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初春的綠意已然驅走了冰雪,琉璃晶瑩的世界被清新取代,天地間都奔放着萬物復甦的美態。
這一年,少女早已笈笄,曼妙的身段伸展迷人的風情。
黃袍加身,玉冕置頂,龍鳳步搖垂鬢,豔秀逼人的女子一步步登上了萬人至尊的位置,她站在高位,俯瞰着她的子民,接受百官的朝拜,那震耳欲聾的三呼萬歲,終於拉開了她註定輝煌的一生。
上蒼的厚待,九五之尊的尊貴,這顯赫的身份與榮耀,並無想象中輕鬆,反而異常沉重。
在這個充滿玄妙傳奇色彩的國家,大巫便是所有子民的信仰,王則是所有子民的寄託,那狂熱而期盼的目光,似厚重的山峰壓在了不足雙十的女子身上。
因爲剽竊了現代的制度,整個古塞律法得到了改善,許多不人道的律法被廢除,新王推出的律法極爲人性化,導致被這羣被封建社會壓抑千年的子民,極爲擁戴花嬈。
堅信大巫效忠的王,便是他們的天,便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所謂神棍學術,與穿越大軍的高級騙子,就是這樣忽悠得到民心的!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有大巫這個超級神鬼輔佐,花嬈的登基大典在一片熱烈歡呼結束。
這一天,花嬈都繃着臉,現在沒有了外人,頓時丟掉王冠,扯掉裡外三層的龍袍,恢復了平日的隨意無拘,一點都沒有人前王的威儀!
“如意,來娘這邊兒。”
秀美女子朝着已經一歲的小如意招手,萌俏的面容煥發着母性的光輝,卻透着幾許俏皮,她衝女兒做個鬼臉,又是吐舌頭,又是翻白眼的,就像個還未長大的孩子。
宮內婢女見狀眼底都閃爍笑意,這時俊雅男子捧着一摞奏摺進來,碰巧看到這麼喜感的一幕,不由嘆氣道:“王,請您保持王應有的氣度!”
花嬈聞言一把抱住女兒親了親,隨後轉身坐在龍榻上,小模樣滿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把大巫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專心逗弄着女兒。
望着女兒精緻偏重清冷的眉眼,花嬈晶亮的眸子黯然少許,這雙眼太像那個冤家了!
一年多了,她回到古塞,直到養好身體,才清楚孤逸從未原諒過她!
不論她寫了多少封發自肺腑的信,都跟石沉大海一般……
有時候,就連花嬈都在質疑昔日她和孤逸在一起的過往,是不是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或許孤逸從未就沒喜歡過她,一切都只是因爲天遙真人當年對她的“高看”,導致孤逸一直把她當徒弟*愛,卻不曾動過一絲凡心!
否則……孤逸怎麼會如此鐵石心腸?
微微氣悶的捏着女兒臉頰,剛學會說話的小如意頓時皺起小臉,小聲音軟糯可愛的抗議着:“娘,壞,疼。”
瞧,就連這惜字如金的小模樣,都和孤逸有一拼!
花嬈不是沒糾正過小如意的說話,可孩子就愛這麼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跟我把話連貫起來說!”花嬈故意扮黑臉,嚴肅糾正女兒,小小人兒卻眨巴眨巴萌動又清冷的眼,小嘴巴嘟起來,“不!”
小拳頭示威的揮了揮,小如意撲騰着小胳膊腿,努力從孃親魔掌裡爬出去,甜甜衝着俊雅男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臂,求抱,求親親,求撫摸。
花嬈:“……”
親生女兒親近別人,這滋味非常不好!
花嬈也學着女兒爬在地上,側着腦袋,鬱悶的看向肉嘟嘟的粉糰子,“小如意……你可傷了孃親的心呢!”
極具幽怨的控訴,萌物孃親跟女兒互動耍寶,智力尚在開發的小如意愣愣看向自家老是說自己傷心的孃親,又看了看嘴角緊抿的雪發男子,做個思考狀,還是丟棄了她的孃親,抓着大巫的衣袍,像個小小樹袋熊爬上去了。
花嬈:“……”
這絕壁是她親生的女兒,就連重色輕孃的本質都遺傳了十成十!
大巫笑着抱起小如意,看花嬈衝自己運氣的模樣,低笑出聲:“連自己女兒的醋都吃,王您就這點出息嗎?”
“廢話!”花嬈癟嘴,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伸手從矮桌上拿了一塊糕點啃着,邊吃邊說道:“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吃等死,要那麼多志氣做什麼?”
都說做皇帝好,有無上權力,別人生殺大權盡握在手,還能坐擁三宮六院,可是花嬈表示,這些福利她統統沒有享受到!
