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病了?”
“而且看上去這個病還不簡單啊。”
“這倒是有趣了!”
專家們一聽阮雲飛是真病了,頓時來了興趣。
說實話,讓這麼一羣專家名醫坐在教室裡面上課,還真的是相當無聊的一件事,上課,哪怕不用學什麼太專業的東西,也無聊啊。
還好組委會這邊也考慮到了實際情況,每天也就兩節課,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時間不長。
可即便如此,坐在教室也閒得慌,現在好了,能給人瞧病,真的是很難得的體驗了。
“那就讓阮主任先說說情況吧。”有人開口道。
“忘了,阮主任沒法說話,那就寫在黑板上嘛。”
“阮雲飛。”
蕭軍鋩看了一眼阮雲飛,讓出了位置,示意阮雲飛去講臺上去。
阮雲飛那個鬱悶啊,他雖然是真病了,可也不想被人當猴耍啊。
雖說這麼多專家名醫一起會診,尋常人還真沒這個待遇,可這畢竟不是醫院,而是培訓班啊,這次哪怕不被取消名醫資格,他阮雲飛也成了整個培訓班最大的笑話了。
回去之後肯定有人會說,那什麼阮雲飛怎麼樣怎麼樣。
想到這兒,阮雲飛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去。
可事已至此,他還真不能退縮,丟人歸丟人,可總比取消名醫資格強吧?
這個名醫證書對方寒有用,對阮雲飛同樣有用,越是年輕,對這個證書越是在乎,這要是換了黃雙羣,蕭軍鋩早讓去醫院了,怎麼可能這麼安排,蕭軍鋩還怕黃雙羣翻臉。
可阮雲飛,真要翻臉,也要落一個年輕氣盛,不尊重前輩的名頭。
阮雲飛走上講臺,寫着自己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好寫的,也就是上午下課之後感覺到胸悶,有點不舒服,然後睡了一覺,起來就這樣了。
“小師叔,您說這是怎麼回事啊,阮雲飛不是裝的吧?”
葉明晨輕聲問方寒。
“不是裝的,是氣的。”
方寒一眼就看出情況了,阮雲飛的這個情況和之前江州省醫院的內科主任同小波的情況是一樣一樣的,生了悶氣,導致失聲。
上一節課的時候方寒遠遠的看了一眼阮雲飛,說阮雲飛臉色發青,可能肝臟不好,這會兒方寒明白了,那不是肝臟不好,那是氣的,氣的臉色發青。
“氣的?”葉明晨一愣,然後明白了。
可不就是氣的嗎?
原本都快當班長了,突然半路殺出一個方寒,而且還是以被懲罰的名義拿到了這個班長,肯定是相當氣人的。
“嗯,看上去應該是氣的。”
方寒點了點頭,奇怪的問葉明晨:“怎麼回事,上午的時候蕭老師也訓阮雲飛了?”
“沒有啊。”葉明晨愣了一下,沒太明白方寒爲什麼這麼問。
“那怎麼那麼大氣,早上的時候臉都氣青了,這睡了一覺,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上午方寒來的時候正是蕭軍鋩打算任命班長的時候,不過之前的是方寒是一丁點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搶了人家阮雲飛的班長,更不知道阮雲飛其實是被自己氣的。
這也怪不得方寒,畢竟都不認識,一句話都沒說過。
誰能想到自己平白無故的能把一位陌生人給氣病了呢?
在方寒眼中,阮雲飛那就是陌生人,除了聽過一次阮雲飛的名字,之後壓根沒交集好吧?
葉明晨這才明白方寒什麼意思,強忍着沒笑出來。
“他是被您氣的。”葉明晨道。
這次輪到方寒一愣了。
“被我氣的?”
方寒很驚訝:“我都不認識他,而且我上午纔來,還來遲到了。”
“您要不遲到,阮雲飛估麼着沒這麼大氣。”
葉明晨真是強行忍着,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絕對能笑的前仰後合。
“方醫生,還真是你氣的。”
關寶成回過頭來道。
這會兒其他人也在交流阮雲飛的情況,紀律那就更混亂了,關寶成回過頭來說話也就更沒什麼顧及了。
方寒目瞪口呆:“爲什麼。”
葉明晨強忍着笑把之前的事情給方寒說了一遍。
“當時蕭老師都打算宣佈班長了,您突然來了,金老一句話,您成班長了。”
“就爲這?”
雖然明白了始末,方寒還是很驚訝,就爲了一個班長,把自己氣成這樣?
這個班長方寒是真不想當的,他也真以爲是懲罰他才讓他當班長的。
不是跑腿的嗎?
給這麼多專家主任當班長,能有什麼好處,說不得,罵不得,哪怕是調查個什麼事情,你也要小心翼翼的吧?
