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市,如果說還有一個人瞭解林北凡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就是寡婦卿!寡婦卿非常清楚林北凡是一個什麼貨色,且不管林北凡是什麼貨色,這神棍是非常的有自知之明而且非常明哲保身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林北凡的個性!
那麼,林北凡明明知道萬紫凝的身份,爲什麼還要打主意?難道真的是有毛病了?這次,寡婦卿可不是嘻嘻哈哈,而是煞有介事地用手背在林北凡的額頭靠了靠,一會兒後,疑惑道:“沒發高燒,你小子真的想與虎謀皮啊?”
“不!”林北凡伸出食指,拉風萬千地在寡婦卿的面前晃了晃,“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再完美再牛*逼的女人,也要在優秀的男人面前臣服,包括你,寡婦卿。”
“你優秀?”寡婦卿忍俊不禁。
見了寡婦卿的樣子之後,林北凡越發地感覺到有必要殺一殺寡婦卿的勢頭,他決定今天晚上就去找找賈公子,當然,還得先會會這個萬紫凝。林北凡摸出一支香菸,爲了足夠的自然,這賤人先掐了一截然後再點燃,只是,他做的一切都顯得有些白費,因爲這傢伙轉身的時候萬紫凝已經悄然離開。
既然如此,那麼萬紫凝的事情還是應該從長計議,眼下要先修理修理寡婦卿,無論如何必須穩固自己在錢櫃的位置,不僅僅是要得到重視,而且還要得到人心。
略微思索,林北凡便動身前往大富豪,這是他能找到賈公子的唯一途徑。
事實上,林北凡預料的不錯,賈公子是大富豪的常客,就連大富豪門口的泊車手,都聽過賈公子的惡名。只是,憑林北凡的一身行頭,是沒資格進入大富豪的。
雖然林北凡沒有衣冠不整。
“你,幹什麼來的?”保安非常盡職地把林北凡攔了下來,語氣多少有些輕蔑,在大富豪被別人藐視慣了,如今總算是找着一個可以藐視的,不藐視幾下對不起自己。
“來找人的。”林北凡也犯不着和一個保安生氣,客氣地回答了句。
那保安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林北凡一眼,確定林北凡一身行頭不超過兩百元,應該是來找在大富豪上班的員工,重新盛氣凌人道:“還沒到下班時間,在外面等着吧!”
“你弄錯了,我來這找賈公子。”
“喲?賈公子?你也認識賈公子?”
確定林北凡只是一賤草民,保安語氣傲漫,不再正眼瞧林北凡,這樣的人見多了,明明活得豬狗不如,偏偏還要打腫臉充胖子,不鄙視這種難道還要踐踏廣大無產階級的兄弟們嗎,打定主意,保安決定不能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進大富貴。
大富貴是什麼地方,是南市的消金窟,是三教九流都能進的嗎?
“賈公子,我在這裡?”見保安不搭理自己,作爲一名合格的神棍,調虎離山的招式用得向來純熟,當然,事有巧合,賈公子真的姍姍走來。
這時,保安玩味的打量着長得就像草民林北凡,嗤笑道:“調虎離山,我是專業的。”
林北凡沒有計謀被戳破的覺悟,臉不紅心不跳,道:“兄弟,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我真的找賈公子。”
“你認識賈公子,我還認識聯合國秘書長呢?”保安白了林北凡一眼,賈公子這樣高高在上的潑皮惡少怎麼可能搭理一個渾身上下不值二百塊的普通人,換句話說,眼前這人連給賈公子提鞋都不配,“小子,這裡是大富貴,別來鬧事。”
對於保安“好心”的提醒,林北凡報以冷臉,有道是臉是自己的,面子是別人給的,這保安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自己,是個忍熟不可忍。
“賈公子,我小林哥面子小,丟得起……”
聽聞此話,保安神色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捂着肚子,道:“趕緊走吧,明明窮鬼一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保安打定主意林北凡根本不認識賈公子,以賈公子的人品,這種人看着都礙眼。
這時,賈公子緊趕幾步,在保安身後駐足而立。
“我擦。”賈公子一個爆慄敲在保安的頭上,緊接着白白嫩嫩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保安的肩膀上,不陰不陽道,“小子,我老大你都敢輕視,有種!!!”
本來,保安就以爲賈公子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畢竟他是親眼看着賈公子進去的,通常,賈公子一時半會不會再出來,加上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落魄的窮小子,又怎麼可能認識他呢,所以,主觀意識上,他就認爲除非慧星撞地球,要不然,眼前這個小子踩定了。
他哪裡想到,林北凡的真的認識賈公子,偏偏這個時候賈公子還出現在自己的背後,想及賈公子以前的頑劣脾性,能止孩童夜啼的名聲,保安渾身一哆嗦,涔涔冷汗瞬間溼透衣襟,電光火石間,他驟然想明白,原來,眼前這個人真的認識賈公子,而且還是賈公子的老大。
看到賈公子就出現在這裡,還提醒自己,當然,看着那幅做賊心虛的神態,這個傢伙是在誤導自己。
這果然是個賤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保安心中的想法林北凡怎麼可能知道,卻見林北凡煞有其事,負手而立,老神在在道:“你一定在操*我祖宗十*八代吧?”
“我擦,操老大的祖宗十*八代,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林北凡高手寂寞而隱於市,作爲一名斯諾克神話的諦造者,賈公子不相信他是普通人,普通人能在眼眸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孤傲神情嗎,能在這種神色中還透着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孤獨感嗎?