那些在天朝耳熟能詳的,什麼皇權大如天,皇帝看上誰家女子,拆散苦情鴛鴦的劇情,到了她這裡統統沒有!
她就想跟孤逸過個日子,可惜這廝也是個皇帝,身份又是旗鼓相當,就算她放下姿態,倒貼過去,人家都是嫌棄的要命!更不用說動用武力值,強硬讓孤逸低頭了,他和她的武力值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回想近一年來,她多次熱臉蛋貼孤逸的冷屁股,花嬈就鬱悶的想撓牆!
你妹的,那個混球到底想她怎樣?
一開始,花嬈知道逢魔精明跟着她回古塞,是孤逸原諒他了,實則人家根本沒這打算,只是念着“師徒一場”怕她小命交代了,沒辦法向天遙真人交差!(這是缺德師傅親筆書信的闡明立場,實則根本是滿心擔憂。)
成,你否認自己的感情也行,花嬈也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山不就我我就山,什麼愛不愛滴,既然看上了,認命了,咱就拿出誠意唄!
呵!好傢伙,花嬈打親情戰術,叫逢魔精英帶回祥瑞。時隔一個月,又被逢魔精英原封不動退回來!
缺德師傅曰:看見小如意,他會忍不住掐死她,還請古塞王妥善“保管”好愛女!
聽聽孤逸這缺德爹說的叫什麼話!特麼的,敢情兒子他認了,女兒就不要了?其最大的原因,就因爲女兒長的像她,怕“睹物思人”錯手殺了女兒?
她花嬈就長了一張“招人恨”的臉嗎?
想當初,是誰不顧她的意願,被逼着硬是幕天席地叉叉圈圈滴?
又是誰,跟她說,不許對別人好,只能對他一個人好來着?
越想越氣,花嬈就跟小松鼠似的猛勁兒往嘴巴里塞東西吃,彷彿口裡的糕點不是糕點,而是孤逸!
與女兒培養了一段感情後,奶孃便帶走了熟睡的小如意,花嬈再度苦逼的跟大巫探討商量“國家大事”!
從修河道,到如何建梯田,再來關於各地稅收的比例多少才合理,以及改革科舉制度,選拔出更多人才爲古塞效力,虧得花嬈時穿來的,不然光是這些問題,她真沒個方向處理。
好在,古塞才華橫溢者不少,只要她說個大概,子民們就能朝着這個方向做出來,雖然不如現代那麼先進,起碼已經頗具雛形了,這也讓花嬈鬆了一口氣。
再來,說到國與國之間的利弊,古塞百年苦寒,雖然疆土遼闊,卻是諸多爭霸一方君王眼中鳥不拉屎的地方,加上古塞信奉巫神的信仰,以及巫官們那些傍身的巫術,除了像拓拔殘那樣的*,以及一根筋的孤逸會惦記古塞,來威脅花嬈以外,根本沒人有意來犯的意思。
最近到是祥瑞和星耀打的火熱,拓拔殘自從被大巫治好了雙腿,便取代了星耀帝,盡握星耀大權,開始永不疲倦的與祥瑞交火!
就說這人*,還真沒說錯!
祥瑞有當年花嬈強化訓練出來的盜墓軍,加上她親自指點的地道戰精髓,星耀與祥瑞開戰,十次有六次都是戰敗,可拓拔殘不知哪根神經接錯線了,愣是拿數十萬大軍來自虐。
這不,據說祥瑞與星耀又要開戰了,這一次兩國皆是御駕親征,鬧得沸沸揚揚。
說到這裡,花嬈小眼神極具火辣看向對面的俊雅男子,大巫瞬間覺得後背一冷,以及桔花微微一緊!每當花嬈這麼看他的時候,就是他糟心“情事”的開始。
“大巫……”嬌俏小萌物雙手合十,一臉祈求的模樣,小眼神我見猶憐,明明不該心軟,可還是抵禦不住花嬈的可憐兮兮,哪怕明知道是裝的!大巫還是腦殘的往坑裡跳!
“說吧,王需要我爲您做什麼!”
“把緋月找回來!”
果然,王一開口就沒好事!那個王口中技術很給力,卻每每和他那啥都不給力的*鬼,他真心不想和他犯話!
揉了揉泛疼的眉心,大巫淡淡道:“王,我需要您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我絕不會去找他!”
“拓拔殘,心眼小,兇殘愛記仇,當年我們算是擺了他一道,現在孤逸和他死磕上,我們當然是能幫多少就幫多少,畢竟祥瑞稱霸,衝着孩子的份兒上,孤逸也絕不會騷擾到古塞子民的安逸生活。”
當然,花嬈絕不可能承認,本事強大到*的孤逸,就算沒有她的幫忙,其實拓拔殘也不可能做到吞併祥瑞,最多是兩國兵力交鋒,導致兩國經濟發展倒退幾十年,以及僵持不下繼而休養生息而已。
然,這個切入點,正巧捏住了一心爲古塞着想的大巫心坎上!