在方寒看來,這個班長真不是什麼好差事,正是因爲當時金老和蕭軍鋩說了是懲罰他,方寒纔沒說什麼,早知道他拒絕了呀。
“方醫生,您可別小看這個班長,當班長好處還是很多的。”
關寶成笑着給方寒說了一下。
“可我又不知道。”
方寒很無辜,糾正道:“所以人家阮主任應該是生氣自己沒當上班長,而不是生氣我。”
是的,方寒表示自己不背這個鍋,自己都不認識他,生我的氣,毛病吧?
簡直莫名其妙好吧?
這也是方醫生不知道具體事情。
阮雲飛之所以能氣的失語,其實也不僅僅是班長的事情,最初阮雲飛就因爲方寒搶走了他一期節目有些生氣,之後呢看到方寒名次比他高,也有些氣不過。
再加上班長被搶,還有金老幫方寒說理由的時候阮雲飛也明白金老昨天在會場那個話其實不是說方寒,而是說他,就更氣了,然後又被阮尚坤一頓臭罵,所有事攢一塊,這才把阮雲飛氣成這個樣子。
“看症狀和之前同小波的情況很相似。”
夏青羣也回頭問方寒:“方醫生,同小波上次失語是您醫好的吧?”
大家找位置,本就是熟悉的人坐的近,又沒什麼固定的位置,關寶成就是和夏青羣坐一排,相鄰的。
“嗯。”方寒點了點頭。
“這麼說同小波上次也是被氣的?”夏青羣知道同小波的症狀,不過不知道原有,今天才算明白了。
“這麼說阮雲飛的這個情況方醫生知道怎麼治了?”關寶成低聲道。
方寒沒吭聲,他是知道怎麼治,可阮雲飛,不太好治療啊。
當時治療同小波是以喜制怒,讓湯於權撒了個謊,阮雲飛怎麼治?
什麼事能讓阮雲飛高興?
而且這麼多專家,方寒也不想出這個頭。
方寒這邊交流着,其他人這會兒也在交流着。
“這倒是奇怪了,好端端的睡了一覺失聲了?”
“是比較奇怪,阮主任早飯吃的什麼?”
阮雲飛急忙在黑板上寫了下來。
“早點沒問題,昨晚吃的什麼?”
阮雲飛又急忙寫了下來。
“也沒什麼問題啊。”
這個病的難點其實就是病因,搞清楚爲什麼失語的。
造成失語的原因很多,不鬧清楚,自然是不好用藥的。
方寒當初給同小波治療的時候也是詢問了前因後果,猜出同小波可能是氣的,這會兒方寒這邊有了判斷,也是因爲上午葉明晨給方寒介紹阮雲飛的時候方寒湊巧看到阮雲飛的臉色,這才很快想通了。
可其他人並不清楚情況,誰顯得沒事去觀察阮雲飛的臉色去?
哪怕是和阮雲飛認識的秦主任其實也沒注意到,不知道阮雲飛中午沒吃飯其實是生悶氣,沒胃口。
而且正如方寒所說,爲了一個班長把自己氣成這樣,不至於。
所以其他人也沒往這方面想,不就是個班長嗎?
至少在場一半人是不在乎這個班長的,剩下的一半人中也有一半是無所謂的態度,能當固然好,不能當也無所謂,整個班三十個人,真正對這個班長有想法的其實也就七八個人這樣子。
正是因爲沒想到這一茬,因而一時間一大羣專家名醫反而有些難住了。
“阮主任,來,我摸個脈!”
“我也摸個脈!”
“舌苔我看一下!”
阮雲飛是小輩,這會兒一些老資格的專家主任也沒什麼顧及的,這個招招手,那個喊一聲,阮雲飛也不好不配合,來回跑。
“奇怪!”
“是啊,奇怪了,從脈象上看有些氣機不暢,可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語呢?”
“上午上課之後你就直接回去睡覺了?”
黃雙羣皺着眉,詢問阮雲飛。
“嗯,我有點認牀,昨晚沒睡好,下課之後就回去睡覺了,睡的有點迷糊,要不是秦主任打電話,我可能都醒不來。”
阮雲飛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生氣的事,阮尚坤罵他的事,當然,阮雲飛這會兒也沒想到自己其實是氣的,所以就沒說情況。
再加上他遲到了,爲了掩蓋遲到,還故意說了自己睡的迷迷糊糊這事,這個情況也有些誤導人。
事實上阮雲飛回去之後好半天都沒睡着,也就是十二點過了之後才睡着的,睡的有點沉。
“飲食沒什麼問題,也沒發生什麼事,昨晚沒睡好,難道是風邪?”
“可是從脈象上看不像啊。”
黃雙羣皺着眉,燕京的天確實很冷,這一陣算是比較冷的時候,阮雲飛是雲州人,來燕京之後不適應也有可能,可脈象又不像。
“奇怪,奇怪!”
一羣專家名醫們搖頭晃腦,短時間內竟然沒什麼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