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對不起!”
陳愈和劉一菲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陳愈朝着頭戴着大紅刺繡蓋頭的劉一菲瞄了眼,他說對不起是因爲李逍遙的臺詞是這個,劉一菲你對不起什麼?
他們眼下拍攝的,正是趙靈兒和李逍遙大婚的一段戲,陳愈都穿了苗族的男士婚服,劉一菲這個南詔國的公主,就顯得更加的莊重和喜慶。
除了頭上象徵大婚的大紅刺繡蓋布之外,身上穿着苗飾點綴刺繡的紅色喜服,頭上戴着一頂紅色珍珠和銀飾組成的帽子,看上去頗具有異域風情,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兩人的這套衣服,都是特別定製的,造價一萬左右,主要銀飾很貴。
說實話,劉一菲早上穿着這一身衣服出來的剎那,陳愈還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倒不是她這一身打扮太過驚豔,而是這身衣服,陳愈覺得很一般,但在劉一菲那張臉的襯托下,反而顯得格外的好看。
衣服,確實是要搭配臉的。
只能說,再醜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好像都顯得沒那麼難看。
再加上衣服的額外加成,讓陳愈真有一種,眼前是自己新娘子的感覺。
“不好意思導演,我……我再醞釀一會!”
劉一菲跟李國利說着抱歉,手拉拽着衣服,來到了劉曉麗的身旁。
劉曉麗顯然也看出了自己女兒的不在狀態。
“怎麼了,茜茜?”
劉曉麗還是第一次看女兒穿婚服的樣子,內心也是格外的有些感慨,雖然她知道這是假的,但真那一天到來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會有些受不了。
一想到女兒的出嫁,她情緒也有些低落。
“沒什麼!”
劉一菲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青石板轉,手託着腮,有些發愣。
“不是,明明李逍遙不想跟趙靈兒結婚,你在這惆悵什麼?”
感覺現實跟電視劇來了個截然不同的反差。
陳愈來到了劉一菲身前,蹲下。
“我有些代入不進去這個角色!”
劉一菲看着陳愈,眼神看上去有些迷茫;陳愈身爲過來人,當然瞭解這種感受。
這就跟有人問你,捐款100萬,伱捐嗎一樣。
你可能會說:會!
但讓你捐款1萬,你可能就遲疑了,因爲你真的有1萬。
體驗派也這樣。
你體驗的角色是假的,很多劇情你只是體驗後然後演出來,也知道是假的。
別的劇情在這部劇裡都不可能發生,所以劉一菲不會多想,但成親,而且還是跟自己的男朋友,陳愈成親,那劉一菲就始終代入不了那個角色了。
她會想着她自己。
這就是她演不好這一場戲的原因,她會時不時齣戲。
因爲她真有可能未來某一天,跟陳愈成親!
再加上昨天的求婚,就更讓她浮想聯翩。
“你可以想象成我們兩個大婚!”
陳愈給了一個建議,旁邊的劉曉麗直接朝他掃視了過來,這小子,倒是敢想?
沒想到劉一菲更勁爆:“我就是想象到我們結婚,要是你直接逃婚了,我——”
草啊!
李逍遙你這小子害我!
“不會的,我要是李逍遙,巴不得現在就跟你洞房!”
“噗嗤!”
劉一菲有些笑了起來,風情萬種的白了陳愈一眼。
旁邊的劉曉麗是真的,這小子在她面前都敢這麼說,私下裡還不知道怎麼哄她女兒!
“你就按照你想象中的大婚來演,不要管我,我只是李逍遙,不是現實中的陳愈!”
“你明白嗎?”
“要不我們先來一段試試!”
陳愈昨天沒跟劉一菲試這場戲,果然是有些失策。
兩個人在一旁試着,李國利倒也沒催,演員沒狀態,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直到半個小時後,劉一菲再次頂着大婚的頭飾,來到了片場之中,陳愈也朝着衆人打了個ok的手勢。
拍攝繼續。
這一次,兩個人顯然拍攝的很成功,而且,李國利發現,劉一菲的狀態特別好,那種李逍遙不想成婚,她有些難過的表情,演的真實極了。
實在是劉一菲,當做真的來演。
她一想到陳愈結婚時也這樣,內心就悲從中來。
“快,轉場!”
“茜茜,這個情緒醞釀的很好!”
李國利在那快速的喊着,劉一菲跟陳愈又來到了旁邊的山洞中,繼續拍李逍遙從婚禮現場逃出的場景。
“你就是逍遙哥哥!”
劉一菲眼眶含着淚,盯着陳愈的背影,兩行清淚一下子從眼角滑落。
隨後越發的傷心:“對不起,靈兒答應逍遙哥哥要笑的!”
“靈兒做不到!”
劉一菲越哭越傷心,陳愈轉頭看着,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忍。
滴答!滴答!
一滴滴眼淚順着劉一菲光潔的臉頰,顆顆滴落到了地上。
這時原本的劇情,是趙靈兒的淚水正好滴到了一顆李逍遙送她的石頭之上。
石頭髮芽,讓趙靈兒看到了希望,然後兩個人重歸於好!
“發芽了,發芽了!”
“我就知道逍遙哥哥你不會騙我的,你就是逍遙哥哥!”
劉一菲喜極而泣,在那開心的拍着手;陳愈卻看着地上的“石頭”,有些喃喃道:“石頭,也能夠發芽的麼?”
“對呀!”劉一菲歡快的一笑。
“ok!”