於是乎,大巫僵硬點頭,隨後便回到巫之城,開始了一場充滿怨念的祭祀祈天!
這一幕,巫之城巫官們屢見不鮮,潛伏在古塞的魅魘精英也是時常見到,並且看見大巫從祭壇上走下來,脣角噙着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們知道主上的“*”又開始了!
自打大巫跟他們的主上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所有魅魘的人就怨念上了巫官這個神棍職業!
因爲不論他們如何追蹤,如何給大巫使絆子,這位似擁有神蹟的人間絕色,就是有辦法找到緋月,並且“強買強賣”硬逼着他們主上叉叉圈圈他……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像大巫這般永遠站在高位受萬民愛戴渾身充斥聖潔光輝的男子,居然“甘願”雌伏在他們主上身下,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大奇聞。
幾日後,按照祭祀時巫神的指引,大巫找到了緋月。
一襲紅裳,玄色交錯的花紋,豔俊無邊的妖孽男子慵懶醉臥水榭亭,左擁美人,右抱美男,放浪不羈,風華絕代,一眼便讓人迷上他骨子裡透出的壞與邪氣。
似有感應,妖孽男子俊挺眉梢一挑,桃花眸子警惕的環視一週,沒發現可疑人物,繼續他的醉生夢死!
想他緋月兩世爲人,貌若潘安,文韜武略皆可,卻因爲一個情字,活的渾渾噩噩,這就是報應的感覺嗎?
上輩子,管不住所有男人都愛犯的錯誤,明明愛上小壞包卻不自知,繼而和無數美人糾纏不清,等看清自己心的時候,卻被拓拔擎天活活虐死!
這輩子,本以爲再也見不到小壞包,便在芸芸衆生裡,找尋與其相似的人,一解相思苦,可命運卻送了他一個驚喜,讓他知道小壞包便是花嬈,他便開始過着苦行僧的日子,發誓這輩子不再犯相同的錯誤。
可是!一個大巫,卻毀了他兩輩子追求的幸福!
那個超級神棍,在他沒找到小壞包的時候,從年幼到年少,佔據了花嬈心中大半的地位,說一句厚重如山也不爲過!
她對他說:“緋月,你可以拒絕大巫,但是我卻不可以拒絕大巫,因爲在這個世上,你和他在我的心裡同樣重要!”
就這樣,他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小生活沒了!
愁緒上頭,妖孽男子推開身邊的人,就那麼懶懶的仰躺着,提壺猛灌,任清冽的佳釀麻痹心中的苦澀與寂寞……
忽地,頭頂罩着一片陰影,歌舞絲竹聲瞬間銷聲匿跡,就連說說笑笑的美人們也沒了聲音,妖孽男子下意識的皺眉擡眼,見到俊雅無雙,一襲皓白神聖祭祀袍的雪發男子,頓時森森蛋疼了!
“緋月。”
“又來找我上你?”
“……”果然,他就不該“以禮相待”,應該直接“激情澎湃”!
不知是肌膚相親多了,還是多次領教過大巫的逆天巫力,這回妖孽男子沒有像前幾次,見到大巫就把腿末世狂奔,反而慵懶的單手枕在腦後,繼續提壺灌酒,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派輕鬆恣意。
大巫訝然挑眉,也學着緋月躺了下來,枕着自己手臂,曬着溫暖的陽光說不出的舒服,他舒愜的眯了眯眼,“緋月,我需要魅魘的力量爲我古塞披荊斬棘,你可以拒絕,也可以提出交換條件。”
聞言妖孽男子拋掉手中酒壺,極具狂野翻身而上,揪住大巫的衣襟,致使俊雅男子身姿微微前傾,“你會給我拒絕的機會?”
大巫默,心裡說道:“當然不會,王的交代,他必須完成!”
少許,妖孽男子湊近大巫臉畔,似笑非笑的問:“若是我答應,我提出的交換條件,你會答應?”
“當然。”隱約知道緋月會提出什麼條件,俊雅男子笑着答應:“緋月,你就是把本巫想的太過複雜,既然你想和王在一起,回頭本巫與王一聲,不再要你了。”
緋月勾脣,桃花眸滿是質疑:“真的?”他會這麼好心嗎?
