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君，歡迎歡迎！”
患者的二女婿很是熱情的迎了上去，非常的客氣：“非常感謝您能前來一趟。”
說着二女婿又向村上石郎的女朋友打招呼：“老同學，又漂亮了。”
村上石郎的女朋友委婉的笑了笑，笑容迷人，看的二女婿同志心神盪漾。
二女婿同志也是倭國的留學生，而且和村上石郎的女朋友是同學，更爲準確的說應該還是初戀，只可惜，當年的戀人如今已經即將成爲別人的新娘。
當然，二女婿同志並不失落，因爲，就在村上石郎先生沒怎麼在意的時候，村上君的女朋友已經給二女婿同志傳遞了一個只有兩人才能懂的眼神。
“浩學君客氣了。”
村上石郎和二女婿同志，也就是滕浩學同志握了握手，很是熱情。
畢竟是自己未婚妻的同學，而且還是同鄉，村上石郎還是很給滕浩學同學面子的。
“滕先生。”
急診科的副主任得知村上石郎到了，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江主任，這位就是倭國千葉醫院的腦外科首席，村上君。”
滕浩學給雙方做着介紹。
“村上醫生，您好。”
副主任和村上石郎握着手。
客套過後，村上石郎就進入正題：“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先看一下患者的各種檢查報告？”
村上石郎的中文說的還算標準，不需要有人翻譯。
“自然沒問題。”
副主任一邊招呼住院總把患者的檢查報告之類的拿了過來，一邊同時給村上石郎做着介紹。
村上石郎很是認真的聽着，等住院總拿來檢查報告，村上石郎又很是認真的看了一番。
“患者顱腔壓還在持續升高，儘快準備手術。”
村上石郎不愧是千葉醫院的腦外科首席，之前看上去還只是又矮又醜的小矬子，可一旦進入狀態，整個人好像都變的有點不一樣了，眼神專注，顯得格外認真。
“術前準備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副主任道：“不過我們醫院有條件做腦外科手術的手術室也就一間，現在正在做一例心臟瓣膜置換手術，距離手術結束應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先帶村上醫生熟悉一下我們神外的一些醫生吧？”
“可以。”
村上石郎點了點頭，一個多小時，時間倒是來得及。
最主要的是村上石郎是一個人的來的，而開顱手術這種手術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其他配合的醫生都要從第二醫院這邊選。
陌生的助手，陌生的團隊，自然也要在術前做一個簡單的瞭解，這樣才能保證在術中配合的時候儘可能的少出現意外。
“去通知一下神外的醫生，直接到一號會診室集合。”
副主任給住院總說了一句，然後客氣的對村上石郎道：“村上先生，請。”
“我先去忙，你在這邊和浩學君說會兒話？”
村上石郎輕輕的拍了拍自己女朋友的手背，聲音柔和。
“嗯，你去忙吧，我就在這邊等你。”女朋友溫婉的一笑，讓村上石郎很是有種成就感。
會診室，村上石郎抵達不久，神外的幾位醫生也都陸陸續續抵達了，急診科的副主任給雙方做着介紹，互相瞭解，然後村上石郎也做了簡短的術前分析。
手術室，方寒的手術也到了收尾階段。
“檢查人工瓣開放功能。”
“開放功能沒問題。”
“冷鹽水沖洗心腔。”
方寒一邊吩咐，一邊開始縫合。
“準備復跳。”
“心臟恢復跳動......”
等心臟恢復跳動，李玉華這才和手術室聯繫。
“通知一下手術室，等手術結束，馬上準備下一臺手術。”
“方醫生，手術挨的這麼緊？”
程雲海有些意外的詢問方寒，這第一臺手術還沒徹底結束，下一臺手術就安排好了？
“下一臺不是我的手術。”
方寒很是平靜的回答了一句。
對方寒來說，他其實沒太多的心思，有手術就做，沒手術不做，其他患者也可以，無所謂的。
現在第二醫院這邊沒有通知他，那麼很顯然下一臺手術應該是另有安排，這個方寒也不去關心。
“想來是第二醫院這邊考慮到方醫生您剛剛完成一臺手術，想讓您休息休息。”
程雲海笑着道。
這一臺手術也是三個多小時，對參與手術的醫生來說，體力消耗是非常大的。
方寒沒吭聲，繼續收尾。
處理完之後，方寒這才走到邊上摘了手套，洗手，換衣服，其他人也都陸續下了手術檯，患者從特殊通道被送走之後，護士們已經開始爲下一臺手術做準備了。
出了手術室，李玉華等人就急忙迎了出來。
下一臺手術是開顱手術，什麼情況，這事是瞞不住的，所以李玉華也急需要過來解釋一番。
“方醫生，辛苦了。”
李玉華急忙上前，很是關切的道。
“還好。”
方寒客氣的點了點頭，他其實是不太累的。
“對了，下一臺手術是什麼手術？”
方寒順便問了一句。
