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方浩洋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多了,剛剛睡着被打擾,這會兒方寒卻突然間沒睡意了,坐在病牀邊上,拿起手機看着。
正看着,有一條微信消息,點開來,是龍雅馨發來的。
“睡了嗎?”
“還沒有呢,你怎麼還沒睡?”
“剛回來才知道你上新聞了,下午你是不是就沒睡?”龍雅馨問。
龍雅馨送着田玲女士回到家,老爺子就在客廳坐着,方甜也在,老爺子已經知道了,不過卻沒有打電話,龍雅馨這才知道方寒下午接受採訪了。
“睡了一小會兒。”
方寒打着字:“正準備睡呢,方主任來了。”
“早點睡,已經熬了那麼長時間了。”消息後面帶了一個抱抱的表情。
“你也早點睡吧。”
方寒回着消息:“你和方甜睡一塊?”
現在家裡也只裝修了一個房間,平常方甜住校,方寒偶爾回去還有地方住,方甜放假,三個房子就有點不夠用了。
“嗯,甜兒睡覺太差,來回滾......”龍雅馨帶了一個偷笑的表情。
“那丫頭睡姿確實不怎麼好。”
和龍雅馨聊了會天,差不多十二點了,兩人道了一聲晚安,龍雅馨這才睡了,龍雅馨也熬了差不多三十多個小時了。
放下手機,方寒趴在老方同志的牀邊,不多會兒睡着了。
正睡着迷糊,方寒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急忙睜開眼眼睛,發現是老方同志的手。
“爸,您醒了!”
方寒擡頭一看,老方同志睜着眼睛。
“渴......”
老方同志微微點了點頭,說出一個字來,方寒急忙起身,開了燈,給老方同志倒了一杯水,扶着老方同志稍微起來一點,給老方同志喂着。
一杯水喝完,老方同志這才問:“什麼時候了?”
方寒拿起手機看了看,還不到一點,他差不多睡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快一點了!”
說着方寒問老方同志:“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
“頭有點暈,腰那個地方有點困,好像使不上勁.......”
方寒同時給老方同志做着檢查,聽老方同志說着。
“您的髖關節裂縫了,等天亮了我幫您復位,您在睡一會兒吧。”
從脈象和症狀來看,老方同志恢復的不錯,郭文淵的方子很不錯,再加上方寒的鍼灸,老方同志顱腦的淤血應該排的差不多了。
“睡不着了!”
老方同志問:“我睡了多久了?”
“睡了差不多快二十四個小時了。”
方寒在病牀邊上坐下:“您睡不着了,我陪您說說話。”
“好!”
老方同志剛醒,反應還有點微微遲鈍,說話也慢吞吞的。
“您動一下胳膊!”
方寒一邊和老方同志說着話,一邊檢查着老方同志的四肢反應,都沒什麼問題,也就是髖關節裂縫,不好坐,動一下有點疼,其他的倒是沒什麼。
“這是你們醫院嗎?”老方同志問。
“這兒是醫附院,外科方面還是醫附院專業一些,明天給您轉院過去。”
老方同志醒了,方寒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瞬間落地了。
都說醫不自治,關心則亂,老方同志沒醒,方寒這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哪怕檢查着老方同志沒什麼大礙,可心中就是不踏實,總怕遺漏了什麼地方。
“對了,你媽沒事吧?”
老方同志這會兒的思維應該還有些混亂,想到哪兒問哪兒。
“沒事,我媽白天在這兒照顧了您一天,晚上纔回去。”
“那就好!”
老方同志鬆了口氣,他這會兒腦子確實還有些亂,大概記得當時一輛車衝過來,他急忙推了田玲一把,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老方同志說自己不困,和方寒說了會兒話,差不多兩點多的時候又睡着了。
方寒看了看老方同志的狀況,確實是睡着了,這才放心。
老方同志醒了,方寒剛纔又眯了一會兒,這會兒是完全沒睡意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
睡不着,方寒索性開門出了病房。
“方醫生!”
剛出門,方寒就看到汪主任。
“您沒睡?”
“睡了一會兒,我爸剛纔醒了,陪着睡了會兒話。”
“你爸醒了?”
汪主任也有些高興,笑着道:“太好了,沒什麼大礙吧?”
“看上去狀態還不錯,明天做個檢查看看情況。”
方寒說着,問:“您這是?”
“過來查房,隔壁病房患者突然發熱。”
汪主任笑着道:“方醫生要是睡不着了,去值班室喝會茶?”
“也好!”
方寒點了點頭,特需病房,隨時有護士查看情況的,老方同志這邊方寒也不用太擔心。
一邊跟着汪主任走着,方寒一邊問:“伍豪傑怎麼樣了?”
