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立直,還能聽三面。
椋千昭摸了摸腦門,感到有些頭疼。
這種感覺,就好像他成名之後在打網麻遇到的一些對局差不多,有些網絡麻將會設置一些‘保護型對局’。
簡單來說就是檢測到你這個號,出現了非常多的避三避四,幾十場全都是一二名的時候,系統就會觸發,設置一些保護性對局。
觸發這個機制之後,對方非常容易就能完成聽牌,而你摸到的牌大概率是對手的銃牌,還是你很難利用到的牌。
這樣你就必須迂迴兜牌防守,從而慢了聽牌的速度。
一個南風戰,你哪怕對家是個銃率18的笨比,打牌如黑澤一樣無腦亂衝,但是他聽牌比你快,你還摸他的銃牌,導致你不管怎麼打都不可能贏。
當年拿下過最年輕的白道魁首之名的椋千昭,就曾經在網絡麻將上經歷過類似的大敗。
兩三個南風戰都遇到這種不斷自摸的牌手,而自己的牌阻塞難成,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對面立直,然後必定能自摸。
一銃不放,最後穩穩吃四。
堂堂白道魁首,在網麻連敗三個南風戰,還被打成了燒雞,當時打完之後的椋千昭都不禁被氣笑了。
他只能說這種網麻遊戲,爲了照顧萌新而設置這種對局,真是臉都不要了。
其實很多遊戲,都有着類似的機制。
哪怕王者去打白銀,出現八連敗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畢竟網絡麻將,人家遊戲運營商對網麻牌山有着決定性的權力,你就算是白道魁首也控制不了那座虛擬牌山,人家想讓誰贏就讓誰贏。
麻將遊戲運營商,就是網絡麻將的‘天道’!
這沒有任何問題。
即便在網絡麻將上打得如此費勁,椋千昭也只能一笑置之。
但這一次是在打面麻的情況下,遇到了傀這樣一位御無雙,椋千昭感受到了同樣被‘天道’控制的局面。
W立直聽好型三面。
這是正常人類能做出來的事情麼?
只能說傀這小子的運氣強度,已經打到了堪比網麻天道的離譜程度。
不過,好在這八連莊完成的這一場,他剛剛好下場,換上荒正役去打。
哪怕這一局輸了,對他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確實爲白道獲勝,纔來替安野滿打這一場牌局的,但是他能感覺到安野滿執意爲了一個娶三十歲的女人而拼命,有些不太對勁。
要知道安野滿跟椎名保那個蘿莉控能玩到一塊去,這種成熟的女人對他來說吸引力不算大。
反而是十二十四十六歲的小姑娘,才能激發他的獸慾。
怎麼看,都像是另有圖謀。
明面上是爲了清和源氏,一躍從平民姓氏轉變爲貴族。
以椋千昭頂級雀士的敏銳嗅覺,覺得安野滿可能不僅僅單純是爲了這麼個姓氏。
何況龍神麻將在即,龍神黃金和鷲巢權柄纔是至關重要的,安野滿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但如果說清和源氏就與龍神黃金和鷲巢柄權有些關係,或許有這方面的可能性,可椋千昭也想不太明白兩者間到底有何干系,所以只能作罷。
所以對椋千昭來說,輸掉這場牌局,頂多只是白道名譽受損。
對他個人的利益得失而言,影響不大。
既然如此,他就靜靜坐看兩方的表演,當一個局外人。
此刻,各家入座。
南彥配牌【一一九九萬,一二九筒,一一二七索,東發中】,寶牌九筒。
別看是十一張幺九牌,但這副牌卻只有八種九牌,不能推倒。
荒正役配牌【五九萬,一三四六六八筒,六七八索,西發】
這副牌儘管是四向聽,但狗看了都要搖頭。
所以這一局荒正役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輔助安野滿了。
正好他是安野滿的上家,手裡的萬子牌也比較散亂,非常適合給安野滿打輔助,同時他筒子部分雖然散,但能凹出【二三四四五六六七八筒】的一色步高。
先給安野滿喂牌,再看看進張。
而安野滿的配牌【二三三四五五六七七八萬,二筒,南發】,肉眼可見的萬子染手的牌型。
但是如果要斷掉南彥的連莊,那麼染手速攻方爲正道,這樣就不要糾結於門清了,再說這個規則下,清一色副露也是六番。
另一邊,黑澤義明的配牌【一二四六索,二二六七筒,東東南西西】
跟荒正役一樣,也是四向聽的爛牌,但這副牌走小七對就是三向聽。
第一巡,南彥一張發財先走。
這一手沒什麼特別的,旋即荒正役看了一眼同樣看過來的安野滿,兩人目光對視,便立刻做好了戰術。
一張九萬,從荒正役的手中切出。
安野滿走萬子染手,這張牌不會錯過。
“吃!”