惡人發怒,面對這種絕境,保安雖然冷汗涔涔,也知道真正的主角正是自己剛剛奚落過的林北凡,努力揚起一抹笑臉,巴結道:“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保安,剛纔的事情錯都在我身,您就當個屁一樣,把我放了。”
對於保安的獻媚,小林哥面色不變,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心裡卻冷笑連連,人可以窮,可不能窮得沒志氣,尤其是這個傢伙還鄙視……
見林北凡無動於衷,保安額頭豆大的汗珠滴滴而落,聲音顫抖着道:“大爺,我這裡給你跪下。”
說着,保安撲嗵一聲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冷硬的大理石直撞的他五官扭曲,痛入心扉,誰叫自己狗眼看人低呢,與這點疼痛相比,能讓小林哥熄火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卻不想,這個時候的小林哥突然揚起一抹釋然的笑容,真誠道:“咱們都是窮人,大男兒志在四方,膝上更有黃金,怎麼可以隨便跪呢。”
聽着小林哥的話,保安死的心都有,明擺着,眼前這位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偏他還不明說,這可叫自己如何是好。
一旁的賈公子倒是聞弦哥而知雅意,陰沉着臉,一揮手,道:“後*庭開花,讓他長長記性。”
“咱們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看着賈公子的兩名手下架着渾身癱軟的保安走遠,林北凡估計兩個聽不到後,才以細弱蚊蠅的聲音說。
“這是以德服人?”聽着幾若不可聞的聲音,賈公子心裡想,終歸是沒有說出來,反倒笑呵呵道,“老大找我什麼事?”
林北凡沒有急着開口,不緊不慢的摸出一包抽了大半的萬寶路香菸。
眼睛的餘光掃到辛辣、嗆人的萬路寶,賈公子可不想再受這種便宜香菸的摧殘,麻利的掏出一盒至尊南京,輕點菸盒底部,抽出兩根,遞給林北凡一根,嘴裡還奉承道:“我知道老大有個性,但是,這次給小弟個面子。”
看到至尊南京,林北凡的眼神都亮了三分,雖然他現在也是月收入三千塊的都市小白領,但是,他這點薪水還不足以抽上這種高檔煙。
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林北凡泰然處之的接過煙,道:“南京啊南京,曾經我也……”
“以老大的身份,一盒普通的南京怎麼能看上眼。”賈公子拍馬屁,“老大先將就着抽,過幾天我給你弄幾條好的。”
說着,賈公子把這盒剛折封的至尊南京塞到林北凡的手裡。
倒沒有推脫,林北凡淡淡道:“還是萬寶路有勁兒。”顛了顛手裡的至尊南京,林北凡大言不殘道,“做兄弟的,如果連盒煙都不收,豈不是拂了你的面子,我就將就着抽。”
其實,林北凡心裡樂開了花,明明佔了便宜,偏偏搞得自己有多委曲似的,抽你的煙是給你面子,至尊南京貴怎麼滴,我不喜……
對於林北凡的身份,賈公子只是有一分好奇,這是長期在這種環境中養成的習慣,不過,他更感性趣的是林北凡出神入化的球技,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他可是真正的識貨之人,本來就是高手寂寞,如今,發現一個不可超越的高峰,這種崇拜之心無以言表。
林北凡收了賈公子的煙,也就意味着一種接受,如果他不收,賈公子反倒於心不安。
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一個人在他擅長的領域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時,這種崇拜是免不了的,賈公子就是這樣一個俗人,其實,這盒煙也是他爲林北凡的準備的。
“老大,你那神出鬼沒、出神入化的球技是不是……”
說到後來,賈公子胖乎乎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一抹不健康的豔紅色,他也知道,以林北凡的境界,莫說奧沙利文,就連早些年已經封爵的享得利都得甘敗下風,高手都是有個性的。
話說,林北凡來這裡可沒有想過要教賈公子打斯諾克,搖了搖頭,似有若無道:“人生如球,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信譽第一……”
“呃……”賈公子不明所以,想破腦袋不知道林北凡指的是什麼,難道自己有過什麼承諾,想着想着,平時只是給別人壓力的他不禁渾身冒汗。
看着賈公子如此模樣,林北凡不禁幽幽的嘆息一聲,提點道:“承諾,不管是對手還是朋友,都要努力實現。”
得益於小林哥的步步引導,賈公子恍然大悟,一拍油亮的腦門,一掃之前的緊張與迷茫,大義凜然道:“擦,劉大斌那個SB,有眼不識泰山,他認賭就要服輸,一條胳膊是卸定了。”
對於劉大斌,林北凡沒有一絲好感,這種睚眥必報的心態讓他對之痛恨之極,臉上卻如和熙的春風指過,揚起淡淡的笑容,道:“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咱們都是文明人,文明人都是重承諾的。”
“擦。”賈公子打個響指,陰森森道,“確實,咱們都是文人,文明人都是一言九鼎的。”
就這樣,一個修煉有成、功力深厚的神棍加上一個潑皮惡少就決定了劉大斌的身體殘缺程度,而且,在神棍的引導下,兩個人還以文明人、文化人自居,絲毫不覺的發燒臉紅。
當然,林北凡可沒有忘記來大富貴的根本目的,他只想過普通的人的生活,怎麼做普通人呢,就是在錢櫃立住腳。
“老大,別在外面站着了,讓認識人見到,丟份。”說着,賈公子一臉笑容的就要領着林北凡進去。
對這種地方,林北凡平時是沒有能力進入的,這個神棍煞有其事的道:“出淤泥而染,這種地方已經不適合我了。”緊接着,林北凡的話鋒一轉,道,“既然你盛情相邀,我就進去墮落一回。”
“老大給面了,進去隨便點,小弟埋單。”賈公子就像後宮久未被寵幸的妃子,胖乎乎的臉因爲激動,而微微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