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日
“東西都帶齊了沒?賬號卡,看看賬號卡帶了沒?”葉修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着國家隊的這羣大爺們。
“帶了帶了。”
“天陰的好厲害,用不用帶傘啊?”
“一會讓陸小哥在車上塞兩把吧?”
白墨有些無奈的看着頗有些兵荒馬亂的職業選手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些東西不應該昨天就應該準備好的嗎?”
“該不會是像第二天要郊遊的孩子們一晚上沒有睡着覺吧?”葉修也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老選手了,還整這一出。”
“都別急,時間還很充裕,都吃飽了再去,別再到路上喊餓,說的就是你孫翔!”
“嘖,今天的這個口紅色號會不會有些顯老?”
“我的楚大小姐,你已經換了多少色號了。”
衆人吵吵鬧鬧的來到了餐廳吃着陸沉一大清早做的早餐,陸沉微笑着站在一旁,掃視了一眼,發現餐廳內少了白墨和葉修。
探出身子看去,葉修正趴在窗戶邊吸菸,白墨託着下巴看着外面。
“還說別人像小孩子,葉哥你不也是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陸沉笑着走到了葉修的身邊。
“啊?有嗎?”葉修擡了擡眼睛。
陸沉隨手拿起了葉修放在窗戶邊的煙盒,搖了搖,裡面嘩嘩作響,打開一看,只剩下半包了:“今天早上你才從我這邊掏的啊!”
“你記錯了,肯定是昨天。”葉修伸了個懶腰:“行了行了,看你小氣的樣子,不抽了還不行嗎?我也有點餓了,吃早飯去了!小白!”
“嗯?”白墨愣了一下,這才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怎麼了葉哥?”
“看着外面發什麼呆呢?”葉修沒好氣的說道:“快點吃完東西要出發了。”
“我早上和小陸一起吃過了,你快去吃吧。”白墨笑了笑,繼續看向了陰雲下的蘇黎世。
“行吧。”葉修聳了聳肩,拍了拍白墨的肩膀。
陸沉倒是有心問問白墨怎麼從早上起來就心不在焉的,切菜都差點切到手,但是這傢伙從小心裡就能藏住事情,問他說不定還會被懟上一兩句,索性也不管他了。
基本上沒有人的心情在美味的早餐上,吃完東西之後再次檢查了一遍行裝就等着陸沉把中巴給開出來了。
在車上,往常在車上都能聊一路的職業選手們都在閉目養神,就連最聒噪的黃少天都忍住了,沉默的等待着抵達到會場,進行最後的決戰。
“嗯?”陸沉皺了皺眉頭,發出一聲不解的輕咦聲。
“怎麼了?”仍舊看着車窗外的白墨扭過了頭,疑惑的看向了陸沉。
“你看地圖。”
“……”白墨幽幽的看着陸沉。
“嘖,簡單來說,前面全都給堵上了,奇怪,之前比賽的時候這條路根本不帶堵的啊?今天怎麼這麼多車?”陸沉沉思了一會,看向了身邊的白墨:“只能換路了,看這樣子一時半會的話是過不去了。”
“……”白墨眼眸低垂:“附近的大道呢?”
“行不通,剛纔聽廣播好像說是有什麼遊行。”陸沉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機。
“現在最好的方案是?”
“從這裡下車,然後跑過去,時間上來說應該是夠的。”陸沉看了一眼地圖。
“不能下車。”
“……”陸沉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開車,找一條其他的路,然後穿過去。”白墨道。
“……行不通的啊,等等,這條路好像還可以,不過也得穿過一條大概……一百米的小道。”
一百米嗎?
白墨眯了眯眼睛,如果是一百米的話:“沒有其他的路了?”
“沒有了。”陸沉搖了搖頭:“這次是我大意了,應該提前出來確認一下路況的。”
“被人陰了。”白墨嘆了口氣,怪不得從早上開始就心神不寧的:“走吧,人家把請帖都下的這麼隆重了,總不能不上門看看吧?”
“嗯。”
“小陸。”
“嗯?”
“一會要是出事的話,你護着他們往前衝,不用管我。”白墨輕笑了一聲。
“……不應該是你和他們一起往前衝嗎?”