“碰!”
然而在安野滿剛剛喊出吃的0.1秒後,南彥的碰緊隨而至。
碰的優先級大於吃,所以安野滿的鳴牌操作自然要被南彥的碰打斷。
安野滿已經伸出去的手,聽到南彥的鳴牌操作,只能悻悻收回。
可惡,這小子爲了讓他的清一色染手成型變慢,居然自損手牌將他的九萬給鳴走。
算了,區區九萬就送給你了!
緊接着,南彥的一張東風打出,黑澤義明也進行了一次鳴牌,把東風碰掉。
安野滿和荒正役都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這兩人的戰術,和之前大不相同。
此前是南彥立直,黑澤義明全力給南夢彥打掩護。
而這一局,兩人都主動損失手牌,進行進攻。
在南彥切出七索的一瞬間。
“吃。”
荒正役直接進行了鳴牌的操作。
他的手牌明明是【六七八索】的成型面子,一般來說是不需要鳴南彥切出來的七索,但是他這一手鳴牌,能夠讓下家的安野滿摸到自己本來摸到的萬子牌。
讓安野滿將萬子牌摸到手,就不需要自己主動打出來給安野滿‘吃’。
就能夠規避傀的封鎖。
荒正役想的很好,可是他切出的西風,卻被黑澤義明再度鳴牌。
“碰。”
一組西風出手。
並且更重要的是,原本應該被安野滿摸到的萬子牌,落到了南彥的手上。
南彥起手摸牌,赫然是一張安野滿需要的一萬。
可惡!
看着黑澤和傀的配合,後方的和也看得不由暗暗震驚。
如果是他上場的話,絕對做不到兩人這般的配合,不僅相互配合加快彼此的手牌進展,還通過鳴牌打亂對手的節奏。
那個荒正役明顯是要犧牲自己加快友軍手牌成型的節奏,但是黑澤迅速看破了他的目的,然後一手鳴牌直接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並且還順便讓傀的手牌加快成型。
這難道就是上層高手之間的配合麼?
“不,和也。”
看到和也一臉震驚的模樣,水無月和馬卻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是我上場的話,我恐怕也打不出這樣的配合。
如果是我和傀並肩作戰,我更傾向於自己和大牌,只會在有限的條件內幫助一下傀,大概率會變成我和一副大牌,傀也和一副大牌,直到把對手的點數消耗殆盡。
現在這種配合,即便是我也做不出來。
御無雙就該有御無雙的樣子,和也,單打獨鬥也不失爲一種麻將的風格。
如果你執着於要和隊友打配合,就永遠都形成不了獨屬於你自己的牌風,你反而會邯鄲學步,淪爲不倫不類的牌手。”
聽到和馬的教導,和也深深點頭。
確實,這一場牌局讓他深深認識到了自己跟上層的差距。
但如果因爲知道這個差距,就另尋他路,恐怕他只會和傀形同陌路,與他的距離越走越遠了。
如果想要變成傀還有大哥和馬這樣的超凡人物,那他必須要走御無雙這條路才行。
黑澤的這一手牌,直接把荒正役的步調打亂。
讓本來向聽數就不少的他格外難受。
這樣一來,他只能更加全力地去輔助安野滿的手牌成型了。
兩巡過後,隨着一張一萬落入手中,荒正役當即打出。
總不能每一張萬子牌,都被他們攔截!
