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終於,一個什麼聲音響了起來,“鐺。。。鐺。”
這聲音像是印證了我心頭的猜測一般,就在這聲音響起的時候,一瞬間之前所有的怪聲都安靜了下來,街道上只剩下盡頭傳來的鑼聲。
一瞬間周圍所有玩意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就連那小玩意,臉上的猙獰表情也是消失不見。然後這羣比一般的詭異太多的東西慢慢的讓開了一條路,一個弓着背的襤褸身影出現在街道的盡頭,一步步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雖然從看到褂子男和這羣玩意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是這叫花子在搞鬼,不過此時又是真的看到了這人,我依舊驚的不行,一時間變得有些緊張,眼睛死死的盯着這個除了我和胖子之外,算得上是這條街上出現的第三個活人。
所有的玩意沒有再動,只剩下一個低着頭的叫花子慢慢的敲着鑼,朝着我越走越近。如果是旁人看此時的情況,肯定會覺得相當的詭異,空蕩蕩的街道上,一個胖子四腳朝天的倒在地頭,穿着中山裝的我站在胖子旁邊,靜靜的等着一個在大半夜敲鑼要錢的叫花子一步步的朝着我走過來。終於是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後突然動了,我身子一緊,正以爲這狗日的要做什麼,同時右手青光更亮,說不得老子正要拼命,然後我猛的停了下來。
只見這叫花子慢慢的伸出了手,拿了一個東西遞給我,我看了看這叫花子手裡的東西,一瞬間徹底的怔住了。“這。。。。這是。。。”
這叫花子低着個腦殼,伸出來的一隻手相當的乾癟,看上去就是一層皮直接粘在手上,不過此時我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了這玩意手裡拿的東西上面,那是一根樹枝,一眼看上去及其普通的樹枝,不過我根本就不這麼認爲,因爲這玩意出現的一霎那,我只覺得自己腦殼一陣發暈,連帶着胸口也慢慢的開始變燙。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那斷口還是新的,像是被從枝幹上頭剛剛弄下來的一樣,一瞬間我想到了以前見到過好幾次的樹皮,不過以前分兩次看到過的樹皮都相當的大,根本不可能是從這麼細的樹枝上頭撕下來,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這些玩意應該都出自同一個地方,或者說是同一棵樹上。
這叫花子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我一時間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周圍無數的猛玩意幾乎是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手罡和符紙盡出,他孃的選一個方向就開始猛衝,但此時胖子還在這裡,跟他孃的死豬差不多,別說有這些玩意在,即使沒有,讓我揹着胖子這一堆肥膘我也走不了多遠。
就在我心頭相當猶豫不決,拼命的盤算着到底怎麼逃跑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是。。你們帶來的東西,拿。。。拿回去。”
這話我一時間沒有聽懂,大氣都敢出,就那樣看着面前的叫花子。“你。。。”我話還沒開口,這玩意猛地擡起了頭來,我不自覺的朝着後頭退了兩步,一張臉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果然就是以前在墳地看到過的那個乞丐。
“拿回去。”依舊是這個聲音,與此同時,這一回,連帶着周圍的闆闆竟然又開始圍了過來,我在心頭猛罵“老子日你仙人。”這樹枝光是看一眼就讓我滲的慌,心裡頭一個感覺告訴我,老子打死都不能碰這東西。但事情在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一種脅迫,叫花子兩個眼睛看着我,我形容不出這張髒臉上是什麼表情,
“我族已滅,這東西是你們拿來的,拿回去,放他們一條生路,這災。。。不該我脈的陰魂來幫你們抗”這話剛一出口,一瞬間,面前叫花子的表情變得猙獰無比。我心中一緊,然後就看到這貨用另外一隻手,開始在我面前扯着那根樹枝,就在這時候我才發現,這樹枝幾乎已經是和這叫花子的手都連在了一起,無數肉眼可見的細小謗狀的東西,從樹枝裡頭伸出來,硬生生的扎進了這貨拿樹枝的那隻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叫花子拼命的把手上的樹枝扯下來的時候,周圍的玩意也跟着開始了嘶吼,然後我就看到,那樹枝竟然是連着乾枯的肉皮被面前的叫花從手上扯了下來,與此同時,叫花的表情變得更加的猙獰,兩個眼睛死死的盯着已經是徹底愣住的我,把那還帶着血肉的樹枝遞了過來,我沒想到,這看起來詭異沉默的叫花這次居然是猛地就吼了出來,
“拿回去。”
