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收到一個消息,那個經紀人現在正在到處借錢,背後肯定還有經紀公司的老闆在提供支持,而他們似乎找了那個不知名的黒幫打算對你動手,這段時間請你務必要小心,如果沒地方去,也可以來我市川家躲一段時間。”
“……不用了,多謝。”
從市川文人那裡,南彥總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經紀人名爲田原,公司的老闆叫做川島。
他們曾經有一位黒道的大哥名爲古谷。
這個古谷就是那個‘小鐵幫’的老大。
只不過田原和川島在後來金盆洗手之後,在白道幹得風生水起,但跟黒道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因爲黒道有個規矩,那就是你一旦加入了一個幫派,那你畢生就是這個幫派的人,想要洗白離開沒有那麼容易。
所以即便田原和川島成了白道中人,在白道賺到的錢有不少要上繳給那個叫古谷的大哥,這筆錢也被成爲‘贖身費’。
而他們去打四方手談,也是因爲快要供不起贖身的費用,纔想着鋌而走險用些歪門邪道的方式,一口氣還清。
結果卻遇到了南彥。
在失去了公司這個下金蛋的鴨子之後,經紀人和老闆自然是走投無路,他們將自己的事蹟遭遇告訴了那位老大古谷,纔有了之後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市川文人在白道有背景,小鐵幫不敢打他的注意,故此這個‘小鐵幫’就打算來針對沒有背景的北川傀了。
市川文人通過田原和川島一路追查下去,這才得知了如此多的事蹟。
沒想到自己女兒的經紀人還有經紀公司的老闆,居然都是這等貨色,這讓市川文人不禁一陣後怕,但凡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家庭,自己女兒雛菜恐怕也要被這些社會敗類給糟蹋了。
但現在這羣敗類盯上了傀。
不過聽起來傀有自己的處理方法,加上黑白有別,市川也給不了多少幫助。
主要是他們市川家隨着老爺的隱退和大哥的傷殘,早已不經營黒道的部分。
“哦對了,我還查到了一件事……”
市川接着給南彥發來消息,“那個小鐵幫實際上是個成立了許多年的幫派,只是人員稀少,並且只做收取保護費、上門催收、幫中學生揍人的勾當,屬於是最底層的黒道人士。
然而最近幾個月突然多了非常多的成員,甚至有不少外地的人士。
更離譜的是他們將業務發展到了白道這邊,有不少白道人士都會找他們尋求幫助,這極其不尋常,也不合理!
一般的黒道哪怕有白道的背景,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做白道的生意,畢竟黒道在白道可謂是臭名遠揚,白道即便尋求幫助也都是背地裡暗暗去做。
但這個小鐵幫最近接下來了幾個白道的大訂單,具體內容我不能跟你說,你只需要知道有一些有頭有臉的霓虹政治家突然跟這個小鐵幫有一些來往。”
“你的意思是說,小鐵幫裡有白道人士?”
南彥不免問了句。
“我不能確定,但是小鐵幫裡一定有人有着很強的白道背景,大到超乎你的想象,所以這件事就變得異常複雜了。”
如果說是普通的事件,市川文人還能動用自己的社會影響力,去幫傀一把。
但這件事涉及到了一些天外之力,不可言說,不可描述,不可定義,作爲白道人士的市川文人在這種級別的白道力量面前,其實跟小老百姓沒什麼區別。
加上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中年老父親,顯然不可能跟着傀去對抗這股力量,所以只能儘自己的力量,稍微給傀提供一些情報。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畢竟市川家早已不是當年馳騁黒道的大家族。
更讓市川驚恐的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和自己女兒同屬noctchill偶像團體的一員,福丸小糸,在這幾天突然失蹤,下落不明。
市川認爲極有可能是經紀人狗急跳牆,將福丸小糸給綁架了。
他擔心自己女兒也會遭遇不測,這幾天不僅報了警,同時也讓女兒不要出門參加活動。
他總感覺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即將爆發。
“好的,非常感謝。”
南彥自然沒有爲難市川文人,他一直認爲白道的事情就讓白道去解決,黒道的事情就讓黒道去解決。
這‘小鐵幫’不白不黑或者說半白半黑的,誰看到都會頭疼。
