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就去了機場?”
李文軍也走了出來,道:“看來是燕京那邊有什麼事吧?”
按說今天出結果,明天官網纔會公示,獲得名醫資格的三十個人明天或後天纔會抵達燕京,四點多,人家投票還沒截止呢。
“嗯,好像是權老打的電話,接了電話老師就急匆匆的走了。”李小飛點着頭。
“應該是某位大佬生病了。”方浩洋也點了點頭,方寒這小子,現在混的圈子真是越來越高端了,權老那些人方浩洋都是沒資格說的上話的。
說着,方浩洋轉身就走,李文軍急忙一把拉住:“我說你幹嘛去,方寒不在,那就你請客,五百就五百,兩個人五百塊其實不錯了,吃個火鍋都能吃撐了。”
“我又沒說不請,我去換個衣服總行吧?”
方浩洋那個無語,搞的自己好像要跑路一樣,我一個科主任,捨不得五百塊?
這會兒方寒確實是在飛機上,飛機已經起飛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預計晚上八點鐘能抵達燕京。
電話是權老打來的,只是說讓方寒馬上來燕京,別的什麼事也沒說,方寒也沒問,畢竟權老那個層次牽扯的事情比較多,問的太清楚不是什麼好事。
掛了電話,方寒一邊讓趙曼妮幫忙訂票,一邊給陳遠交代了一下,就回了出租房收拾了一下,給龍雅馨發了個消息,然後就直奔機場。
飛機抵達燕京機場是晚上七點五十分。
飛機剛停穩,一位空姐就走到了方寒的邊上,非常客氣的詢問:“請問您是方寒方醫生嗎?”
“是我。”方寒點了點頭。
“方醫生,下面已經有人在等着您了,您跟着我這邊下飛機,您的行李有託運的嗎?”
“沒有,也就一個皮箱!”
方寒站起身,從上面拿出自己的行李,把路上看的書也收了起來,穿上外套,和空姐一起順着臺梯到了下面,並沒有走什麼應急通道。
飛機下面,這會兒就停着一輛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站在車子的邊上,腰板挺的筆直。
看到方寒下來,對方急忙上前接過行李,先把方寒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然後幫方寒打開後面的車門,等到方寒上了車,青年這才上了副駕駛,駕駛座也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等到兩人都上了車,青年啓動車子,車子迅速的出了機場,揚長而去。
一路上青年也不說話,方寒也沒問,就靠在後面閉目養神。
大概一個小時,車子就到了燕京醫院。
車子挺穩,青年依舊是自己先下了車,然後到了後面幫方寒打開了車門,一手護着頭,讓方寒下了車。
“方醫生,您的行李我們會幫您安置好,就在您住的酒店,我現在帶您先去病房?”
“好!”
方寒點了點頭,也沒多說。
青年前面帶路,方寒跟在後面,一路到了後面的住院大樓,直接上了特需病區。
到了病房門口,青年敲了敲門,然後打開病房的門,示意方寒進入。
方寒進了病房,這纔看到病房裡面有着好幾位熟悉的面孔,權老、羅元辰、周同輝、譚廣平,同時還有兩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方寒不認識。
病牀上躺着一位七十歲出頭的老人。
“小方來了!”
看到進來的方寒,權老招呼了一聲,向方寒招了招手。
“權老,羅老、周老、譚主任。”方寒向幾位認識的人打了聲招呼。
“先不要客氣了,看看患者吧。”羅元辰也開口道。
對方也沒有介紹患者的身份,只不過病房站了這麼多大拿,不僅僅權老在,就是羅元辰和周同輝也都在,哪怕不介紹,方寒也猜得出,患者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我先去洗個手!”
方寒點了點頭,先去了衛生間,洗了把手,然後過來把外套脫掉,掛在病房門口的衣架上,這才走到病牀邊上,仔細的打量着病牀上的老人。
患者雙目緊閉,臉色微青,眉頭微皺,應該正在承受着痛苦。
方寒伸手摸了一下,患者四肢發冷,給患者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方寒這纔開始給患者診脈。
因爲患者身份特殊,方寒診脈的時候也相當仔細,先摸了兩手寸關,然後又用三部九候之法檢查了一邊,這才站起身來。
“應該是中寒陰證!”
方寒說了自己的判斷。
“嗯,申老的這個症狀確實是中寒陰證。”
羅元辰點了點頭,道:“我和小周還有小譚幾個人商議了好一陣了,一直拿不定主意,這才請你過來看看情況,申老的這個情況不容樂觀,用藥必須慎之又慎。”
方寒點了點頭:“嗯,以患者目前的情況來看,非附子不能救。”
“我們其實也是這個看法,只是這個劑量?”周同輝道。
這一次方寒倒是沒有急着下結論,而是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走到窗戶邊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兌換高級模擬卡牌!”