“伍開雲把湯老請來了,用了藥,情況有所改善,湯老這會兒還在醫院呢。”汪主任道。
方寒也就沒再問。
來到值班室,進了門,汪主任就愣了一下。
湯於權和伍開雲都在。
這會兒伍豪傑還在觀察室,雖然情況有所改善,卻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湯於權也就沒走。
剛纔汪主任走的時候,值班室還沒什麼人,沒想到他回來,湯於權和伍開雲都在,早知道他就不讓方寒來了。
方寒倒是沒什麼,很是客氣的向湯於權打了聲招呼:“湯老!”
“小方!”
湯於權正喝着茶,看到方寒,急忙招呼,顯得很是熱情。
邊上的伍開雲瞳孔下意識一縮。
這個方寒真是交友廣泛啊,沒想到和湯於權也認識,看湯於權的樣子,兩人的交情應該不淺。
“方醫生!”
伍開雲也急忙起身向方寒打了聲招呼。
這要是昨天,伍開雲是斷然不會對方寒這麼客氣的,可此一時彼一時。
先是張家,再是郭文淵,之後是龍家,再有昨天的江州新聞,伍開雲已經隱隱感覺到方寒的不簡單了。
能夠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創出偌大的家業,伍開雲並不是傻,相反城府和手腕都相當了得。
只不過身在高位時間長了,養尊處優,漸漸的變得有些目中無人罷了。
俗話說,錢壯熊人膽,有錢了,原本一些唯唯諾諾的人都有可能飄起來,更別說伍開雲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伍先生客氣了。”
方寒淡淡的回了一句,在湯於權邊上坐下,汪主任急忙給方寒泡了一杯茶。
“方醫生,吃點什麼嗎,值班室還有些零食和水果。”
湯於權笑着道:“你個小汪,我來了也沒見到你的零食和水果,小方來了馬上就有零食和水果,你這個樣子可不行。”
“湯老您剛纔不是忙着嗎?”
汪主任笑了笑,急忙去拿了水果和零食,他也知道,湯於權是故意和他開玩笑的。
邊上的伍開雲又是一驚。
昨天忙,他和方寒單獨接觸都不愉快,還沒什麼感覺,這會兒他算是感覺到了,細細回想,無論是白天的醫生還是晚上的汪主任,好像整個醫附院好像都在拍方寒的馬屁。
伍開雲對醫療圈的事情瞭解不多,下意識就以爲是方寒的來頭很嚇人。
湯於權也和伍開雲沒什麼話題,倒是和方寒話題不少,方寒沒來的時候,湯於權就一個人靜靜的說着話,伍開雲偶爾說一句,湯於權才應一句,可這會兒,湯於權和方寒聊的是相當愉快。
老方同志醒了,方寒的心情也輕鬆了,相比起白天,整個人好像變得也隨和了些許。
伍開雲在邊上聽了會兒,就起身出了值班室,去觀察室看伍豪傑去了,江海嵐這會兒還在病牀邊上陪着。
伍豪傑走後,湯於權這才道:“之前不知道你父親的事情,來了之後才聽說,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剛纔醒了,我陪着說了會兒話,又睡了。”
方寒知道,湯於權這是關心他父親,沒別的意思。
像湯於權、郭文淵,他們治病救人是不會考慮太多因素的,湯於權絕對不會因爲伍豪傑撞了方寒的父親,從而拒絕給伍豪傑治療。
當然,方寒也不可能去怪湯於權。
他自己不參與,一方面是個人情感,二一方面也因爲牽扯的因素比較多,至於別人,方寒不可能攔着全天下的醫生。
和湯於權說了會兒話,方寒回到病房,趴在老方的病牀邊上睡了一會兒,外面的天也亮了,護士們已經開始例行查房了。
護士查房的時候,老方同志再次醒了,這次比起上次,顯得狀態更是好了不少。
方寒和老方同志在病房說着話,田玲女士和龍雅馨還有方甜老爺子都來了。
“爸!”
方甜丫頭進了病房,就直奔病牀邊上,看到老方同志睜着眼,下意識就打算撲上去抱住,被方寒一把拉住了。
“爸剛睡醒,小心點。”
“哦!”
方甜應了一聲,這纔在病牀邊上坐下,抓住老方同志的手:“爸,你可嚇死我了,我媽昨晚回來還說您沒醒呢......”
“你爸什麼時候醒的?“
田玲女士進了門看到老方同志醒了,眼眶瞬間就紅了。
“凌晨一點左右吧。”
方寒起身,給老爺子拿了一個凳子:“爺爺!”
“人醒了就好,人醒了就好。”
老爺子剛進門的時候雙腿都有些發軟,生怕遇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