沒想到在一場四方手談上擊敗兩位白道人士,居然會產生如此複雜的連鎖反應;更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黒道幫派,居然會牽涉到這麼多的事情。
南彥摩挲着兜裡的那一枚黑龍戒指,他在思索着要不要接觸僧我的力量,來平定這件事。
但使用黒道的力量,也會遭來反噬。
他藉助了千葉大天狗的黒道偉力,就意味着自己承認了與這位關西大佬的關係,正式成爲對方的弟子。
雖說僧我出手,要平定一個小鐵幫肯定沒什麼大問題。
但對南彥後續在黒道的發展,頗爲不利。
跟千葉大天狗交集越深,就越容易成爲高老大和K的plus版本,到時候就徹底淪爲對方的棋子,難以脫身。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亮出來爲好。
而這時候,突然有人急衝衝地來到了月光麻將館,找到了在角落裡坐着沒有打牌的南彥。
來的人正是衝本瞬。
“不好了傀,我師父聽說小白和佐藤大叔被小鐵幫的人抓走,就帶着阿隆直接前往小鐵幫領地,師父他雖然實力驚人,但他雙拳難敵四手,我懇請你和我一同過去。”
“你剛剛說什麼,佐藤也被人抓走?黑澤去哪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等南彥開口,麻將館的老黃表情一頓,趕忙問道。
衝本瞬也是一五一十地,跟老黃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
“唉呀,他怎麼就不能等等!”
聽到這番話後,老黃頓時唉聲嘆氣起來。
作爲黑澤的老朋友,老黃自然是知道黑澤是個什麼樣的人,動不動就爲朋友兩肋插刀,哪怕是交情沒有那麼深的人,也甘願爲別人以身涉險。
他就是個老好人,經常去幹一些沒腦子的事情。
不過黑澤也算是福大命大,換做是一般人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但老黃還是放心不下這老朋友。
一次兩次可以逢凶化吉,總不能次次都有這樣的好運吧?
“老夫現在就帶一些熟客,一起去小鐵幫幫他撐撐場子!”
老黃得知黑澤以身犯險,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佐藤治這個月光麻將館的常客也被抓走了,作爲這家店的老闆,他一定要去討個公道。
要知道這裡的客人基本都是工地的藍領,乾重體力活的壯年,別的沒有,力氣還是有一把的。
加上月光麻將館的各位交情都不錯,老黃還是可以召集一批人去衝了那個什麼小鐵幫的。
而麻將館的衆人也是羣情激亢,都打算去幫黑澤還有佐藤。
“不用這麼急啊,黃老闆還有各位朋友。”
突兀之間,一個慵懶的語調在人羣當中響起。
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個麻將桌上,有兩個不速之客,不知道何時候已經坐定在了月光麻將館內,連老黃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在下就是小鐵幫的一員,你們叫我‘羽鳥’即可。”
羽鳥就這麼翹着二郎腿,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坐在了月光麻將館內。
本來按照小泉國一的安排,他們只需要待在小鐵幫恭候大駕即可。
但他已經等不及了。
不僅僅是因爲北川傀,還因爲這家名爲月光麻將館的地方,臥虎藏龍。
一位絕頂的上層大高手,便隱匿於此。
正是眼前的這位老態龍鍾的老人,這家店的黃老闆!
如果能將這個老黃收入麾下,對付南夢彥還有僧我三威,也算是一大助力!
“小鐵幫的人居然還敢來!”
“就不怕我們弄死你嗎?”
“把佐藤還有小白那孩子交出來。”
月光麻將館的衆人,頓時義憤填膺起來。
誰能想到小鐵幫的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了他們月光麻將館,而且還如此囂張的模樣。
南彥稍稍看了一眼這個叫羽鳥的人,他雖然感覺到了羽鳥還有他身邊的男人氣息古怪,但月光麻將館本來就有着許多奇怪的人,所以沒有太過在意,再加上他對羽鳥的瞭解非常之少,只知道這似乎是個政治家的兒子。
就是這個人,之後會綁架了阿米娜和K進行人柱麻將。
總之是個不擇手段的雀士。
“別心急啊各位,黑澤是和他的弟子兩個人去了小鐵幫,我這不也是兩個人來你們月光麻將,到時候黑澤就算輸了,大不了你們也在這裡戰勝我,然後把我作爲人柱,去和我的兄弟們交換黑澤師徒不就行了?”
