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之前一個勁的吵着多來兩管,這時候看了看周圍,也有些心有餘悸,這地洞又矮,要是真塌了,兩個人非得死在這裡頭。不過這貨臉皮厚,硬是頂着不說話,
老鏟拿出把電筒,低頭就要朝着洞裡走去,突然,三叔咦了一聲,眼睛看向了被爆的粉碎的閘石。
老鏟撿起兩塊,仔細瞅了瞅,碎石頭的一面上,一道道刻紋路出現在上頭,“三爺,我瞅着就是鎮墓紋,這回我們來真來對咧。”
三叔沒有說話,拿起石頭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然後眯起了眼睛,再一次的瞅了瞅石洞周邊的那被炸藥炸出的裂紋。。。
“這地兒可是在地下十多米深,又是脈墓的位置,越往下越硬,石頭怎麼可能變得這麼脆?”
兩個人繼續朝着前頭走,盜洞是現成的,老鏟貓着身子爬在前頭,一個屁股就對着三叔,三叔這貨忍了好久,想要用菸頭往前面杵一下,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越往裡爬,兩個人越覺得事情不對頭,因爲不到半米高的洞壁頭逐漸變得溼了起來,到最後,甚至已經是起了稀泥。
三叔弄了一點到鼻子邊上聞了聞,一股腐臭的氣味傳來。沒有陰氣,就只是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到了最後,裡頭甚至是已經臭不可聞,兩個人不得不用“灰布”把鼻子堵上。
“三爺,像是屍水?”
怎麼可能?但面前的場景讓三叔不得不信,那玩意就是屍泥。屍泥並不罕見,有屍體的地方就有這玩意,不過量相當的小,一般就是在棺材下頭的那三寸土,常年被屍水滲透,從而成了這麼個東西。
而目前的情況,哪裡還只是三寸,兩個人爬過的“稀泥”壁頭少說有四五十米,而且越往裡頭腐味越重,什麼屍體可以浸這麼遠的距離,甚至是把山石都滲稀?老鏟和三叔已經是把傢伙都掏了出來,要是這情況真的是盡頭處的脈墓那玩意造成的簡直不敢想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老糉子。
兩個人終於是爬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個石室出現在面前,兩個跳出通道,老鏟瞅了瞅石室當中放的玩意,眉毛一抖,
“三爺,這趟來對了,這地方真有這東西。”
這石室的地面已經是在一地的泥水之中,整個地方臭的不行,一副已經是長滿銅鏽的銅棺就靜靜的放在中間,銅棺的四周,就像是九個爪子一般的九個銅柱,從棺材的上頭延伸下來,深深的插進地裡頭。
“小澈,我也算是開了眼界,要是別的地方,幾代人幾十代人指不定都看不到那玩意,以前有個說法,叫做九極,那九根銅柱子,代表的就是這意思,具體怎麼定地脈,和我們不是一路,我說不通透。”
三叔繼續朝下說,兩個人本來就是去“挖墳”的,老鏟朝着旁邊吐了一口,當即就要朝着那九根“爪子”上頭綁雷管。誰曉得卻被三叔攔了下來,
“老鏟,事情不對頭,先開棺,我倒想看看,這鎮了那羣僞貨這麼多年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老鏟粗聲的點了點頭,就開始對着棺材上傢伙,按照三叔的想法,這玩意應該是“斷腿容易開棺難”。三叔以前就聽過,如果真有這種脈墓棺,在銅蓋子蓋上之後,蓋子和棺材身應該使用銅水再澆注一遍,讓兩者整個都連在一起。。。而裡頭的人才會“永世不得翻身”被稱爲“成仙”。
“三爺,這蓋子是活動的,被人開過。”
。。。
說到這裡,三叔又是悶了一口酒,臉色相當的陰沉,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東西能讓他臉色變成這樣,
“叔,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三叔吸了口氣,慢慢的說了一句,“那裡面。。。沒有東西。”
我差點一屁股沒坐穩,這怎麼可能?三叔叼着煙,語氣中已經有些醉意,“那裡頭只剩下半棺的屍水,屍體就像是已經化了一般,狗日的連骨頭都沒剩下。”
“屁娃,你知道爲什麼我說能夠看到那脈棺是三生有幸麼?”
我心頭一震,聽他的意思,這裡頭難道還藏着什麼?
