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柔柔地瞅着我,說:“章哥,我現在有點想假戲真唱了。”
我吃了一驚,問:“你…你有病呀。”
“章哥,我沒病。我覺得伯父、伯母都很喜歡我,我呢,也喜歡您。如果我倆結了婚,把倆老接過來一起住。我敢打保票,伯母的病一定會大爲好轉。”丁菲幽幽地說。
“丁菲,你又說瘋話了。”我板起臉,嚴肅地教訓道:“你要是再這麼胡說八道,咱倆連兄妹都做不成了。”
“做不成兄妹,就做夫妻嘛,嘻嘻……”丁菲把我的警告不當一回事,她滿不在乎地說。
“丁菲,我不喜歡你這種胡說八道的性格。”我沉下臉來。
“章哥,我可沒胡說八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我就不明白了,我哪一點配不上您呀?”丁菲撇撇嘴,不滿地說:“追求我的男人一個排,我還從沒追求過男人呢,您算第一個,破了我的先例。哼!沒想到我丁菲追求的第一個男人,竟然一口就拒絕了我,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丁菲,玩笑歸玩笑,但不能開過頭了。”我再一次警告道。
“章哥,您要是有了女朋友,我也就不插一槓子了。可是,您沒有女朋友呀。再說了,您也二十五歲了,不算小了吧。我就覺得奇怪了,難道您就不想女人?”丁菲好奇地瞅着我。
“你怎麼知道我沒女朋友?”我質問道。
“哼!您要是有女朋友,今晚還會讓我來演戲嗎?”丁菲聳聳肩。
“我女朋友在外地。”我冷冷地說。
“在火星上吧?”丁菲嗬嗬一笑,說:“就算您外地有個女朋友,那把她的照片給我看看。假若您有她的照片,我就認可您說的話。”
“我當然有她的照片啦。”我心虛地回答。
我想:我手機裡應該有女人的照片,隨便找一張給丁菲看,讓他死了這條心。於是,我掏出手機翻找起來。
我搜了一遍,裡面只有小寡婦的一張照片,還是她拿着我的手機,自己拍着好玩的。我瞅了瞅,這張照片是在餐館裡拍的,光線不太好,所以,拍得比較模糊。
我想:就拿這張照片湊個數,丁菲不一定能看出是小寡婦。
於是,我把手機遞給丁菲,說:“呶,你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丁菲顯得有點吃驚,也許,她沒想到我真有女朋友。
丁菲的手有點顫抖,她接過手機,只看了一眼,就前仰後合地笑了起來。
“你笑啥?”我心想:難道丁菲的眼光這麼毒,一眼就看出是小寡婦了?
丁菲笑夠了,她用我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是堂姐吧?”丁菲問。
我一聽就知道丁菲是給小寡婦打電話,看來,她真的一眼就看出照片是小寡婦的。
“丁菲,你有事?”小寡婦問。
“堂姐呀,您的照片怎麼在章哥的手機裡呀?”丁菲問。
丁菲突如其來地一問,一定讓小寡婦糊塗了,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哦,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和章哥吃飯時,我用他的手機自拍了一張,不過,拍得很模糊,我還以爲章哥早就刪了呢。”
“堂姐,您跟章哥談戀愛了嗎?”丁菲問。
我一聽,丁菲越說越不象話了,趕緊阻攔道:“丁菲,你別搞惡作劇了。”
丁菲把手機一捂,問:“章哥,誰搞惡作劇了?是您說這張照片是您女朋友的嘛,現在,我不過是落實一下您的話而已。”
“丁菲,我承認撒了謊,你別在這兒添亂了。”我不想打擾了小寡婦的生活。
“章哥,既然您已經承認了錯誤,那我就饒了您。”丁菲拿起手機,對小寡婦說:“堂姐,我跟你開個小玩笑,嘻嘻……”
“丁菲,你閒着沒事了嗎?怎麼盡開些沒頭沒腦的玩笑。我問你:現在你跟章哥在一起嗎?”小寡婦問。
“是啊,我不但跟章哥在一起,還跟章哥的父母親在一起呢。”丁菲回答。
“啊!章哥的父母親來了?”小寡婦有點吃驚。
“章哥的母親過來看病,我陪倆老吃個晚飯。堂姐,你吃過晚飯沒有?”丁菲問。
“我還在公司加班呢。”小寡婦回答。
“堂姐,我們就在離公司不遠的《好味道》飯店吃飯,你要是沒吃,就過來陪陪章哥的父母親吧。”丁菲邀請道。
“好的。”小寡婦一口就答應了。
丁菲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我,撇撇嘴說:“章哥,您連撒謊都撒不好,真沒出息。唉!您呀,手機裡連張女人的照片也沒有,可見,您是從來不跟女人來往呀。”
“誰說我不跟女人來往,你不是女人嗎?還有丁翠花、丁水萍,難道都不是女人嗎?”我說。
“章哥,您真有意思,我們三個堂姐妹都跟您關係密切,您不覺得有點怪嗎?”丁菲疑惑地瞅着我,問:“難道我們丁家的女人天生跟您有緣份?”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跟你們丁家的姐妹一認識,關係就突飛猛進地發展,一眨眼就成了兄妹、姐弟。”我笑着說。
其實,我早就覺得十分奇怪,丁家姐妹就是和我有緣份。
沒一會兒,小寡婦丁翠花就來到飯店。
她買了一袋子水果,有四、五種,一進門,就和我父母打招呼:“伯父、伯母,二老好。我剛知道二老來了,真對不起。”
我父母親一楞,也許,二老想:我兒子難道有兩個女朋友?
我父母親不約而同地望着我,也許,二老還以爲我腳踩兩隻船,希望我給一個解釋呢。
我趕忙介紹道:“爸、媽,她叫丁翠花,是我的同事。”
我覺得:讓丁翠花成爲我的同事,才能讓父母親不心生懷疑。
“哦。”我父母親懸着的心好象放了下來。
我母親樂嗬嗬地說:“姑娘,你坐吧。”
丁菲讓服務員又送來一副餐具。
丁翠花坐下來,問我:“章哥,伯母的病看了嗎?不礙事吧?”
我回答:“是抑鬱症,這病是慢性病,得長期治療。”
“哦。”丁翠花見我母親面前的水杯見底了,忙站了起來,幫我母親續滿了水。
我母親欣賞地望着丁翠花,似乎對她也滿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