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曼愣了楞,花花公子,正是心靈系異能的一種,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怎麼樣,考慮下我的意見吧。成爲血族吧!如何?”卡拉奇諾十分得意,手中的酒杯圍着手指輕輕的打着轉,英俊的面龐在魔法水晶燈照耀下,如橫嶺山脈中最狡猾的七色狐狸。
“沒試下,怎麼知道會輸?”依曼坐好,眉頭深蹙,仔細打量着酒吧內的男男女女,站起身來,將沙漏倒過來:“開始計時。”
卡拉奇諾僥有興趣的看着依曼表演。
依曼的目標是坐在窗臺邊的一名美女,年紀二十來歲,面容嬌美,體態婀娜,質量上絕對是上乘,比剛剛卡拉奇諾的獵物還要優質,看她的穿着打扮,簡樸中不失一種典雅,非常懂得展示自己的魅力,理智的目光中帶着對紅塵的嘲弄,不是出來瘋的女孩,也不是涉世不深的少女,而是一個有生活經歷,人情世故,老練的女子。
多年的經驗,卡拉奇諾很快就判斷出,女孩是來釣金龜婿的,夜色撩人酒吧裝飾豪華,十分有品味,經常有一些貴族少爺來此玩耍,尋找獵物。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有時候很難分得清。
這樣的獵物,是最難上手的,花言巧語,小恩小惠,已經對她們沒有效果,她們不會輕易被男人感動,更加註重實惠。連卡拉奇諾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一看就是不成熟孩子的依曼,他在等待着必然的失敗,也許還會被奚落幾句,臊紅了臉。
依曼站到美女的身邊,輕輕將一個金幣放到美女面前,低聲道:“親我一口,一個金幣。”
那女子持杯的手旋在空中,楞了一下。一個金幣,本城頂級風塵女子包夜的資費也不過如此,平常人兩個月才能賺到這些錢。有了這個金幣,就可以買心儀已久的皮包,化妝品,好看的衣服。
卡拉奇諾的嘴裡,能放得下一個鴨蛋,
“那麼兩個金幣,”依曼又從懷中又掏出一個金幣:“你不答應,就算了。我找別人。”
“只是,親你一口麼?沒別的?”美女小聲的問道。
依曼點了點頭。
美女站起來,在依曼的面頰上親了一口,貌似姐姐對弟弟的祝福一般。
“也沒多難的,”依曼回到座位上,拿起沙漏看了看:“看來是我贏了。”
“你!”卡拉奇諾指着依曼,怒道:“你這不算,用金幣,算什麼搭訕?”
“不不,”依曼辯解道:“我和你的做法沒有區別,你還不是也請剛纔的女孩喝了一杯,只不過你花了二十五個銅幣一杯的紅酒,我多花了些錢,用了兩個金幣。”
“怎麼能一樣?”卡拉奇諾臉上的肌肉抽動着:“我可是用技巧的,你,你這個算什麼?”
“什麼技巧呀,大街上的乞丐再會甜言蜜語,也不會有女孩跟他走,貴族少爺一個不屑的眼神,不知道多少美女投懷送抱,人家肯親你一口,高看你一眼,還不是你自誇酒吧是你的,是一個年少多金的成功人士,和我用金幣沒有多少區別。”依曼的一番分辨,卡拉奇諾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不,絕對不算,雖然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搭訕,那是藝術,那是一種…..”
酒吧的門咣噹一聲被推開,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但女孩天生髮育早,甚至比一米七多的依曼都要高上一頭,幾步來到依曼面前,蜻蜓點水般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呀!我的小螃蟹,都長這麼大了。”
依曼只覺得臉上一溼,才發現他的身邊,立着個傾城絕代的佳人兒,女孩一頭漂亮的波浪狀金髮,直到腰部,如同海洋般的深藍色眼睛,純潔無暇,上下打量着依曼,看得他一陣臉紅,撓着頭道:“螃蟹,哪有什麼螃蟹?”
