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誰的墓?”大半夜的要去盜墓,依曼不知道赫斐斯托打什麼鬼主意。
“孤獨老人那個神棍呀,我想了半宿,也就只有他的預測能力,可以預測出我的愛人轉世特徵。”赫斐斯托若有所思道:“如果真是他預測的,那倒好辦多了,我也就安心一些。”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赫斐斯托卻不解釋:“快我和走,我已經打聽到了,這座城市的破落貴族都葬在雙龍峰附近。”
“讓我去也可以,但你得說明白原因。”依曼倔強的說道。
赫斐斯托看了他一眼,擺擺手道:“好吧,好吧,我就解釋給你聽,你沒注意白天叫做憐香玉的女子說的麼!有人想借助太陽神女轉世,進入太陽神廟中。我大哥的神廟豈是那麼容易進去的,殺機重重,即使我真身不被封印,也不敢進去。你以爲我的愛人轉世,力量盡失,就能進入太陽神廟麼?”
依曼略一沉吟,點了點頭:“照你這麼說,這明顯就是一個圈套了,又與孤獨老人有什麼關係?”
赫斐斯托接着說道:“第一:人類女子憐香玉說了,那個太陽神女轉世,全身都是三足金烏的胎記。這個正是預測能力的體現,因爲預測類異能,只能看清一部分,假設孤獨老人得知我的愛人轉世,身上必有金烏胎記,卻不清楚在什麼位置,爲了作假,就只能讓她全身都是金烏胎記。如果真是這樣,也許能在他的墓中發現佈局者的線索。第二:我很討厭這個自稱神棍的老傢伙,所以要去盜他的墓。”
依曼心說,恐怕第二點纔是主要原因吧,一個破落子爵的墓地,未必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兩人悄悄出了城,依曼駕馭着火焰麒麟,毫無聲息的在夜色中飛行。經過依曼的精神力具現,赫斐斯托化成了三足金烏,飛行速度更快。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賦予雲夢兄弟兩人異能?”依曼特意問道。
“說穿了一文不值。”赫斐斯托搖頭晃腦道:“他們兩人的異能在沉睡中,我幫他們喚醒而已。”
依曼心中感嘆道,這纔是神棍呢,那兩個倒黴兄弟,想必臨時前都以爲異能是赫斐斯托賦予的。
出城沒多遠,就看到了雙龍峰。這是兩條綿延的山脈,龍頭交匯的地方,有一座水潭,這叫雙龍戲珠勢,據說葬在這裡能庇護後輩。
半面三坡上,大大小小的墓地,成千上萬。有錢的貴族,自有家傳的墓地,不必在這裡和大家爲伍。只有破落的貴族才安葬在這邊,最爲簡樸的墓地,只需要石頭一塊,就可以享受風光美景。
“哪座墓地是孤獨老人的?”依曼望着那滿山遍野的墳墓,後背有些發涼的問道。
“這個簡單,打聽下就知道了。”赫斐斯托以三足金烏的形態,落在一座墓碑上。
“打聽?和誰打聽?”依曼四處觀望,沒看到守墓者。
只聽三足金烏赫斐斯托發出一聲鳴叫,墓地中團團綠色的鬼火彙集過來,如同臣民遇到帝王一般,戰戰兢兢。
“哦!知道了。”赫斐斯托點了點頭,那些綠色鬼火如蒙大赦,紛紛回到自己的墓穴內。
太陽真火,乃天下間一等一的火焰,可以號令萬種火焰,鬼火也不例外。
赫斐斯托飛到一顆大樹上,說道:“就在這顆樹下,孤獨老人也夠狡猾的,將自己的棺槨葬在大樹根部的樹洞內。”
依曼用重力之手,輕而易舉的將這棵百年大樹連根拔起,從樹根部,倒出一副棺槨。
是普通的石棺,依曼用微光感知仔細探查,說道:“這是雙層的棺槨,裡面還有一層。”
“打開看看。”赫斐斯托道。
石棺被打開,裡面露出一副木棺,棺材面刻着的浮雕清晰可見,赫斐斯托看了,氣得火冒三丈。
那浮雕,繪着一人打開石棺,旁邊飛着一隻烏鴉。
“這個老匹夫竟然罵我是烏鴉!”赫斐斯托憤憤不平。
很奇怪的是,代表着開棺人的依曼,卻看不清面貌,在他臉上的位置,寫着一個“三”字。
“這個三是什麼意思?”依曼疑惑不解。
