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的副將戰,由替補選手南夢彥代替原村和出戰……”
隨着廣播聲響起,場外蹲守多時的記者,不由發出了感嘆的聲音。
“清澄這是被逼入絕境了啊,又要派南夢彥出手。”
“沒辦法,清澄的中堅選手上一場表現不佳,如果副將戰上沒能把點數追回來的話,後續的大將戰就必須孤注一擲了。”
“清澄也太依賴南夢彥的發揮了吧,一旦其她人表現不佳掉了鏈子,南夢彥就得上場,這樣的隊伍恐怕走不了多遠。”
“畢竟底牌這東西,用多了就不是底牌了,誰都對你一清二楚,但凡南夢彥支棱不起來的話,清澄就完蛋了。”
“真是可惜啊,我們東京麻將報社可是特地爲原村和選手留足了版面,結果又是南夢彥上場。”
“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這裡清澄派出南夢彥上場,就說明他的實力要比原村和更強對吧,那些走偶像路線的選手,大多數都是花瓶,看鹿老渡的佐佐野莓選手就知道了,臉蛋那麼可愛,打的卻那麼差勁。”
另一邊,隨着南夢彥的出場。
觀衆上面也是一半欣喜一半唏噓。
“又是南夢彥啊,看來這是清澄唯一的底牌了。”
“不想看南夢彥啊,我就是爲了看原村選手才特地來看清澄的比賽,不然我爲什麼不去看臨海的風神。”
“是啊,現在還是千里山的清水谷選手出場的比賽,爲了來看原村打比賽我都放棄看千里山的大將戰,結果來的卻是南夢彥,沒意思!”
“不想看就別看!”
“就要南彥,就要南彥,就要南彥!”
“全國大賽剩下的唯一一位帥哥選手,南夢彥要加油啊!”
“又強又帥的選手,除了南彥別人的比賽都不想看哩。”
男生觀衆大多對南彥不太感冒,但是女觀衆就不一樣了。
本來全國大賽就陰盛陽衰,男生選手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還是像南夢彥這種實力又強長得還帥的選手,一下子就吸引了無數的自來水女粉絲。
甚至場上已經開始出現了應援牌。
畢竟男生這邊的選擇還是非常多的,而女生這邊貌似只能選擇南彥一個。
因爲其他男選手要麼早早就被淘汰,要麼長相比較普通。
所以南彥的比賽,熱度是比一般的比賽更高。
“主將辛苦了。”
末原恭子看到愛宕回到休息室,連忙笑着說道。
“不出所料啊,清澄果然沒招了,最後還是得讓南夢彥上場挽回目前的頹勢,只要娟惠不落下風的話,就能將清澄這支隊伍淘汰出局了。”
“是啊,姐姐還真是厲害,碾壓了清澄的中堅選手,一下子就讓我們來到了top呢,這個南夢彥,應該是爲了他們的部長才來報仇的,太過心急的話,恐怕會和他們部長一樣出現不少的失誤。”
愛宕絹惠也是分外開心。
副將戰上來到了這個點數差,可以說她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只要好好防守住接下來就能贏了。
如果是此前打出這個高光的操作,愛宕洋榎可是會盡情地開始裝比,不會有絲毫的掩飾。
但是回想到自己現在的能力,是南夢彥親自還回來的。
這就說明南夢彥不僅戰勝了藤白七實,而且他對自己的能力棄之如敝履,根本不在意這個能力會增加對手。
所以南夢彥的強大,只會在自己之上。
要知道,當年的藤白七實可是自己兒時最大的陰影,在當年自己尚且有能力,還是三對一的情況下,都慘敗給了對方。
甚至此前的全國大賽,藤白七實和宮永照都有一戰之力。
這樣的對手,居然會輸給南夢彥。
可見這個南夢彥比想象中的更加可怕。
“娟接下來面對南夢彥,一定要加倍小心。”洋榎收起笑臉,認真提醒道。
“欸?”
