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家,上至楚徵南,再到楚建國夫婦,都覺得眼前出現的這個年輕人是那麼親切。楚建國也是行伍出身,只是他是和平時期的軍人,服役幾年也就退役了,但他卻是一個極有商業頭腦的人,自從退役從事商業以來,竟然就用自己敏銳的頭腦和那個時候蓬勃發展的商機,以及左右逢源的人力資源,在僅僅幾十年間,就聚集起了富可敵國的家財,成就了現在楚家蒸蒸日上,欣欣向榮的氣象。
但在秦宇看來,楚徵南非常直爽,而楚建國也就像一位和藹的長輩,並沒有給人一種商業鉅子的那種傲氣和霸氣,就是楚雲嵐的母親也很親切。
在這種氛圍中,秦宇幾乎放下了所有的顧忌,就像和自己的幾位常年不見得老朋友飲酒似的,喝得很是盡興。
楚徵南是軍人,也是個直爽的人,喝着喝着,也已經是有些醉意了,但也正是在興頭上,竟然盯着秦宇問道:“秦兄弟,成家了沒有?”
秦宇坦率地說:“成家了。”
楚徵南臉上充滿懊惱,“唉,太遺憾了,你看我們家嵐嵐怎麼樣?”
楚雲嵐嗔怪道:“爺爺。”
其實在座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清楚,楚雲嵐對秦宇並不死心,她不顧自己楚家小姐的尊貴身份和顯赫地位,從舉動來說,還是保持着一份純真的感情,這讓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楚雲嵐並不知道秦宇已經成家。
秦宇深深地知道這一點,但他想,只要自己堅持原則,不至於昏了頭,亂了方寸,將男女之事掌控在一定範圍內,不跨越紅線,應該不會有問題,總不能因爲自己已經成了家,結過婚,在生活中和所有的女性都不來往吧?
聽了秦宇的話,別說楚徵南感到遺憾,就是楚建國夫婦也覺得遺憾,這也真是他們所關心的一個問題。儘管楚雲嵐身上的痼疾已經被秦宇治好了,但總覺得自己家的這個女兒體弱多病,又像秦宇這樣一個有着高明醫術的丈夫一輩子守在身邊,還有什麼比這個能讓他們更放心的事呢?他們也知道楚雲鶴對自己的妹妹非常關心,但那是哥哥,總有許多不便的地方。原本經常聽楚雲嵐說那個醫生怎麼樣,怎麼怎麼好,現在看來不錯,只是人家已經名花有主,豈不讓人遺憾。
這個話題無法開展下去,就又轉到其他話題上,這一次家宴,一直持續到深夜,包括楚徵南在內的四個男人,幾乎都喝醉了。就是秦宇,因爲在這樣的情況下,總不能運用自己的功法,將酒逼出體外,因爲他覺得,那樣的話不真誠,有一種偷奸耍滑的嫌疑。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是世間的定律。這場宴席還是持續到了深夜。楚徵南被伺候他的人員扶着休息去了,楚雲鶴也是,今晚的楚雲鶴儘管話不多,但好像也是很開心的樣子,喝了許多酒,被陳風扶了回去。而楚建國則被楚雲嵐的母親扶着回去了。
這麼多人,清醒的應該要算是秦宇了。他本來酒量就好,今晚的這種小型場合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倒是楚雲嵐,因爲高興,心情舒暢的緣故吧,一個人不知不覺間竟然將一瓶紅酒喝了個精光,現在,酒勁上來,暈暈乎乎的。
現在,大家都走了,楚雲嵐站起來對秦宇說:“我們也回去吧。”爲了給楚雲嵐治病,楚雲鶴將秦宇的房間就安頓在楚雲嵐的附近,在這一點上,楚雲鶴是無意之舉還是有意爲之,不得而知。
下人們在收拾桌子,楚雲嵐對秦宇說:“走,我們休息去吧。”
秦宇點點頭,兩個人都站起來,可是一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秦宇腳步穩健,倒是楚雲嵐,差點跌倒,幸虧被秦宇從旁扶住。
秦宇開玩笑說:“明明是你扶我,怎麼現在反而變成了我扶你了?”
“咱倆誰跟誰啊?”楚雲嵐這麼說着,索性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靠在秦宇的身上。
無奈,秦宇只得扶住楚雲嵐的腰,幾乎是摟着她,兩個人搖搖晃晃地向樓上走去,楚雲嵐身上的香氣,以及口中呼出的紅酒氣息,直向秦宇的鼻子裡鑽,撩撥得他非常的難受。
走着走着,楚雲嵐竟然像一灘泥似的,“啪嗒”一聲,差點從秦宇的手中落到了地上。秦宇無奈,只得將她整個的人抱了起來,向楚雲嵐的房間走去。
偏偏今天那個經常不離楚雲嵐左右的丫環如花,因爲家裡臨時有事,竟然不在,只得由秦宇將楚雲嵐送回房間。
從不喝酒的人第一次喝酒反應肯定大,而且今晚楚雲嵐的喝酒,既有高興的成分,因爲竟然能在這裡再次見到秦宇,但也有更多的悵惘,那就是再怎麼說,秦宇已經是一個有了家室的人,自己的這一腔心事,一番良苦的用心,又向誰訴說呢?
但凡患過病的女人,大多有一個特點就是多愁善感,楚雲嵐也不例外。清醒的時候,還因爲強烈的自尊以及小姐的高傲從裡到外保持着那一份矜持,但當喝了酒,四周又沒有外人的時候,那種虛榮的矜持一旦卸下,留下的也就是本真了。
她儘管頭暈的厲害,卻也知道現在是秦宇抱着她,這一刻,這種場景,是她多少次在自己的夢中所幻想的場景,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啊,她真希望秦宇就這樣抱着她,一直就這樣走下去,她希望這段通向自己房間的路,無限地長,總也走不完,那纔好呢。
楚雲嵐索性閉了眼睛,用雙手勾住秦宇的脖子,將自己的頭貼在秦宇的胸膛上,感受着秦宇的身上的溫熱,因爲夏天天氣的炎熱,兩個人穿的都不多,並且所穿的衣服都很薄,這會兒,可以說是肌膚挨着肌膚了。
秦宇抱着楚雲嵐進入她的房間,溫柔地將楚雲嵐放在她柔軟的牀上,但楚雲嵐並不睜開眼睛,依然緊緊地貼着秦宇,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