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科醫生,不信,您看,我有醫生資格證書。”男科醫生說着,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恭敬地遞給我。
“照這麼說,程老闆真要給我動手術了?”我氣惱地想:這個程父也太歹毒了吧,竟然想起這個邪招,要把我變成太監。
“這不是程老闆的意思,是…是頭兒臨時想起來,嚇唬一下你的。”男科醫生哆嗦着回答。
“不是程老闆的意思,那程老闆派你來幹嘛?”我氣憤地質問道。
男科醫生蜷縮在車內,戰戰兢兢地說:“我…我不是程老闆派來的,我…我只是頭兒的朋友,剛纔,在路上碰到他們了。頭兒對我說:你上車吧,等會兒,咱們要演一出好戲。就這樣,我上了車。上車後,頭兒才告訴我,讓我假裝給你做手術,嚇唬一下你。”
我聽了男科醫生的話,不解地問:“頭兒咋想出這一套鬼把戲呀?”
“頭兒說:程老闆交代了,不許動你一根汗毛,但又要讓你交出鐵證。頭兒想:只有這一招管用,因爲,你還沒結婚,也沒兒女,所以,最怕把你那命根子廢了。如果用了這一招,就能讓你立馬繳械投降。”男科醫生交代道。
“孃的,頭兒真有一套。”我心想:“小丁”的這一套鬼把戲還真把我嚇唬住了。當時,我真以爲要給我做手術呢。
“是啊,這個頭兒是個很聰明的人,鬼點子特別多,所以,我都怕他三分。他讓我上車,我不敢不上呀。他讓我假扮醫生給你手術,我也不能不聽呀。”男科醫生好象自己很委屈似的。
“哼!你也不是個好東西,我看你倒挺適合演戲的。”我瞅着男科醫生,心想:該怎麼處罰他呢?
劉堅見我和男科醫生羅裡羅嗦說了半天話,早就不耐煩了。他問:“喂!你還磨蹭個啥,快說,該怎麼收拾他?”
我想了想,說:“劉堅,你把他衣裳脫光,然後,把他趕下車,讓他光溜溜地回家去。”我覺得:用這個辦法處罰他,就能解了我的心頭之氣了。
劉堅跳上車,三下五除二就把男科醫生扒了個精光,連襪子、鞋都脫了。
“你走吧。”我冷冷地對男科醫生說。
男科醫生望着我,可憐兮兮地說:“我怎麼能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呢?”
我撇撇嘴,威脅道:“那我就管不着了,我就問一句:你走不走?假若你不走,我就把你拉到夜市上去,那兒人更多。”
男科醫生一聽我要把他拉到夜市上去,連忙說:“好,我下車。”他眼巴巴地瞅着我,問:“能讓我帶上手機嗎?”
我陰笑着搖搖頭,說:“你想向親戚、朋友求援呀,讓他們給你送衣裳來。哼!你想得倒美,沒門!”
男科醫生哆嗦着下了車,他一下車就竄進了路邊的樹叢裡。
我望着男科醫生的背影,心想:我看你今晚咋回家。哼,剛纔你扒光了我的衣裳,現在,我自然要以牙還牙啦。
“走吧,帶我去找劉雄。”劉堅催促道。
我對劉堅說:“你把這輛麪包車砸了,讓他們開不了。”
劉堅跳上車,左踢右蹬,幾下子就把麪包車砸爛了。
“走吧。”劉堅嗬嗬一笑,對我說:“姓章的,今晚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你好好把帳記着,別忘了。”
“劉堅,我是個講義氣的人,一筆筆帳都記得一清二楚的,忘不了。”我笑着說。
我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劉雄家。
我按了門鈴,曲惠跑來開了門。
“詩文,你終於來了,還認得我嗎?”曲惠嘟着嘴問。我知道:最近我太忙了,連個電話都沒給曲惠打,顯然,她這是生我的氣了。
“哎呀,不認得你了。喂,你是誰呀,怎麼跑到劉雄家來了?”我裝模作樣地說。
曲惠笑了起來,一呶嘴,說:“劉雄才回來,正在衛生間呢。”
我進了屋,對着衛生間喊道:“劉雄,沒掉進茅坑吧?”
劉雄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他對我笑了笑,說:“章詩文,哪陣風把你吹來了。這一陣子你瞎忙些啥?”
“我瞎忙?告訴你:我每天都睜着眼忙,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我往沙發上一坐,一本正經地說:“我今晚來,是向你興師問罪的。”
劉雄斜眼瞅着我,不屑地說:“你向我興師問罪?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劉雄,我問你:今天下午我讓你來給我保駕,你卻沒來,我被人綁架了,差點送了命。還有,無頭男屍劉堅的案子,你究竟啥時候動手查?”我氣呼呼地質問道。
其實,我這個態度,這個語氣,都是做給無頭鬼劉堅看的。
“唉!下午,我剛準備去給你保駕,隊裡就讓我去參加一個緊急會議。這不,開到晚上八點鐘才散會。你真被人綁架了,不至於吧?關於劉堅的案子呀,不是我不查,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最近,市裡接連出現兇殺案,刑偵隊拉不開栓了,讓我上新案子。你說:我能不聽領導的安排嗎?”劉雄委屈地說。
“劉雄,你確實是對我說過了,但是,我等得不耐煩了。我問你:究竟什麼時候能開始查,你給我一個準信。”我問。
“章詩文,說老實話,我比你還要急。你想:我是劉堅兇殺案的組長,只要把這個案子破了,我就立了頭功,到時候,不但立功授獎,還能晉升職務,我何樂而不爲呀。不瞞你說,我已經派了兩個人,開始着手調查了。這事兒要是被隊裡知道了,非克我一頓不可。”劉雄說。
“劉雄,這事兒拖了一個多月了,再拖,那個劉堅的鬼魂可要找我算帳了。不瞞你說,剛纔,它又來找我了,差點沒要了我的命。”我危言聳聽道。
“得,你別催我了,其實,我這心裡呀,早就急得火燒火燎了。”劉雄朝曲惠一呶嘴,說:“昨天,她還埋怨我沒出息呢。”
“劉雄,總之,你得抓緊時間把劉雄的案子破了,不然,你無顏面對曲惠,我跟劉堅沒法交代。咱倆呀,都吃不了兜着走。”我咄咄逼人地說。
“章詩文,我知道啦,你呀,就別象個催命鬼一樣了。”劉雄皺着眉頭說。
我心想:通過剛纔一番對話,劉堅一定聽清楚了,不是我不關心他的案子,也不是劉雄拖着不願意查,而是確實遇到了實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