愛宕絹惠頓時怔住。
她非常明白自己姐姐的性格,贏了比賽經常嘲諷對手,毫不留情地打擊對手的信心,說對方全員渣渣都很常見。
一贏下比賽比誰都要狂。
像今天這樣,提醒自己要注意對手,還是第一次!
“雖然主將確實獲得了不錯的打點,但這個南夢彥也確實要小心,以他在前兩場的表現來看,是不輸於薄墨初美的高打點型選手,所以清澄會派遣南彥而不是原村和,應該也是看中了他的高進攻性。”
末原恭子同樣微微提醒道。
“不過一場比賽出現兩位高打點型選手,對娟惠也是非常有利的。”
姬鬆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個小被動。
而娟惠的被動,是對攻的時候不會摸到對手的銃張。
所以這位選手後續碰到臨海的梅根·戴文,實際上是非常剋制對方的,即便面對臨海的強手,愛宕絹惠都能保持正打點。
在多家喜歡對攻的牌局裡,愛宕絹惠的被動可以說如魚得水。
就算是南夢彥,面對這種混戰的情況下,恐怕也不如娟惠有經驗。
另一邊,宮守女子的教練熊倉敏,一邊吃着拉麪,一邊看部長臼澤塞走向比賽現場。
“真是幸運啊,清澄還是心急了,讓南夢彥在准將上對陣小塞,這是非常不明智的一手。
如果讓南夢彥在大將戰上對戰豐音,我還會有點擔心。
可是對戰塞的話,南夢彥的實力絕對發揮不出來。
包括永水的薄墨初美也是如此,他們兩個不論再強,都不可能越過小塞的銅牆鐵壁。
恐怕.在准將戰上,就會分出勝負了。
清澄亦或者永水,這兩支極具威脅的隊伍,會在這一戰裡被淘汰出局。”
不管是任何一家被淘汰,對於宮守來說都是好事。
這兩支隊伍,對宮守的威脅都太強了。
尤其是那個清澄的次鋒,可是徹底壓制了她們這邊的愛絲琳,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小塞能夠封住南夢彥。
將這支黑馬,於第三輪抹殺!
“來了……”
百花王的諸位,連K的比賽都沒去看,都在關注南彥的比賽。
畢竟這位選手,是尼曼教練欽定的百花王目前最大的敵人,甚至連宮永照都得排在第二。
所以他們對南彥的比賽,還是分外留意的。
尤其是慘敗給南彥的赤水潮,更是一臉恨恨地看着眼前的男生,拳頭忍不住緊緊握住,心中暗暗發誓。
下次遇到,他一定要戰勝對方!
但現在的話,他必須觀戰南夢彥的比賽,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擊敗南夢彥的辦法。
上次他輸得太過莫名其妙,這一次他必須看透南彥的手段!
.
