個小時,幾個人開始在周邊找幹葉子往火裡頭丟,我帶着呆子,直接去了旁邊的一個土坡,這裡樹根搭成了個坎,葉子和樹枝堆得有點多。我攢了一捧給身後的呆子,然後瞅了瞅遠處的火光,
“呆哥,你先把這些拿回去,我再弄點就回來。”呆子咿呀了一聲,然後抱着柴禾開始往回走。
我使勁的對着地上刨,總算又搞了一抱比較乾的,然後準備轉身就朝着後頭走,身後的呆哥又走了回來,邊抱着柴禾轉身,“呆哥,夠了,就歇那麼一會,燒不了多。。。”
話還沒說話,我心頭猛的一景,“錘子喲。”
他孃的在我背後發出動靜哪裡是呆子,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出現在坎邊上,就在晚上那麼看着我,那尖尖的嘴幾乎已經是湊到了我鼻子上頭。
我猛地就朝着後頭退了兩步,面前這玩意發出聲音,直接就朝着我撲了上來。突然出現的這條麻豹怕是有半人那麼高。我心頭大駭,一把短刀直接從腰間掏了出來,還來不及捅出去,就被直接撲倒在了地方。
我腸子都差點悔青了,小時後聽故事的經驗都被狗吃了,深山裡頭本來就有這些玩意的。
撿個柴老子就得在這兒捐出去?我大吼一聲,這玩意的頭直接朝着我的脖子按了下來,兩個爪子已經是把我肩膀的衣服抓破。
一聲暴喝,這玩意終究沒弄到我脖子,然後被一個人影猛的就撲倒在了一邊,一個漢子根本不管這玩意的亂抓,一手死死按住這東西的腦殼,另外一個漢子拿着刀對着玩意亂砍。我蹭的一下爬起來,衝過就開始捅,一時間整個山林都是這玩意斯里的吼聲,終於,這東西再也不動了。一個漢子笑嘿嘿的說了一聲,
“小爺,今兒晚上可以開葷咧。”這時候我已經渾身是血,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直接把我從這東西身上提起來,三叔叼着煙,提着我的領子,眼睛壓根沒看我,一個勁的瞅着那還在微微抽搐的玩意,
“真他孃的浪費,好不容易碰到的,搞得這麼爛。”然後朝着一個漢子吼了一句,
“愣着做球,還不趁熱喝?這玩意可是大補。”這貨一副心痛的深情,我和那漢子趕緊管都不管身上的傷,然後埋頭猛吃,我萬萬想不到有一天老子還能過野人生活。
三叔還在嘖嘖的抽菸,我和那漢子開始包身上的傷,瞅着地上正在被另外三人刮肉的玩意,我一陣後怕,以前就聽過,這東西兇猛的很,兩三個成年人在山裡碰到,都得躲着走,我剛纔真的是在鬼門關繞了一圈。旁邊那漢子嘿嘿對我笑,
“小爺,剛纔的事兒不好意思咧,這玩意動作快,我得等它撲倒你身上和你纏住纔好收拾,不然還真沒這麼容易抓住。”
我在心頭一個勁的猛罵,這狗日的看起來老實巴交的,
“小爺,剛纔我真看準了的,最多就嚇你一下。”我咧着嘴沒有說話,幾個人在再次回到火堆旁邊,三個漢子開始烤肉,突然我發現了有些不對勁,三叔突然說了一聲,
“狗日的,那呆子呢?”
“錘子喲,那呆子剛纔不是跟小爺去撿柴麼?之後就沒見回來。”
我猛的就站了起來。剛纔太過緊張,居然沒有發現,不見了一個人。這時候火堆周圍,哪裡還有呆子的影子,四周全是靜悄悄的山林,就剩那火堆裡頭的爛樹枝和葉子燒的啪啪響。三叔把煙一丟,“這狗日的,狗改不了吃屎,你們先烤肉,我去把那呆貨找回來。狗日的,記得給我留點。”
說完拿出一個什麼東西,直接朝着遠處走去。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樹林中。
三叔的那句狗改不了吃屎讓我似乎是在說呆子,我隱隱猜到了一些,不過心頭依舊有些急,兩張符紙逃出來剛想跟上去,突然,旁邊的一個漢子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小爺,千萬別動,把刀捏穩。”這時候我才發現,幾乎剩下所有的人都沒有動,眼睛靜靜的盯着同一個方向,我意識到了什麼,一個什麼聲音正從那地方傳過來。
我扭頭一看,兩隻比之前那玩意還大一圈的麻豹慢慢的從黑暗的山林中走了出來,黃悠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們幾個身上的血跡。一個漢子笑聲的罵了一句,
”狗日的,難道這是它的媽老漢?”說着還捏了捏手裡頭那塊肉。
我們幾個慢慢站了起來,兩個漢子拿着刀,已經是貓起了身子,突然,我感覺到了什麼,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襲上心頭。兩個麻豹低吼一聲,看了一眼我們的方向,像是看到了什麼害怕的東西一般,叫聲有些變,轉頭竟然是直接跑了。
一個漢子差點就撲了上去,這時候吞了吞口水,“畜生也會聳?開不了葷了。”
我沒有說話,慢慢的轉過了身子,與此同時手從兜裡一摸,直接看向了我們身後的位置,“小爺。。。”幾個漢子還想說什麼,突然閉上了嘴巴,然後身後的方向。
夜色下的山林看的不是很清楚,距離我們十來米的位置,一個黑影靜靜的站在那裡,發現我眼睛盯着那方向之後,瞬間消失不見。
“山鬼?”
我萬萬想不到居然會遇到這玩意,旁邊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
“小爺,不止一隻。”這漢子話音剛落,火光盡頭的另外一處,一個黑影同樣一閃,讓人幾乎就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一個漢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遠處的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的樹林,語氣有些怪,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死過人?以前有人來過?”我們已經是走了這麼多天,按理說已經是深得不能再深得地方,這種地方出現的山鬼。。。我不自覺的在心頭掂量了一下。
“剛纔沒瞅清楚,看那架勢,應該死了有些年頭,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有多少,走夜路哪能不遇到這些錘子,看這行情,這東西還是長了點眼睛的,只要不惹我們,管它做球。。。”一個漢子說完就沒有再說話,繼續燒着手裡頭的豹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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