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恆和影子一路疾馳,逃離江州,來到了西洲中部城市——銀川。留在這座城市,沒有離開。
太平軍戰敗的軍情,兩個人是第二日中午獲悉。
“你父親的太平軍損失了四十多萬的兵力,局勢變了,對他越來越不有利。”影子說,“你應該回東洲,去幫助你父親。”
羅恆沒有講話,埋頭一直看着各種新聞報道。
“畢竟你是主~席的兒子,他需要你。”影響接着說,“損失這麼多的兵力,可以說是重創了。”
影子想再說這四十多萬兵力就像羅俊的一個腎,傷到了身體。
“恩!”羅恆回答,“不過,我們回去東洲無濟於事。”
影子看着他,總覺得羅恆沒有把他父親的事情放在心上,似乎兩個從未交集過的人,你跟他談另外一個人,不在同一個頻道。反觀她自己,比羅恆更關心東洲的局勢。
“你父親徹底失敗了,你要何去何從?”影子本不想這麼說。
“恩?你說什麼?沒聽清楚。”羅恆從浩瀚的新聞報道中擡起頭。
“我說你父親失敗了,你怎麼辦?”
“以我看,這個可能性有點小。”羅恆望着她,“太平城的防禦做得很好,誰要去動它,沒有好果子吃。單憑這點,即便他在外面打仗輸了,後院依然屹立不倒,有他回去~舔傷的地方。”
“哦!你有這種信心?”
“也不是啦!我瞭解他是一隻老狐狸。先要保障家的安全,他才離巢去獵物。”羅恆仰頭說,“我擔心的是天下局勢,即將風雲大變,包括西洲。”
“怎麼講?”影子望着他,“你有何高見?關於西洲這方。”
“西州一直遊離於聯合**的管理外,一座陪都安寧,起到的作用不大。現在太平軍攻打北平城,受到重創。這一戰,無形中給蠢~蠢~欲~動者們傳遞了信息,太平軍元氣大傷,自己現在不出現,過了這個點,以後很難找到時機鬧獨立。”
“你的這說法,有一定道理。”影子點頭。
“我們不回東洲了。”羅恆望着她的臉,“留在西州,找機會去接觸安寧城的人。”
影子沒有避開他火辣辣的眼睛。她心裡想到這個男人的思想越來越成熟,想問題更加全面了,說起來頭頭是道。
“我尊重你的選擇。”影子說,“西洲需要有人挺身而出。”
“可是我不會像他那樣,強取豪奪。”
羅恆這麼說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以前一直呆在實驗室,思想不成熟。簡單認爲製作的武器厲害就行,攻下一座座城市。因此,對待實驗對象的殘死,他無動於衷,理所當然的認爲他們爲科學而犧牲,值得。
事實上,幾個月的遊歷,他的這種想法慢慢地改變。去到清風城,心靈上的波動還不大。後來,逗留於白市十多天,再來到江州,兩座城市對比,他傾向於白市的管理。
並且在江州又遭遇跟蹤事件。羅恆瞭解到父親實施的是鐵腕政策,不服從命令就趕走,或者送往閻王爺。
這是暴政,赤~裸~裸的剝削。
羅恆漸漸地有了要學習白市的管理模式,或者說是仁政。
東洲的戰事,太平軍遭受重創。西洲這邊即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如此一來,羅恆覺得留在西州的意義更大,也想親手打下江山。
“恩!”影子說,“看來你長大了。”
當然羅恆不想回到東洲,有太多的理由。想實行自己模糊中仁政是一個理由;其實主要的是不想再見自己的父親,羅俊給他在心靈上造成了陰雲;此外,羅俊囚禁了他的母親。
權衡之後,羅恆決定不回東洲。
他走到窗前,看見外面的天空下起了小雨。影子也起身,走到他身邊。兩人站在一起。
“如何去插手政事,這是一個大問題。”羅恆緩緩地說,“不出一天,整個世界要掀起獨立潮了。我得抓~住這個機遇。”
太平軍損失四十多萬的兵力,這給很多市長帶去了無限瞎想。
獨立潮如龍捲風,即將在東西兩洲刮起來。
“羅恆!要插手政事,談何容易。”影子說,“你的身份,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影子這麼說,是居於羅俊出征、戰敗,這一系列的動作後,羅俊都沒有安排特工接觸他們兩個人,似乎拋棄了他們兩個。這說明,羅恆想插手西洲的政事,沒有可能性。
“自己創造條件。”羅恆挺直腰桿,“我們不缺資金,缺的是人。另外銀川這座城市是獨立城市。”
聽羅恆這麼一說,影子想起這座城市確實是前一波中獨立的城市。
“即使這是一座獨立城市,我們一樣兩眼一抹黑。”影子說,“我們寸步難行,想要進入城市的管理層,太難了。”
“我準備組建一支以奴隸爲核心的隊伍,直接奪取政權。”羅恆說,“你會支持我這個理想嗎?”
