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全部被黛芙妮搶劫走了,並親自送到傷員的營地。傑西裡特神色尷尬:“不要介意,都怪我家教不嚴,哎!家有悍婦,夫綱難振,慚愧,慚愧呀。”
就在這時,黛芙妮的身影又從帳篷後面轉出來。傑西裡特聽到腳步聲,連忙改口道:“我家的黛芙妮性情溫柔,善解人意,是難得的好姑娘,能娶到她,簡直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
面前的傑西裡特,與依曼所認識沉默寡言、只顧着埋頭修煉的聖劍傑西裡特完全不同,憨厚中帶着一絲可愛。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世界,造就不一樣性情的傑西裡特。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對信念的忠誠。
黛芙妮溫柔的一笑,也坐在桌邊,支着尖尖的下巴,傑西裡特不敢多說話,只得由依曼提問。
“這本末世啓示錄,是什麼時候有的?”依曼指着那本薄薄的小冊子,問道。
傑西裡特神情沒落,深深嘆口氣道:“七百年前,聖殿騎士團全軍覆沒,約櫃開始顯化力量,有人就說末世要來臨了。秘密建立一個組織,叫做末世隱修會。”
“約櫃顯化?”依曼心中不由得一震,七百年前,正是白衣男子橫渡風暴海洋,在太陽神廟失蹤,難道他也來到這彼岸的世界?然後又去了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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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櫃,護衛人類的超級神器。除了一些天生的神選者,比如聖女希利亞能動用約櫃外,唯有在末世來臨之際,約櫃纔會顯化力量。
“這本小冊子對末世是怎麼描述的?”依曼若有所思的問道。
“末世是世界的重新開始。”這次是黛芙妮回答,她輕啓貝齒,笑顏如花:“時間會迴歸到原點,凡是堅持信念的人,神一定不會忘卻的,會爲我們重新安排幸福的生活。那裡就如同天堂一樣的美好,沒有戰火,沒有飢餓,有的只是濃濃的幸福。”
“所以我們必須堅持抗爭。”傑西裡特的語氣堅定:“只有最忠誠的戰士,纔會被神所挑選,成爲新世界的子民。”
依曼坦然,認真的點點頭,心道:你們說的還真沒錯。
“新世界,一定是非常的美好,對麼?”黛芙妮的目光中,帶着小星星。
依曼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希望新世界,是什麼樣子?”
“我的希望不高。”黛芙妮挽着傑西裡特的手臂,望着他的面龐柔情似水:“無論是富貴,還是貧窮,幸福還是苦難,只要能與傑西裡特在一起,再次共度一生,就心滿意足了。”
依曼回過頭來,用目光詢問着傑西裡特,他神色有些落寞,低着頭說道:“我的願望麼,就多了一點點,除了與黛芙妮在一起,沒有她,我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再有就是,我希望新世界能夠有聖殿騎士團,併成爲其中的一員。我的教官曾經說過,我是生不逢時呀,否則以我的潛力,至少是一名十階神術者。”
新世界與這個世界,果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神沒有拋棄這些最爲忠誠的戰士,給了他們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依曼心中隱隱覺得,還是不要說破的好。
“七百年前的約櫃顯化,你們知道多少?”依曼問道。
傑西裡特沉默了半晌,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當時的教皇,動用約櫃送走了一位異世界來客,我想,那人的來歷與你一樣。”
黛芙妮沉默一會兒,補充道:“我建議你去諮詢下教皇大人吧,當然了,必須通過驅魔關大帥的介紹。”
“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去見普羅西斯元帥。”傑西利特站起身來,語氣凝重的說道:“驅魔關,恐怕要守不住了,我建議你還是早點離開,去聖殿的所在地,盤龍之都。”
果然,這個世界,與依曼所在的世界,有些不同。聖殿的所在地,不是在聖地塔蘭德拉,而是在漢唐帝國的首都,盤龍之都。
“對了,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傑西利特在頭前帶路,回頭問道。
“依曼.霍德。”
“什麼?”傑西利特臉色大變,似乎聽到了惡毒的詛咒一般。
“怎麼了?”依曼不禁覺得奇怪,難道這個名字有問題。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巧合罷了。”傑西利特擺擺手,神色如常。
氣氛有些尷尬,傑西裡特明顯隱瞞了什麼,在前頭帶路,沉默不語。依曼心頭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多問。
在依曼的世界中,聖殿在驅魔關大戰十三階魔獸末日黃昏,是何等壯哉之事。如今的驅魔關,大戰前夕的氣氛十分濃厚,士兵們默默拭擦着自己的武器,爲心愛的戰馬最後一次梳理皮毛,氣勢依舊是不予多讓。
依曼在營帳中四處觀瞧,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坐騎只有馬,獨角獸呢,飛馬呢?還有金甲蟲?”