剛纔程雲海說可能是二院這邊擔心他剛下手術，體力有限，方寒覺的也有可能，所以順便問一下，他其實是沒什麼問題的，如果可以，繼續做一點事都沒有。
“是一臺開顱手術。”
李玉華急忙道：“患者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送到醫院的，早上的時候顱內壓開始升高，患者家屬聯繫了倭國千葉醫院的腦外科專家村上石郎先生。”
“村上石郎？”
程雲海有些驚訝：“這個村上石郎我知道，倭國著名的腦外科專家，水平很高。”
“是，患者家屬正好能聯繫到，我們醫院也只好配合。”
李玉華笑了笑，然後招呼方寒：“方醫生，您這邊手術剛結束，休息一下吧。”
“倭國的腦外科專家？”
方寒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不過程雲海都知道，而且評價不低，想來應該是倭國很有名的外科專家纔是。
倭國在腦外領域的成就方寒是知道的，既然有倭國的專家做開顱手術，他倒是可以看一看。
“那就去示教室吧，順便看一看這臺手術。”
方寒對醫療小組的成員道：“咱們醫療小組也不能閉門造車，多看一下人家其他專家的水平，對咱們的提升也有好處。”
“方醫生說的不錯，既然是倭國的腦外科專家，正好看一看。”
程雲海也笑着道。
這個村上石郎是倭國千葉醫院的腦外科專家，以倭國在腦外科領域的地位來說，村上石郎的地位其實不比方寒去滬上參加肝病會議的時候來的米國的肝外專家喬恩的地位差多少。
這也是這次村上石郎是以私人身份來藍中市的，要是一醫療隊或者醫療專家的身份來，哪怕是西京醫院也要重視，高規格招待的。
這種國際頂尖的專家做手術，哪怕不是自己擅長的領域，大多數外科醫生都是很樂意看一看的。
“也好。”
李玉華看到方寒沒有生氣的意思，急忙客氣的招呼：“方醫生，這邊請，我讓人準備點茶水。”
“謝謝李院長。”
方寒道了聲謝，一羣人這才向示教室走去。
進了示教室，方寒和程雲海冷岑幾個人在前排坐下，其他人也都找了個位置坐下，很快有醫生送來茶水。
這會兒手術室的設備一直都是開着的，不過醫生還沒來，護士們正在做準備工作。
大概十來分鐘，醫生們這才陸陸續續的進了手術室，爲首的一位醫生個頭並不高，身高勉強也就一米六。
示教室這邊的視角也就是手術間的視角，所以等方寒等人看到醫生們的時候，醫生們已經換了衣服，戴着口罩，方寒等人也看不清楚醫生們的面容。
“這個矮個子就是倭國的專家？”
邊上的江楓看到在幾位醫生中身高明顯差異的村上石郎道。
外科醫生不說都是人高馬大，可相對來說，大多數的外科醫生身高其實都不低，矮個子的有，佔據的比例相對較少。
對外科醫生來說，一雙手是最爲關鍵的，外科水平想要高，雙手必須靈活，手指修長，手腕靈活，靈巧，這是外科醫生所需要的天賦。
所以就某種程度而言，有些人天生其實就是不合適外科的。
而一般來說，手指修長的人，大都不會太低，當然也有低個子，可就概率而言，個頭高一些的佔多數。
不說像籃球隊那樣子，可身高一米七以上的還是比較多的。
村上石郎勉強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在第二醫院幾位外科醫生的擁簇下，倒是顯得有點滑稽。
“這樣的主刀醫生，助手會很難受吧？”
林廣才也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做手術的時候，手術檯的高度是可以調的，而手術檯的高度往往是根據主刀醫生的身高來調的，當然有些先進的手術室，手術檯邊上有着屬於醫生自己站的踏板，也是可以調的。
不過大多數的手術室，醫生們基本上都是在一個平面的，手術檯根據主刀醫生的需求來調，真要有個頭低的助手，再根據實際情況來調邊上的腳踏。
主刀醫生個頭低，其他的醫生個頭高，手術檯的高度和傾斜度什麼的按照主刀醫生的身高來調的話，其他醫生操作起來確實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人家倭國本來都是低個子嘛。”
李小飛也笑呵呵的插了句嘴。
因爲方寒的緣故，醫療小組的成員對國外的什麼專家真沒多少尊重，不像第二醫院這邊，程雲海對村上石郎其實都是保持着尊重的。
這個尊重不是因爲國籍，而是因爲水平，對強者的尊重。
但是對醫療小組的成員來說，特別是對本就跟着方寒時間比較長的一些人來說，國外的專家已經顯得不怎麼值錢了。
對江楓林廣纔等人來說，什麼國外的專家，無非就是給方醫生送菜的而已，這臺手術要是順利還好，真要有點意外，或許還要方醫生救場呢。
麻省的喬恩如何？
術中大出血，還不是方醫生救場的？
普霍金斯醫院的索利斯如何？
還不如屁顛屁顛的跟着方醫生一路從燕京追到了江中院？
鷹國皇家醫院的霍德華如何？
看了方醫生的手術都沒有出手的勇氣。
