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從周同輝的四合院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準確的說是晚上十一點半。
吃過晚飯,周同輝就讓林媽換上了茶水,清香的清茶,三個人就坐在原本的地方聊着天。
周同輝是針王,嗯,方寒之前的針王,現在也是衆人所公認的針王,大國手,羅元辰則是醫道聖手,杏林界德高望重的前輩。
兩個人都是學識淵博的杏林宿老,方寒呢雖然年輕,可是卻擁有着過多的技能,甚至不少技能都是中級水準,再加上方寒在郭文淵那兒看的大量的書籍和他強悍的記憶力,這就導致方寒基礎同樣紮實。
這麼三個人聊起來,那真的是滔滔不絕,越聊越是投機。
羅元辰今天其實只是來探望周同輝的,並不知道方寒來了燕京,事實上哪怕羅元辰知道方寒來了燕京,他也不一定會見方寒,方寒再如何的天賦了得,畢竟只是個小年輕,除非順路或者非常方便,要不然真的不值得羅元辰刻意見一見。
別說方寒,哪怕是秦衛華到了燕京,除非秦衛華主動登門,要不然羅元辰也是沒工夫的,不是羅元辰架子大,而是他相當的忙。
和郭文淵不同,羅元辰雖然和郭文淵是同輩,可羅元辰卻已經進京十來年了,雖說燕京的中醫名家和聖手不少,大國手也不止一位,可羅元辰的資歷無疑是最老的一位。
平常羅元辰不僅僅要負責中yang領導的保健工作,有時候還要出國,代表國家出國慰-問等等。
雖然黑中醫的人不少,甚至很多人都能拿出一長串的長篇大論來,從各種證據,各種數據等等方面來證明中醫其實不能看病,其實只是招搖撞騙的騙子。
可無論怎麼黑,無論怎麼詆譭,中醫卻始終是國粹。
因而在很多時候,中醫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甚至有着弘揚國威,爲國爭光的作用。
就比如國內一些頂尖書法家的作品一樣,那是能夠作爲國禮贈送友邦的。
中醫作爲國粹,在一些非救援的行動中,那就是可以作爲國家獨有手段爲國爭光。
什麼東西長面子?就是我有你沒有,或者說你有,卻遠遠不如我,我是最精通,最擅長,最拿手的,也只有這樣,你才能彰顯自己的實力,自己的水平。
現在國內西醫醫院遍地,西醫專家人數衆多,可不得不承認,在現代醫學方面,國內目前在很多領域還沒有達到頂尖水平。
而現代醫學爲什麼稱之爲西醫,正是因爲這種醫學最初是從西方國家傳過來的。
在一些救援方面自不必說,可在某些時候,也只有中醫能代表國家。
比如國外的某位元首或者友人生病,派遣西醫專家前去就有些尷尬了,人家的西醫專家比咱們的有名,比咱們的水平高,派過去就有些形式主義了。
幫不上忙,只能說明我有這麼一份心,甚至在某些時候還顯得尷尬。
而中醫則不同,中醫是我國獨有的,哪怕現在其他國家也有那麼一少部分研究中醫,學習中醫,可論精通能比得上我國的,幾乎是沒有。
國內的幾位大國手杏林大家,水平也確實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上這麼多年,一些國手名家代表國家出國,也着實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症,彰顯國威,讓不少外國友人驚歎側目。
前文說過,中醫人稀少,人數方面是遠遠的比不上西醫人數的,可凡是在中醫方面取得成就的中醫人地位都不算太低,幾位國手的地位更不用說,究其原因,剛纔所說的也是因素之一。
周同輝和羅元辰同在燕京,又都是國手級別的名家,兩人自然認識,而且交情不淺,羅元辰聽說周同輝生病,這才晚上過來探望。
周同輝順便就說起了方寒,再加上週同輝的住處距離燕京醫院不算太遠,周同輝提議,羅元辰也就答應了。
原本羅元辰從秦衛華哪兒也聽說了不少方寒的事情,已經把方寒想的相當高了,可是和方寒談論之後,羅元辰才覺得,他其實還是有些小看這個年輕人了。
方寒離開了周同輝的住處,羅元辰並沒有走,已經這麼晚了,羅元辰晚上就睡在這兒,事實上週同輝的意思也是讓方寒晚上住在這兒,明天起來早點去醫院,只不過被方寒拒絕了,住在周同輝這兒,方寒總覺得不是很自在。
怎麼說呢,其實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身份差距並不見得就是身份高的人造成的,反而往往都是身份低的人胡思亂想。
這就好比原本兩個關係要好的朋友,多年以後一個人發達了,另一個人卻很落魄,這個時候發達的這個人不見得就瞧不起這個落魄的朋友,可這個落魄的朋友心中或許卻總會有種別人瞧不起的感覺。
哪怕這個發達的朋友真心的幫助,這位落魄的可能都會認爲人家是施捨或者可憐,然後兩個人就會疏遠。
身份、學識、地位、權利,任何的不對等其實都有可能造成這種疏遠,要不說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其實並不見得就是歧視。
方寒雖然沒有自輕的意思,可住在周同輝這而,卻總有那麼一絲不自在。
聽着外面的大門關閉,羅元辰這才笑着對周同輝道:“這小子了不起啊,郭老這次可真是找到了一顆好苗子啊。”
周同輝笑着道:“苗子?這樣的還能算是苗子嗎,小方雖然年輕,可本事卻不小,哪怕是一些白鬍子也不見得就比小方水平高。”
羅元辰點了點頭:“還真是,只不過依舊還只是苗子,太年輕了......”