方寒意識進入了系統空間。
當初學醫的時候,老爺子就告誡過方寒,醫者治病救人,必須慎之又慎,治療患者的同時也要懂得保護自己,這一點方寒一直記着的。
自古至今,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在治療患者的時候,患者的身份越尊貴,治療的時候其實難度越大。
雖說人人平等,可有些事說一說就行了,究竟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針對普通患者,醫生的壓力明顯會小很多,只要不違規,一切按照規矩辦事,哪怕是出了事,也都在可控範圍之內,說句難聽的,哪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就是賠點錢。
可針對有錢的患者和有權的患者,那就不一樣了。
人家家裡不差錢,你賠多少都沒用,人家不要錢,就要整你,就要剝奪你的行醫資格,就要把你送進去。
就像是以前的御醫給帝王家瞧病一樣,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被拉出去砍頭。
Wωω ◆ttкan ◆¢ o 放在以前,御醫肯定是水平最高的一羣人了,可有些事也不是說你是御醫就能怎麼樣的。
比如一些嬪妃難產、大出血等等,有嬪妃難產而死,大都有御醫跟着賠命的。
方寒既然清楚患者的身份不一般,自然不會貿然下結論,真要出了事,哪怕有權老或者羅元辰等人,那也是不小的麻煩。
羅元辰和權老等人看到方寒在窗戶邊上站着,也沒人催促,都知道方寒這會兒應該是在斟酌什麼。
方寒兌換了一張模擬卡牌,直接使用,然後整個人就進入了模擬空間,然後開始試驗。
在模擬空間,方寒試驗了好多次,但是外界其實也只是一瞬間,在周同輝羅元辰等人眼中,方寒也就是站在窗戶邊上沉默了一分鐘,然後就轉過身來。
“劑量的話,三兩最爲合適。”方寒緩緩開口。
“三兩?”
羅元辰和周同輝對視一眼。
三兩,一兩50克,三兩那就是150克了,這可是相當大的劑量了。
“小方,劑量會不會太大了些?”羅元辰問。
方寒治療的一些病案,羅元辰也瞭解過。
可以說方寒在用藥方面水平還是相當高的,而且方寒治療的一些病案,其中不乏大劑量用藥,比如大劑量使用附子,大劑量使用大黃。
可附子這一味中藥和大黃還是不同的,大黃藥效駿猛,可畢竟只是瀉藥,然而附子卻是有毒的。
譚廣平也提醒道:“方寒,還是穩妥爲主,要不先用一半?”
去年在江中院,方寒其實也大劑量用過一次附子,劑量也是相當大的,和這次差不多,可申老的身份畢竟和上次的患者是不同的,真要出了事,那可不是小事情。
很多人都對中醫有一種誤解,覺得中醫比西醫安全,其實這是嚴重錯誤的一種認識,準確的說,中醫要比西醫的風險更高。
借用很多人都明白的一個道理來說,不少人都明白,西醫是微觀方面的,針對的是具體的病毒,而中醫是宏觀方面的,針對的是人體整個系統。
其實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中醫的風險要比西醫大。
微觀,針對一點,錯了傷害自然小,宏觀,針對全局,一旦錯誤,傷害自然更大。
縱然西醫在不短完善的過程中也是死過不少人的,可醫療體系一旦健全,除非是危重患者,治療過程中死亡的情況還是比較少的,可是放眼中醫的歷史,誤診誤治死亡的患者並不少,這也是因爲中醫風險更大的原因。
就說一個風寒,中醫就分爲很多情況,外感風寒、內感風寒、表證、裡證,有虛有實,一旦用藥不對,導致患者病情加重的例子比比皆是。
前文說過,中醫用藥,用的是中藥材的偏性,比如調和陰陽,比如攻裡通下,而不是這個藥能治療炎症,這個藥能治療胃脹這樣子,所以中醫一人一方,辯證尤其重要,一旦用錯藥,後果往往要比西醫用錯藥更爲嚴重一些的。
很多人不懂這一點,聽信什麼謠言,中醫毒副作用小什麼的,覺得中醫安全,中醫不存在什麼毒副作用,用對了,哪怕是毒藥,也沒什麼副作用,用錯了,哪怕是人蔘那也是要命的。
前文說過的那句俗語,時賴砒霜能救命,運去甘草更殺人,其實正是這個道理。
現在要用的是附子,而且還是150克,無論是羅元辰還是周同輝都有些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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