羽鳥呵呵一笑,從容不迫地對衆人,更是對老黃開口。
老黃聽了,心裡吃了一驚,但也弄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看來對方是打算在這裡與他在牌桌上打一場了。
於是按住了麻將館的衆人,老黃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打?”
“很簡單,打一場籌碼量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的牌局,每家的初始籌碼量爲五萬點,當五萬點耗盡的那一刻,不會出局,但之後自摸或者和牌都不會對牌局有任何的影響,當其中一隊的籌碼損失超過十萬點,牌局結束。”
聽到對方的要求,老黃挑了挑眉。
這是個很尋常的麻將,規則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籌碼量只會減少不會增加的局,他也打過不少。
但是老黃心中警惕,感覺對方的要求不止這麼簡單,牌局規則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所以顯然牌注纔是重中之重!
“那牌注是什麼?”老黃問道。
“很簡單,如果我贏了,你做我的手下;如果我輸了,我來做你的手下,這個牌注怎麼樣?”
羽鳥提出了這個要求。
“抱歉,容我拒絕。”
老黃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一個公平的籌碼,畢竟就算老夫贏了,頂多只是讓你在這家月光麻將館做個服務生,但是老夫輸了,你能利用老夫成爲你的代打,謀求更多的利益,這是個不對等的牌注。”
“哦是麼?”
羽鳥似乎早就料到了老黃會拒絕,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意外。
“如果說,牌注是她的話,你難道也要拒絕麼?”
“誰?”
老黃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羽鳥拍了拍手掌,向門口喊道:“進來吧,各位。”
話音剛落,只見田原、川島和古谷三個人,推着一位手腳被捆、小嘴被封,體型嬌小的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滿臉淚花,手腕上也因爲掙扎而勒出了道道紅痕,看到了麻將館裡的老黃之後,彷彿是見到了求生的希望般再度掙扎嗚咽起來,想要朝着老黃的方向求救,但很快就被身後的人粗魯地摁住。
老黃看到這位少女,也是瞳孔噴涌着怒火,再也不復之前的從容。
見到老黃幾欲發狂的表情,羽鳥得意地開口:“沒錯,我這邊的牌注正式這位少女,這樣您難道還要拒絕麼?福丸黃老爺子……”
這一瞬間,老黃胸腔中涌現萬丈怒火,低吼道:“你把我孫女怎麼樣了!”
他一直隱姓埋名至今,在這家小麻將館做了幾十年的老闆,結果居然還是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最終連累了他的孫女。
“沒怎麼樣啊,”羽鳥依舊是那副欠打的模樣,“一個小女娃子,遠不如黃老爺來的有用,爲了避免您魚死網破,加上我身邊這位白道的星野九段也是仁義之輩,所以才保證了您的孫女如今毫髮無損。
不過,如果您執意不和我們打這場麻將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可就不好說了。”
“我答應你了!”
福丸黃老爺氣得渾身顫抖,但他看到自己楚楚可憐的孫女也是無可奈何,當即只能答應下來。
“不不不,現在牌注的稍微有點變化。”
羽鳥表情露出幾分猙獰之色,他變態的那一面徹底展露無疑,“你若是輸給我的話,牌注照舊;我這邊的牌注則是換成了這位小美人,只不過你們那邊的十萬點點數變成了這位小美人的十根胡蘿蔔,你們每損失一萬點,就會有一根骨蘿蔔被切下。
而且不是一萬點纔開始支付哦,一根胡蘿蔔有三節,所以只要損失3300點,就要拆下一截。
就算你們只損失了100點,我也會按照100進行修剪。
所以啊,黃老爺您可千萬別以爲只要不損失超過一萬點,就能讓您的孫女毫髮無損,這可是人柱麻將,自然要按照人柱麻將的標準!”
聽到這,福丸黃內心涌現出濃濃的絕望,兩行渾濁的淚流淌而出。
“你真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