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這傢俬房菜的老闆?”
程雲海站起身客氣的問道。
這傢俬房菜在西京還是很有名的,這種小飯館,並不會人盡皆知,但是能知道的都是非富即貴,別看這飯館不大,一桌飯可不便宜,而能開這麼一傢俬房菜,老闆也不是一般人,因而程雲海也很客氣。
程雲海來過這兒幾次,不過次數不多,算上這一次其實也才三次。
這兒的飯菜,哪怕是程雲海這樣的西京醫院大主任,年入近百萬的存在,也不是天天吃的起的。
來的次數不多,這私房菜的老闆程雲海之前還真沒見過。
“鄙人安正石,正是這家小飯店的老闆。”
中年人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相當客氣的道:“歡迎幾位貴客。”
說着,安正石又看向方寒,有些疑惑的道:“這位先生看上去有些面善。”
面善的意思也就是看上去有些熟悉,只是安正石可以肯定自己之前是絕對沒見過方寒的。
方寒這個年紀的年輕人,長的又這麼帥氣,他要是見過,絕對不會忘的。
“這是我們方醫生,我們方醫生可是上過好幾期華夏醫藥節目的。”江楓插嘴道。
安正石頓時笑了:“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江中院的方醫生,久仰,久仰!”
“安老闆也看華夏醫藥?”陳遠笑着問。
“方醫生剛纔說的不錯,這家的這個酸梅湯確實是特製的,裡面有祖傳的配方,工藝繁瑣,沒辦法批量生產,也只能自家供應,算起來我也算是半個中醫人,雖然沒有行醫資格,卻也懂一些藥理,也喜歡看一些中醫節目,華夏醫藥我是經常看的。”
安正石笑着解釋。
他就說剛纔看着方寒眼熟,原來是江中院的方寒。
之前連續四期的華夏醫藥說的都是方寒,安正石當時看節目的時候其實對方寒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不過這會兒是徹底信了。
只是簡單的嚐了一口,就能知道他們家的酸梅湯偏陰偏寒,不適合陰寒體質的人多喝,這就相當不簡單了。
“安老闆客氣了,我不懂緣由,剛纔倒是冒昧了。”方寒也站起身客氣的道。
他剛纔的話確實有些冒昧了,如果人家老闆限量的話,倒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他那麼說確實容易給人家引起一些麻煩。
還好這傢俬房菜都都是用格擋隔起來的,這會兒邊上幾桌也沒人,要是那種大飯店,大廳很多人那種,方寒這麼說,可能就會讓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
這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一些人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或許過一陣就有人找茬,說什麼喝了人家的酸梅湯喝出問題來了,那就給人家老闆惹事了。
怎麼說呢,自古做藥膳的行當其實都不怎麼好做。
一般來說,藥膳大都是面對大衆的,除非那種私人訂製式的,針對某個人,要不然一種藥膳都是你能吃我也能吃的,不存在什麼因人而異,只是個別一些人要注意,就類似這個酸梅湯。
也正是因爲如此,大多數的藥膳其實都是以溫和爲主,以調理、進補爲要。
吃一點,不會出什麼問題,也不會有太大的什麼感受,畢竟哪怕是靈丹妙藥,見效也有個過程的,更別說藥膳了。
藥膳講究的是一個長期調理的過程,要持之以恆。
因而很多藥膳大師其實都是給人當保健醫生亦或者私人廚師之類的,自己開飯店的話,做得好還好說,做的不好還容易被人說成掛着羊頭賣狗肉。
遇到一些特殊體質的,真要吃出問題,也是麻煩。
剛纔不清楚內情,方寒隨便下了結論,這會兒自然是要給人家道歉的。
“方醫生客氣了。”
安正石客氣的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張卡遞給方寒,笑着道:“這是我這個小飯店的貴賓卡,方醫生以後隨時來,我這邊都給您留位子。”
程雲海頓時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我嘞個去。
他自己訂一個位子有多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天這個位子還是他求了不少人才換來的,人傢俬房菜這邊是隻認號,不認人的,也就是說預約了位子,不管誰來,只要報預約號就行。
當然,如果預約了不能來,也要提前打招呼的,到時候沒人來,預約的這個人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預約的,就等於被拉入黑名單了,嗯,就是這麼硬氣。
誰曾想方寒第一次來,老闆竟然就送了一張貴賓卡。
這種私房菜館,基本上是很少送出貴賓卡的,畢竟這種飯館,大家之所以追捧,一個是飯菜味道確實好,二一個就是位子難定。
正是因爲難,所以才顯得珍貴。
國人就是這樣,就喜歡一些特權,好面子。
不容易定,我訂到了,這就是面子,用來招呼朋友那也是面子。
據程雲海所知,目前爲止這傢俬房菜送出去的貴賓卡絕對不超過五張。
“謝謝!”