奴隸爲主的隊伍,這談何容易?這比進入城市權力圈都困難。
“有信心,這是應該的。”影子憂慮的口吻說,“但是這個也太遙遠。奴隸不是歸個人,就是歸組織。單來源方面看,就很難解決。”
“我先給你說說。”羅恆慢慢地說着:
“第一,這座城市是獨立,奴隸管理相對鬆懈,這是每座獨立城市爲了爭取各類市民的支持,出臺的政策。
第二,我是一個移動的武器庫,我們自己成立一家武器製造公司,以公司的名義招收奴隸,還有其他人員。
第三,我們手上有資金,錢不成問題。有了資金,成立公司方面,做起來就輕鬆。
第四,購買奴隸途徑也方便,去市場就能買到很多奴隸。
……”
羅恆喋喋不休的說着,彷彿是研製武器,抽絲剝繭,一步步靠近成功。
影子聽着他的計劃,心裡的有點相信他的宏圖大志了。不過,完全贊同是不可能的了。說與做是兩碼事。
兩個人不知疲倦地暢談着。
時間從中午到了下午。兩個人一直坐在客廳,從談話到紙筆,再到藉助電腦。整理出一堆厚厚的資料。
影子慢慢地被羅恆帶入角色,補充着他的不足。
“購買奴隸,不是什麼類型都要吧?”影子說,“部分奴隸的能力很低,我們招來沒有多大的作用。”
“對於公司而言,確實是無用。”羅恆說,“但是一旦目標鎖定在政權,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人。打仗要靠人力,機器人這個還是靠不住。”
“你說得也對。”影子說,“我們成立武器公司,需要研究人、操作員、銷售員等等。”
“當然,我們要招聘的人很多。”羅恆說,“奴隸這塊我來管,其他人員的招聘由你負責。”
“但願你這個曲線能成圓。”
“一定成功。”羅恆堅信道,“世界暴亂後,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成立的武器公司,包括銀川城。另外,我們提供給銀川個別武器,免費的方式贈送。”
羅恆清楚不犧牲一點,一家武器公司的成立,必定遇到百般阻撓,成立中必定縮手縮腳。爲當地這些大佬們提供免費的武器,可以給自己贏得政策上的關照。
“……我們不承認城市的獨立……”
兩人停止講話,看向視頻新聞。
“宣佈獨立的城市,限你們明天之內遞交文件,否則,聯合軍即將攻打你們的城市。”安寧市長,同時是聯合**住西洲的代言人,“西洲不容你們獨立,不容你破壞……”
“哎!來得真快。”羅恆嘆氣道,“二十座城市的西洲,十六座城市宣佈獨立。”
“太快了。”影子說,“他們獲知主~席在北平城損失慘重,就自立門戶。”
“我父親上~位原本就有爭議。”羅恆拉長了音量,“全世界眼睛都盯着他,他一弱,肯定出現這個局面。”
“據本臺記者反饋回來。”新聞主持人講話,“東洲所有城市算是獨立了,這麼說是因爲蜀山城和白市沒有明確的變~態……”
兩個人面面相覷,以爲西洲纔有這個局面。想不到聯合**腳下的東洲,土崩瓦解。
“這……”影子說,“事態完全失控了,聯合**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當初我父親上臺,想不到會有今天的這種局面。”羅恆說,“不管這些了。我從未想過靠他,從小到大,我只相信自己的雙手。”
“我們真留在這座城市?”
“恩!”
……
羅俊盯着新聞,耳朵聽着秘書們的彙報。
東西兩洲的城市相繼宣佈獨立,這已經超出了羅俊的理解範圍。
光桿司令?一無所有?
羅俊審視這場戰爭,懷疑了。
四十多萬屍體橫在北平城郊外,這個已經夠羅俊頭疼。現在,全世界鬧獨立,雪上加霜,戳脊梁骨。
某種意味上,羅俊知道自己只剩下太平城了。
“你們聯繫太平城留守的人,看看有什麼情況。”羅俊擔心起自己的老巢,“告訴他們一定要守住城池。”
“收到。”
“你們全部退下吧!”羅俊對所有秘書說,“通知郭青到到我這兒。”
十多位秘書陸續退出羅俊的屋子。
羅俊看着眼花繚亂的新聞。
市長宣佈獨立的語言五花八門。說羅俊實行的是暴政,奴役全世界:說羅俊攻打北平,破壞了城市聯合制體系;說羅俊奪取主~席的位置不正當,謀殺了前任主~席……
羅俊的腦袋瓜生疼。
戰沒有打完,世界就亂了。
再看新聞,有些城市出動軍隊,準備入侵相鄰的城市。有些城市效仿北平城,築牢城牆,準備做一個圍城。有些城市表達出中立,等新的主~席產生後,再擁護聯合**……
羅俊清楚所有舉動,是自己的士兵損失慘重下,還有前面獨立二十三座城市的榜樣,所有市長敢囂張的不再認可他這個主~席。
【我失去的東西,一定會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