“你就是我的小螃蟹呀!”女孩點着依曼的額頭,聲音又清又糯,聽起來十分受用,卻透漏着無比的威嚴,彷彿她說的話就是真理,別人無法反駁。
依曼後退一步,竟然無法生出懷疑之心,好吧,我就是螃蟹,可是這女孩是誰呀,她的相貌,也許只有伊麗蜜莎能夠相媲美,這麼小就如此迷人,長大了還不知道會生成什麼妖精模樣,一想起那頭火焰般的秀髮。沒由得來一陣心痛。
那女孩親熱的挽着依曼的手臂,冷冷盯着卡拉奇諾道:“你說,這場比試,誰贏了。”
卡拉奇諾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正色道:“愛蓮蒂娜小姐的姿容,豈是平常女子可比,這次比試,在下輸了。”
原來,這女孩就是當年在蝴蝶山莊,被依曼偷去錢袋的小女孩,當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成爲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惜依曼還矇在鼓裡,他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十分迷茫。
“這還差不多。”拉着依曼的手臂出了酒吧,外面停着一輛由兩頭金角鹿拉着的華麗馬車。
依曼嚇了一跳,金角鹿雖然生性溫順,可卻是七級魔獸呀。
“以後不許隨便親別的女孩,也不許隨便被別的女孩親。”愛蓮蒂娜有些哀怨道。
按照依曼的性格,他應該回到:爲什麼,或者乾脆不說話,沒想到依曼竟然無法控制住自己點了點頭:“都聽你的。”
愛蓮蒂娜笑逐顏開,一時間天地都爲之失色,青山綠水,都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那綻放着的絕色容顏:“小螃蟹,等你真能橫行無忌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的。”
依曼佇立在街頭,目送着馬車緩緩離開,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剛纔發生的一切,莫名其妙,而自己的表現,卻又更是出乎意料。
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拉奇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依曼的背後,他拍了拍依曼的肩膀,一臉的同情:“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哀悼。”
依曼頭腦中混亂不已,我怎麼了,我遭遇什麼了?今天晚上的人,都瘋了麼?
卡拉奇諾表情嚴肅,指着索多瑪城的萬家燈火道:“任何一個女孩,無論醜的美的,都不會輕易親一個男子,但對於養的寵物,小貓小狗之類的,或是美麗的布娃娃,她們毫不吝惜自己的香吻,依曼,好自爲之吧,從索多瑪城出去,無論走那條路到新樓蘭,都必經蛾摩拉城,那是黑暗議會最後一道門戶,血腥屠夫定城之獠的地盤,他是一個狼人,能力是暴力音波,恐怕你……”卡拉奇諾搖了搖頭,從杯中倒出一塊冰,靈巧的手指上下翻滾,尖銳的指尖,很快將冰雕刻成小小的頭像,正是依曼。
卡拉奇諾遞給依曼:“送給你。”
依曼接過小小的冰雕,果然是生動傳神,栩栩如生,但在炎熱的天氣中,又能維持多久呢?
對於血族來說,人類短暫的生命就如同這冰雕一般。易碎而又難以保持,生當爲夏花,只爲燦爛一瞬,短暫的人生,只需在適當的時候閃出光亮,就足夠了。依曼將冰雕攥入手中,他有太多的疑問要去諮詢老頭子。
天巫神算子依然在擺弄着卦象:魔星閃動,小名通透,似乎有血光之災呀。默默思索了半天,猛然間重新擺好卦象,哈哈大笑道:通透了,通透了。說着拿起小錘子,猛的砸向靈鬼殼,血,泉涌而出。
“以暴制暴,以殺止殺,爲了我族興旺,也只能如此了,”他擡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依曼,你的運氣,其實是不錯的,漢唐帝國以低調著稱,與十字軍聯盟不一樣,金甲蟲,聖殿騎士團,審判鎮,幾乎盡人皆知,在漢唐帝國,隱藏着很多古老的世家,他們有着特殊的血脈能力,比如說今天你見的女孩,應該是追命人偶世家的後輩。”
“前輩,人偶是什麼?”依曼問道。
“嚴格說來,人偶是巫術與鍊金術的結合,”天巫神算子似乎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人偶師用魔獸的軀體,製作成活人的模樣,在用秘術祭煉,活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點點失去精力,最後脫力而亡,而人偶就具備了死者生前的一切能力,聽從人偶師的操縱。”
依曼嚇了一跳。這簡直是太可怕了,簡直是匪夷所思:“那個女孩,不會對我?”心中發涼,彷彿後背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一樣。
天巫神算子哈哈一笑道:“無妨,人偶師因爲太過邪惡,早就被聖殿判定爲異端,清除掉了,追命人偶世家,一是因爲實力太過強大,聖殿也不敢輕易與之爲敵,第二是因爲他們家族掌握着一種秘術,製作的人偶不會對本體有任何損傷,而且比本體還要強大,但這樣的人偶,人偶師一生只能製作一個,而且被仿者一旦死掉,人偶也失去作用,所以反而要盡力保護。”
“原來是這樣,”依曼總算放下心來,天巫神算子並沒有把真相和盤托出,追命人偶世家,受到聖殿的保護,被世家的人偶師盯上後,倘若不小心成了聖殿的通緝犯,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隨時都可能被拜祭成人偶而死,所以才被成爲追命人偶,簡直是套在頭上的一個緊箍咒。
“那個狼人,血腥屠夫定城之獠。沒有問題麼?”
“放心吧,老夫早就想好了剋制他的辦法。”天巫神算子目光閃爍,似乎隱藏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