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任英頓時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下極其低級的錯誤。
自己居然沒有真正的將對方擺在正確的位置上。
自己居然還一直以爲對方沒有資格和自己談條件。
但是,現在,她知道了。對方是有備而來的。對方有條件和自己談判。
這個傢伙既然能夠將瓦德羅強行帶走,送到曾靜漪的面前,說明他的本事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張營的下場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張營不是庸手。他是毒刺組織裡面有名的兇人之一。但凡是他出面去收取保護費,就沒有失手過。
唯獨這一次,張營失手了。由此推斷,這個胡楊絕對不簡單。
說真的,此時此刻的周任英,已經是極度後悔,自己不應該衝動殺了張營的。
殺了張營的後果,就是根本無法詢問他和胡楊交手的經過,也就沒有辦法深入的瞭解胡楊的戰鬥力的。
如果張營這個時候還活着的話,應該能夠提供更多的信息吧……
只可惜,這個世界是沒有後悔藥的。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胡楊自來熟的拿起筆和紙,寫下了自己的移動電話號碼。
周任英感覺內心十分的憋屈,又有些茫然。
胡楊完全是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啊!
這個傢伙的手中,到底有多少的底牌呢?
從鳳凰樓裡面出來以後,胡楊就給方青芸打電話,說事情解決了。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根本就沒有交出手提箱,二十萬英鎊現鈔已經是被他據爲己有。萬一嚇到方青芸就不好了。
左右無事,胡楊又回到了西餐廳。結果,纔剛剛進入門口呢,就遇到了一個熟人。
在大鵬城,胡楊唯一的熟人,估計就只有埃瓦爾了。
“是你?”埃瓦爾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胡楊了,臉色馬上就變了。
“是我啊!”胡楊笑眯眯的說道,“好久不見。”
“見你的頭!誰願意見到你?”埃瓦爾的內心忍不住悻悻的說道。
自從白天在方家的別墅裡面被胡楊教訓了以後,埃瓦爾內心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卻又沒有發泄的地方。
他非常清楚,胡楊並不是那種依靠忽悠而騙的方家姐妹新任的人。這個傢伙能夠一招就讓自己吃癟,肯定是有真材實料的。埃瓦爾雖然是有點紈絝輕浮,有點仗勢欺人,但是,他絕對不是傻瓜。要知道,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三級探員……傻瓜怎麼做探員?
思考再三,埃瓦爾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想辦法,借其他人的手來教訓胡楊。這不,他就請朋友吃飯了。
今晚邀請的幾個朋友,都是修煉者裡面的好手,有一個還是“明”級高手。
“相約不如偶遇,”埃瓦爾換上一副笑臉,熱情的邀請說道,“要不,過來喝一杯?”
“好啊!喝一杯就喝一杯。”胡楊也不客氣,直接就答應了。
“來,來,來!”埃瓦爾的內心樂開了花。
這個愚蠢的傢伙,居然真的跑到自己這邊來喝酒?
估計他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今晚邀請的都是高手,都是要給他顏色看的吧!
一會兒等各方的高手來了,你丫的就知道什麼叫做悲劇了。
“來,來,來,坐這裡!”
“坐這裡,坐這裡!這個位置是專門留給你的!”
埃瓦爾滿臉堆笑的招呼着,好像和胡楊是百年不見的好朋友了,儘管內心裡已經是恨得牙癢癢的。
胡楊居然也是一點都不客氣,毫無防備,大馬金刀的就坐下來了。
埃瓦爾立刻招呼小妹端來各種酒水小食。
胡楊用兩根手指瞧了瞧桌子,表示感謝,然後開吃。
他拿起一包杏仁膏,拆了包裝,正準備往嘴裡送呢,就聽到有人叫道:“哎呀,這個傢伙是誰啊?”
赫然是有人對着埃瓦爾說話呢!胡楊擡頭一看,發現是一個穿着黃色短袖t恤的青年,大概在二十來歲,一頭金黃色的頭髮,爆炸頭,飛機頭,十分的有形。
估計這個青年對自己的髮型也是感覺良好,坐下來以後,還十分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然後盯着胡楊看。
這時候胡楊還是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就是臨時拿掉了探員的名牌。
金黃色頭髮青年似乎對胡楊這樣的裝扮十分不感冒,扭頭對埃瓦爾說道:“他賣保險的?”
埃瓦爾正斟酌着要如何介紹胡楊的身份呢,胡楊已經是微笑着說道:“是啊,我是賣保險的!閣下要不要來幾分?”
金黃色頭髮青年滿臉厭惡的說道:“果然是賣保險的!我最討厭賣保險的人了!”
他轉頭看着埃瓦爾,不滿的說道:“你不是說請哥們幾個吃飯嗎?怎麼?是準備向我們推銷保險?”
埃瓦爾急忙說道:“不是,不是,兄弟,你千萬不要誤會!他是偶然遇到的……”
金黃色頭髮青年滿臉狐疑的盯着胡楊,冷冷的說道:“什麼偶然遇到?恐怕是處心積慮的吧?”
埃瓦爾本來想要說幾句什麼緩和一下氣氛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縮回來了。
這個金黃色頭髮的青年,和他的關係也不算很好,隨他去吧。
如果是他將胡楊給打倒了,自然是好事。
如果是他被胡楊收拾了,那也同樣是好事。
“不知道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呢?”胡楊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叫韓歇!我是韓家的少爺!”金黃色頭髮的青年毫不掩飾自己的傲氣。
“韓家?”胡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埃瓦爾一眼。
埃瓦爾的內心頓時就咯噔一下,感覺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對方看穿了。
他急忙說道:“韓少,韓少,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胡楊先生,是方家……”
胡楊微笑着接口說道:“不好意思,韓少,我來自偏僻鄉下,想在大鵬城這裡混一口飯吃。”
韓歇越發的傲氣了,再也不看胡楊一眼,冷冷的說道:“難怪,原來是來自鄉下的土包子!除了賣保險,估計也沒法幹別的了!”
胡楊就笑了笑,又扭頭看着埃瓦爾。
埃瓦爾頓時就感覺自己如坐鍼氈,脊樑骨背後冒出陣陣的寒意。
雖然他是十分樂意胡楊和韓歇發生衝突。最好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但是,他絕對不能讓胡楊誤會了。
萬一這個傢伙以爲這個韓歇就是自己請來對付他的,那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雖然事實上的確是差不多如此。但是,他埃瓦爾絕對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