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好奇,不過很明顯的聽得出來說話還在賭氣。
“爺爺,這是什麼東西啊?是字還是畫?”
“這是當年友人相贈,算不得古玩,但我一直珍藏至今。”
說完老頭慢慢的吧卷軸鋪開,四個大字映入眼簾,“浩氣長存”。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當我看到這幅字的落款時,眼睛一瞪,王文仲三個小字清清楚楚,我又看了看整個篇幅,明顯是出自我老漢的手筆。
“這字已經有二十年了,有棱有角,恢弘大氣,不敢相信當初他寫這字的時候只有二十出頭。”
“爺爺,這字寫得真漂亮,確實氣勢恢宏。”
說着女孩就伸手上去摸,誰知被老頭打了一下手,
“傻娃娃,你也練過書法,觀字不可觸的道理不懂?”
我看了一眼賭氣的女孩,真看不出來這刁蠻貨也練過書法。
這居然是我老漢二十年前的手筆,我老漢“十年磨一劍”練書法的事情是被三叔從小說到大。三叔說着老頭以前和爺爺有過交情,所以才定的娃娃親,我沒想到連我老漢的一副完整手筆居然都在他手裡。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就是……
我盡力使得自己不露出異狀,我不斷的對自己說,小爺只是來完成任務的,其他的事情關我求事。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反正我打死不承認。
下定決心之後我就開始胡扯,
“祝老爺子,我又不懂什麼書法,你給我看也白搭,不過這紙卷卷邊上的花紋倒是很好看的樣子,估計光這裝飾賣的價錢就不低?”說完我還伸手朝着紙張摸了摸,目的是這老頭最好也阻止我一下,我好藉故離開這房間。
這隻這老頭動都沒動,只是笑呵呵在在一旁看着,我甚至搓了搓我老漢這幅字的紙邊邊,這老頭依舊無動於衷。倒是那女孩頓時就不幹了,
“爺爺,他摸你都不管?”
老頭就像是沒聽到女孩的話一樣,兩個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看的我心裡發毛。
“小扮,其實君兒本性不差,只是從小有些嬌生慣養,沒經歷過什麼挫折,難免耍些脾氣,你別往心裡去。君兒的優點,相信時間久了,小扮應該就看出來了。”
我只覺得渾身一震,看着這老頭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根本就不敢回答,只是恩了一聲,然後趕緊扯開了話題,
“祝老爺子,我昨晚看了看,你孫女兒的房間好像不是很乾淨。”
“我房間不乾淨?你什麼意思?你把包包放在我房間,我那布娃娃上面現在還有一個髒手印子,這就是你說的不乾淨,你這人素質哪裡去了。”
我自覺老子已經徹底對着女娃沒語言了,差點後悔說出這句話,祝老頭笑呵呵的把女孩叫了出去,然後坐了下來,慢慢的開口了,
“其實我知道。”
短短的五個字,就像打在我胸口。這老頭居然知道?我心裡的疑惑更濃了,看着面前笑呵呵的老頭,我越發越覺得這人看不透起來,
我按捺住心情,儘量不使自己露出驚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您就讓那玩意在你孫女的屋子裡頭?”
霎那間我又想了起來那中年男人脖子上的小牌子,又是接着問道,
“祝老爺子,我不會說話,說錯了您別見怪,你兒子脖子上面的辟邪符應該是你給的吧,你給你兒子都弄了一個,爲什麼不管管你孫女,把那門口的鈴鐺弄到她房間也能頂頂用啊。”
這老頭似乎一點也不急的樣子,又是喝了一口茶,
“奉小扮,要說頂用,我把這幅字往大廳一掛,什麼問題都沒了你信不信。”
這老頭這句話一出,我覺得十分奇怪,主要有兩點,第一是說我老漢的字居然可以解決問題,不過這一點我沒有深想。第二點就是,按照這老頭的說法,這貨明明可以自己解決問題,爲什麼還搞這麼多彎彎繞繞。
老頭嘆了口氣,
“我那兒子心腸寡毒,惹了這些東西,自己擋不住,所以我才把那辟邪符給了他,至於在我孫女房間裡面的東西,倒是已經成不了什麼氣候了,不去管也就罷了。自己做了虧心事,總得受點教訓,人老了,心子也軟了,下不去手羅。不過也好,讓他們在這件事上吃點苦頭,收斂一些,做事多摸摸自己的良心。”
這老頭的話我似乎聽懂了一些,心裡在猜測着到底他兒子還有媳婦做了什麼虧心事,惹到了那兩個玩意,三叔當初跟我說的時候,對這祝老頭的情況說的也不是很詳細,原話好像說的是“可能和這條道上的人有些來往,暗地裡的背景不簡單”。
這老頭給我一種看不透的感覺,我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也是個有手段的人,不過聽了他的話,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這老貨竟然起了心思要讓他兒子等人受點教訓,也算是用心良苦,接下來這老頭話鋒一轉,
“小扮,我會跟君兒說說,你有空可以試着和她多擺談一下。”
我昧着良心嗯了一聲,這老頭的話已經很明顯了,不過我面上還是裝作沒聽出來……