我駭了一跳。老子拿你仙人拿,你他孃的就在我面前被這邪乎玩意搞成這樣,老子還能拿?不過這時候周圍的闆闆已經是陸續的圍了過來,我幾乎已經是被逼到了絕境。我吞了吞口水,裝作就要去拿這東西的樣子,我看到這叫花表情閃過那麼一次抖動,似乎很是有些迫不及待。就在我手剛要碰到這樹枝,突然停了下來,
“我鞋帶掉了。”
一瞬間整個街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似乎所有的玩意都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冒出這一句話,我慢慢的彎下腰桿,就當着這玩意的面開始繫鞋帶。我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胖子,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下一刻,我擡起了腦袋,對着“叫花子”笑了一下,然後瞄準了一下,右手猛地青光亮起,直接就朝着叫花子的身上抓了過去,目標正是這狗日的掛在身上的那個鑼。
一聲嘶吼聲響起,正是面前的叫花子,剛纔的情況太過緊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老子居然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就在我手捏住那面鑼的一瞬間,只覺得自己右手像他孃的伸進了開水一般,掌心的青光狂閃,與此同時街上的情形陡然間發生了變化。
前頭的叫花子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的奇怪,一雙眼睛猛地一瞪,似乎根本不敢相信我居然會來這麼一手,在下一刻,這玩意竟然似乎沒有時間在看我,開始朝着後面連退幾步,臉上的神色變得驚慌起來。
我心中一驚,因爲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把鑼從他身上扯下來的緣故,意識之中,叫花子手頭的樹枝居然變了樣子,一根根枝條就那麼伸了出來,開始朝着這玩意身上纏過去,叫花子拼命的想把這玩意甩掉,但幾乎就是一瞬間,無數剛剛伸出來的枝條已經是把這狗日的包了個全,一根根的玩意直接深深的插進了他身上。
看着眼前的畫面,我幾乎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剛纔是我把這玩意接過來,那現在被“包着插”的豈不就成了我。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右手抓着那不斷抖動的鑼似乎要把我的手燙段,最後我掙扎不過,終於是再也抓不住那面玩意,這玩意直接是掉在了地上。
沒有了手罡按在上頭,這玩意開始在地上居然自己就抖了起來,接着“鐺鐺”的聲音發出,然後街上所有的闆闆竟然開始朝着叫花子就那麼圍了過去。叫花子整個人都被包住,一張臉變得即驚慌,又狠戾。一個嘴巴大張着,一邊掙扎着身上的樹枝,一邊居然還在把手朝着這邊伸。不過很快就看不到這玩意的臉,無數闆闆已經圍了上去,開始對着那樹枝亂啃亂扯,看樣子瘋狂的想要把樹枝從叫花子身上扯下來。
無數的嘶吼聲發了出來,就在我面前,叫花子的身影已經是徹底看不到,就像是一個“人”堆做成的蜂窩一般。那樹枝的枝條越來越長,肉眼可見的從人堆的縫隙中不斷的伸出來,然後又被挨着的闆闆瘋狂的扯住,就像是一對混泥土,樹枝是嵌進水泥的鋼筋,密密麻麻的闆闆就是水泥,“水泥”拼命的想把鋼筋從中間的大水泥,也就是叫花子身上扯下來。
這時候我再也管不了那麼多,對着地上的胖子開始猛踹。
踹了四五腳,胖子總算是睜開了眼睛,我心中一喜,趕緊就是拉着這狗日的起來,“老大。。。我怎麼感覺我在飛,。”“飛你麻痹,趕緊跑。”
“我身上怎麼這麼痛?”
我已經來不及解釋,一個勁地就把這狗日的朝一邊拉,誰想到這狗日的居然不緊不慢,揉了揉眼睛,然後彎腰一口就朝着地上吐了出來。居然他孃的直接就吐了在了那面翻過來的鑼上頭。
“老大,那裡有個叫花子,這玩意。。。是他的?”
胖子都有些站不穩,我一心只想着趕緊走,就扶着這貨朝着一個方向拖,誰曉得胖娃實在太重,我拖不動,心中着急之下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遠處的情況。
“老大。。。那龜兒怎麼在跳舞。”胖娃臉色蒼白,一聲的酒氣,說了這句話之後,突然掙開了我的手,然後跌跌撞撞的朝着那鑼跑了過去,我以爲他要做什麼,誰曉得這貨直接從身上摸出一小把零錢,然後丟在了鑼裡頭,這貨腦殼暈乎,我看到,不僅錢被丟了進去,甚至是這貨兜裡的一個別針也被夾在錢裡頭,丟在了鑼裡頭的xx上面,一時間看上去噁心的不行。後頭想起來我相當佩服胖子,這貨酒勁上來之後居然指着三四米開外的叫花吼了一句,
“胖爺。。是。。是一個做事分明的人,弄髒了你的玩意,老子就得賠。你。。。你得謝謝你胖爺,你他孃的還在對你胖爺指手畫腳的,想。。。想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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