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救活她

四周的空氣,因禁軍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而顯得有些緊張。而撫掌的宮奴,也已快速退到了禁軍中去。

看着那些禁軍們圍住靈堂,與自己的衛士們刀劍相向,長琴大概明白了小德子之前的暗示,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的父王,爲何要他藉助蕭石竹的能力了。

他那飽含憤怒的目光從這些明明知道他是太子,卻還是忘恩負義,以槍戟直指向他的禁軍們身上掃過後,冷笑一聲,心中卻是悔恨連連。

這悔意轉瞬間便是越來越重,讓他難以釋懷,片刻後不由得仰天長笑一聲後,對着那靈堂屋頂奮力大喊道:“父王,您睜開眼睛看看吶,看看這些都是往日對您我一口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鬼們,如今都是什麼德行!”。

他這一聲喊叫,帶起迴音陣陣;不但驚得四周榕樹上鳥兒們都驚叫着騰飛起來,還讓幾個禁軍也心生一抹悔意。他們面面相覷,卻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愧疚後,握着長槍的手,都不由自主的一顫。

“行了,我的大太子,你就不要鳴不平了。”吳回的那個貼身宮奴冷哼一聲,冷嘲熱諷道:“反正你很快也沒機會了。”。

“本太子悔不該當初,剛愎自用,不聽父王您的遺言。”長琴一聲怒喝,用憤恨的目光,環視着圍住靈堂的那些禁軍,最終把這道目光落在了吳回的宮奴臉上,盯着對方那小人得志的神情,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道:“你們不就是想要玄火令嗎?休想!”。

“是嗎?”吳回的那個宮奴說着,轉身走到身邊那個石亭燈邊,伸手一扭那燈頂寶葫蘆:“反正你也要死,我們可以殺雞取卵;看你還硬氣不硬氣?”。

隨着他手中握住的石葫蘆一旋,靈堂中牆壁屋頂上,忽地傳來數聲石板滑動之聲,隨之不少弓弩從牆壁和屋頂之中,被打開的機關暗格中伸出,齊齊指向站在屋子正中的長琴。

“太子小心!”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些弓弩機關啓動的前一秒,小德子已然把長琴撲倒在地,以自己的血肉體魄,嚴嚴實實的把長琴壓在了自己身下。

靈堂中“嗖嗖”連響頓起,道道黑影破空疾射;侍衛們見太子無恙,便和屋外那些衝殺上來的禁軍們殺了起來。

而護住長琴的小德子,瞬間便身中十數箭,卻依舊咬緊牙關不吭一聲,也沒哀嚎一下,只是用憤怒的目光,緊盯着前方不遠處,那個被禁軍護住的吳回的宮奴。

待機關一停,已然必死的小德子緩緩翻身,從長琴身上移開。

他側身躺在四周插着不少箭鏃的地上,看着長琴,口吐血沫子有氣無力的道:“跑......太子,跑!”。

長琴這次出征後,也見慣了生死,本該對這等生死離別無動於衷;但此時此刻看着捨身取義的小德子是滿臉血污,一嘴的血沫子,他卻還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雙眼,喃喃着:“小德子,小德子,沒事的沒事的。”,說着就用自己的衣袖,不斷的去給對方擦拭着不斷從嘴角往外冒出的血污。

“跑!”小德子把佈滿血絲的雙眼瞪得更大了,用盡渾身力氣嘶吼一聲後,頭一歪便斷了氣。

在長琴眼中打轉半晌的淚珠,終於在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不禁流了出來,順着他的臉頰緩緩滑落,最終彙集到下顎處,形成一顆豆大的晶瑩剔透的淚珠。

頓了頓後,這顆淚珠跌落下來,落在了小德子體魄化爲的血色塵埃上,發出“啪嗒”一聲細響。

喊殺聲中,長琴呆望着那堆塵埃默默流淚,已然有些渾渾噩噩,臉上盡是迷茫與絕望。

“太子,跑!”一個護衛趁機折返靈堂,看着還呆愣的跪在地上,渾渾噩噩的長琴,一把抓住對方手臂,將其拉起後,大聲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您可不能讓小德子公公白白犧牲了。”。

“兄弟們,奮勇殺賊!”他一把拉着長琴往靈堂外大步而去,一邊對正在廝殺的長琴侍衛們慷慨激昂的大喊道:“縱然我等今日必將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也要死得其所,爲太子殺出一條血路!”。

“哈哈哈哈。”吳回的宮奴聞言,大笑一聲後,冷然道:“好一個忠良救主,慷慨就義,但你們已是插翅難飛!若是交出長琴,歸順吾主吳回,爾等必享榮華富貴!”。似諷刺嘲笑,又似警告。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身中數槍,胸襟前全是血窟窿的太子侍衛,朝他衝殺過去。這侍衛明明在流血不止,卻憑着一腔熱血與忠誠,咬牙忍痛將自己手中鋼刀舞得剛勁有力,如猛虎一般呼嘯生風。

