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不是我想見丁菲,上次,我幫她在徐大爺那兒鑑定了一個碗,我得負責到底呀。至少得問問她:碗賣出去沒有,賣了多少錢吧。”我找了一個藉口搪塞道。
“章哥,不就是問問嘛,何必要見面呢。要不,我抽個時間幫你問問。”小寡婦顯然不想讓我和丁菲見面。
“翠花,我得當面問她,不然,太不禮貌了吧。另外,我還想問問她,還想不想做古董生意。你知道,我現在從博物館辭了職,專做古董鑑定的生意,所以,我得留住這些客戶呀。不然,我吃什麼?總不能喝西北風吧?”我解釋道。
“哼!我堂妹丁菲手裡沒幾個錢,她呀,是個月光族,發了工資,十天半月就花光了。你指望着賺她的錢,難呀。我要提醒您:丁菲可是一個燕過拔毛的主,別到時候,她的錢你沒賺着一分,還倒貼,那就虧死了。”小寡婦說。
“翠花,你好象對這個堂妹印象不好嘛。”我有點詫異。
“對!我很少跟她來往,就算見了面,也就是假客套一番。”小寡婦開誠佈公地說。
“爲啥?”我問。
“丁菲不孝順呀,愛虛榮呀,心腸不好呀,總之,毛病太多。親戚裡面沒一個人喜歡她,所以,她也不常回家。”小寡婦不滿地說。
“我知道了,不過,我跟丁菲來往,純屬做生意。你應該知道: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利益。”我勸說道。
“既然您執意要見丁菲,那我就約她出來吧。她這個人呀,只要有白吃白喝的,跑的比兔子還快。”小寡婦的語氣裡充滿着鄙視。
根據小寡婦的介紹,我估摸着:小棗的手機九成是被丁菲偷走了。
週六的中午,我到小寡婦的新家,把她接上。
小寡婦一上車,我就問:“翠花,你這麼快就搬到新家來了,覺得怎麼樣?”
小寡婦樂嗬嗬地說:“本來我準備過兩天搬,但曲惠的老公突然回來了,我就提前搬過來了。嘿,新房子就是不一樣,我住在裡面,睡覺都香多了。”
“新房子就這麼好呀,光是覺睡得香了,那吃飯呢?”我笑着問。
“飯也吃得香多了,嘻嘻…我還買了不少零食呢。對了,我覺得這幾天好象長胖了。”小寡婦高興地說。
“幾天就能長胖了?又不是吹氣球。”我笑着說。
“章哥,昨晚,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小寡婦憂愁地說。
“你呀,過得幸福,過得快樂,就是對我的最好感謝了。”我笑着說。
“章哥,假若您以後沒小孩的話,我就幫您生小孩。”小寡婦突然說。
我嚇了一跳,趕忙拒絕道:“翠花,你又說胡話了。”
“章哥,我沒說胡話。我聽說,現在城裡人工作壓力大,環境又不好,所以,不少夫妻沒小孩。假若您將來結了婚,老婆生不出小孩,那我就幫您生。您要幾個,我就生幾個。算命的說了,我能生十個小孩。現在,我只有一個小孩,還能生九個呢。”小寡婦實心實意地說。
“得,越說越沒邊了。”我瞪了小寡婦一眼。心想:小寡婦只怕是再也不會結婚了,以後,會陪着唯一的兒子生活。
“章哥,如果您老婆給您生了小孩,那就算了。反正我是個備胎。”小寡婦執着地說。
“嗬,你連備胎都知道呀?”我笑着問。
“章哥,您以爲我是傻瓜呀?”小寡婦嘟起嘴,不悅地說。
“翠花,你纔不傻呢。不過,你也夠老實的了。城裡呀,不象鄉下,人與人之間複雜得很,遇到什麼事兒,別一個人悶着,要及時對我說,至少,我能幫你參謀一下吧。”我不放心地說。
“章哥,我不找您,還能找誰呢?在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只有您一個人。”小寡婦傷感地說。
我和小寡婦到了茶樓,一看,提前了二十分鐘。
我特意定了一個雅座。
約定的時間過了,丁菲還沒到。
小寡婦給丁菲去了一個電話。
“丁菲,你忘了吃飯的事兒?約定的時間都過了,怎麼連個人影也沒見呀。”小寡婦興師問罪道。
“堂姐,我被堵在路上了。不過,就在茶樓附近。”丁菲嘻嘻哈哈地說。
“沒忘就好,我們等着你。”小寡婦說完掛了電話。
“翠花,你對這個堂妹不太客氣喲。”我笑着說。
“不是我對她不客氣,應該是她對我不客氣。這個丁菲呀,一進城,好象自己成了城裡人,開始瞧不起我們這些鄉下的親戚。現在,我也進了城,起碼和她平起平坐了吧。”小寡婦揚眉吐氣地說。
“嘻嘻…豈止是平起平坐呀。你看你,現在已經是《大中華》服裝貿易集團老闆兒子的秘書了,好歹也算是檯面上的人物了。而她丁菲呢,只是一個小小的模特兒,說白了,就是個低級打工仔。”我吹捧道。
“章哥,您說得對。現在,我比丁菲神氣多了。不過,丁菲還不知道我已經進了城,更不知道我已經是《大中華》服裝貿易集團的大秘書了。”小寡婦嘿嘿一笑,說:“假若丁菲知道了,眼珠子不但會驚得蹦出來,還會在地上跳三跳呢。”
“你進城的事兒沒對丁菲說呀?”我驚詫地問。
“我憑什麼告訴她呀。”小寡婦反問道:“我告訴她,她會幫我嗎?只怕是不但不幫我,還會恥笑我的。”
“話又說回來,丁菲就是想幫你,只怕也沒這個能力呀。”我替丁菲辯解道。
“難道收容我幾天的能力也沒有?哼!”小寡婦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沒告訴人家,怎麼知道人家不會收容你?”我問。
“章哥,正因爲我知道丁菲不會幫我,所以,我壓根兒就沒想找她。”小寡婦氣呼呼地說。
“翠花,丁菲是個什麼人,你心裡有數就行了,表面上別顯露出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堂妹嘛。”我勸說道。其實,我見了丁菲一面後,就對她的印象非常不好。
唉,爲了無頭男屍的案子,爲了小棗的案子,我不得不跟丁菲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