在南彥進場之後,明顯感受到了來自三家略微不善的目光。
全國大賽打到現在,各支隊伍對其他隊伍的選手都有了屬於自己的評估。
所以不能指望其她三家的選手會像全國大賽開始那樣小覷自己,來打一個信息差。
在全國大賽上的各家選手都不是泛泛之輩,你在針對其中一家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會被另外一家算計。
所以小手段不必強行去用,最好還是全力以赴,用硬實力來取勝。
走到場上之後,表情嚴肅的臼澤塞目光不僅注意到了南彥,還看了看永水的那個衣着有些暴露的小姑娘。
大賽裡許多女生都是真空出場,但是像永水的這位,則是連衣服都不好好穿。
但絕不要因爲這位少女古怪的穿着而小瞧了對方。
永水的薄墨初美,同時還是永水的打點王,喜歡靠大小四喜來碾壓對手。
這兩種役滿,薄墨初美的和成率異常之高,如果不小心的話,這兩個半莊被她多次和出役滿,點數就會很快逆轉。
所以她不僅要盯防南夢彥,還要盯防永水的薄墨初美,非常麻煩。
更何況,因爲上一場姬鬆ACE的優秀表現,現在姬鬆的點數排名第一。
如果她們的點數繼續增加的話,自己也必須封印愛宕絹惠的和牌。
要盯的人太多,讓臼澤塞異常頭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一局誰起勢最恐怖,她就塞誰。
薄墨初美則是用單純清澈的大眼睛,喜笑盈盈地看着南彥。 是和自己一樣,有着古怪力量的邪惡之人呢。
同類的存在,會讓麻將更加有意思。
雖說石戶霞希望她儘可能多拿些點數,可就像上一場的清澄部長那樣,顧慮地太多,反而沒辦法打出自己想要的水準。
麻將這種遊戲,首先一定要讓自己玩的開心,其次纔是打點。
所以她可以選擇不要那麼多點數。
畢竟壓制同類,會遠比麻將的勝利,更加的有趣。
“南彥這是同時被三家給盯上了,這就麻煩了啊。”
見到三家的目光統統鎖定在南彥的身上,染谷不免有些擔憂。
“可她們盯上的是南彥學長,那就不用太過擔心。”
saki神態平靜道。
全國大賽會隨着隊伍的減少,每位對手的強度在逐漸增加。
一個人哪怕再強,要一挑三都是非常危險的行爲。
就像南彥學長在社團裡一個打三個,也經常會輸。
但畢竟是南彥學長,他從來不會頭鐵和人硬剛,遇到麻煩的對手,也會退一步優先保持自身的狀態。
何況三家隊伍心力不齊,未必就會達成穩定的聯盟。
不是誰都有福路同學那樣的親和力和號召力的。
一個聯盟裡沒有主心骨,註定會被逐個擊破。
所以saki絲毫不擔心這些選手能夠達成完美的配合來針對學長。
退一萬步說,即便三家真的齊心協力,南彥學長也未必就不能正面強打。
東一局,臼澤塞坐莊,寶牌一筒。
第六巡,愛宕絹惠就率先聽牌。
【五六七萬,三四五六七筒,五六七八八索】
立斷平高目三色同順的二五八筒三面聽。
愛宕絹惠雖然感覺到其他選手也臨近聽牌了,但是她是三面,不虛任何人。
而且由於三色的高目不夠穩定,這副牌默聽自摸低目只有5200點,白可惜了這麼一副難得的好牌。
所以娟惠爲了儘可能跟各家拉開差距,直接宣佈了立直。
保持住姬鬆的一位,讓其他幾家連追逐的想法都沒有,是她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更何況姐姐洋榎這麼厲害,她作爲洋榎的妹妹,更是不能被人看低。
十六進十二的比賽,排名只是決定下一場的對手,但是末位的隊伍會被淘汰掉。
所以一旦她們姬鬆的點數登頂,跟其她三家拉開莫大的差距,那麼其他隊伍連針對你的胃口都沒有,只會轉頭攻擊跟自己點數相差不大的隊伍。
四位會想盡辦法進攻三位,三位則是攻擊二位。
而二位爲了防止被末位的隊伍拖下水,也會想盡辦法從三四位裡儘可能多爭取分數,從而逃脫昇天。
一位的姬鬆,只需要坐山觀虎鬥,便可以穩坐釣魚臺了。
然而立直棒纔剛剛放下。
娟惠就感覺到自己有種被人盯上的異常,彷彿被人用異物狠狠塞住,塞得嚴絲無縫,堵得結結實實,讓少女頓時連任何力量都發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進張果然凝滯不前,完全沒有辦法自摸。
來了
臼澤塞的能力!