方寒伸手接過,道了聲謝,然後招呼老闆入座。
安正石也沒客套,讓服務員拿了一張椅子過來,就在方寒邊上坐下。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安老闆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是有什麼事情吧?”方寒倒也不可以,開門見山的問。
從邵友亮和程雲海口中知道了這個飯店的特殊,方寒自然也清楚這個卡的珍貴。
雖說他是江中人,這次回去之後短時間內不會再來西京了,也有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來了,這都說不準。
這個卡對方寒本人來說其實可有可無。
但是這種卡是不記名的,方寒自己用不上是可以送人的。
哪怕送給程雲海,那也是天大的人情了。
人家老闆除此減免就送這麼貴重的禮物,方寒可不認爲是因爲自己長的帥,雖然他長的確實很帥,可人家安老闆卻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胖大叔,難不成對他這種小鮮肉有什麼垂涎?
雖說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可概率太低。
“方醫生果然是性格直爽!”
安正石笑着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想請方醫生幫個忙,前幾天下雨,我愛人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失音好幾天了,去醫院掛了好幾天吊瓶沒什麼效果,我自己也給開了藥,吃了之後依舊沒什麼起色,原本我還想着託人找厲害的中醫再給瞧一瞧呢,沒想到今天湊巧遇到了方醫生。”
“這個好說。”
方寒客氣的笑了笑,問:“老闆娘人呢?”
治病救人這種事,方寒一般是很少拒絕的,更別說人家還送了一張卡。
“我愛人不在飯店,不過我可以讓人接過來,而且我住的其實距離這兒也不遠,方醫生要是不介意,吃過飯我陪您過去?”安正石道。
“那就吃過飯我陪安老闆您過去看一看吧。”方寒點了點頭。
“謝謝方醫生了!”
安正石道了聲謝,這才站起身,客氣的道:“那我就不打擾方醫生你們用餐了,今天這頓算我請客。”
邊上的程雲海那個鬱悶啊。
昨天晚上他帶人家方寒去吃拔絲紅苕,臊子鍋盔,結果方寒給老闆的女兒瞧了個病,免單了,今天來這傢俬房菜,老闆的愛人又病了,依舊免單。
這他麼都是什麼事啊這是。
名義上兩頓飯都是自己請的,結果沒花一分錢,還跟着人家方寒蹭飯了。
這真是,人出名了,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免單?
“安老闆坐下一起吃吧。”
程雲海心中鬱悶,不過還是站起身客氣的邀請安正石。
這種私房菜的老闆交好是很有好處的,要是能混一張貴賓卡,那就倍有面子了。
方寒不是西京人無所謂,可程雲海是啊,他也有應酬啊,遇到貴客,隨時來這兒招待,那真是高規格了。
“謝謝程主任,不過我這兒有規矩,老闆不能陪着客人一起用餐,抱歉了,吃過飯我請幾位喝茶。”安正石客氣的道。
“那行吧,既然是規矩,那我就不強求了。”程雲海笑了笑。
安正石都打算走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對方寒道:“既然方醫生能喝出我這個酸梅湯的弊端,不知道方醫生可能改動一下配方?”
方寒沉吟了一下,道:“改動其實不難,只要安老闆願意讓我看一看配方和炮製製作的流程,改動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這世上任何事都沒有十全十美的,安老闆您這個酸梅湯既然是醒酒開胃爲主,改動之後弊端可以消除,可醒酒開胃的功效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方醫生說的有道理,倒是我貪心了。”
安正石沉吟了一下,笑着道:“配方我倒是不介意讓方醫生您看一看,只是有什麼說什麼,客人們覺得我這兒的飯菜味道還行,這個酸梅湯也是有一定的功勞的。”
“安老闆也是實誠人啊。”程雲海笑着插嘴。
什麼飯吃起來最香,自然是餓了的時候,這傢俬房菜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可有這個酸梅湯開胃,更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客人的食慾。
有的人可能不太餓,原本不太想吃,喝了酸梅湯,也有食慾吃上幾口,知道內情的知道是酸梅湯的作用,不知道的大都會歸功於飯菜的味道,嗯,人家的菜確實好,我都不想吃,結果都吃了幾口。
如此口口相傳,私房菜的名氣也就越發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