“這些就連一起去的老鏟也不知道,棺材整個澆注死起不叫做永世不得翻身,真正的永世不得翻身,是那整個棺材,都被硬生生的沉入到相當深的山石裡頭,和山石地脈融爲一體,沒有人知道那羣玩意的前人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所以我們去的那糞池,還有那通道,石室,都是後頭有人摸出那那石頭棺材在地下的山體裡頭的具體位置,硬生生的在後來打出來的,最後鑿出了那麼一個墓室,把本來鑲嵌在山體中的棺材給露了出來。爹當年用藏算,摸出位置之後倖幸苦苦在地下鑿出那麼一個通道,只爲了往那棺材裡頭放一具屍體,最後化成了屍水。。。”
“有東西逃過了我和老鏟的眼睛,在我們炸開閘石的時候,就已經跑了出來。”
什麼?有東西能夠逃過三叔和老鏟的眼睛?我心頭一震,本來那銅棺材在石頭裡頭,硬生生的鑿出個通道把那玩意顯出來的事情我已經是一愣一愣的,再聽到了這個,我一口煙被強憋了下去,我聞了聞,看着三叔,然後問了出來,
“叔,那放進去的屍體是誰?”
三叔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很有些玩味,“你見過的。”我見過?三叔喝了口酒,然後點了點頭,
“就是百年前來這兒那老頭的兒子。”我心中一驚,那老頭當時說的話我還清楚地記得,說是自己死了兒子什麼的,最重要的是,半年之後,那老頭的殘魂突然出現,而且還跟着“小婆娘”一起走了。我再也憋不出,把那“老頭”叫我的事情說了出來,三叔這貨聽了我的話,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只有在最後,我說在小婆娘的車上看到了那老頭,三叔手裡的酒杯明顯的抖了一下,
“屁娃,你確定沒看錯?”
我點了點頭,三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沒有發現,就是這麼一兩句話的功夫,這貨放在桌子下面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是緊緊地捏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把煙一丟,
“你看到的那玩意,是那老行頭的最後一點殘魂,已經變了。。。”
變了。。。我隱隱的有些懂這句話的意思,說到這裡,這貨似乎沒了心情,和我硬是把最後的半瓶整的還剩一點,一個屋子被搞得烏煙瘴氣,我腦殼已經是有些迷糊,這貨還沒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在平成待了一年,那跑出來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而且我心頭最想知道的,是這貨之前的那句話,
“西崑崙不見了。。。”
從我第一次聽到西崑崙開始,到老鏟給我講了西崑崙的經過,幾乎所有人都對那地方諱莫如深。一個想法在我心頭升起,聽老鏟的意思,三叔這貨以前是去過那地方的,以前似乎就說過那地方已經是找不見,難道之後的兩年,這貨就是在找西崑崙?但是最後還是沒有摸到門路,想到這裡,我心頭猛地一震,三叔發了瘋一般的找西崑崙,難道,爺爺現在就在那地方?
三叔叼了根菸從板凳上站起來,拿起空瓶子搖了搖,
”總算是把存了這麼久的這瓶玩意給下肚了,心頭舒坦了好多。”
我心思壓根就沒在這上頭,這回也顧不上什麼臉不臉的,這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門口,話沒說出口,意思卻相當的明顯,嘴上的煙一飄一飄的,我低聲罵了一句,然後直接問出了口,
“叔,小婆娘到底去了哪裡?”
三叔一副送客的臉色,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然後直接從兜裡掏出了個東西,正是白天從墳地裡頭挖出來的那根黑色的針,
“你準備一下,半個月後跟我出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心頭一驚,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根針,晚上那墳山上發生的事情再次浮現在眼前,我似乎明白了很多,我長大了嘴巴,心頭的驚訝已經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叔。。。這根東西到底是誰埋在那裡的?”
我剛剛問完,只覺得自己屁股被狠踹了一下,我朝前踉蹌了兩步,回頭一看,木門已經是關了,三叔歪裡歪氣的聲音傳了出去,
“屁娃,手頭的爛肉不要管,記住,右手不是用來打的。得抓。。。”
我在心頭狠狠的罵了句狗日的狗,就在這時候,一個粗粗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爺,走路小心咧。”
我拍了拍褲子後頭的腳印,看着老鏟那笑嘿嘿的臉,臉色相當的勉強,“鏟叔,我沒事,就被驢踢了一蹄子。”
“小爺,我還找三爺有點事,都這點了,要不我叫掌櫃的給你原來的房間加兩牀鋪蓋,今晚就在這裡睡的了。”
我屁股還疼得緊,睡個求,我乾笑了兩下,發了根菸給老鏟,然後直接朝着出店門的方向走去。。。
就在我離開之後,三叔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三爺,事兒都辦好了,什麼時候放?”
三叔的臉上早已經是沒了酒氣,
“可惜了這麼一條命,等個半個月再放出去,我得回去一趟,問問麻叔,我總覺得北邊那老頭的死有問題。”
“三爺,絕對沒可能,麻老親自下的手,早就斷了根。那老頭應該是藏了一條魂在那東西里頭。”
話剛說完,老鏟似乎想到了什麼,“三爺,你說過,當年老爺子埋在那地脈裡頭的就是那老頭的兒子?那我們在那脈墓裡頭遇到的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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