“我是路癡,帶不了路的。”白墨搖了搖頭:“附近的路況就你最熟,你不帶着他們誰帶?別墨跡!”
“可是,你也是那個職業選手啊!”陸沉皺着眉頭聲音忍不住打了一些。
“我還年輕,我還有下一屆,下下一屆,下下下一屆可以打,但是他們,有的人只剩下最後一次了。”白墨看了一眼後面:“而且,我只會揍人,不會保護,你一個跟着伯伯當警衛的,連他們都護不好是吧?”
“你……”
“嗯?怎麼了?”聽見前面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吵,關係最親近的葉修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怎麼吵起來了你們兩個。”
“沒事。”白墨笑了笑:“葉哥,加油啊你們要。”
“誒?”
陸沉不再去看身邊的白墨,專心致志的開車。
“嘎吱!”
沉重的剎車聲響了起來。
“到了?”
“挺快的啊……嗯?”
“我靠,小白,你這是想把我們給賣了,這哪啊?”
“另外一邊,好像就是會場?怎麼走這邊。”
白墨隨手抄起來了車內的話筒,打開,拍了拍,試了兩下音:“喂喂,都能聽到嗎?”
“……”
“你大爺的,這是搞哪一齣啊!”
白墨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之前,有個人說要給你們一點錢,說讓你們退賽的,被我和葉哥拒絕了,現在我再問一次,有沒有人想要這筆錢的,我打給你,現在可以離開。”
車廂內瞬間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你今天犯什麼傻逼?”唐昊不耐煩的罵道:“比賽快開始了,我們沒工夫陪你在這鬧。”
白墨沒有因爲唐昊的話而生氣,而是一個個的看向了這些職業選手們,被看到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很好,沒有,那,一會你們全都聽陸沉的指揮。”白墨拍了拍陸沉的肩膀。
陸沉點了點頭,打開了車門。
白墨雙手插兜走了下去,走進了不算很長的小街中:“都躲着幹嘛,客人到了還不出來見見客嗎?”
原本看似安靜的小街道里不斷的有人走了出來,大概二三十人,手裡大多都拿着棍棒,有的人還拿着鐵鏈。
陸沉帶着職業選手們走了下來,站在了白墨的身後,葉修點了根菸,平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對於從網吧混起來的開荒一代,這樣的場景並不是沒有見過,當時亂的時候,網吧裡打贏了比賽,出了網吧可能就少不了打一架,只是今天……
其他人都明白了白墨的意思。
“不在啊,你們那個領頭的人呢?”白墨歪了歪脖子問道。
爲首光頭上紋着一條蛇的男子看着白墨,掏出了一個手機,揚了揚,示意白墨接過去。
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電視劇看多了吧?
“白先生,很抱歉今天咱們沒有辦法見面,但是我之前的承諾還是有效的,現在讓這些友善的朋友護送你們回到酒店,拿着錢,等一會就能回家了,不好嗎?”
……
“別讓我找到你,不然,那些錢你可以留着給自己置辦一個豪華墳墓和棺材了。”白墨掛斷了電話,手裡捏着手機,嘆了一口氣。
“衝!”白墨猛的將手中的手機甩在了光頭佬的臉上,一腳踹中了男人的下腹,將人給踹了出去:“我左你右,把你女生護在中間,跑!”
等兩人一左一右的帶着十多人衝出了包圍圈時,最前面的幾人已經躺倒在了地上了,而其他人也被兩人的氣勢給嚇到了,一時之間居然不敢衝上來。
白墨拉過周圍店鋪的廣告牌,隨意的扔在道路中央當做路障,頭也不回的說道:“跑,我留下攔住他們。”
“白墨你他麼瘋了,對面幾十人呢?”