“自然是認真的。”大巫溫雅一笑,額間鈴佩隨着他掙脫緋月的動作而搖曳出悅耳的脆響,雪發男子彬彬有禮的起身整理衣袍,淡淡說道:“祥瑞與想要開戰,我希望魅魘能全力以赴幫助祥瑞大敗星耀。”
頓了頓,沒錯過妖孽男子眼中迸射的精芒,大巫又道:“至於我爲什麼讓你這麼做,想必你也清楚,王與傲塵帝關係的特殊性,而古塞現在國情不適合與他國開戰,有王跟小公主牽制傲塵帝,古塞與祥瑞一定相安無事。”
緋月邪氣揚眉,不置可否的點頭表示答應,心想大巫果然是個腹黑狼,這邊答應放過自己,那邊就在給他拉情敵好感!這人還真缺德,專幹破壞別人姻緣的事情,他上輩子是不是被人拋棄次數太多了,這輩子纔會看不得別人幸福快樂?
幾日後,設立各國城池的魅魘舵主,都收到了宮主緋月下令全力輔助祥瑞軍的消息。
彼時,魅魘成全全部出動,緋月適時出現古塞皇宮,來要求大巫履行承諾。
當着花嬈的面,大巫淡定的說道:“王,我現在發現不喜歡緋月了,所以我將他還給您。”
花嬈:“……”大巫,你在玩什麼?
語畢,大巫飄然離去,剩下花嬈心裡直發毛跟滿臉熱切與思念的緋月。
深情擁抱,妖孽男子嗅着小美人的髮香,“嬈兒,這回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附身下壓,細碎的親吻如期而至,花嬈整個人都僵直了!
隨着慣例的倒下,花嬈小腦袋飛快運轉,想着該怎麼說來爲自己解圍,卻在這時,門外宮僕的聲音傳進來,打斷了兩人間的*與擦槍走火!
“王,小公主發熱,嚷嚷着要見您。”
女兒生病鬧脾氣,這個藉口真是及時雨,花嬈頓時心裡鬆口氣,推了推緋月,“別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我又跑不了,等我看完小如意,回來隨你處置!”
嬌嗔一笑,花嬈衝滿眼幽怨的妖孽男子眨了眨眼,那股子俏皮勁兒,頓時讓緋月投降,放開了到最的甜點,事實上他也沒想怎麼地,就是想抱抱她,親親她,實在是之前因爲大霧的關係,這些福利小壞包統統取消了!
花嬈走後,緋月一個人呆在殿內也覺無聊,便出去逛逛。
路過巫神殿,見雪發男子虔誠跪在巫神像前,銀色髮絲服帖在堅/挺的脊背上,俊雅男子雙手合十,金色的陽光從門傾瀉籠罩在他的頎長身軀上,細碎的光影劃過他深邃的眼。
大殿寂靜無聲,男子表情神聖,如孤獨的王者,給人一種無盡落寞的感覺。
溢出脣間的吟唱,低迷而悠遠,低沉而蒼涼,就似宣泄無數孤獨與寂寞。
見過大巫的優雅,溫柔,神秘,卻不曾見過這般的讓人發自內心的疼惜,妖孽男子一看便入了神,等回過神來時,大巫已然站在他身邊,臉上卻已不復見剛纔的失落,彷彿根本不存在。
“你找我?”
摸了摸鼻子,妖孽男子道:“不,路過。”
“你也和王一樣,覺得王宮很悶?”
緋月聳肩算是承認,大巫笑了笑,做出邀請的姿勢,親自做嚮導爲他引路,“身爲古塞大巫,我該感謝你的幫忙,今日便由我帶你領略王宮的風采。”
下一刻,兩個極具搶眼的美男子攜伴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看的王宮衆人感慨不已。
“你們說,這次緋月公子會不會上大巫的當?”
“大巫肯定完勝,我從沒見過大巫這麼糾纏過一個人!”
“哎呀呀呀,這緋月公子今天又要幸福死了,我真是好羨慕……”
彼時,星耀與祥瑞交戰處,本來僵持不下的局面,因爲神秘高手軍團出現,繼而出現了一面倒的情況。
聽完探子的回報,絕塵男子表情不變,依舊是衆人熟悉的七情不動六慾皆無,不過熟悉孤逸的人卻知道,這個裡裡外外都是朽木構造的男人,其實是高興的。
“逸,嬈兒都這麼求和了,你還不打算原諒?”
“嗯。”
“……”甄風留嘴角一抽,鬱悶的問:“那嬈兒怎麼做,你纔會原諒他?”
“等到她心裡只有我一個人。”
甄風留:“……”
這真的可能嗎?雖說愛一個人要全心全意,可是孤逸的要求也太強人所難了喂!
誰心裡沒有個三親兩顧?怎麼可能就裝着你一個人?
當甄風留在心裡腹誹時,卻見孤逸抱起小小萌和尚的兒子,交給了他,淡淡吩咐道:“帶逸兒去她那住些日子。”
聞言甄風留抿脣一笑,暗道好友就是死鴨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