安野滿連續幾巡手牌都沒有絲毫進展,現在正煩的要死,看到這種一萬的瞬間,眼前剎那一亮,剛想鳴牌吃掉。
“槓!”
南彥開槓的聲音,在牌局當中響起。
那張安野滿渴望的一萬,被南彥順手槓掉。
輕輕一翻,赫然是一張九筒。
也就是說一筒成了這一局的寶牌。
不僅如此,九萬和一萬的明槓明刻在外,讓南彥的手牌多了幾種可能性。
對對和、萬子混一色以及那副役滿的老頭牌!
而緊接着,安野滿就摸到了一張寶牌九筒。
這讓他不由得心煩意亂。
雖說寶牌指示牌已經出現了一張九筒,但這張九筒如果被傀鳴掉的話,清老頭恐怕就要成立了!
但留在自己手裡的話,他的清一色恐怕永遠都無法成立。
不行,這張九筒打不出去!
安野滿隨後將一張二筒打出。
“碰。”
黑澤變成了無腦的碰碰怪,又是進行了一次鳴牌,將二筒碰掉。
命運彷彿跟安野滿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因爲在黑澤鳴牌之後,一枚寶牌一筒就落入南彥的手中。
【一一一九筒,一一一索】;副露【一一一一萬,九九九萬】
也就意味着安野滿此刻的九筒,徹底出不去了。
而且緊接着的下一巡。
“槓!”
黑澤切出一索,南彥再度開槓。
寶牌指示牌一翻,一張九索顯露而出。
寶牌再加四張。
已經是三組老頭牌大明刻和大明槓出現在外,傀究竟在做什麼牌,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清老頭!
役滿大牌。
倘若一個小鬼在兩位上層面前,和出了清老頭的大牌,倘若傳出去,那麼他們必然會名譽掃地。
“再槓!”
南彥繼續加槓嶺上摸出的九萬,緊接着王牌再度翻開,赫然是一張八萬。
王牌之上翻出的三張牌分別是【八筒、九索、九筒、八萬】
對應過來便是九筒、一索、一筒和九萬成了寶牌。
倘若傀的手裡有着三枚一筒,那麼他手裡的寶牌數目高達11張,而如果他胡的牌還是九筒,就意味着僅僅是寶牌的數目,就達到了累計役滿!
現在寶牌數目的增加,對南彥的這副牌沒有任何意義。
可對安野滿和荒正役來說,絕對是壓力爆滿的。
緊接着,荒正役一張九索入手,他不禁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隨後趕緊摸切出一張五萬給安野滿打了出去。
現在還有一種機會,那就是四槓流局!
傀已經開了三個槓,他們只需要槓一次,就能讓牌局順利結束,形成四槓流局。
在荒正役切出五萬的那一刻,安野滿也明白了對方的算盤。
要知道阻擋傀完成八連莊的方式未必需要通過和牌,如果只是和牌就能完成八連莊的話,那麼椋千昭也能做到。
之所以沒有那麼容易完成,是因爲流局也會打斷這個規則下的八連莊。
而流局的形式多種多樣,荒牌流局,還包括特殊的流局。
但以傀的強大運勢,全力防守等待荒牌流局幾乎是不可能的。
現在他們只能通過特殊流局才能做到。
傀已經三次開槓,那麼只要四次開槓並且打出的那張牌不放銃給傀。四槓流局就會達成。
而傀追求的役滿清老頭便直接流產。
“碰。”
安野滿碰掉了五萬,打出南風。
接下來他只需要摸到五萬開槓,就能夠完成流局。
“碰。”
然而這一刻,黑澤鳴掉了安野滿打出來的南風。
隨後的同一巡裡,南彥就摸出一枚紅五萬打出。
荒正役和安野滿瞬間絕望。
這張紅五萬如果不是黑澤的鳴牌,那麼就會落到荒正役的手裡,但對於荒正役而言,他只需要鳴掉南彥的牌,就能輕鬆把這張紅五萬送到安野滿的手上,從而讓後者開槓。
但黑澤的鳴牌,將伍萬轉到了南彥的手裡,這樣一來安野滿和荒正役追求的四槓流局也就基本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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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他們頭皮發麻的是。
黑澤義明此刻也是四副露在外。
【東東東,西西西,南南南,二二二筒】
手裡只剩下一張牌。
而這張牌如果是北風的話,那麼他的自摸也能形成役滿小四喜,而如果其他人放銃,便是32000點的役滿大炮,直接被飛。
不說南夢彥,黑澤義明也在不知不覺中湊出了役滿大牌。
反而是安野滿和荒正役兩個人,此刻的手牌稀爛無比。
更讓荒正役沒有想到的是,緊接着一張北風就如死神的宣告一般降臨在了他的手上。
並且同一巡內,安野滿也同樣摸到了一張北風!