渾身帶血的他,面露兇狠猙獰,宛如地獄修羅;縱跳翻騰間,刀隨身換,遠刺近劈威力無比。轉瞬之間,便使那宮奴身邊四個護衛禁軍身首異處。接着他繼續忍痛欺身而進後,大喝一聲:“逆賊受死!”。

手起刀落,寒光一閃下那宮奴驚訝惶恐的神情,永遠的定格在了他那與脖頸分離,激射而起的鬼頭上。

而這名侍衛,也在此時被趕來支援的其他五六名禁軍,用手中長矛齊齊刺入他體魄之中,給他來了個千瘡百孔!

那宮奴一死,禁軍們士氣便有些衰落。

剩下的侍衛們趁機把長琴圍在中間,用手中兵器在禁軍的鐵桶合圍中,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帶着長琴往宮外倉惶逃去。

一時間,本該安寧祥和的光明宮中,凜冽勁風下喊殺聲大作,撼天動地的嗚咽悲鳴聲連連,直衝九霄之上;就連那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重......

夕陽如血,慢慢的從東山方向斜落。悽美的殘陽染紅天際,染紅了千星湖湖水,也染紅四周青山。

千星湖上風雨早停;但湖面上依舊四處可見戰船破裂的甲板,龍骨,桅杆船槳,隨着波瀾逐流。

北岸邊也成了一片焦土,地上佈滿了大小不一的焦黑彈坑,以及破碎鎧甲,扭曲變形或是斷裂的兵刃。

從正午開始,蕭家軍與共工軍便在這灘頭上你來我往廝殺起來。雙方各出奇招,蕭家軍地空配合,共工軍投石機牀弩連射;兩軍主帥,更是在空中打得不亦樂乎。

隨時間流逝,共工軍在蕭家軍強大的先進火器,以及地空戰術的配合攻擊下,死傷慘重。

傍晚來臨時,蕭家軍們暫時停火,在前沿陣地上豎起了上書“投降者不殺”五個大字的旗幟。

士氣低落的共工軍們看着那些大旗呆愣半晌,又看了看自己所剩無幾,且都是破敗不堪的戰船,最終選擇了棄船投降。

此時,一部分蕭家軍們正在打掃戰場,將這些敵軍留下的破碎鎧甲和兵器,統統收集起來。另一部分則押解着投降了的共工軍們,放下武器脫掉鎧甲後,往關押戰俘之地而去。

身上鎧甲早已不見了蹤影的蕭石竹,此時雙瞳恢復了內黑外白的模樣。他握劍站在了湖岸邊,滿是疲憊的臉頰有些蒼白,比正午時看上去要憔悴的多。

他身上的衣服破口遍佈,已不成形;透過破衣爛衫上口子,便可清晰的看到他肌膚上多有清淤以及橫七豎八的血痕。

不用細想也知,這些傷應該是拜盈盈所賜。

他呆望着躺在他腳前淺灘上,雙目緊閉,任由湖水拍打沖刷着的盈盈;默不作聲地看着湖水從這柔弱女子身上潮起潮落後,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神情時有變幻,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大哥,春雲大人又給我們送物資來了。”幫手,陸吾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他身後忽然傳來。

“大王。”片刻後,春雲便與陸吾一道,站到了他的身邊。

春雲不經意間一瞥他身上的傷痕,便是微怔時心中暗暗吃驚;蕭石竹自從到了鬼母國,大小戰役參加了數次,除了被阿婆用斷魂箭射傷那次外,其餘戰役都無重傷。但今日蕭石竹身上卻是遍體鱗傷,若非親眼所見,春雲還真以爲他是金剛不壞之身呢。

“按您的吩咐,火器補給已於今日正午運抵暮熙城。”只是她雖有吃驚,卻不動聲色,還是對蕭石竹拱手行禮後,畢恭畢敬的道:“臣不敢怠慢,爲您親自將其押送至此。”。

蕭石竹愣愣點頭,卻未吱聲。目光始終沒從盈盈身上移開。

春雲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左邊肩胛上有一道劍傷的盈盈,愣了愣神後,對身旁的陸吾悄聲問到:“陸吾將軍,這人魂是誰?”。

“敵軍主將。”陸吾也不知道盈盈姓甚名誰,便沒有說她叫什麼。

此言一出,春雲便頓知蕭石竹身上的傷痕,多半是眼前這位半死不活的人魂所致。

“我聽他鬼都叫她聖女,想必此鬼在共工國地位不俗。”蕭石竹終於開口了,卻是緩緩說到:“通知軍醫一定要救活此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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