傑西裡特站在原地,神情疑惑的問道:“什麼是金甲蟲?”
依曼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世界的戰爭裝備,遠遠趕不上依曼所在的世界。沒有能獨擋一面的金甲蟲,沒有如同鋼鐵洪流般的重裝兵團,沒有掌握制空權的飛馬,獅鷲。士兵們完全憑藉着血肉之軀,抵擋着惡魔霸主的進攻。
僅有的弩車,投石車,設備簡陋,威力有限,趕不上天堂島所研製的先進武器,更別說隕星軌道炮那等逆天的鍊金武器。
在這種情況下,戰爭依舊持續了近千年。
可歌可泣。
一座破舊的牛皮帳篷,破洞上的補丁是那樣的顯眼,傑西裡特對依曼說道:“你先在帳篷外等等,我先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傑西裡特從帳篷內走出來,對依曼說道:“普羅西斯元帥有請,”接着他小聲嘀咕道:“普羅西斯元帥是十階武者,這人脾氣很暴躁,你千萬不要惹他生氣。”
依曼拍怕傑西裡特的肩膀,真誠的說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以後有機會,一定請你和黛芙妮好好喝一頓酒。”
傑西裡特背過手去,望着北面的方向,那邊駐紮着一隻恐怖的紫目人兵團:“恐怕,沒有多少機會了,接下來的戰鬥,凶多吉少呀。”形勢嚴峻,目光中依舊悍不畏死。
“會的,會有機會的。”依曼意味深長的說道:“神,並沒有拋棄你和黛芙妮。”
“末世啓示錄說的是真的,對麼?”這一刻,傑西裡特的目光中,閃現出了希望的光輝。
依曼笑了笑,頭也不會的走進了大帥的帳篷。
普羅西斯大帥,面容如刀削一般,鬍子似乎好久沒颳了,彰顯出男子的剛陽之氣。但依曼還是在他的臉上,看到少許的熟識氣息。
普羅西斯盯着依曼,仔細的打量一番,點點頭道:“依曼.霍德是麼?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不錯,當然,名字除外。”
依曼託着下巴,較有興趣的詢問道:“我與你正相反,我倒是對你的名字很有興趣,能告訴我你的全名麼?普羅西斯元帥?”
“約瑟夫.普羅西斯,怎麼了,這個名字有問題麼?”普羅西斯元帥摸不着頭腦。
依曼沒有說話,而是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小瓶酒。
瓶子是用名貴的紅瑪瑙雕刻而成的,沒有一絲雜質,樣式精美絕倫。其中鮮紅的液體嬌豔欲滴,如同瓊漿玉液一般。
普羅西斯元帥的眼睛立刻就直了,他一把抓住酒瓶,打開來聞了一口,高聲罵了一聲:“我靠,是哪個孫子,用珍貴的藥材釀的酒,他不知道這些藥材,能救活多少傷員麼?”
“你看看這酒的名字。”依曼道。
酒瓶上,用精美的字體雕刻着:普羅西斯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