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混蛋……”
“嬈兒乖,我輕輕罰你……”
清冽醉人的嗓音劃過耳畔,清絕男子表情太過迷人專注,這張傾世俊容,永遠洋溢着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淡漠,此時此刻卻渲染出別樣的溫柔與疼惜,以及一點點的抗拒……
抗拒?花嬈眨了眨泛着霧氣的眸,不信邪的定定望着不幹好事的師傅,那潛藏眼底的牴觸清晰印入花嬈眼中,隨後花嬈囧了。
你說這叫什麼事?
你特麼的不想那啥那啥,幹嘛這樣嚇唬人啊?
正在心中吐槽,緊接着明亮的暗室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再來便是各種糟心的技術流,各種讓人抓狂的生娃節奏!
傍晚,種娃完畢,花嬈裹着錦被兇巴巴瞪着慢條斯理穿衣服的孤逸,看着清絕男子身軀佈滿各種抓撓啃咬的痕跡,她就是不解氣!
“餓了沒。”
“想吃紅燒孤逸行不行?”
“……”果然,頑徒就是*不得,一*就是鬧騰的節奏。
倏的,掀開錦被,打算爲花嬈穿衣的孤逸突然感覺一股危險,冷眸一掃就見花嬈手裡捏着一枚尖銳的髮簪,氣勢洶洶刺了過來!
殺氣騰騰,怒意滔天,嬌顏說不出的惱怒。
孤逸冷眸閃過一縷幽芒,本能輕而易舉躲開的簪子,他卻沒有躲!
噗……
尖利的簪身沒入了肌理,因爲花嬈沒想到孤逸沒躲,一個力道沒用好,居然握着簪子下滑,只見簪子順着孤逸的肩膀一路豁開,直到下腹!
鮮血流溢,充滿了血腥的暴力感,花嬈一個緊張尖叫:“該死的!你怎麼不躲!”
扯開孤逸的衣袍,只見傷口翻卷異常猙獰,花嬈轉身就在房中四處找藥箱,卻被清絕男子一把扣住,“沒事。”
落入男子懷抱,花嬈一怔,望着清絕男子一臉的不在乎,心莫名劃過一絲心疼的錯覺,不自然的去撕巴孤逸的手掌,低着頭不去看孤逸過分灼熱與認真的面容。
“放開啦!”
“嬈兒,不生氣,好嗎?”
“……”
這算啥,苦肉計嗎?以爲讓自己戳幾下,就能不生氣?
哼!沒門。小氣惱的扭過頭,正好觸及孤逸胸口可怖的傷口,以及周圍細密的各種抓痕咬痕,褐色的疤痕,取代了曾經的無暇如玉,猩紅的液還在溢出,襯得這具身軀格外的千瘡百孔。
額……,好吧,她承認之前自己下手沒留情,誰叫孤逸技術那麼差,弄疼了她?
可是,轉瞬一想,以孤逸的武力值,躲自己的抓撓啃咬貌似再簡單不過,可他爲什麼沒躲呢?
“嬈兒,不生氣,好嗎?”
驀地,耳畔再度響起男子清冽的嗓音,挾其濃濃的歉意與疼惜,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知所措,花嬈緩緩擡起小腦袋,便迎上了清絕男子有點發窘的神色。
玉容如雪,氣質絕塵,那雙冷眸閃爍着似討好,又似在乎的緊張……
孤逸怕她生氣?如果以前有人這麼說,花嬈一定宰了這個胡說的人,可是眼前孤逸的一舉一動,都叫花嬈深深的清楚,這個世界裡只有佛祖的男人,是真的在意她,怕她生氣。
所以剛纔他明明能躲開,卻用他獨特別樣的“認錯”方式表達自己的歉意,讓自己給他身上添了一道如此彪悍猙獰的傷疤,且直到現在孤逸沒聽到自己一句不生氣,都不去管那個傷口。
“嬈兒?”
掃了眼還在不停冒血的傷口,花嬈氣急敗壞的吼道:“不生氣啦!快點止血!”吼完,看見清絕男子臉上的濃濃笑意,花嬈就萬分後悔自己幹嘛心軟啊!
處理了傷口後,又美美飽餐一頓,花嬈坐在八角亭中,懶洋洋趴在石桌上,無聊而幽怨着,正鬱悶的戳着盤中水果,小模樣沒精打采,讓走過來的孤逸微微擰眉。
一個恍惚,花嬈已然坐在了師徒的腿上,小脖子一扭,對上孤逸關心的俊臉,“想什麼呢。”
“回古塞找大巫。”
“……”
“孤逸,你這是非法拘禁,我是人,不是犯人。”花嬈一臉認真,小臉滿滿都是嚴肅,再也沒有往日的調皮,充滿闡述了她對孤逸的不滿。
孤逸冷眸閃了閃,“嬈兒,你是我的。”
“可就算我是你的,你也不能把我當犯人!”