周同輝愣了一下,然後就明白羅元辰的意思,笑着道:“不錯,確實是太年輕了,還需要好好看護,慢慢磨礪。”
“有郭老**,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這些人總歸是老了,中醫的未來還是要靠這些年輕人的。”
羅元辰笑了笑:“說實話,我有些嫉妒郭老了,當初我要不來燕京,或許這就是我的學生了吧?”
“羅老您......”周同輝哈哈大笑,他沒想到羅元辰竟然是這個心思。
......
方寒在江中院的時候就養成了晚睡早起的習慣,雖然晚上從周同輝的住處回來已經晚上十二點了,第二天早上方寒依舊是七點不到就起牀了,來到科室的時候正好七點半。
“方醫生早。”
方寒走進科室,很巧的是又遇到了昨天早上遇到的那個小護士,哦,叫張倩。
“張護士好。”
方寒現在的記憶力不錯,還記得小護士的名字,很客氣的和張倩打着招呼。
“方醫生你來的真準時,每天都是這個時候。”
“習慣了。”方寒笑着說了一句。
“習慣了?”張倩愣了一下:“你這纔來......”
話說了一半,張倩就醒悟了,方寒說的這個習慣並不一定就是來了燕京之後的習慣,而是以前就有的習慣。
方寒現在住的地方距離燕京醫院的距離其實和他在江中的住處距離江中院的距離差不多,在江中院的時候,方寒差不多也是七點到七點半這個時間到科室。
因爲是燕京,方寒路上特意慢了一點,所以到科室基本上就是七點半左右。
“張護士還是夜班?”
“是啊,還有好幾天夜班呢。”
張倩嘆了口氣,之前的話她還沒覺得夜班有什麼不好,可現在她卻不喜歡了,每天也就能見方寒這麼一小會兒。
“方醫生!”
方寒和張倩說了幾句話,孫藝洋就來了,身邊依舊跟着兩個年輕醫生,一個帶着眼鏡,一個微微有些發胖。
“方醫生早。”眼鏡住院醫和微胖住院醫一改昨天的單音節招呼方式,很是討好的和方寒打着招呼。
“嗯,早。”方寒客氣的點了點頭,他還不知道這兩位姓甚名誰,所以也只能這麼打招呼。
“方醫生,那您忙,我也要下班了。”張倩見到有人來了,頓時有些失望,不捨的和方寒打了聲招呼。
“張護士再見。”方寒笑着擺手。
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方寒這才和孫藝洋以及另外兩位住院醫回到了值班室。
剛走進值班室,方寒就迎面碰上了杜雲濤。
“小方。”
方寒和孫藝洋四個人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杜雲濤就很是熱情的伸手拍了拍方寒的肩膀:“忘了給你說,權老昨晚已經出院了。”
“是開了三天的藥?”方寒問。
權老說了,以後複診就由方寒負責,所以方寒順嘴問了一句。
“對,三天的藥,你也不用操心,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聯繫你的。”杜雲濤提醒道。
以權老的身份,什麼時候幹什麼,中午吃什麼,什麼時候吃藥,什麼時候複診,那都是有着專人負責的,杜雲濤留了方寒的電話,該複診的時候自然有人聯繫方寒,甚至會親自來接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