祝老頭嘆了口氣,接着回到了客廳,把棋盤拿了出來。
跟着老頭下象棋我已經是有了恐懼心理,連忙拒絕,誰知他自己並沒有上,反倒叫那女孩擺開陣勢和我來。
我心中憋了一口狠氣,他孃的這對我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搞不過這老頭小爺還收拾不了你孫女?隨後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孫女身上虐回來,給我正名。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當第十一盤我被這女孩輕鬆將死,我整個臉都已經僵硬了。
“爺爺,我不下了,這叫奉啥的棋下的這麼爛,浪費時間嘛,我還是跟你下吧。”
我有點想把象棋吃下去的衝動,誰知道這時,門口傳來了汽車聲音,
“爺爺,我爸他們回來了。”
進來了幾個人,我看到,除了中年男女之外,另外跟着還來了三個人,一個是那天在飯店時候看到過的和女孩在一起的青年,另外還有一個瘦的不行的中年人和一個比我還高半個頭的青年。
女孩一副興奮的樣子,叫了一聲,
“林哥。”
然後就衝過去跟那見過的青年打招呼,兩人有說有笑起來。我的目光則放在了另外兩個沒見過的人身上,那中年瘦子穿着有些奇怪,一身舊長衫外加個馬甲,臉上坑坑窪窪的有點讓人看不下去。倒是另外一個面無表情的青年,穿着一身筆直的西裝。
“爸,上午宛清惹您生氣了,您別放在心上,李叔叔正好從北邊來成都了,我就帶他來看看”
祝老頭面色有些奇怪,站起來走了過去,然後一下子露出笑容,
“李兄,又是五年不見了咧。”
那“蔫吧瘦”的中年人同時也露出衣服比苦還難看的笑容,
“祝大哥,我也想念你的緊,這麼多年沒來成都,變化真西皮的大,我差點就不認識了。”
我心中一驚,這“蔫吧瘦”給我一種有些冰冷的感覺,我兩個眼睛死死盯着這面相醜陋的人,這人居然給我一種闆闆纔有的那種冷的感覺,不過卻又和闆闆不同,這種感覺很是內斂的樣子,我敢肯定,這人絕對不簡單。突然,我瞟到了這人的手,整個露出來的手背都畫着符字,而且食指和中指特別長。
“爸,這位你應該認識吧,就是生意上面和我們有來往的於樓先生,於樓先生聽說我們家有點情況,來看一下。”
此時我才發現,這什麼於樓從進門開始,兩個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一直都在盯着我看。我看了這西裝男兩眼,心裡罵了句錘子,老子臉上又沒有花。
祝老頭看到這西裝男,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奇怪,還轉過頭來看了看我。
這西裝男倒是先開口了,“祝老爺子,這是晚輩給您帶的禮物,最近生意靠您多照顧了。聽祝哥說居然還有老爺子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就跟着來看看,盡一番力。”
祝老頭看了看西裝男,又看了看旁邊的“蔫吧瘦”,似乎在想着什麼。然後西裝男就把手裡拿着的一個盒子放在了茶几上面,之後,誰知這西裝男居然朝着我走了過來,臉上笑呵呵的,問了一下祝老頭,
“老爺子,不知道這位朋友是?”
祝老頭此時也是收起了臉上奇怪的表情,
“小於經理,這是老頭子請回來的客人。”
就在這時,西裝男已經走到了我面前,我有些奇怪,這人看起來倒是人五人六的,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這狗日的什麼意思?突然他揹着其他人,極其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來有我的事,順便幫朋友點忙,如果知道你在這裡,我就不來了。”
這句話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我心想着我認識你麼?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小子一副“和煦”的笑臉我真罵不出口。只是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
“你是?我們見過?”
西裝男沒有回答,反而十分熟絡的和祝老頭還有祝老頭他兒子聊了起來。
看了看此時大廳的情況,我多少有些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應該是祝老頭他兒子請回來的,很明顯衝着這屋子裡面的玩意來的,這一類人我倒是沒怎麼見過。不過我看的出來,那“蔫吧瘦”似乎對西裝男並不感冒,兩個人一進屋子相互之間根本就沒說過話,我兒我發現,那“蔫吧瘦”看西裝男的眼神似乎有些仇視的樣子,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眼,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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