‘呀咧呀咧,這麼快就發動能力了麼?臼澤同學。’
看到愛宕絹惠表情的古怪異樣,薄墨初美可愛的小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這個臼澤塞是個非常嚴謹的女生,就像個老太婆一樣認真細膩嚴肅,她的能力通常不會亂用的。
之所以臼澤塞會選擇塞住愛宕絹惠,其實很簡單。
首先你們姬鬆現在可是一位,如果讓點數繼續增加下去的話,可以說一位必然確定,那麼她們其他三家就必須如野狗一般瘋狂爭奪剩下的兩個名額,這是臼澤不希望見到的一幕。
所以她不能眼睜睜放任姬鬆將點數拉開到無可挽救的程度。
其次就是你這副牌的打點,基本上都能夠猜得到,自摸三四番,立直可達跳滿,不然也不會宣佈立直,這副牌的點數可不小了。
最後是最爲重要的一點。
臼澤現在是莊位,剛剛上莊就被你立直過掉,那也太難受了。
何況你這個立直太過目中無人,所以臼澤塞槍打出頭鳥,直接那你來試試刀,非常合理。
薄墨初美第一局,已經直接開始擺爛,不打算跟莊位的臼澤塞爭鬥。
因爲她知道,誰第一個聽牌,誰就會成爲臼澤塞的眼中釘,一定會被封死的。
爲了讓自己的役滿在比賽裡出現,還是讓其他人儘可能多消耗一點臼澤塞的體力才行吶。
看着已經無法自摸的愛宕絹惠,臼澤塞從容地進行做牌。
她的能力,其她學校的教練應該意識到了一些,但她們對自己的能力都不夠了解,以爲塞住就會耗費大量的體力和精神。
其實不是。
就像有些人爲了情趣,也分塞口的、塞槓的、塞一索的。
她塞住對方的方式亦有三種。
一個是塞住對方的能力,讓其能力失效。
一種是塞住對方的自摸,完全封鎖其和牌路線,造成對方摸不到有效牌的現象。
最後是塞住對方的運氣和感知,壓制對方的基礎屬性。
三種同時塞住,固然會讓自己的體力指數級消耗,但如果只塞一種,也就是將自己的能力開一檔,那麼消耗就會少很多。
如果只開一檔來盯防對手,那麼開滿兩個半莊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第一局她只開了一檔,只塞住了愛宕絹惠的自摸,讓立直之後無法改張的愛宕選手的立直近乎成了空聽,只能由對手放銃才能和牌。
但是在這種局裡,伱指望自己立直後由對手放銃,難度可不小。
尤其是知道你牌不小的情況下,更是慎之又慎。
所以愛宕絹惠就別想自摸了,乖乖地交出自己的立直棒吧!
臼澤塞本以爲自己能夠從容做牌的時候,卻突然看到,本來還在防守的南彥,直接強衝了一張六筒。
這個瞬間,臼澤塞臉色一變。
在自己塞完愛宕絹惠的瞬間,南夢彥就從防守轉變成了進攻!
並且隨後橫板一枚一索,進行了立直宣言。
【五六七八九萬,八八八筒,五伍六七八索】
無役,且只有一枚寶牌,是打點並不高的手牌。
如果不立直的話,這副牌通常來說只能等自摸,摸到危險牌就得撤退。
畢竟爲了這麼一副小牌跟對手滿貫乃至跳滿的大牌對拼,那是水平低的選手纔會做的事情。
然而在一發巡目下,南彥便拍出了一枚四萬。
“立直一發自摸,赤dora1,3900|2000點。”
南彥手牌,如古樸的石碑般一座座倒下。
場上的三家看到南彥的手牌,很快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一索.是摸切!
也就是說南夢彥是等了一巡,才摸切一索進行立直。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少了一發的加持,這副牌只有2000|1000點,打點瞬間減半!
而僅僅只是等了一巡,這副異常垃圾的牌,直接達成了切上滿貫,點數翻了個倍。
臼澤塞很快明白了。
南夢彥的感知力非同小可,能夠感覺到牌山上牌張信息。
接下來自己如果要塞住他的話,那就需要塞掉他的感知和運氣了,而且爲了防止他自摸,還得開二擋,才能將他完全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