李國利這一次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原本他還想再保一條的,但剛剛劉一菲飾演的哭戲,估計很難再完成的這麼出彩;所以想了想之後,還是直接過了。
“洞房!”
“休息會,直接拍洞房的戲份!”
這算是《仙劍》這部戲開頭,最爲高潮的一段戲份。
陳愈也搓着手,一臉的期待,看着他這幅樣子,臉上明顯還帶着哭痕的劉一菲有些疑惑道:“你這是……在幹嘛?”
“洞房啊,你不期待嗎?”
“又沒啥讓你激動的!”
衣服都不脫,就是做做樣子,劉一菲實在搞不懂陳愈激動的點在哪。
她最期待的倒是剛剛的大婚,可以已經拍完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
陳愈颳了下她的鼻子:“我想着跟你一起洞房,就很激動了好嗎?”
“哈哈,我魅力這麼大的?”
劉一菲有些破涕爲笑,剛剛一瞬間的所有難過,都被陳愈這句話給治癒了。
自己在陳愈心目中,已經這麼重要了?
“是啊,假洞房都這樣了,真的還了得?”
陳愈在劉一菲耳邊說着,劉一菲臉一紅,卻是也有些聯想道:“嗯,那我們就當提前體驗一把吧?”
“我就是這個意思!”
“代入感很強了已經!”
對於兩個體驗派的演員來說,這種事情的體驗感,不是1+1等於2那麼簡單,而是雙重的。
洞房不管是對於陳愈,還是劉一菲來說,都是他們曾經彼此幻想過的一件事;而今能體驗一把,當然具有不一樣的意義。
“第19幕,第二十場,開始!”
場記板拍下,身穿着婚服的陳愈和劉一菲,相對而坐在洞房大紅色的牀沿。
這張牀都是特製的,佈滿了紅色的流蘇和絲綢。
而劉一菲也已經卸掉了沉重的頭飾,只留下一個可愛的丸子頭,更顯她額頭的清亮和素潔;苗族的婚服也已經脫下,只留下內裡的一件紅色內襯。
她雙手合十放在腿間,陳愈一手緊握着她的手,臉上看上去有些緊張。
“逍遙哥哥,姥姥硬要我們洞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劉一菲轉過頭,好奇的看着陳愈。
“洞……洞房啊?”
陳愈嘴角微微抽着,心跳也有些加速,頭慢慢的轉到了一旁,在那道:“洞房——”
“就是我說的那個壞事!”
他微微朝着劉一菲靠近,劉一菲也湊到了他面前,伸出青蔥般的手指,在陳愈的臉上點了點:“這個啊?”
“不是,是……”
陳愈幾乎靠到了劉一菲的身上,自顧自道:“是比這更壞的事!”
“逍遙哥哥還沒告訴我呢!”
劉一菲昂着雪白的脖頸,一本正經的看着陳愈。
陳愈轉頭凝視着她,喉結忍不住聳動了下,突然伸出手,朝着劉一菲的身上招呼。
“嘻嘻,癢啊,哈哈……放開啊……”
劉一菲在那抗拒着,陳愈卻一邊撓她癢癢,一邊道:“怎麼樣,怕不怕,這就是我說的壞事!”
“怕怕怕……好——停手!”
“停手啊!”
劉一菲大叫着,陳愈這才停了下來,劉一菲卻古怪的抿着嘴,瞥着陳愈,突然伸手,也撓起了他的癢癢。
陳愈是真的怕癢,在那哈哈哈笑了起來。
兩個在牀上滾來滾去,翻來覆去,顯得歡快極了。
整個拍攝現場也看得是其樂融融,這洞房花燭夜拍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最終,陳愈和劉一菲大笑的睡到了牀頭,兩個人彼此深情的凝視着;這一刻,劉一菲的眼中,已沒有了李逍遙,只剩下陳愈,那個未來或許會成爲她老公的男人。
她的心跳很快,臉也很紅,跟喝醉酒似的,如彩霞掛在了臉龐。
而陳愈也同樣如此,面前這個千嬌百媚的人兒,誰能想到,她是自己真正的女朋友呢?
四目相對。
劉一菲的笑容也收斂了下去,陳愈同樣越靠越近,手拿到了頭上的帽子。
“你……幹嘛?”
劉一菲溫柔如水的說着,清澈如一汪泉水的翦水秋瞳中,滿是陳愈的影子。
“我現在就告訴你!”
“最壞的事……是什麼!”
陳愈湊近了劉一菲,在拉出被子蓋住兩個人全身的瞬間,嘴已經湊到了劉一菲的脣上。
攝影機拍不到的時候,我對女演員做點什麼,很正常吧?
所有人,顯然都看不到被子下的這一幕。
兩個人熱情的吻着,陳愈甚至忘了這是在拍戲,雙手也攀上了劉一菲火熱的身軀,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劉一菲更加不堪,嬌豔欲滴得虧被子蓋着,陳邑看不到……整張牀在那不住的顫動着,被下的兩個人瘋狂的擁抱着彼此,但沒有人能看得清。
陳愈跟劉一菲都好似,把這當做了真正的洞房。
導演李國利也以爲,陳愈是在完成洞房的表演,因爲這確實是需要的一個拍攝效果。
被下瘋狂動作,好讓觀衆以爲是真的洞房。
而事實上,被子蓋住的兩個人,卻是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丈母孃還在一旁,完全無所顧忌的在那熱情的交互着。
甚至,別說陳愈,連帶劉一菲都有一種別樣的刺激之感。
情到濃時,兩個人已經完全忘了,這是演戲,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