“行啊,那你留下,特麼趕緊的,別墨跡,完事之後我去找你們去,沐橙姐!”白墨無語的扭頭看去,但是很快瞳孔一縮,他看見有一人從小巷中竄了出來,舉起手中的棍子砸向了蘇沐橙的腦袋。
“媽的,葉修,白墨,蘇沐橙,老子對不起你們的地方還完了,今後不許再特麼叫我三姓家奴了!”孫翔捂着胳膊罵道,在棍子砸下來的瞬間,他擡起自己的手臂擋住了原本應該砸向蘇沐橙腦袋的棍子。
很快,拿棍子的人就被陸沉一腳踢翻在地,看樣子和下半生的幸福徹底的無關了。
而白墨已經來不及看後面的狀況,在他的面前,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已經再度衝上來了。
誰也別想過去……嘖,這個時候,要是有個幽魂纏繞該多好啊。
拽住一人的肩膀,將他給扔出去,自己也有些踉蹌的撞向了背後的人,看似解釋的廣告牌瞬間就被壓扁了下來。
顧不得來自背後的疼痛,拽住兩個還想往前衝的人一拉,將其給拉進了背後的人羣之中。
要是,手裡面有個傢伙事就好了……之前在那家中古店看到的那個手杖應該買下來的,那個打人一定很疼。
白墨愣了一下,手中傳來了一陣觸覺,揮手甩向朝着自己衝來的小混混,那個小混混立馬就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是那根自己猶豫了很久,因爲不知道能不能帶回國而沒有買的古董手杖,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杖頭的扶手刻着兩個娟秀的小字。
【禮物】!
正在用手杖阻攔着其他敢於往前衝的小混混的白墨已經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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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早上應該多多少少吃點什麼東西的……白墨嘆了口氣,這就是沒聽小柔姐說的要好好吃早飯遭的報應嗎?
嘖,那些傢伙要是這麼長時間還沒跑出去的話,回去之後就提議老馮把體育鍛煉也納入到職業選手考覈之中,並且佔一個大項。
能休息一會了吧……
“靠,那個大姐姐果然沒有騙我!包子入侵!”
一個聽起來分外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大爺的!我靠,誰啊那是,好像是小白!”
“嗯?”
“老韓,你們也來了?”
“靠,怎麼回事?”
“王隊說小白這邊出事了讓我們趕緊過來。”
“我們也是。”
“特麼不是都在羣裡發了嗎?”
“手,都用衣服纏着!”
“好的孫隊!”
“妹子們都往後撤撤!”
“藍雨那個小孩,站後面!”
“臥槽,魏老大威猛!”
“臥槽,白!”
穿着各色隊服趕過來的職業選手們脫下隊服包住自己的手衝了上來。
原本已經感覺有些脫力的白墨站了起來,後面,陸沉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白墨抹了一把被打出血的鼻子,笑了起來:“來吧,我們的人來齊了,你們繼續。”
天空之中
“阿姨,執政官不是說了探親可以,但是不能影響本世界的發展進程嗎?”
女人沒好氣的給了旁邊的少年一個爆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按照常理來講的話,咱們現在也算是死的吧?”揉着腦袋的少年嘆了口氣:“那你把人家店裡的東西偷出來了這怎麼講?”
“回頭託夢讓老白還錢不就行了,之前你在宴會上的時候不也不小心被小葉看到了嗎?”
“嘿嘿……”
“監控什麼的都破壞了嗎?”
【嗯。】
“那,走吧,這裡沒有咱們的事情了。”女人笑了笑,看着下方已經被解決了的麻煩:“去看看,小葉他們見證歷史。”
下方氣喘吁吁的白墨似有所查,擡頭看去,卻只看到了陽光將陰暗的幕布給撕開,撒下了光束。
“沒事吧?”唐柔心疼的擦拭着白墨的傷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手提包裡今天會多出來醫用棉和酒精。
“沒事。”白墨笑了笑,搖了搖頭:“手機……被打碎了,誰給已經進去的那些大爺們說一下這邊已經沒事了,讓他們好好比賽。”
“我這邊已經說過了。”陸沉揉着自己的肩膀,剛纔不留神也捱了兩棍子:“這邊的事也通知白伯伯和葉叔叔了,他們說不用管,直接走就行,有人解決。”
“你不是兵王嗎?怎麼也挨的這麼慘?”
“特麼,再兵王也不能一打十啊……誒?你手裡這根柺杖是?”
“啊,這個啊,或許是哪個路過的魔女小姐看我長得討喜送給我的禮物吧?嘶……小柔姐,輕點。”