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浩一邊紐着鈕釦,一邊跟着徐婧走出了審訊室,此時兩個人的臉上,一個紅彤彤的,一個大汗淋漓。
章平看到劉浩穿着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那是直接確定了這件事情,再一看兩人的臉上,那是更加確定了。
特別是劉浩,臉上汗直出,畢竟是一個多小時啊,這論誰都會出這麼多汗的,章平很理解,其他警察也都是。
然而事實卻是,這些汗是疼出來的,你想想,酒精碰到傷口,這能不疼出汗來麼。
至於徐婧那張紅彤彤的臉,則是因爲缺氧,因爲在幫劉浩消毒的時候,她要吹氣幫劉浩止疼,所以纔會臉色泛紅。
這些正直的警察,竟然全部都想歪了。
“你還好吧?”出了門後,徐婧問道劉浩的傷勢。
劉浩扭了扭腰,感覺一切都很OK:“很好,你吹的挺舒服的。”劉浩說的是徐婧吹氣吹的挺舒服。
“那我下次還讓你舒服舒服!”徐婧露出小虎牙,一臉壞意的望向劉浩。
“別別別,不來了不來了,我受不了。”一想到此前被痛咬的慘狀,劉浩後背就一陣冰涼,之後他連連搖頭,說再也不敢了。
就在這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連同章平在內的所有人警察,那是滿頭黑線啊,這也太開放了吧。
吹的挺舒服?還有下次?男方竟然還說受不了了?
這幾個羞澀的詞語,那是讓這些警察們面紅耳赤。
轉頭望向章平,他的臉已經僵住了:“這個,小婧啊,下次在做這些事情,就去外邊吧,在局裡做,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徐婧的背景很大,所以章平也不敢質問她什麼。
“去外面做幹什麼?就應該在這局裡做!”徐婧還不知道這些人想歪了,所以那是義正言辭。
“什麼?就應該在局裡做?”聽到這幾個字後,章平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而徐婧依舊是理所當然:“章局,這事兒不在局裡做,那還能在什麼地方做啊?”
徐婧剛纔是在拷問劉浩,雖然手段用了過激一點,咬人跟掐耳朵,但是劉浩最後服軟了啊,這也就夠了,所以這時候,徐婧還是挺自豪的,畢竟劉浩被她給拿下了。
“小婧啊,你這樣做,很不好,這裡畢竟是警局啊,這麼神聖的地方,你怎麼能?”胖子有點看不下去了。
“二胖叔,我不就是咬了他幾下麼,這應該沒事兒的吧。”徐婧撇撇嘴,有點不太懂這些人的意思了,爲什麼好像都一臉不太滿意的模樣,所以之後,徐婧的腔調,也就小了一點。
看到徐婧好像知道錯了的模樣,章平也就算了:“下不爲例,那這一次,我就不批評你了。”
“什麼?不批評?章局長,您這是在袒護她啊!一定要批評,而且還要通告批評!最好讓她再寫個三千字檢討,然後上臺念出來,以示懲戒!”
劉浩一聽下不爲例,那是一臉不願意了,他可是被狂咬了三口啊,而且口口被咬出了血,這可不是一般的虐待犯人,更可況,劉浩還不是犯人,這可是虐待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良好市民啊,這肯定是要好好的批評一頓的。
“你還說!要不是你欺負我,我能咬你嗎?”徐婧見劉浩臭不要臉,那是直接衝上去準備再次“動粗”。
劉浩被嚇得一直躲在章平的後面:“章局長,您快管教管教她吧,她太狠了,您快看看,都弄出血來了。”
劉浩將袖子捲起,把胳膊肘亮出,而後一個赫然大的牙齒印,出現在了衆人們的眼前。
“我滴個天吶,竟然還喜歡玩虐待!”看到血糊拉碴的牙齒印時,在場的警察們,那是心裡面一涼,他們都以爲,徐婧喜歡Sex虐待。
就在這極其尷尬的時候,一名身穿風衣的中年人,走進了警廳。
看到徐婧正在掐着劉浩的耳朵,他的嘴角處,微微上揚了一下,因爲今天,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羅副局長好!!!”
看到來人後,警察們紛紛立正站好,對着他做了個警禮。
“大家也好。”中年人擡手微微示意,而後他將帽子摘了下來。
赫然的,是一個禿頂,模樣大概五十歲左右,留着一縷小鬍子。
“羅副局長好!”
徐婧將手鬆開,也稱呼了一聲,而後她轉眼瞪向劉浩:“待會兒在收拾你!”