“不看着你,你會跑。”
花嬈氣結,瞪着美眸狠狠咬了清絕男子一口,“廢話,你一天老是關注我的肚子,我能不跑嗎?像以前,你見過我跑嗎?”
孤逸:“……”
“孤逸,我要自由!”扯脖子吼了吼,花嬈非常不喜歡現在與孤逸的相處模式,彷彿叉叉圈圈了,一切都朝着一個可怕的軌跡運行。
孤逸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深深嘆了口氣的問:“是不是我應允了,你就不再逃跑?”
“當然。”
“好,我答應你。”
“不許反悔。”
“嗯。”
聽到孤逸答應,花嬈頓時小臉春暖花開,萌萌噠圈住了清絕男子,一如以前孩子氣的親了親他如玉的臉頰,孤逸喃喃搖頭低聲道:“這麼淘氣,就像個小孩子。”
“倫家本來就是孩子嘛!”小手捧着臉頰,曬了一個萌笑,花嬈小腦袋蹭了蹭美人師傅,孤逸見狀萬分*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放心的囑咐,“不許甩開跟着你的人,京都還殘留拓拔殘的人,知道嗎?”
“嗯嗯嗯嗯,知道啦!”
滿口答應,花嬈蹦蹦噠噠就往外跑,歡快的猶如精靈,孤逸望着她歡脫雀躍的小身影,俊容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只是想到花嬈一個月後得知自己懷孕,臉上的笑容又是一凝!
光是想到花嬈各種跟他鬧騰,孤逸就覺得萬分頭疼,想了想他回到禪房繼續專研各種婦嬰之科的書籍,未雨綢繆的預防一下總是沒錯……
得到特赦以後,花嬈直接衝到魅魘分舵詢問緋月什麼時候回來,結果舵主卻說他也不知道,於是乎花嬈鬱悶了!緋月算是她在異世一個底牌,也算是一個盟友,但是現在他不在,讓她怎麼找幫手來防備孤逸的再次“種田生娃”?
嗡嗡嗡,走出魅魘,一隻周身泛着盈光的蝴蝶圍繞花嬈身邊飛旋,花嬈脣邊剎那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堪比花嬌。
“蟲蟲,快帶我找大巫。”美麗蝴蝶撲扇了下翅膀,花嬈跟在後面滿心歡喜,可苦了暗中跟隨的千殺影,連忙去回稟孤逸。
行了一路,來到一處蔥鬱的山峰,只見男子俊美無儔,華麗古樸的長袍隨風搖曳,笑着抱住了熱情撲過來的妙齡少女,“王。”
“大巫,倫家好想你,孤逸那個混蛋欺負我,嚶嚶嚶……”
各種委屈,各種撒嬌,花嬈可憐巴巴的訴苦,俊雅的男子噙着溫笑靜靜傾聽,睨着在青草地上滾來滾去的頑皮少女,好笑的發問:“王既然討厭孤逸,爲什麼當時不換個人解彈指醉。”
聞言花嬈有那麼一瞬怔然,轉瞬黑着臉咬牙切齒道:“這不是身邊沒人嗎!緋月那混賬自從走了,就沒見他回來,我這是被徹底遺棄了!”
大巫嘴角笑意勾深,“我的王,事實真是如此嗎?”
你是那樣的驕傲,雖然表面看起來好欺負,但是骨子裡你可從未怕過誰,若不是孤逸在你心中有分量,你又怎會容他近身?
再者,孤逸可不止一次“欺負”你,你不也只是嘴上氣氣?
“大巫,帶我回古塞吧。”
“不行。”
“嗯?”花嬈不解的擡頭,大巫溫雅一笑,脣角延伸了幾許神秘:“王,你是孤逸的福星,若是此時你走了,那這一劫他必是過不了。若是你真的恨自己的師傅,我可以帶你走。”
怕只怕,你不是真的恨孤逸,捨不得離開。
果然,聽到孤逸有劫,花嬈撇嘴問道:“那我走了,他會死嗎?”
“九死一生的機率,王想好了嗎?”
花嬈小嘴癟了癟,悶悶不樂的說道:“若我不走,他萬一又要抓我生娃怎麼辦?”
大巫神秘一笑,保證道:“他不會。”
“真的?”
“王何時見過我騙你?”
那到沒有,既然大巫保證孤逸不會抓她生娃,花嬈總算放心的揮了揮手,“那我就不和你回去了。”跟大巫回古塞是下下策,其實跟着孤逸,遠遠比回到古塞做王來的自在。
起碼,孤逸只是約束她要念經打坐,而大巫跟巫官們,卻是天天讓她成爲一個愛民如子的王,千千萬萬人的吃飽穿暖都壓在身上,就她這小身板?說實話,扛不住。
既然沒了生娃的危險,花嬈轉瞬就把大巫丟的遠遠,說了一句再聯繫,就蹦躂離開了。然而,花嬈卻錯過了大巫眼中的促狹微笑……
我的王,我是保證孤逸不會找你生娃,但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你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你師傅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