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珩心中一動,趕忙讓蕭芬把她兒子的地址給要了過來,第二天大早就尋着這地址來到了柳州,韋廣才的家。
韋廣才接到母親的信,看着這個外貌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光頭男人,家裡什麼時候多出這麼個親戚,疑惑的問:“請問你是?”
“我是你母親的朋友,這次到柳州所以順路過來看看。”
來到普通百姓家就免不了百姓生活的俗套,塵珩特地買了些水果禮物上門,加上蕭芬寫的信和幾句近乎的話,很順當進到了韋廣才的家。
“聽說你還有個兒子和女兒,他們人呢?”
“我女兒在裡屋做功課,兒子下樓去玩了。”
“哦,能看看你女兒嗎?”
“能,當然能。小英,小英啊,去來見見你塵……塵大伯。”韋廣才一直沒法習慣塵珩的名字,總覺得叫起來挺彆扭的。
這也難怪,塵珩是個法名,世俗中人有誰會起。珩笑了笑沒太在意,見到韋廣才的大女兒,仔細的打量了下,失望的微微搖了搖頭,感覺上是有些靈性,但和真正的靈童比起差了不是一個層次,也就是比普通孩子們聰慧些。。
“能帶我去看看你的兒子嗎?”
“他大概就在樓下坐着,你下去看到單獨坐着的就是他了。”
韋廣才說到兒子不由的輕輕一嘆,要說別的都挺好,可明明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卻愛亂說些不着邊際的話,比如有人能穿牆,有人能飛天之類,說得多了人人都管他撒謊大王,惹得小朋友們都不愛跟他玩,爲這事韋廣纔沒少訓兒子,可兒子委屈的眼神卻又不像在說謊,這叫韋廣才如何是好,嘆惜聲不大但躲不過塵珩敏銳的耳朵。那年頭基本沒有什麼拐賣小孩的事情,見是老家來的人,所以韋廣才很放心的把兒子的大致位置告訴給塵珩聽。
塵珩來到樓下,看到藍球場中有一羣小孩在玩鬧,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而球場邊則單獨坐着個小男孩。小男孩個子不大,圓魯魯的小臉蛋兩邊各有一個小酒窩,看起來十實可愛,直勾勾的望着球場中正在玩鬧的小孩,神情格外的孤寂。
塵珩走到近處只是初看了一眼,心頭禁不住猛的一懍,還只是個娃娃就能有這麼強的靈能力,稍稍的用神識探了下就能感受得出來,陣陣靈波從小孩體內溢出,還雜夾着些隱隱的暴虐之氣,就像隨身而動的氣牆。也正是有了這層靈氣牆,讓這個小孩能免受其它惡靈的侵擾。這應該就是別人所說的天賦異稟。塵珩一生修佛,求的是自由自在,從沒想過收徒弟,所以沒在這上邊花過心思,回想了下所知門派中的新一代弟子有幾個能有這等靈性。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塵珩走到近處輕聲問道。
小男孩擡頭望了眼塵珩沒有回答,又繼續望向球場,望着出神連手中的大白饅頭都望記吃了,看來他很想和這羣小朋友們一起玩。
“讓爺爺猜猜吧,你叫蕭傑對不對?”這回塵珩直接坐到了小孩旁邊。
“你怎麼知道的!?”
韋廣才說得沒錯,到了樓下看到獨個坐着的小男孩就是他的兒子蕭傑,要說小孩子就是單純,塵珩隨意兩句話就把小蕭傑的目光引了過來。
“爺爺可是大神仙呢。”難得遇上個有趣的小孩,塵珩的童心也被勾起。
誰知小蕭傑望着塵珩,用不信任的口吻說:“你騙人,神仙都是長眉毛白鬍須,很老很老的樣子。”
不知是誰給他灌輸了錯誤的思想,讓他把太上老君、須菩提祖師當成了神仙的標準,塵珩忍不住呵呵一笑:“是誰告訴你,神仙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他們。”小蕭傑的聲音雅嫩,用手指着前方遠處,一個靈體悄悄的從那地飄過。
塵珩再度暗驚,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一個具有強大靈能卻沒有防護能力的人類小孩,對厲鬼妖魔來說是很好的進補食料,說明已經有異類在關注小蕭傑。
“爺爺你很餓嗎,這個饅頭給你吧。”就在塵珩思考問題的時候,小蕭傑冷不防冒出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
小蕭傑大方的把手上的大白饅頭遞給塵珩,要不他老盯着看,反正自己也不是太想吃。
“這……”塵珩哈哈大笑,自己竟成了與小孩爭食的人,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饅頭,高興的揉了下小蕭傑的頭,從袖袋中拿出一根套着一塊小石頭的紅繩繫到小蕭傑的手上。從外觀而言這根紅繩與金飾銀器沒法比,但要論價值那就要倒過來,金銀在它面前是雲泥之別,因爲這根紅繩上的石塊,其實是佛門六祖的一顆牙齒,經過燒灼進而成了骨舍利,相傳千年最後落到了塵珩手裡。
這顆骨舍利是六祖生前所脫,只是沾了些佛性,算不上真正的法器,不過能很好的隱匿佩戴者的靈力,塵珩把它給了小蕭傑是想讓他免去不必要的麻煩與危險。紅繩戴到小蕭傑的手上,他全身隱隱欲發的靈力立刻收攏到六祖舍利中。
“我也不白要你的饅頭,這個小紅繩送給你,你一定要好好戴着可不要弄丟了。”
在那個物質貧乏的年代,很多人家都是給自己的小孩綁上這麼一根紅繩,圖個平安吉祥,小蕭傑望着手上的紅繩,似乎也挺喜歡的樣子,因爲別人有他沒有,這樣他就顯得和別的小孩更貼近了一些。
小孩的個性單純,有人送他些東西,多說兩句就能和你成爲朋友。一老一少在樓下開心的聊了好半天,韋廣才從樓上下來,來到倆人跟前對塵珩說道:“塵大哥,家裡煮了些飯,一起上去吃吧。”
塵珩歷來不在乎世俗小節又挺喜歡小蕭傑,樂呵呵的回道:“那好,我們哥倆就上樓喝兩杯。”
韋廣才和愛人都是從山裡到城市打工的鄉下人,就算到城裡多年仍改不了隨和豪爽的性格,與塵珩多喝了幾杯話頭自然也多了起來,兄弟兄弟的叫着,完全不知塵珩的年紀當他太爺爺都不爲過。
“韋老弟啊,我看你這兒子怪可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他些入門的功夫。”
倆人閒聊着,韋廣才得知塵珩會武術,自己也習過一些皮毛功夫,沒有動手就理論上相互對摺了下,結果顯而易見韋廣才怎麼可能比得過塵珩,這還是招式上的對摺,真要動起手只怕會差得更遠,同時也對塵珩的武技大爲敬服。聽到塵珩要教自己兒子功夫,當下高興得很,立馬爽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