這時,章平走上前去,跟他握手:“老羅啊,這麼晚過來,有什麼工作上面的指示嗎?有指示的話,打個電話過來不就行了麼,哎呦喂~,嫂子竟然也來了,你看看你,這麼勞師動衆幹什麼?這可都快十一點了。”
看到羅海把家人都帶過來了,章平臉色有點微變,看樣子,這羅海是想小題大做了。
果不其然,羅海的家人一進警局,便開始嚎嚎大哭了起來。
“我那可憐的外甥啊,嗚~嗚~嗚,肋骨竟然被打斷了十三根,十三根,你們知道十三根是有多少麼,差不多都斷了,嗚嗚嗚,現在人躺在醫院,還沒有醒來,我現在要一個交代,一個交代,不然的話,我怎麼面對我那遠在家鄉的妹妹。”
羅海的老婆一進門,便開始癱坐在地上哭,模樣有點悲慘,有點讓人心疼。
可是劉浩根本不管她,上來便就是一頓嘲諷:“啄啄啄,大媽,您可別詛咒人家啊,這不是還沒死了麼,你就哭,這樣不太好吧。”
劉浩一猜便知道這兩人是誰了,也就是那王大兵的親戚了,不過這孃舅的背景,有點讓劉浩很吃驚,竟然是副局長,不過劉浩可不怕他,因爲他這邊也有局長,而且還是位正局長。
“劉浩!”徐婧見劉浩口無遮攔,立馬用胳膊肘給了他一下。
“幹什麼啊!我又沒說錯話,再說了,他們倆是誰啊?用得着大家這麼拘謹嗎?”劉浩假裝不知道羅海是什麼人。
“我是這兒的副局長,也是受害人的家屬,請問,你就是那個打傷我外甥的犯人嗎?”羅海上前一步,而後瞪着劉浩問道。
劉浩微微一笑,而後也上前了一步:“你確定是我打的人嗎?如若不是呢?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誹謗?”
“難道你不是叫劉浩?”羅海以爲自己認錯了人。
“我是叫劉浩啊,怎麼了?”劉浩依舊是那麼的囂張。
“那就是你了!我已經聽說過了!你在郊區糾集不良羣體,發動黑暴力,甚至還打傷警務人員,章局長,您怎麼現在還不把他給抓起來啊?”
羅海開始對着章平發難了。
被這麼污衊,章平有點不高興:“羅副局長,您調查過事情的真相了嗎?”
“什麼調不調查的,我外甥已經被打住院了,難道這不是事情真相?”羅海的老婆,一口反駁道。
“哼哼哼,那也就是說,你們現在認定,是這小兄弟動手的了?”章平質問道。
“當然認定是他!就是他!”羅海的老婆,指着劉浩直點着頭。
不過這時候,羅海出聲叫停了:“你先別說話。”而後他轉過頭去,對着章平問道:“章局長,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想保這個兇手嗎?”
“保這個兇手?真是笑死我了!你以爲我是你啊,濫用職權,竟然把一個小學都沒有畢業的外甥,直接轉正成了分局警察,這件事情,我跟你沒完!”
見羅海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章平那是火的不行,你要搞事,當然可以,那也得要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是警局,旁邊這麼多同僚看着呢,你張口閉口就說我袒護兇手,庇護犯人,你認爲章平會沉得住氣嗎?
很顯然,這不可能!所以,章平這才直接爆發的。
羅海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可是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想要後悔,已經晚了。
但是之後,章平也是滿口胡話,這也讓羅海也是一臉不滿:“章局長,您說我濫用職權是什麼意思?我的侄子可是憑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去的,您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不血口噴人,等會就知道了,因爲下個月,我會讓全市警察做一次模擬考,至於你那靠自己努力的侄子,我會親自監考他的,到時候,若是他什麼都不會,哼哼,我一定會要他好看!”
章平在指桑罵槐。
羅海當然聽出了章平的話中話,這讓他心中一驚,因爲他那侄子,確實什麼都不會,要是最後真的被揪出來了,他肯定也是難辭其咎。
但是羅海並沒有因此而服軟,因爲現在就低頭服軟的話,章平肯定一眼就看穿了他,看穿了他的侄子根本什麼都不會。
“不就是個考試麼,我行得正坐得直,到時候,我會讓你親自看看,我侄子的成績!”羅海一副我根本就不擔心的模樣,其實心裡面早已怕得要死。
再反觀在場的其他警察,則個個都低下了頭,並且憨着臉。
“我滴天,考試啊。”
“完了完了,這次肯定要被處罰了。”
一聽到考試,這些警察的頭都大了。
當然了,之後章平也沒考,因爲他剛纔只是嚇唬嚇唬羅海而已。
“章局長,玩笑也該結束了吧,現在是不是能審問犯人了?”羅海說了句中道話。
“當然,那就開審吧。”見羅海給了個臺階下,章平也就順了他的意了,因爲這要是再吵下去的話,那就得要吵到明天了。
望了下牆上掛着的鐘,已經是十一點半,大家便開始繼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