對李小飛江楓這些人來說，國外的專家他們還真沒少見，最初可能驚訝，可能吃驚，呀國外的專家，國際名醫。
可當一位又一位的國際名醫在方醫生面前折戟沉沙之後，李小飛江楓等人對所謂的國際名醫們已經沒那麼敬畏和尊重了。
再厲害也沒有方醫生厲害，能幹球。
什麼倭國千葉醫院的腦外科首席，有什麼了不起的？
了不起那也是在沒見到方醫生之前，真要看過方醫生的水平，或許馬上跪下叫爸爸了。
這兩年在方寒面前前倨後恭的專家多了去了。
從燕京醫院的陳培忠開始，截止前一陣鷹國皇家醫院的霍德華，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無論之前名氣多麼響亮，無論最初多麼不可一世，最終都要在方醫生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
這不，邊上的程雲海就是其中之一。
去秦州那次，江楓也是跟着去了的，最初程雲海那也是相當不服氣的，可現在怎麼樣？
還不是張口方醫生，閉口方醫生，在方寒面前宛若小弟。
也正是因爲如此，其他人或許不會隨意的拿村上石郎的身高開玩笑，可江楓李小飛等人那是沒什麼顧忌的。
“少說兩句。”
方寒呵斥了一下幾個人：“人家個頭低，但是人家水平高，看人怎麼能以貌取人呢？”
江楓忍着笑，偷偷看了一眼方寒，心說別人說這話也就罷了，方醫生您是最沒資格說的。
方寒的顏值，那絕對是沒得說的，不說水平，就方寒這張臉，佔了多少便宜。
要是方寒也像村上石郎那樣是個矬子，絕對不會有現在這個名氣的。
就說剛到江中院，方寒爲什麼那麼多上手的機會，還不是因爲帥？
到了急診科，護士們爭先恐後的幫方寒創造機會，別的實習生怎麼可能。
不過換過來，人家村上石郎沒顏值能有這個成就，倒也挺厲害哈。
此時，患者已經送到了手術間，村上石郎已經準備開始手術了，患者的家屬也都在手術間外面等候着，患者的二女婿滕浩學同學和村上醫生的女朋友躲在人羣后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趁着沒人注意，滕浩學同學時不時的挑逗一下村上醫生的女朋友。
村上醫生的頭頂宛然已經綠油油的了。
當然，這是題外話，咱們這畢竟是醫療文，別的就不多說了，言歸正傳。
“現在感覺如何？”
麻醉師確認着患者的身份，詢問了一番患者的感受，然後對患者實施了麻醉。
村上石郎站在主刀位，先在患者的頭部劃了線，然後開始切口，開顱。
村上石郎的操作屬於那種穩健型的，步驟不快，一板一眼，屬於那種完全按照教科書式的操作來進行的。
“這水平就是倭國的腦外首席？”
江楓一邊看一邊評價：“感覺沒方醫生水平高啊。”
“從操作上看，村上石郎的操作是不如方醫生的，不過一位外科醫生水平的高低並非單純的從操作看的。”程雲海在邊上解釋道。
“仔細看，不要亂下結論。”
方寒也出聲道：“注意看，村上石郎對患者的情況還是很瞭解的，特別是對腦補構造，你看人家的分離，都很精準。”
開顱手術，需要先把患者的頭骨打開，然後將硬腦膜、虹網膜、軟腦膜這些一層層的剝離，從村上石郎的操作來看，水平確實不低。
方寒的開顱技術是從孫遠根身上覆制的，以方寒的眼力來看，村上石郎的水平至少要比孫遠根高出好幾個層次。
按照系統的劃分，孫遠根的開顱水平是剛剛達到高級水準的地步，而村上石郎的水平則是已經達到了高級中段靠後，甚至達到了高級後期的水準。
高級是五百萬經驗，高級升宗師是五千萬經驗，孫遠根充其量也就是七八百萬左右的樣子，而村上石郎應該達到了三千五百萬經驗這個階段，甚至更高。
“而且配合的醫生並非村上醫生自己的團隊，而是二院神外的醫生，主刀和助手的配合相對來說比較陌生，村上醫生也要考慮配合問題。”程雲海也是很客觀的在分析道。
“好好看，不要隨便下結論，不如別人的時候沒資格去評價別人。”方寒道。
江楓等人不敢再吭聲了，認真的看着手術。
當手術進行到一小半的時候，手術間正在操作的村上石郎突然停了下來，示教室的所有人通過顯示屏都能看到正在手術的醫生臉色好像變的凝重起來了。
“角度，調整一下角度。”方寒急忙道。
李玉華急忙讓操作攝像頭的角度，畫面逐漸清晰。
“腫瘤！”
程雲海倒吸一口涼氣：“術中發現了腫瘤！”
我去，開顱手術，術中意外發現腫瘤，怪不得村上石郎突然停下了，術前都沒有查到嗎？
這意外，可是要命的啊。
李玉華的額頭都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了，這臺手術要是他們醫院的醫生來做，其實還好一些，問題現在是外援啊，請外援最怕的就是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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