“有點意思,這個老頭可以呀。”望着那個“三”字,赫斐斯托出乎意料的讚賞一聲:“雖然不一定正確,但是你敢寫,就證明有膽識,可惜依然阻止不了我打開棺材的決心,依曼,開棺。”
打開了棺材,出乎意料,沒有屍體,只有一把鑲嵌着寶石的寶劍。
赫斐斯托皺了皺眉頭:“這個老匹夫,竟然把自己燒成了一把灰,厲害,厲害。”
依曼拿起那把劍,入手十分沉重,只見上面黃金吞口,劍鞘上鑲嵌着七顆寶石,在黑暗中閃着光彩。
依曼想看看劍刃,卻被赫斐斯托阻止了:“拔劍之前,你要三思。”
“爲什麼?難道這把劍有什麼不凡麼?”
赫斐斯托笑了笑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七百年前有一個很狗血的傳說,有一個女子帶着一把劍行走江湖,說能拔出她寶劍的,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依曼搖搖頭表示沒聽過,舉起手中的寶劍,問道:“就是這把劍麼?”
“對,就是這把劍。”赫斐斯托點了點頭:“這把劍,名爲七世情長劍,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叫做七魔索命劍。”
“爲什麼有這麼個名字?”依曼盯着劍鞘上七顆璀璨的寶石問道。
赫斐斯托正色道:“所有拔劍失敗的男子,都被這把劍吞噬了,但儘管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前仆後繼,明知道可能死也要試一次,只是因爲那女子太美了,世間難尋。”
“最後,有人拔出這把劍麼?”這是依曼最爲關心的問題。
赫斐斯托嘆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道:“天妒紅顏,那女子英年早逝,在她死後,有人拔出了這把劍,卻已經伊人不在,生死相隔。”
人生總是不如意呀,依曼默默的收起這把不詳的寶劍。
望着陰沉沉的天空,詢問道:“拔出這把劍的,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把?”
赫斐斯托目光中也帶着凝重,十分敬佩的說道:“那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和你一樣來自與龍之大陸。獨自橫跨風暴海洋,鎮壓帝國武神將千面魔女,以一把能斬斷一切的空間之刃,打得天王帝國寒蟬若噤,目空一切的高手們紛紛避戰。”
“能夠切割一切的空間之刃!”依曼心中驚駭不已:“難道那人也和我一樣是空間系異能者?怎麼我在龍之大陸,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研究過那人的歷史。”赫斐斯托沉聲說道:“那人信仰十分虔誠,每日早晚必做彌撒,我猜測,他可能是你說的聖殿,秘密培養起來的。”
第一個橫跨風暴海洋的,竟然是一個如此了不去的人物:“後來呢,那人去那兒了?”
赫斐斯托沉默了半響,才說道:“進入我哥哥的太陽神廟,不知所蹤。”
棺槨內沒有發現,依曼合上棺材,就要放回去。
“慢着,把木棺翻過來。”赫斐斯托低聲說道。
木棺的背面,又是一座浮雕,是一個英俊的少年,站在一座金字塔般的高臺下,聆聽一位老者的教誨。
那少年俊朗不凡,英姿勃發,身上穿着帶有日照萬國圖案的長袍,帶着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孤獨老人,這都被你看到了。”赫斐斯托發出了苦笑聲:“人類不愧爲萬物之靈呀,神奇的異能,就連接觸到神之領域的大能者都難免嫉妒。”
那浮雕旁邊,刻着一行小字,依曼仔細辨認:
“與命運抗爭,需慎之又慎,否則大能者亦會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