兩人的瞳孔瞬間失神。
鳴牌也鳴不了了。
此刻荒正役的手裡,一枚萬子牌都沒有,還抓了危險牌九索和北風。
現在他已經是萬事皆休。
而安野滿見到荒正役沒有出牌給他斗轉星移,還摸到了危險牌北風,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當即一張九筒拍出。
這個做法,也是無奈之舉。
不管傀最後的那張牌是不是九筒,他哪怕是任何一張牌的自摸,也是對對和加dora8以及三槓子的三倍滿,距離累計役滿也不過一番。
而這一番,對於御無雙來說,要掏出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更何況場上的寶牌一筒一張也沒見到,那麼傀的手裡大概率抓了三張。
這樣哪怕不是九筒,抓其他牌也是累計役滿。
與其被傀自摸,倒不如自己主動低頭放銃,犧牲自己一個,讓椋千昭出手,還有贏下來的機會。
雖然被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擊飛非常屈辱,可這是唯一保留獲勝機會的做法。
然而他打出九筒的那一刻,卻看到了南彥露出一絲譏誚的神情。
這個時候切出九筒,已經晚了!
點和安野滿,還需要再打一場,可如果同時擊飛安野滿和荒正役,這場牌局就徹底宣佈結束!
所以他不可能點和安野滿的這張九筒。
這時候,黑澤摸到了一張東風。
東風可以開槓。
然而他看了一眼南彥的手牌,最終選擇把東風摸切出去。
雖然自己這手小四喜有些可惜,不過沒有必要強求。
還是由南彥,親手給予他們最終的一擊。
‘來吧,一筒!’
南彥心中默唸着,在開啓模版的這一剎那,他似乎與天江衣這位少女的羈絆再增進一分,代表着月亮的那種一筒瞬間落入掌心之中。
“槓!”
隨着南彥的開槓宣言,各家心中猛然一緊。
第四槓,終於出現。
四槓子,已然成立!
王牌上難以顯露的第五張寶牌指示牌,也呈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
一張九索。
南彥這副牌的寶牌數目,再狠狠地加上四張。
哪怕是斷幺的自摸,這副牌僅僅只靠寶牌,也有着足足十七番之巨。
更恐懼的是,如果自摸的牌是九筒的話,那麼寶牌的番數將高達十八番。
加上其他役種,更是達到二十番往上。
而隨着南彥拍出第四槓的那一刻,目睹是四張閃閃發亮的寶牌一筒之後,荒正役還有安野滿徹底死心。
不管傀聽的是什麼牌,這副牌只要自摸,那都將是累計役滿!
他們只能寄希望於運氣,希望傀無法自摸!
但隨後南彥從嶺上攫取的那張牌,拍在正面的那一剎那,就足以讓白道的衆人心灰意冷。
那是一張,象徵着寶牌的九筒。
而南彥手裡單吊的那張牌,同樣是寶牌九筒!
“四槓子,清老頭,古役八連莊,十八張寶牌!”
南彥朗聲報出了這副牌的番種。
這副牌,甚至還有超額完成的三色同刻和古役三色同槓!
牌型役滿!古役役滿!寶牌累計役滿!
這樣一副超凡入聖的超級大牌,明晃晃擺在白道衆人的面前。
安野滿渾身癱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統御天下,曠古無雙。
這便是真正的御無雙,根本無人能與之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